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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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 第1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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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舰只,其总吨位,便超过了咱们的舰队,这个‘舰队决战’的把握,就大大的增加了——”

    顿一顿,“目下,如果单靠他的‘第一批次’,论总吨位,可还比不上咱们。”

    “王爷睿见——确是如此!”

    关卓凡一笑,“这算什么‘睿见’?——一个蒙童都算得出来的!”

    田永敏、施罗德都笑了,“王爷未免太谦了!”

    关卓凡做了个手势,“继续吧!”

    “是!”

    顿一顿,田永敏说道,“等归等,可是,一时半会儿的,萨冈还会不齐他的‘第二批次’——这个‘第二批次’,一路之上,尤其是后半程,各种状况不断,到埠西贡的日期,一推再推。”

    再一顿,“这上头,咱们的英国朋友,还是很帮忙的。”

    自法国土伦至越南西贡,万里海途,其间,大多数法国舰队可以停泊补给的港口,都由英国人控制,名义上,中法之争,英国当然“保持中立”,“女王陛下政府不对港口的商业行为进行干涉”,不过,台底下,还是有很多法子,既给法国人穿了小鞋,又叫法国人有苦难言。

    “萨冈既不愿在会齐‘第二批次’之前,”田永敏说道,“即同我舰队遂行决战,同时,又不好在此期间,毫无作为,不然,法国国内,交代不过去——”

    顿一顿,“我们不确定,目下,‘北京—东京’舰队是否已经收到了法国对普鲁士宣战的消息,不过,《南德意志报》采访俾相的文章一出,法、普两国,便已处于事实上的决裂,对于接下来的对普宣战,萨冈一定是有足够预期的,也一定想过有关‘两线作战’之种种,其中,自然也包括中枢做出‘转攻为守’的决定的可能性。”

    “就是说,”关卓凡说道,“为了不被调回越南,萨冈需要在等待‘第二批次’会齐的这段时间内,尽快取得某种可以夸耀的战果,以塞国内悠悠之口?”

    “王爷睿见!”田永敏说道,“我们认为,‘北京—东京’舰队之所以在闽江口外的妈祖岛下锚,正是为此!”

    顿一顿,“既以妈祖岛为锚地,‘北京—东京’舰队的目标,当然就在妈祖岛附近,经过初步分析,我们判断,最大可能有二:一,基隆;二,福州船政。”

    基隆?福州船政?

    历史如此相似?

    关卓凡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

    马尾江面上,浓烟滚滚,烈焰熊熊,“窝尔达号”、“益士弼号”、“蝮蛇号”等法国军舰上,眼睛血红的法国水兵,一边狞笑着,一边用机关炮和步枪,向着江水中载沉载浮的中国军人疯狂射击。

    血染大江。

    那是原时空一八八四年八月二十三日下午两点至两点半的事情。

    关卓凡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了。

    *

第六十四章 送法国人三个大字:做、梦、吧!() 
两位下属,并没有发觉辅政王的异样,田永敏继续说道,“经过进一步的分析,我们认为,基隆的可能性相对较小,福州船政的可能性相对较大。”

    顿一顿,“‘北京—东京’舰队若以基隆为目标,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基隆产煤;而打上了基隆煤矿的主意,倒不为将基煤搬回法国国内,而是为了解决舰队可能产生的补给问题。”

    “自西贡至中国北方沿海,海途遥远,后勤补给的费用,非常高昂此其一。”

    “其二,在越南沿海,‘北京—东京’舰队拥有绝对的制海权,可是,进入中国沿海之后,‘绝对’二字,就谈不上了;愈往北,这个‘制海权’,愈是一个‘中法共有’、‘敌我共险’的局面,因此,费用高昂之外,‘北京—东京’舰队也无法百分百保证其后勤补给线的安全。”

    “煤、水、粮三大宗之中,水、粮二宗,前者可以自觅水源,后者之补充,或可通过向沿岸乡民购买或抢掠获得,可是,煤炭,就只能向商行且是大商行购买了。”

    狮子插一句:中法既已开战,中国的老百姓还会向敌国的军队售买粮食吗?

    呃……会的,而且,可能还很主动。

    “中法即已宣战,”田永敏继续说道,“中国沿海商港,中国人自己的商行不必说了,就是泰西各国的商行,也几乎没有向‘北京—东京’舰队供应煤炭的可能性,就不说必然会引发的激烈的法律和外交纠纷关键是,此举等于公然与中国政府为敌,以后,还怎么在中国做生意呢?”

    “在这种情形下,如果‘北京—东京’舰队能够在这条漫长的航线上西贡至中国北方沿海占领某个合适的地点,以为可靠的补给点,而这个补给点,又恰恰好产煤的话,那可真是妙之极矣!”

    “还真有这样子的地方这就是基隆了!”

    “首先,基隆的地理位置,非常‘合适’”

    “其一,基隆大致居前述‘漫长的航线’之中央。”

    “其二,基隆孤悬海外,中方增援、反攻都十分困难,攻取之后,固守容易如果这个补给点,不在台湾、而是大陆沿海的某个地点的话,法国人就算攻了下来,中方的反攻,源源而至,十有八九,也是守不住的。”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基隆产煤啊!”

    “法国人觊觎基隆,一定已非止一日,不然,‘凯旋号’等二舰自上海南下西贡,何以绕路跑到基隆那样一个小商港去做补给?还刻意弄出了那样大的一个风波来?”

    “基于以上缘由,我们认为,在‘舰队决战’之前,若‘北京—东京’舰队企图有所斩获,基隆是最有可能的目标之一。”

    “不过,虽属‘最有可能’,我们还是认为,法军进攻基隆的可能性,较福州船政为小,这是因为”

    “其一,‘攻取’,是要登陆作战的,而‘北京—东京’舰队用于登陆作战的兵力,明显不足。”

    “其二,‘攻取’之后,还要‘固守’,这样,本就十分匮乏的登陆兵力,又要一分为二;除此之外,还要分出两、三条舰船来”

    “萨冈本就嫌‘第一批次’兵力不足,再分兵‘固守’基隆,不是更加捉襟见肘了吗?”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法国人就算将基隆‘攻取’了下来,一时半会儿的,他们以基煤补给舰队的如意算盘,也打不响!”

    “基隆的煤,出矿之后,需要进行一定的加工处理,才能够给付客户刚刚出矿的煤,是不能立即入炉燃烧的。”

    “我方即便守不住基隆,撤退的时候,也一定会将煤矿的所有关键设备,尽数破坏,绝不会留以资敌。”

    “于是,法国人虽‘攻取’了基隆,拿到了煤,然而,却派不上用场。”

    “若想将这些煤派上用场,就得从本国或欧洲进口机器这可就不是三、五个月的事情了!兵荒马乱的,不晓得要拖到猴年马月呢?”

    “若想进一步恢复整个煤矿的生产,花的气力,就更加大了!”

    “到时候,基隆于法国人,真就是鸡肋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就是不晓得,法国人能不能想的到这一层呢?”

    “法国人如果想不起来,”关卓凡慢吞吞的说道,“咱们可以给他们提个醒儿嘛!”

    田永敏和施罗德不由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都听出了辅政王的言下之意如果要在基隆和福州船政中二择其一,那么,辅政王更愿意法国人去打福州船政。

    这可有点儿奇怪

    已经分析过了,基隆得失,无碍大局;但福州船政若有失,性质可就严重的多了。

    田永敏一边儿转着念头,一边儿点头,“是!职等谨遵王命!”

    顿一顿,见辅政王没有进一步的指示了,便继续说道:

    “其四,‘北京—东京’舰队目下虽在我东南沿海逡巡,不过,我们认为,萨冈的整体思路,依旧是‘速战速决’用兵万里之外,兵费高昂,战事拖的愈久,国内烦言愈多;更何况,目下,法、普两国,即将兵戎相见?”

    “如果攻取基隆,就是要打‘持久战’了这与‘速战速决’的思路,是背道而驰的。”

    “还有,目下中法战事,毕竟刚刚展开,‘北京—东京’舰队后勤方面的压力,还没有体现出来,攻取基隆的迫切性,并不大。”

    “其五也是最后一点基隆太小了!”

    “法国国内,‘基隆事件’之前,根本就没几个人晓得基隆这个地方基隆设厅一年半以来,从来没有法国船到过基隆;‘凯越号’等二舰出现之前,法国船就算到台湾北部,也极少到基隆的都是到沪尾。”

    “因此,萨冈就算把基隆打了下来,也不足以如王爷所言,‘夸耀’于国内国内的人,很可能认为,基隆根本就没有正经设防,讥其‘胜之不武’什么的。”

    说到这儿,顿一顿,加重了语气,“可是,福州船政就不同了!”

    福州船政,当然不同。

    福州船政包括造船厂、海军学堂和船政分舰队,其中,造船厂是“百分百国有资本”,只有洋员,没有洋资中国的造船厂,不止福州船政一家上海还有,但是,“百分百国有资本”的,却只福州造船厂一家。

    目下,福州造船厂的产能,正在逐步扩大,其建造的小吨位蒸汽舰、船,供应海军、招商局以及沿海、沿江各个港口,市场份额正愈来愈大。

    福州海军学堂,是目下中国唯一的海军学校而且,不止于培养海上、水上指挥作战人才,也培养造船、航行等军民通用人才,事实上,福州海军学堂,既是中国目下唯一的海军学校,也是唯一的造船、航海人才培养和输送基地。

    对于中国来说,福州船政的意义是关键性的,如能一举摧毁之,这个战果,非但足以“夸耀”于法国国内,亦足以“夸耀”于万国了!

    至于“船政分舰队”,较之“北京—东京”舰队,小巫见大巫,不可同日而语,则这个福州船政,价值既极高,自我防护能力又甚弱,以之为的,容易得手,可不就是最佳之打击目标吗?

    还有,福州船政这个目标,摧毁就好,无需“攻取”、“固守”,正可以避开“北京—东京”舰队登陆兵力不足这一弱点。

    那么,福州船政真的“容易得手”吗?

    原时空一八八四年八月二十三日下午两点到两点半的那一幕,真的会重演于本时空吗?

    连语气词在内,送法国人三个大字:

    做、梦、吧!

    *

第六十五章 天险!天险!() 
“船政分舰队”较之“北京—东京”舰队,舰只少,吨位小,确实“小巫见大巫,不可同日而语”,然而,福州船政之防护,所恃者,主要却不是这支小小的“训练舰队”,而是“闽江防”。

    而“闽江防”之所恃,摆在第一位的,还不是岸炮群火力之强大,而是闽江口至马尾的两岸夹江的天险。

    关卓凡南下“视察防务”,在杭州大祭宋岳鄂武穆王,其后的一站,即为福州马尾。

    “冠军号”在闽江口下锚,辅政王换乘船政分舰队的旗舰“扬武号”,溯流而上。

    “扬武”的舰名,乃下水之时,尚爵郡王的辅政王亲拟,这两个字,虽然雄壮,不过,也只好算中规中矩,似不如“冠军”、“射声”之“有来历”——没有人想得到,“扬武”二字,其实大有来历,只是,这个“来历”,来自另一个时空。

    原时空,一八八四年八月二十三日下午,覆没于马尾江面的那支舰队的旗舰,即号“扬武”。

    我武惟扬,身已逝,魂不灭。

    当天,碧空如洗,关卓凡站在“扬武号”的舰桥上,举目四望,只见两岸群山连绵,景致如描如画,他非常敏感:如此好的景致,意味着——江面十分狭窄;而江面狭窄,意味着——

    此天险也!

    而且,这个天险,不是只有一处,而是一层又一层,一环又一环,层层相连,环环相扣!

    由闽江入海口上溯八十余里,方至福州船政所在的马尾;而由马尾至福州,还有近六十里的水路。另外,闽江一过马尾,水位骤然变浅,二千吨以上船只,根本无法航行,于是,马尾便成了上溯福州贸易的船舶的碇泊地,成为福州港之所在。

    马尾既扼闽江口至福州水路之要冲,则其重要性,除为福州船政、福州港之所在外,又多了一条:福州之咽喉锁钥。

    至于马尾之得名——附近江水落潮时能看到一块形似马头的巨石,因此,这一段闽江,又被称为“马头江”,敷衍为“马江”;福州船政所在之地,位处在“马头”之后,就理所当然的被冠以了“马尾”之名。

    好,让我们来看一看,闽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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