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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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 第1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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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必须紧紧的将中、英两国绑在一起!

    这条“绑绳”,除了共同的利益之外,就是“约为婚姻兄弟之国”了

    所以,露易丝公主的婚事要抓紧了!而且,不容相关人等拒绝!

    英国那边暂且不说,中国这边,若关某人拒绝了这门婚事,便说明

    对“师傅”,“徒弟”是有“二心”的。

    如是,有些事情,怕真是要“改弦更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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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请收下我的膝盖!() 
英国驻华公使对关亲王的“敬畏”,也同样出现在普鲁士驻华公使的身上。

    且因为阿礼国、李福思二人形貌、性格上的差异,这个“敬畏”,在后者,尤为明显。

    阿礼国身材瘦小,形容干枯,言语举止,洵洵儒雅,兼之身为前辈,到底较为矜持,他的“敬畏”,痕迹不著,必须仔细留意,才能有所察觉;李福思高大魁梧,形容狰狞,意气豪迈,怒目金刚一旦点头哈腰,这个反差,就特别的明显了。

    阿礼国还没有走,李福思就到了李福思也是准时的,不过,因为之前关卓凡迟到,同阿礼国的会谈,不能不顺延了大半个小时。

    当然,李福思一直在花厅等候,英国人和普鲁士人,并没有打上照面。

    阿礼国辞去后,关卓凡即命人请李公使入见,并颇假辞色,走出书房,站在檐下阶沿上等候。

    李福思远远的看见关卓凡,立即加快了脚步,他人高腿长,快走等于旁人的小跑,陪同的仆人,必须急趋,才能不被他拉下。

    走到院子中央,距离台阶还有十来步的路,李福思突然就站定了,摘下帽子,虚捂在胸前,对着台阶上的关卓凡,深深一躬。

    旁边的仆人,一下子收不住脚,往前又冲了两步,方才站住,好生尴尬。

    李福思的这一躬,几乎有九十度上身差不多同地面平行了。

    公使见首相,当然是要致礼的,不过,通常的情形下,脱帽摘下帽子,垂于身体一侧即可,并不需要虚捂在胸前辣么夸张;鞠躬顶多弯个三十度的腰吧,意思也就算到了。

    如此大幅度的动作,在李福思,是第一次至少,对着关卓凡,是第一次。

    还有,隔着如此之远的距离行礼,也是第一次。

    还没完呢。

    一直起身子,李福思便小跑着上了台阶真的是“小跑”;而李公使一“小跑”,陪同的仆人就得正经跑起来,才能跟得上他。

    关卓凡满面笑容,伸出手来,李福思却不第一时间“接应”,又鞠了一个几近九十度的大躬后,才忙不迭的将两只手伸了手去。

    伸到半途,发觉自己的右手还抓着帽子,李公使的反应极有趣,并不将帽子戴回,而是往左胁下一塞,夹住了,重新伸出手去,两只手一起握住了关卓凡的右手。

    因为左胁下夹着帽子,因此左胳膊伸不直,但李福思又一定要两只手一起“接应”关亲王的右手,于是,他的身体,就形成了一个不但大幅前倾、而且微微左斜的古怪姿势,看上去,既别扭,又可笑。

    英、普公使的“敬畏”,非但形容于外,颇异其趣,内里也是不尽相同的阿礼国的“畏”,主要源于前文提到的“隐隐的恐惧”;李福思的“畏”,却是尽由“敬”而来,是真正的衷心钦服。

    普鲁士不是什么海洋强国,其海军,远远比不得陆军,相对于法国海军来说,普鲁士的海军,还相当的孱弱,若见到类似于“北京—东京”舰队一类的舰队,普鲁士人只能够“绕着走”。

    普法开战,法国海军首先要做的,就是穿过英吉利海峡,北上封锁普鲁士北方港口,对此,普鲁士是一点儿脾气也没有的。

    反正也是幸好普法之争的战场,在陆地,战火首先在两国的边境点燃,并不关海面上的什么事儿。

    现在,这支普鲁士人见到了只能够“绕着走”的法兰西第一大舰队,居然被中国人一举覆灭了!

    而且,中国舰队的损失,几乎是可以忽略的!

    这,这,这

    请收下我的膝盖吧!

    另外,对于苏窦山大海战的结果,英国人一则以喜,一则以惧,但普鲁士人却只有一个“喜”字。

    原因很简单:“东线”亚洲战场的胜利,对于“西线”欧洲战场的战事,是极有力的支持。

    经此大败,法国若想扭转战局,就不能不对“东线”做更多的投入投入何来?只能从“西线”抽调!

    法国在“西线”的兵力,不说质量,单说数量,本就不及普鲁士,如是,就更加捉襟见肘了!

    还有,苏窦山海战,中大胜,法大败竟如此之“大”!必严重打击法军的士气,而且,不仅仅打击“东线”法军的士气,也打击“西线”法军的士气;同时,大大提升普军的士气。

    拿破仑三世和他的政府,将受到巨大的乃至空前的压力,超压之下,十有**,法军的部署会被搅乱必定急于求成,以挽回颜面,则节奏一乱,破绽更多,普军的胜算,也就更大了!

    实话实说,在此之前,在普鲁士政府内部,这个“胜算”,算来算去,并不算多除了俾斯麦、毛奇等少数人,余者,高层的也好、中低层的也好,对于打败法国人,到底有几成的把握,并没有什么谱儿。

    最典型者,就是普鲁士的最高统帅国王陛下了,事实上,威廉一世也好,腓特烈王储也好,都并不真心想对法国人用兵,奈何,这爷儿俩扭在一起,也拗不过俾斯麦一个人呀。

    心里头打鼓的,也包括李福思。

    毕竟,法兰西积威已久,而普鲁士虽然打败了奥地利,但是,谁也不会将法兰西和奥地利混为一谈啊!

    如果做选择题,二选一普法相争,孰胜孰败?李福思当然会选“普鲁士”;但是,他的信心,摆在第一位的,其实不是对普鲁士的,而是对俾斯麦的前文说过了,李公使是俾首相的粉丝,且是脑残粉级别的粉丝。

    现在,中国人将法国人打了个全军覆没,直接的、间接的、大大的增加了普鲁士的胜算,则除了一个“喜”字,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福思紧紧的握住关卓凡的手,大声说道,“恭喜辅政王殿下!还有赞美贵国英勇的海军将士!”

    略一顿,未容关卓凡开口,又大笑着说道,“也要恭喜我自己!啊,我的意思是,对于敝国来说,这也是一个值得大肆庆祝的好消息!”

    李福思的话,没头没尾,不过,关卓凡当然晓得“好消息”是什么?于是微笑说道,“谢谢!这个……同喜,同喜。”

    “对!对!”李福思摇着关卓凡的手,“同喜!同喜!”

    特么的……手劲儿不小啊。

    同阿礼国一样,花样恭喜之外,李福思也另有目的一是向中方通报“西线”的局势,二是打听中方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以便中、普双方“协调行动”。

    *

第一百八十五章 普中一体,休戚与共() 
普、法的这一仗,关乎两国的国运,双方都是倾国以赴,都是“亲征”——皇帝和国王亲自披挂上阵,担任总司令。

    先说普鲁士。

    “国王陛下之下,”李福思说道,“设三个军团——”

    “第一军团,由斯坦因美兹上将担任司令,辖第一军、第七军、第八军,以及骑兵第一师、第三师。”

    “第二军团,由卡尔亲王殿下担任司令,辖近卫军、第二军、第三军、第四军、第九军、第十军、第十二军,以及骑兵第五师、第六师。”

    “第三军团,由腓特烈王储殿下担任司令,辖第五军、第六军、第十一军,以及骑兵第二师、第四师;除此之外,还辖有两个巴伐利亚军——巴伐利亚第一军、第二军,以及一个维滕堡师,一个巴登师。”

    李福思声音响亮而语速平缓,同时,顿挫分明——这是为了方便辅政王殿下记忆;虽然晓得辅政王殿下记忆力惊人,可是,一次过扔出来介么多的番号,要一字不差的记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一个巴登师”出口之后,打住——一来,是给辅政王殿下留一点儿时间“消化”;二来,也是更重要的,是想听一听,辅政王殿下对这个俺们的这个编排,有什么评价?

    对于辅政王殿下的睿见,李福思当然是感兴趣的,不过,他还不是最感兴趣的那个——普鲁士亲贵高官之中,对关亲王的意见最感兴趣的,是卡尔亲王——卡尔亲王曾面嘱李福思,对普鲁士的摆兵布阵,一定要请关亲王发表高见,完全不必有什么忌讳。

    而听了李福思的话,关卓凡的第一反应则是,“他娘的!老子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凑来凑去,也只凑了一个骑兵师出来;你个普鲁士,人口不足老子的十分之一,居然整出来六个骑兵师?”

    当然,这只是内心戏,表面上十分平静,沉吟了一小会儿,点点头,说道:“很好!普鲁士及北德意志诸邦之外,南德意志诸邦——巴伐利亚、维滕堡、巴登——亦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可见,全德意志上下一心,同仇敌忾!”

    顿一顿,“我对普鲁士赢得此次战争胜利的信心,更加的坚定了!”

    李福思倒没有想到,辅政王殿下的第一个“切入点”,不是军事,而是政治,连忙说道:“承殿下的吉言!”

    顿一顿,“德意志的‘上下一心,同仇敌忾’,也是给法国人逼的——若没有法国人的那个最后通牒——包括裂土巴伐利亚和黑森—达姆施塔特于法兰西,嘿嘿,德意志诸邦,也未必能如眼下这般,同心协力,抵御外侮!”

    再一顿,“这一切,都在殿下的算中啊!——对于殿下的宝贵建议,敝国上下,皆戴大德!”

    “言重!言重!”

    “政局变幻,”李福思说道,“殿下洞鉴若火,万里如见!福思五体投地!这军事上,也要请殿下不吝赐教!”

    关卓凡微微一笑,“贵国的军事,一切进止,自然皆出于毛奇总参谋长的擘画,我一个——”

    本来想说“我一个外人,不方便置喙”云云,转念一想,中、普正在“同仇敌忾”,“外人”二字一出口,不“见外”也“见外”了,及时改口:

    “毛奇总参谋长命世英才,算无遗策,我,怕是没有什么置喙的资格吧!”

    “哪里!哪里!”李福思双手乱摇,“毛奇总参谋长对辅政王殿下,也是佩服的紧的!只是海途万里,还没有机会向辅政王殿下当面请教罢了!”

    这是李福思信口开河,毛奇并没有说过“当面向关某人请教”之类的话。

    不过嘛,“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顿了一顿,李福思决定实话实说,“而卡尔亲王殿下,对辅政王殿下,更加是一见如故!他曾经面嘱鄙人,辅政王殿下是最卓越的军事家,军事上的事情,一定要向辅政王殿下多多请教!”

    再顿一顿,“普中一体,休戚与共,请殿下千万不要见外!”

    “休戚与共”是真的,不过,“普中一体”?——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吗?

    好吧,不管咋说,既如此,我就不“见外”了。

    “既如此,”关卓凡说道,“我就不揣冒昧了——”

    李福思立即双手抚膝,身子前倾,做出凝神倾听的姿态。

    “骑兵,”关卓凡沉吟着说道,“每一个军团两个师,分派的很均匀——”

    顿一顿,“步兵——第一军团,三个军;第二军团,算上近卫军,就是七个军了;第三军团,算上南德意志的兵力,就是五个军又两个师——差不多六个军了。”

    再一顿,“如此说来,卡尔亲王的第二军团,为第一主力;腓特烈王储的第三军团,次之;斯坦因美兹上将的第一军团,再次之——是吧?”

    “呃……是!”

    “王储殿下和卡尔亲王殿下,”关卓凡说道,“虽然年轻,但勋名早著,‘七星期战争’之时,便已居军团司令之职了;况且,国家有亲亲之义,对法之战,由他们两兄弟出任军团司令,再合适不过了。”

    顿一顿,“至于斯坦因美兹上将——他的大名,我也是久仰的,‘七星期战争’的时候,任第五军军长,三天之中,三战三捷,用兵之凌厉果决,虽古之名将,亦不能过——”

    说到这儿,打住。

    所谓“听话听音”,李福思形貌粗犷而心思细腻,关亲王提及卡尔亲王和腓特烈王储之时,有“年轻”和“亲亲之义”之说,而王储既为王储,“亲亲”什么的,就是天经地义,“亲亲”既没有问题,“年轻”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何况“勋名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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