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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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行-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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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只能默默的发出一声叹息,道一声只怪当时太年轻。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烛的大脑从受到重击昏迷后的混沌中逐渐脱离,思绪渐渐清明,同时,一丝丝力量也逐渐在他的四肢百骸中复苏,应当是之前吃的那个馍馍发挥了作用。在心中默默的感谢了一下水莲之后,他以手扶墙,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既然上次能逃出去,没道理这次逃不出去。

    南烛深邃的瞳孔中燃起炽热的光,他摸了摸周身,发觉胸前放着的装馍馍的包裹还在,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底气。不但如此,袖口放着的剪子与腰间别着的弹弓也都还在,可能是土匪觉得这些东西翻不起什么风浪,就没有收走。

    当然,也可能是匪徒觉得不管留下什么,自己都翻不出什么风浪。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提了,不然。

    影响士气。

    南烛深吸一口气,将精神调整到最佳状态,飞快的走到栏杆前,伸手握了上去。冰凉的铁栏杆握在手中,一丝念头突然浮上他的脑海。

    兴许,这次还没锁呢?

    “呵,怎么可能?”南烛飞快的摇了摇头,暗笑自己太天真,一次可以说是失误,但怎么可能两次都没锁?(。)

第二百五十四章 概括() 
“轰!!!!”

    一声轰然巨响平地而起,剑气与漩涡相交之处骤13然扬起一片庞大的烟尘,滚滚涌动,将场中一切尽皆遮蔽了进去。

    周延眯起双眼看着那片烟尘,只能看见一片茫茫,视线无法穿透。当即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衣兜里摸出一只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只烟来,叼在嘴上,同时“啪嗒”一声打开手中的青铜打火机,“噌”的一声将烟点燃。

    橙红的火点亮起,灰白色的烟雾缭绕,他眯着双眼,若有所思。

    青协几人站在他的对面,中间相隔着这缭绕的烟尘,一样的看不清内里的情况,但是表现却各不相同。

    方创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不知是相信自己这方一定会赢还是不管输赢与否他都要保持住优雅的风度。

    许向秋笔直的站在他的一边,距离不显得疏远,但也不是很近。眼神盯着烟尘之中,似是静静的在等其消散。

    相比之下,他身边的李怀山脸上就写着很多的情绪,不安、担忧、勉强、不爽……不一而足,闪烁不定。

    陈宏的位置落后这三人半个身位,身体微倾,眉头压的很低,神色间没有什么波动,与李怀山恰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片刻的工夫,扬起的烟尘逐渐散去。

    两个人的身影逐渐显露了出来。

    这一刻,无论是叼着烟看起来甚是深沉的周延、面带微笑不知是胜券在握还是保持风度的方创、静静观察情况变化的许向秋、神色多变甚至有些坐立不安的李怀山乃至平静到有些漠然的陈宏,俱是不同程度上的瞪大了双眼,瞳孔微缩,显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他们目光发直,视线俱是落在了场中——

    黎白风与夜行藏,纠缠在了一起。

    不,不是那个纠缠,是这个纠缠。

    黎白风一只手用力将夜行藏的耳朵向后扯去,用力之猛烈使得他的耳朵都有了拉长的趋势,而另一只手则死死的捏着他的脸皮,拽的嘴都咧了开来,一张殊为稚嫩帅气的娃娃脸被愣是被捏成了一副滑稽的样子。

    不光是手,他的腿也没闲着,一条腿站在地上,勉强维持着平衡,另一条腿则提起了膝盖,狠狠的抵在了对方的小腹处,配合全身的动作,似是要将其远远推开。

    相应的,夜行藏在整个脸都快被扯到变形的情况下,犹不甘示弱,双手死死的掐着黎白风的脖子,将其扼得面庞涨红,双目圆凸,额头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呲牙咧嘴。

    同时,夜行藏双脚蹬地,用力的抵抗着对方捏着他耳朵与脸皮的双手,费力的将嘴向前凑去——当然,不是要亲他,而是要咬他的脖子。

    此情此景,不管怎么看……

    好像都是两个小混混在街头打架的局面,由于胆小或是资源所限,连像样的折叠刀啤酒瓶都没有,只是纠缠扭打在一起。

    不,似乎连这种程度都不到,只是两个高中生发生了口角,气愤不过而在教室中厮打起来的景象。

    “吧嗒。”

    一只燃了一半犹带着橙红色火星的烟轻轻的摔落在地,溅起几点火星,旋即安静的燃烧了起来。

    周延的嘴保持着微张的状态,眼神中凝固着一种名为“震撼”的情绪。

    就好像一天早上你起来,去门口的超市买一盒草莓味的牛奶当早餐,排队结账的时候却发现身前站着一只企鹅,手里正拎着一袋麻花藤,而收银台后站着另一只企鹅,熟练的用一些印着“q”的钱币在找零。

    大概就是这么震撼。

    方创很明显的愣了愣,旋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嘴巴猛地鼓起,但是却又死死的闭住,没有将那声“噗嗤”张扬放肆的笑出来,犹在保持着优雅的风度。

    但是忍得有些辛苦。

    “不……不可能吧?这不是真的吧?”

    李怀山一双卧蚕眉高高的抬起,眼角向下斜去,左脸写着“三尽”,右脸写着“观碎”,额头横批一句“我不相信”。

    他像是失去了力量似的向后踉跄一步,勉强站稳身形,仿佛要抓住压倒最后一头骆驼的救命稻草一样,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看起来仍然十分镇定似乎并不觉得丝毫不妥的许向秋,喃喃道:

    “我一定是做梦,你打我一下。”

    许向秋是个耿直的人,做事一向很认真,乃至到了一丝不苟的地步,既然是朋友的正当请求,自然要尽心去办。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反手一耳光抡在了李怀山的脸上,“pia”的一声脆响与迅速鲜红起来的掌印无不在印证着他做事是有多么的认真,而对于李怀山这个朋友,又是多么的重视。

    李怀山伸手捂着略有些肿起的脸颊,眼神中射出震惊的光,他张张口想说什么,转瞬才想起来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只得抽了抽鼻子,颓然放弃,不再试图与此人解释“打一下”和“抽一耳光”之间的唯物主义辩证关系。

    陈宏把头扭向一边,一脸的“看不下去”。

    夜行藏一人的身影,自然是遮不住他身后的青协四人的,烟尘散去,黎白风从眼角的余光瞥见四人各自的表情动作,当即意识到了自己目前正处于怎样的境况之中,神色登时一变,感觉一种名叫“脸”的东西逐渐在自己的身上悄然丢失。

    他的神色变化,第一个落入了与他“纠缠”在一起的夜行藏眼中,当即,他心中就浮现出些许不妙之感,余光再瞥见散开的烟尘,更是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当即,他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不用回过头去,他都能想象到自己带来的那四人现在在用一种怎样的目光看着他。

    “完了,早知道就不该带他们来。”

    夜行藏心中追悔莫及,感觉自己一直以来建立起来的高深莫测,神秘强大的形象就这样一夕之间轰然倒塌了,在这一场厮打中随着烟尘一道四散于空中。

    威严扫地,大抵如此。

    两人难看的脸色俱是落在了对方的眼中,旋即,两道视线对在了一起。

    “丢人了。”

    “都怪你。”

    “还不松手?”

    “你先。”(。)

第二百五十五章 方式() 
争斗的方式有很多,高明的,可以用时势解决敌人,中等的,可以用言语解决敌人,下等的,才是用武力解决敌人。

    用武力的方式也有很多。

    炼气士喜欢用术法,器修喜欢用自己的武器,体修用自己的身体,当然,这些都要动用法力,说起来也是要有些步骤的。

    但有一种方法是很简单的,简单到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懂得使用。

    那就是你推我攘,你撕我扯,纠缠打斗,角力摔跤。仿佛回到了远古的蒙昧时期,赤手空拳的先人用拳脚与猛兽相斗。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两人还知道用手里的伞和剑,但是一个交锋之后就被对方纷纷缴了械,再一个交锋之后就纠缠在了一起

    这大概就是事情的全貌了。

    修士也是人嘛。

    修士可以斗法,斗不了法也可以打架嘛。

    据说当年弱肉强食的洪荒年间,也不是没有两个炼气士耗尽法力最后一人捡一根树枝把对方活活戳死的案例。

    那个年代的残酷,由此也可见一斑。

    想了这么多,其实夜行藏就是想要表达一件事:当时只是情况使然,主要是对方先动的手,还一下子就照着脸来,这让人怎么忍?所以为了崇祟的嘱托、青协的形象、战斗的胜利、自身的安危,万般无奈,只能采取那般下策,毫无形象的上前撕扯。

    但是考虑了片刻,他还是放弃了解释,毕竟此事想来越描越黑,再描再黑,还是不描来的妥当一些。

    这在书画艺术上叫做留白。

    当然,这番说辞若是拿到黎白风面前,估计得到的评价只有一个“呸”。

    在他的主观意识里,分明是对方先动的手不,是先动的口,扑上来就要咬自己脖子,你是哪里来的脱缰野狗吗?信不信把你带去切掉某些不可或缺的部位啊!

    “噗。”

    可能是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也可能是被两人互不相让的、看起来有些幼稚的对峙戳中了笑点,周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旋即,他从烟盒中再度抽出一只烟来,叼在嘴上,“噌”的一声点燃,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继续看向了场中。

    他这声轻笑像是一个提醒的信号。

    夜行藏瞬时想起了此地并非只有他与黎白风两人,场外还有人正处于强势围观的状态,并且还是自己协会的人。

    当即,他的脸上浮现出了那道已经展现过很多次的腼腆笑容,缓缓的回过了头去。

    温和而不露丝毫杀机的目光从四人身上一一扫过。

    方创微微欠身,回以更为温和的笑容,神色间满是无辜,仿佛在说“有什么事情不对吗还是刚刚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回过头来看我呢”?

    许向秋的神色间没什么波动,在他看来,这样的战斗方式虽然不是很雅观,但是也并无什么不妥,自然也没什么笑点。

    相比之下,李怀山就没那么自然了,他嘴巴高高鼓起,憋笑憋的很是辛苦,察觉到会长大人的目光扫来,立刻飞快的把头扭向了一边,但还是慢了半拍,似是被捕捉到了,使得他心中咯噔一声,不知此事会不会招致什么尺寸并非很合脚的鞋。

    陈宏的头微微低着,看不清面容,也不知神情如何。

    夜行藏的目光一扫而过,还算满意的回过头来,重新审视起了双臂环抱,原地点着脚步的黎白风,缓缓的开口说道:

    “黎道友这式剑伞法应当是的临阵才想出来的吧?这般天资着实令我有些艳羡啊。”

    “不错。”

    闻言,黎白风一声轻笑,高高的扬起脸来,一脸骄傲的接下了这溢美之词,神色间颇有几分恬不知耻的意味。旋即,他又略感好奇的问道:“你怎知我是临时想出的?”

    夜行藏抿嘴一笑,却道:“很简答,要是一开始就会的话,你就不会蹩脚的用出那式水法来应对我的剑气,想来也是走投无路,狗急跳墙之举。”

    他的笑容很真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仍旧在夸奖着对方。

    黎白风得意的笑容登时一僵,旋即一翻死鱼眼,嘴角泛起些许冷意,笑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夜会长应当并非炼气士,而是一个剑修吧?”

    所谓剑修,就是器修的一种,并且占了器修相当大的部分,也不知根源从何,御剑之术在修士间蔚然成风。

    “哦?”

    闻言,夜行藏一张少年般稚嫩的脸上真切的露出些许讶然,颇有些好奇的问道:“我确实是剑修,但自问之前所用术法分明与炼气士无异,不知道友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瞎猜的。”

    黎白风傲然一笑,缓缓答道。

    夜行藏做恍然赞叹状,击掌称赞道:“黎道友好直觉,真是令我叹为观止。”

    “当然,根据也是有的,我在你的脸上看见了一个大写的剑字。哦,请不要误会,我说的是这个剑,不是那个剑。”

    夜行藏脸上的笑容也甚是明显的僵了一下。

    旋即,两人相视而笑,一道道针锋相对的气息在空中隐晦而密集的交锋着,一种高山流水,惺惺相惜之感不约而同的在两人心中升起。

    真是棋逢对手,鹤蚌相争啊!

    片刻,黎白风收起笑容,神色一正,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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