《侠气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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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气纵横-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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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衙役对知府道:“这人好生奇怪!来这里就为了一个没什么用的卷宗?大人,此人是不是有人派来,要故意来拿你把柄的?我们还未详查他那令牌呢!若是如此,他岂不是可能暗中对大人不利?”

    知府摆摆手,道:“不必,我看到他背上那块石条便想起这人了,他确实是军中的人。也不必查什么了,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他确实是个怪人。”

    知府又问那衙役:“你觉得他看这卷宗是为了什么?”

    衙役支支吾吾道:“额……小人不知。”

    知府幽幽一叹:“他是在看福威镖局死了几个厨师,死了几个马夫,死了几个丫鬟小厮。”

    衙役讶异道:“这……这是为何?!”

    知府笑了笑:“他想要给他们讨回公道……所以他是个怪人。”

    衙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真是怪人,又不关他的事。”

    此时王侠已然上马,马鞭清脆炸响,白马昂首长嘶,一路向西。

    王侠叹了一声:“两个厨师,一个丫鬟,一个小厮……你们还算有些道义,林震南一家走后便几乎没杀过人,但刀兵终究无眼,这几个人的公道我是要讨回来的。”

    数日后,王侠一匹白马已到了南昌,一人一马都显出风尘之色。

    王侠也不在意,打马到了府衙,又是掣出令牌,调出卷宗。

    知府叹道:“福威镖局……若是只有他一家被烧了也就罢了,他们可是连累得周围几十户人家被烧得干干净净啊!这事,太绝了!”

    王侠记下了死伤的平民有多少,烧毁的房屋有多少。他闭上了眼,神色带着怜悯,手中卷宗上轻飘飘的数字代表的就是一条条沉甸甸的人命。

    他重重叹了一声,解下背囊,只自己留了一锭银子作为盘缠,剩下的都放到知府手里,道:“怕是那些房屋被烧的百姓不好过,我尚要去缉凶,但亦想尽自己绵薄之力,不知可否劳烦大人替我散发给难民?”

    知府肃然拱手道:“自然,也不瞒阁下,这几日也有许多人家捐银子到府衙,委托我们救助那几十户难民,我们一笔一笔都厘清入了账,阁下只管放心好了。”

    王侠点了点头,向知府深深作了个揖:“告辞!”

    ……

    王侠骑马飞奔,他也不抓马缰,坐在马上解下了背后的石条,放在手中细细摩挲,有些恍惚。

    王侠面带怜悯悲苦,叹了一声:“平民何辜?”他瞧了眼石条,上面刻着几行小字,笔锋刚健坚毅,上面刻着:“恶贯满盈,杀戮百姓者,杀;横行乡里,勾结县官,欺男霸女但未伤人性命者,严惩;另有诸般错行者,小惩。”

    王侠闭着眼睛,喃喃道:“青城么……诛首恶,诛南昌放火殃及平民之人,其余人不必追究,只让他们看到教训便是……”他将石条放回背上,反手解下系着长剑的布条。

    剑锋的寒光亮得刺眼。

    王侠忽地想到华山的师门了,他摸了摸贴身放着的几封信件,笑了一笑。

    “师兄弟们都快去衡山了,到时便能见面了。已经十年不见了,只月月书信来往,还真是想念他们。马上就能见到了……”

第二十六章 回雁楼() 
不一日,王侠打马来到衡阳城。

    一入衡阳,王侠心里便有种感慨的感觉。便是这里了,过些时日几个师弟师妹便都要来了。王侠突地笑了笑,好久都没笑过了,此时脸上笑起来竟还有些僵硬。他伸手摸了摸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心里有些无奈,他从未跟师弟师妹还有师父师娘说起过行走江湖还有战场搏杀的事情,书信中从来只捡些有意思的地方说,根本不提自己所经历的各种生死危机,但这刀疤怎么瞒得过去。王侠苦笑声:“罢,罢,便受师娘还有师弟师妹们一通唠叨吧……哈,倒也许久没有如此了。”

    王侠马快,此时离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还有些时候,王侠也不着急,也不骑马,牵着马匹在这衡阳城中慢慢溜达,看着这小城的风土人情,倒也还算愉快。

    王侠忽又想到自己当年在华山之时,偶尔也曾带过师弟师妹们到山下的小城去逛过。那时他在做些什么?

    王侠细细想了想,那时他们都还是无忧无虑的时候,王侠虽然两世为人,但也乐得陪师弟师妹们玩闹,从未当真把自己当个中年人来看待。

    哈,那时他给师妹买过冰糖葫芦,偏偏自己又嘴馋,就偷偷弄下两颗嚼着吃了,师妹还老大奇怪,问这冰糖葫芦怎么好像少了两颗的样子,自己还一本正经地告诉师妹这几年物产不好,东西贵了,结果师妹那阵子晚饭都少吃了一碗,弄得自己连连赔了几个不是。

    还有令狐师弟,这小子嗜酒如命,他们都道是令狐冲自己不知从哪寻到的酒,但其实是自己有一次想看看令狐冲酒量如何,故意弄来了两坛好酒,跟令狐冲一人一坛分着喝了。令狐冲虽是个天生的酒鬼,但第一次喝酒自然不胜酒力,第二天被师父发现了。这小子还真讲义气,竟没把自己供出来,只以后经常让自己帮着弄酒,师父也没发现这事。

    想到这些事,王侠又是笑了笑。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呢?渐渐的,王侠的神色暗淡了下去。他反手摸到了背上长剑冰凉的剑锋,轻轻拭了拭,又将手指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王侠能闻得出来,哪怕他用剑后清洗得再干净,剑上都会有擦不去的血腥味。不管他换了多少把剑,有时即便是换上刚铸好开锋的剑器,王侠都能闻到血腥味。那味道是剑上的么?还是自己手上的?王侠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好愧疚的。自己剑下几百条亡魂,不是恶贯满盈伤天害理之人就是劫掠沿海的倭寇,有什么好愧疚的。

    王侠牵着白马走着,静静看着衡阳城的景象,心中久违的有种宁静的感觉,即便他知道再过段日子这里便宁静不存了。

    正这时,王侠定睛看去,路边有座造型雅致精巧的酒楼,上面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回雁楼三个大字。

    王侠想了想,脚步在回雁楼的门口停了下来。

    门口的小二瞧着王侠马匹神骏不凡,人又有种沧桑气色,立刻迎了上来,殷勤问道:“客官可是要用餐?那来我们回雁楼可是来对了,我们回雁楼可是衡阳城最有名气最老字号的酒楼!”

    王侠笑了笑,把缰绳交给小二,道:“劳驾,我便来尝尝衡阳城最老字号的酒楼了。”

    小二笑得合不拢嘴,把缰绳交给马夫,殷勤地领着王侠进去。

    王侠来到二楼雅座,端端正正坐好,背上长剑解下放在手边,那石条仍未放下,只紧紧系在身上。

    小二虽然讶异这客人怎么如此奇怪,但王侠身上自有一种慑人风度,他也不敢悱恻。拿来菜谱,小二殷勤问道:“客官看看想吃些什么,我们回雁楼样样菜品都做的极好,但最拿手的还是这几样荤菜,客官不妨点了尝尝。”

    王侠点点头,并不去瞧那菜谱,只端端正正坐着,对小二道:“劳驾,给我上一碟豆腐,一碟青菜,再要一碗白米饭。”

    小二愣了一愣,诧异这客人如此气度,那匹白马又神骏非常,怎么点的这般寒酸菜品?他耳朵动了动,对王侠拱了拱手,为王侠倒好慢慢一杯茶水便下去了。

    王侠轻轻啜着茶水,悠闲自在地坐在座上,恬淡自然。

    一杯茶水只饮了几口,小二便端着一碟豆腐一碟青菜并着一碗米饭来了。豆腐炒得白嫩,青菜炒得青翠,米饭也是雪白。

    小二小心放好菜盘,施了一礼:“客官,菜来了。”他并未退下,只恭敬站在一旁。

    王侠对他道一声谢,也不在意小二看着他,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将两碟菜一碗饭吃得干干净净。待得再将杯中茶水喝完,王侠对小二笑了笑,道:“怎的一直在这,不用去服侍其他客人么?”

    小二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不用,小人便看着客官便是。”说罢,收拾好了菜盘便下去了。

    王侠笑了笑,转头瞥了一眼,负起长剑,转身离开了。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童奇道:“咦?爷爷,他是不是发觉我们了?”

    女童身旁站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腰身挺得笔直,此时也是面带疑惑,终究还是缓缓摇头道:“应当没有,他虽然气质沧桑,但看面相也不过二十五六岁,怎的也不会有这等功力,当是巧合了。”

    女童点点头,又俏皮地问老者:“爷爷爷爷,你为什么这么干呀?”

    老者笑了笑,摸了摸胡须,并不说话。

    ……

    王侠在旁边客栈要了间房,便安顿了下来。每日运功练气,不时写上几幅字来颐养性情,每餐也就是去回雁楼里要上一碟豆腐一碟青菜并一碗白米饭,日子过得倒也悠闲。

    每日王侠到那回雁楼,那小二便恭恭敬敬地在一旁看着王侠吃完。待得王侠走了,那老者总是笑眯眯地摸着胡须,有时还会笑着摸摸孙女的脑袋,惹得他孙女一阵嘟嘴。

    忽一日,待王侠再来回雁楼时,那小二已然不在了。

    就在王侠常坐的雅座上,那老者和他孙女正坐在那。瞧见王侠,老者笑眯眯地说道:“公子何不过来共个桌子?老朽爱热闹,寡淡地方总没什么胃口。”

    王侠拱了拱手,也不推辞,坐到了老者对面。

    老者叫来酒保,道:“上好酒好肉,我要招待客人!”

    王侠摆摆手:“多谢长者好意,但晚辈许久不饮酒了,也有许久不沾荤腥了。”

    那女童有些生气,嘟着嘴:“你一个大男人不喝酒不吃肉,羞不羞?!”

    老者也道:“不妨就陪我这老头子喝上几杯,我请客做东,如何?”

    王侠依然摆摆手:“还望长者见谅,晚辈当真不饮酒不吃肉。”

    老者拍了拍桌子:“岂有此理,怎的如此败兴?!”

    王侠也不争辩,拱拱手,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老者笑眯眯地道:“好好好,便不喝酒不吃肉了!哈,你这小娃,倒像个和尚哩!酒保,来三碟豆腐三碟青菜!”

    他孙女吐了吐舌头,道:“还有三碗米饭,爷爷你忘了!”

    王侠笑了笑,也不去问为什么,三人也便吃了起来。待得吃完,王侠从怀中摸出几块碎银子放在桌上,拱拱手道:“多谢长者款待。”又向着女童笑了笑,尽了宾客之礼后,便恭敬离开了。

    女童问道:“爷爷爷爷,你平日不是最厌恶那种所谓的君子么,不是一口一个迂腐么?怎么这般看重这人?”

    老者笑道:“真君子难得呀,真侠客也难得!好不容易遇上了,自当拜会一番,非非,这种人不多了呦!虽是小事亦有坚持,难得,难得。”

    女童吐了吐舌头:“反正我不懂,随你怎么说。咦,爷爷,之前那个小二呢?”

    老者笑眯眯道:“似乎是辞了工,回去边耕作边读书去了。”

    ……

    衡阳城中江湖人士渐渐多了起来,都是往衡山去的。

    王侠不知师弟们何时到这里,他只知道若是没错的话,在这回雁楼中,他定是能等到令狐师弟的,而后再去衡山城,自然便能见到诸位师弟师妹了。

    这一日,他又到了回雁楼,来到二楼,他便知道,令狐师弟要来了。

    二楼正坐着个男人和一个尼姑。

    王侠目光微冷,解下了背上石条和长剑。

第二十七章 快刀() 
王侠目光微冷,解下了背上的石条和长剑。眨眼间,他便提剑在手,缓步向田伯光走去。

    田伯光号称万里独行,乃是江湖中最恶名昭彰的采花大盗,一身轻身功夫也是江湖一绝。既是采花大盗,必然要耳目精明,更兼田伯光轻功卓绝,因此王侠一上二楼,田伯光便已发觉。

    王侠并未收敛气息,只不急不缓地向田伯光走去,待得到了田伯光面前那一桌才缓缓停住。

    田伯光叼起酒杯饮了一口,眼睛微眯,笑道:“朋友,有何指教?”

    王侠冷冷说道:“我非你朋友,也没有什么指教。”

    田伯光又饮了口酒,啧了一声:“怎么,这位是要来找茬的了?”他是有名的淫贼,江湖上人人喊打喊杀,能活到今天,手下人命也是不少。见得王侠来者不善,他便当即起了杀心。

    正这时,一人腰悬长剑,面色苍白,周身血迹斑斑地走上楼来,此人正是令狐冲。

    令狐冲走到田伯光和仪琳那一桌,拿起酒杯就干了一杯。他右手拿起酒壶斟了一碗酒,对田伯光道:“请!”右手端着酒碗一饮而尽,饮酒时,他左手频频对着王侠打手势,示意王侠快走。

    王侠笑了笑,令狐师弟还是这般古道热肠。他突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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