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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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煞-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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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法?”

    刘皓南摇头道:“没有。”便将李明非死前的情状都对他细细说了。

    张浦皱眉思索良久,道:“如此说来,这重瞳的天赋当真是可以转移的,可惜李明非没来得及将口诀也告知于你……《七曜真元》历来由四大家族中的玄月族族长保管,小皇子要真正学成此技,只怕还须费些功夫……”他话未说完,忽然脚步一滞,一把将刘皓南拉到自己身旁,低声道:“韩大人到了……你不要妄动,跟我去见他!”

    刘皓南见他如此紧张,不想令他为难,便点了点头。他也很想知道,韩德让究竟想出了什么办法来对付杨业?

    张浦拉着刘皓南又前行了十数步,果见一个白衣长发的高挑身影向自己这边徐徐走来。韩德让依旧是一身雪白长衫的书生装扮,腰间插了一支玉箫,神色平静,脚步轻缓。见了刘皓南,他微微一惊,看着张浦道:“张先生,这小兄弟怎会和你在一起?”

    张浦不敢隐瞒,照实将遇到刘皓南的情形对韩德让说了,又道:“这小子该如何处置,还请韩大人示下!”他早知韩德让对刘皓南极是欣赏,又知刘皓南与杨延朗渊源极深,料定韩德让不会为难他,才敢这么说。

    果然韩德让面上现出一丝赞许之色,微笑道:“这孩子的所作所为当真出人意料!张先生,放他走吧!就算他把密信送到雁门关去,潘美也不会发兵的。”

    张浦心头如释重负,正要点头答应。不料刘皓南闻言心中一沉,忍不住叫道:“你到底使了什么诡计对付杨业?”

    韩德让淡淡道:“说给你听了也无妨。此刻潘美已认定杨业投降了辽国,怎会发兵救他?杨业一死,从此便再也没有杨家军了!”

    刘皓南想起山阴城见过的那个刻意为难杨延朗的王监军,心中雪亮,道:“你们定是将那王监军收买了诬陷杨业,是不是?”

    韩德让笑了笑道:“要证明杨业通敌卖国,区区一个王铣怎么够?但若加上管涔牧的汉官和百姓一起证明杨延朗与齐王妃有勾结,潘美想不信也难了!”

    刘皓南闻言为之气结,怒道:“你……杨延朗当你是好朋友,在云州城外还救你一命,你却这样陷害他!实在卑鄙!”

    韩德让却毫不愧疚,平静地道:“那是他妇人之仁,自取其祸。他当时若杀了我,杨业今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刘皓南愈加愤怒,斥道:“世上竟有你这等背信弃义之人!杨延朗真是瞎了眼!”

    张浦见刘皓南如此激愤,深怕他再说下去会激怒韩德让,忙道:“臭小子休要胡说!还不快走!”

    韩德让与刘皓南之前虽打过几次照面,但都不曾与之交谈,今日见他对杨家之事如此关切,顿时起了挑逗之心,故意冷冷说道:“任何站在杨家军一边的人,全都要死!那些不肯构陷杨家的管涔牧官员都已先在黄泉路上等他们的无敌将军了,莫非你也想步他们后尘?”

    刘皓南闻言剧震,想起紫菀的父亲庞林也是管涔牧的官员,说不定已被韩德让杀了,若真是如此,紫菀是不是也同样遭了毒手?他想到这里惊怒交加,大声骂道:“他们都是无辜之人,你怎能说杀便杀?你这恶贼滥杀无辜,不得好死……”

    张浦不知刘皓南为何突然这么愤怒,出手如风戳中了他的天突、哑门两穴,刘皓南立时瘫软在地,连说话也是不能。张浦将刘皓南一把提起,道:“韩大人不必理会这小子的话,我这就将他解决了!”

    韩德让见果真惹恼了他,心下暗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转身淡淡道:“罢了!我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其实也是一样……”说罢飘然远去了。

    。。。

第46章 隐患重现() 
张浦待韩德让确实去得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将随身包裹取下,放在刘皓南手边,低声道:“小皇子,得罪了!我们离开之后,你试着运气丹田,上冲被封穴道,不消片刻便能解开……”说罢也急急离开。

    刘皓南听得周围脚步声杂沓而起,渐行渐远,韩德让和西夏勇士们想必都已离开了,便暗暗运功冲击被封的穴道,竟然略有些松动,料想张浦的点穴手法不重,便将体内大部分内力聚至丹田,全力冲击穴道,不一会儿便感觉到天突穴周围被封的气息开始缓缓跃动。他信心更足,再次聚气用足十成内力冲穴。

    此时一丝疼痛忽然从小腹升起,游丝般萦绕着直钻入丹田。刘皓南微觉有异,但并未在意,只是一意运功。不料过不片时,那细微的痛楚突然爆炸般扩散开来,在他胸腹之中左冲右突,疯狂地翻腾搅动。

    刘皓南措不及防之下不由痛呼出声,才发觉自己穴道已解。他急忙翻身坐起,运功压制这股躁动的疼痛之感,却惊觉胸口处凝聚的真气竟然空空如也,踪迹全无。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觉全身似被掏空了五脏六腑一般,没有丝毫着力之处,只是空荡荡地痛着,仿佛那些真气都化做了无数利刃,狠狠锥刺着自己的神经。过不了片时,刘皓南便晕了过去,不一会儿又被疼痛刺激得清醒过来……

    如此反复多次,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刘皓南小腹的疼痛才渐渐散去,他已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躺在地上不动,慢慢调理内息。他不敢再妄动内力,小心试探着运起手太阴肺经中的真气,却发现这股真气又回到自己体内。他心中惊疑至极,立时运气全身,竟然毫无异样之感。

    刘皓南一下子跳了起来,胡乱揣测了半天,不得其解,只得暂时作罢,他打开张浦留下的包裹,里面是水囊干粮,散碎银两。

    刘皓南拿起包裹走上大道,此时天色已晚,宋兵和战马的尸体都不见了,土黄色的官道在夜色中曲折地转入峡谷,北雁在林间嘶鸣,哀声阵阵,蒿草在秋风中呜咽起伏,一片肃杀之意。

    看着脚下的路和眼前的山谷,刘皓南再度陷入了迷茫,不知该去往何处。去雁门关么?已是于事无补。去云州么?也许等他到达的时候只剩下杨家军的遍地伏尸了。徘徊了良久,他还是决定往云州城方向前行,毕竟柏谷山的藏宝库是他与复国梦想联系最密切的地方。

    夜色越来越重,走了一个时辰后已难分辨方向,刘皓南只得停下来休息。在绝谷下生活了六年,他早已习惯了风餐露宿、三餐不继的生活,深秋夜凉,寒衣单薄,他也并不在意。吃了些干粮后,便靠在一块避风的大石后睡了。

    睡梦中紫菀含笑的面容不断在他面前闪过,她手里拿着个鲜艳的苹果,笑着对他道:“皓南,这个给你!”可他伸手要去接时,紫菀的身影已飘渺远去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追她,可她总是在他不远的前方飘摇不定,看得见,却摸不着。她握在手里的红苹果突然渗出了鲜红鲜红的血,飞溅在她淡紫色的衫子和雪白的脸颊上……他又惊又怕,大声叫道:“菀姐!菀姐……”

    刘皓南突然从梦中惊醒,一下子跳了起来,却又重重跌在地上,抬头看星月在天,天还没有亮起,周围的山石隐藏在夜色中,呈现出狰狞的轮廓。他擦了下额上的冷汗,缓缓坐了下来,却再也睡不着了。

    仰望着四壁峰峦,无奈而又无力的感觉阵阵袭来,他突然生出强烈的绝望之感,而想到不知生死的紫菀,又是悲从中来。如今他哪里都去得,却又哪里都去不得,出谷之后虽结识了些能以性命相托的朋友,却没有人能陪他一道前行,他仍须一个人面对那些不可知的未来。天地虽大,却不过是将他重新困住的又一道绝谷而已……

    刘皓南独自感伤了好一阵子,天色终于渐渐亮了起来,他继续前行,头顶忽然传来一阵风声,仿佛是一只大鸟振翼飞过。刘皓南抬头一看,果然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深山绝谷间急速攀越,眼看便要消失在他的视野之外。他看不清那黑影是谁,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人就是离天,急忙大声叫道:“离天!离天!”大步追上前去。

    那黑影听到了他的喊声,身形微微一滞,折身轻轻飘落在官道之上,回转身来。刘皓南看清他的面容,顿时吃了一惊,脱口叫道:“谭真人!”

    黑衣人正是重玄派的大宗师谭峭,他见了刘皓南也吃了一惊,喜道:“小兄弟,你怎么到黄龙镇上便不见了?这几日你去了哪里?”

    刘皓南不便解释,灵机一动转移话题道:“谭真人,韩德让想设计陷害杨业,诬陷杨家军通敌卖国,你可知杨家军怎样了?”

    谭峭提起此事一脸怒色,重重一哼道:“休要再提那混帐畜生!我和杨延昭三日前带着云州百姓抵达雁门关后,杨延昭即刻便去找潘美请救兵,怎知那厮非但不肯发兵,还将杨延昭扣在军中。我在城内等了一日一夜未见杨延昭的消息,便潜入军营打探,才知潘美听信了监军王铣的鬼话,已将杨延昭械送回京了!这都是那畜生设的诡计,可恨之极!”

    这些早在刘皓南意料之中,他没了主意,喃喃道:“难道便眼睁睁看着杨业在云州送死么?”

    谭峭闻言浓眉倒竖,大声道:“杨老将军若是死在辽人手中,则大宋北疆危矣!我匆匆赶去云州,正是要去为老将军护法,谁若想对老将军下手,我谭峭便第一个不答应!”

    刘皓南听他言语铿锵,心头一热,立刻道:“真人,我要和你一起去!”

    谭峭微微一怔,点头道:“好,你跟我一起走,我正有件要紧事要对你说。”当下拉住刘皓南右手,纵身而起,流星赶月般向前大步而去。

    。。。

第47章 节节抗击() 
刘皓南忽觉劲风扑面而来,几乎睁不开眼睛,只听得谭峭在耳边道:“小兄弟,你学的是究竟是什么功夫?”

    刘皓南心念转动,暗道:“谭真人内力精深,又曾帮我疗伤,怎会不知道我内力的底细?他这般问,只不过是想让我自己说出来……”他略一犹豫,如实答道:“我是北汉皇族的后人,所学的正是阴魄经。”

    谭峭早知刘皓南所学的是阴魄经,更知道阴魄经是处月部落三大神技之一,他料想这孩子的出身来历绝非寻常,故此出言探询,今见他据实以答,并不隐瞒,心中对他又增好感,点头道:“你告诉我实言,不怕暴露身份么?”

    刘皓南直觉谭峭对自己并无敌意,甚至还有几分慈爱关怀,却不好说出来,只是默然不语。

    谭峭又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虽然用真元大化神功的内力助你打通了从未修炼过的阳脉,却治不好你的旧疾。这几日你运气之时,是否感觉到丹田之中真气躁动,运转不灵?”

    刘皓南想起刚才冲击被封穴道时真气乱流之事,恍然道:“不错。是不是因为真人打通了我的阳脉,为真气打开了另外的通道?”

    谭峭点头道:“你果然很聪明。你修炼阴魄经时日尚浅,对真气的控制力不足,阳脉一通,真气自然便会向阳脉中窜流。如果导引不当,极易走火入魔,到那时可是神仙难救了!”

    刘皓南闻言心头一沉,脱口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无法可解么?”

    谭峭道:“办法自然是有的。要么你拜我为师,随我修行真元大化神功,将你体内至阴至寒的真气化为中正柔和之气,散入百脉,如此非但不会损失你原有的真气,还可大大增长功力。”

    刘皓南见他旧事重提,似乎仍有收自己为徒之意,但自己已说了不肯拜他为师,又岂能自食其言?他默然良久,低声道:“我要找宋朝皇帝报仇,不会奉真人为师的。”

    谭峭叹道:“宋与北汉乃是世仇,你恨他本也无可厚非,看来你我没有这师徒之份……我还有另外一个解救的法子,不知你可愿意一试?”

    刘皓南听得还有他法,心神一振,问道:“什么办法?”

    “废去你的内力,重学一门内功。”谭峭顿了顿又道,“陈夫子的指玄经与真元大化神功可谓各擅胜场,你若肯拜他为师,一样能够学得上乘内功。”

    刘皓南心中燃起一线希望,道:“可是他……似乎并不想我做他的徒弟。”

    “陈老夫子已答应我了,只要你点头,我保他肯收你为徒。”

    “真人……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谭峭叹了口气道:“我平生嗜武如命,可惜资质平常,穷尽一生修炼也只能达到这等境界。你的根骨资质却是人中极品,兼之意志坚定,不为外物所动,若能潜心于武术之道,成就定然在我之上。”

    刘皓南才知他如此关照自己,只是出于惜才之意,心中大是感动,道:“多谢真人垂青。”

    “但是习武之人,必先有是非之辨,觉不能凭借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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