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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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行-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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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像两枚月牙。

    黎白风眉头一跳,心道:“听起来她似乎把这盆鸢尾当成人一样,是这花有蹊跷,还是她幻想出来的?”

    黎白风没有天眼通,也不具备什么把法力运在眼睛处来看破迷障的神奇能力,故而只能根据是否有法力波动来判断,不过他看来看去,那只是一盆普普通通的花——除了漂亮点。

    正当他在这边揣测之时,慕筠又开口了:“她很喜欢这片湖,尤其是在泛着微风的夜晚,月光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时候。”

    黎白风听到这,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张口问道:“这盆花……它是活的?”

    慕筠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道:“当然是活的,花还开的好好的呢,哪里像是死的?”

    黎白风这才发觉这个问题不明确,于是改口道:“不是,我是想问,你能听到它说话?”

    “怎么可能?一朵花怎么说话?”慕筠的神情愈发怪异,她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迟疑着问道:“你……是不是分不清虚拟和现实?虽然这种幻想很美好,但是花真的不会说话。”

    幻想的怎么就成了我了?

    黎白风心中叫屈,辩解道:“我听你说的,它喜欢晒月亮,还喜欢这片湖波光粼粼的样子,一时好奇,所以才问的。”

    “哦,这样啊。”慕筠恍然道:“很简单啊,晒过月亮或者来过湖边后,她明显开的精神了不少,所以肯定是很喜欢嘛。”

    “……是我想太多。”黎白风无奈道。

    二人走到长椅旁,一同坐下,和上次吃红薯的时候一样,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

    不同的是,这次中间多了一盆鸢尾。

    微风从湖面而起,一阵清凉混着淡淡的香气从黎白风面前吹过。他下意识的轻嗅了一下,分不清是花香还是体香。

    慕筠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低垂着头,脸颊泛起红晕。

    黎白风这才发觉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太礼貌,为了打破微妙的气氛,他轻咳一声,开口问道:“对了,你是哪里人?”

    黎白风从小在玄山宗长大,上高中的时候才到了临岳市市内上学,不太擅长与陌生人相处,会挑起的话题只有:“你叫什么?”,“你是哪里人?”,再多就只有遇见修士时,会多一句:“你是哪个宗门的?”,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慕筠听到他开口,脸上羞色稍缓,小声回答道:“朝歌”,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不是朝歌市,我的家在朝歌和长昀省分界的那边。”

    朝歌市并不等同于朝歌,前者是一座城市,是大商经济文化的中心,中央权利中枢。而后者还包括朝歌市下辖的全部土地,面积很大,足有一省之地。西岐市和西岐的区别也类似于此。

    “这样啊,那你平时回家岂不是很方便。”黎白风想了想,突然说道。

    “嗯。”慕筠点了点头,“所以我就来了朝歌大学,离家很近嘛。”

    若是这番对话给那些多年寒窗苦读,殚精竭虑只为进入朝歌大学的人听见,只怕会当场喷出一口饱含着怨念的鲜血。

    离家近?

    选择了这个霸占全国第一的宝座千余年的朝歌大学的理由居然仅仅是离家近?这让我们情何以堪呐!

    “对了,你是哪里人?”慕筠将几缕垂到面前的青丝捋到耳后,侧过俏脸问道。

    黎白风一怔,随后回答道:“玉垣省,临岳市。”

    “玉垣省……在北边啊,说起来,我还没去过北方呢。”慕筠眼中闪着好奇与向往。

    “其实那边也没什么好玩的。除了市外有一座很高的山,还有一条江水被山分出了两个方向。”黎白风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听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慕筠扑闪着水灵的眼睛,期待着下文。

    黎白风便把回鸿山名字的含义、仙人降蛟的传说、乃至赛艇节的风俗一一讲了出来,中间还掺了点吐槽,慕筠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

    “真想去看一看啊。”慕筠向往的说道。

    “要是你来临岳市,我一定带你参观个遍。”黎白风把胸脯拍的山响,以示所言不虚。

    “好啊。”慕筠开心的笑道,眼睛眯成了月牙,她伸出葱段般的玉指,说道:“拉钩。”

    黎白风伸出小指,和她轻轻的牵了一下,只觉触手处柔软细腻,不由得心中一荡。慕筠也是俏脸绯红,随即飞快的收回了手,低着头不说话了。

    九月的夜,湖边的风带着些微凉意,湖水在月光下泛起粼粼的涟漪。

    气氛很微妙。

第四十九章 骨生如戏全凭演技() 
碧绿的湖水被夜涂抹成幽深的黑。宁谧的月光洒下,涟漪则染上银色的亮光,幽深的湖色因而显得温柔。便是那被微凉的夜风摇曳着枫叶的树林,也不觉嘈杂——反倒添了几分悠然。

    湖边的堤岸上长满碧绿的草,茂密却不纷乱,浑圆的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绕湖蜿蜒,几只长椅沿小径分布,俱是空无一人,唯有月光静静地照耀着。

    黎白风坐在长椅的一头,慕筠坐在长椅的另一头,中间隔着一人的宽度。这是一个很微妙的距离,稍显疏离,却又触手可及。

    这个距离,也正好足够摆上一盆紫色的鸢尾。

    这也是微妙的一部分。

    黎白风稍稍侧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慕筠的侧脸:光滑细腻的肌肤,清澈的仿佛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睛,远黛般的纤眉。

    似乎是注意到了黎白风的视线,绯红渐渐攀染上慕筠白皙的俏脸。

    “我……我先走了。”她一把抱起鸢尾,似是有些手足无措般害羞的说道。

    “哦哦,再见。”黎白风下意识的挥了挥手,看着对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一般飞快的跑开。

    还是一个明月皎皎的夜晚,还是那片青湖边的长椅,还是那般无措的跑开——除了多了一盆鸢尾。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黎白风默默的走回寝室,宿舍的门还好好的倚在那里,做出一副被锁上了的样子。他审视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伸手拉开了门。

    露出了门后站着的一具无颅白骨。

    “啊!”饶是黎白风已经见了好几次,可是在这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还是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门没有反手拍上去已经算是情绪控制的好了。

    “干什么啊你,大晚上的蹲在这吓人?”黎白风摸着仿佛揣了只兔子般“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脏,愤怒的咆哮道。

    “真吵,小点声。”白骨伸出森森的尾指,在本该是耳朵的位置上空挖了两下。

    “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黎白风的心跳逐渐平复,但是怒火反而更盛,他压抑着怒火,一字一顿的说道。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之势。

    “要是我如果说是巧合……你会相信吗?”白骨看黎白风似乎出离的愤怒了,不由得心里一虚,迟疑着问道。

    “不管我会不会相信,你都会沿着朝歌的给排水系统到达一个更配得上“巧合”这两个字的地方,我保证。”黎白风冷冷的说道。

    “咳咳。”白骨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又道:“其实我就是想重现一下咱们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嘛,你难道不怀念吗?”

    说完,它“轻盈”的原地转了个圈,怪声怪调的唱了起来:“啊~那一场伟大的相遇,注定要被铭刻在历史~”

    黎白风面无表情的打断:“说吧,想从洗手池走还是想从抽水马桶走。”

    “好吧,我认输。”白骨立刻停下蹩脚的歌舞,乖乖的站好,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原因。”黎白风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想吓唬你一下。”白骨垂着颈骨,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再有下次,你就再也没有机会有下下次了。”黎白风懒得和它计较,再说也不能真把它丢掉,便冷声威胁了一句,带上门走进屋里。

    “如您所愿,先生。”白骨后退一步,让开路,以手抚胸,行了一个优雅的礼节。

    “你这又是玩的哪门子cospy?”黎白风怪异的看了它一眼,吐槽道。

    “诶?不喜欢这个风格吗,那我换一个。”白骨说完,双手交叠,置于腰侧,双膝微蹲,行了一个屈膝礼:“这样呢?”

    “糟透了,你一个骨头架子摆什么侍女的姿势。”黎白风毫不犹豫的说道。

    “还不行?”白骨的声音透着几分失望,随后,它不信邪似的又换了一个姿势:右手拍左臂,左手拍右臂,“嗻”了一声就要屈膝蹲下。

    “停停停停!我承认你模仿的像极了。”黎白风赶紧伸手制止。“你死前的人生一定是一部大戏。”

    “嘿嘿。”白骨得意的笑着,直起身来,不客气道:“有时候我也这么想,不过相比于演技,其实我更擅长的是文学,且听我即兴赋诗一首……”

    “够了!”黎白风的忍耐快要达到了极限,他一声怒喝打断了白骨的话,随后降低声调,半是无奈半是请求的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安静的待会儿?”

    “很无聊啊。一个人无聊死了。”白骨无力的倚着墙滑落到地上,伸出双臂抱住了自己的膝盖,颈骨无精打采的耷拉着。模样凄凉。

    “第一,你不是人,第二,你已经死了。”黎白风善意的提醒道。

    “多谢提醒。”

    “不谢。”

    ……

    沉默了片刻,黎白风又出言问道:“所以,你就是出来吓唬我一下?然后表演一场话剧?”

    “也不全是,本来还想着溜出去玩来着。”白骨悻悻的说道。

    “溜出去?”黎白风悚然一惊,要是让这家伙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校园里,还不掀起轩然大波?他完全可以预见到朝歌大学被它搞得鸡飞狗跳的可怕场景,到时候怎么和那些普通人解释这玩意?被修士发现了这东西,他又用什么回去交任务?

    想到这,黎白风不禁打了个冷颤,一声厉喝:“绝对不行!”

    “你蠢吗?要是征求你的同意还叫什么溜出去?”白骨歪着颈骨,似乎“斜睨”了他一眼,讽刺的说道。

    “总之你不能出去。”黎白风神色坚决,双臂交叠打了一个叉。

    “用不着你说,我离不开那个木牌太远的。”白骨闷闷不乐的说道:“刚才试了,根本出不去这个屋子。”

    “谢天谢地。”黎白风松了一口气,一脸庆幸。

    “哼。”白骨见状,不爽的哼了一声,又化作一缕白烟钻进抽屉里去了。

    黎白风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洗手间冲了个澡,换上一身睡衣踱进了卧室。

    他盘膝坐在床上,五心向天,精神探入丹田,像是小孩子兴致勃勃的玩着刚到手的玩具一样又操纵了一会儿“金蛟剪”,这才翻身睡去。

第五十章 搬山拳() 
第二天一早,天微亮,远方的天际线上,一缕霞光突兀的泛起于云间,随后,紫红色的朝霞攀满了天际。

    黎白风准时醒来,面向东方开始餐霞吐纳。

    一缕只有黎白风自己看的见的紫色霞光“嗖”的从天际飞来,随着他的呼吸吐纳,从鼻中吸入。与此同时,他的周身缭绕着丝丝缕缕从地脉中升起的金属、土属灵气,金属灵气为白金之色,土属灵气为黄色。灵气如烟、亦如雾,但两者皆不是。随着霞光的吸入,一缕缕灵气也从他周身穴窍没入体内。

    霞光入体,如游龙归巢一般,随着体内真元的小周天循环游走,逐渐被真元同化,一道储存于丹田。而入体的真气则在黎白风的控制下沿大周天循环,最后被同化为法力,在经脉中奔行。

    吐纳完毕,黎白风“唰”的睁开眼,目中神光一闪。

    他站起身来,伸展腰肢,意态昂扬,脊椎蜿蜒如一条大龙起伏,四肢伸展如新绿抽芽。关节活动间发出“嘎嘣嘎嘣”似的响声。他只觉一股沛然之力在身体中涌动——不是法力,是实打实的肉身之力。

    “没想到进入炼气后期之后,体魄也有了长足的进步。”黎白风轻轻发力,原地一跃差点撞在屋顶上。他又虚挥几拳,发出了“呼呼”的破空之声。

    之前他的体魄虽然强于常人,但是也强的有限,大概相当于常年泡在健身房中的壮汉的体力,如今境界突破,竟觉体内劲力源源不断,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黎白风兴致勃发,索性甩开拖鞋,赤足站在地板上,脚趾微抓,似用力又似虚踏,感受着大地中涌动着的自然伟力,心中缓缓升起一种喜悦——大地孕育了人,站在地上,仿佛在母亲的怀抱中,自然心中喜悦安乐。

    黎白风缓缓闭上双眼,自然而然的打出一套「搬山拳」。这套拳术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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