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都重生之天音- 第94部分

身体完全康复的天音，驾御滑轮靴到本岛的速度飞一般的快。以前要花费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现在提速到了半个小时！天音很快到达明德广场，顺著电子地图的指引，来到离膨菇乐器行不远的茶餐厅。指示标的信号发源是……天音看到了一个背对自己的黑发男子，於是一手提著可爱型保温箱，一手抱著白色花盆的小巧绿植，站在男子近侧。
“先生您好，卡卡小店的外卖已送到，请签收。”顺便配置标准的服务笑容——阳光灿烂型。
时修远抬头。
“咦？”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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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上次见面没有相处多久，再次见面时的熟悉感就像相交了多年的好友。仅仅是照面的一个微笑，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情。所谓惺惺相惜就是形容这种感觉吧。时修远一边签收外卖单一边说：“原来这是你家开的小店啊，貌似很难买到呢。我运气真好。”
　　
　　“恩哼～没错，你确实很走运，我家爷爷的手艺是这一行有名的棒！”某小孩一点也不知道谦虚地夸赞自家的小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跟在大学院时截然不同的活力与张扬，时修远勾起嘴角好笑地看著。
　　“是～是～我这不是在捧场了么？”
　　“好了，你继续，我该去打工了。”
　　
　　“打工？”时修远诧异了一下，随即释然——是在挣零花钱吧，很常见的。但是……
　　“是什么打工？你就连做个收银员也没到法定年龄吧？”
　　天音抓抓头，指指不远处的膨菇乐器行。
　　“那里，古乐器演奏示范。若有想买的乐器，要去捧场哦。”
　　天音时刻不忘打广告。时修远点点头。
　　“原来如此，那里确实是最适合你的了。我吃完点心就去捧场。”
　　“好，那我先过去了。”
　　“恩，待会见。”
　　
　　天音推开音乐行的大门，带起一串铃音。
　　“下午好。”天音冲小店员点头打招呼，今天普鲁店长也不在呢。
　　“天音？你身体好些了么？”小店员见到天音流露真心的喜悦。“听店长说你身体不太好，我看也像。今天可以演奏么？要是累了可以提前结束的，店长有吩咐过。”
　　
　　小店员说话又快又流利，天音笑著点头。
　　“没问题的，已经完全恢复了。”
　　“那就好，累了就回来喝茶，我今天有泡你喜欢的甜梗茶。”
　　“好——”
　　喧哗声从尚未关好的隔音们传来，小店员看了看门外。原来是露天乐器表演那里演奏得正热闹，围观群众时不时爆发喝彩声。可以看到演奏者邀请围观人士亲自尝试演奏的感觉，示范者的耐心指点，尝试者的好奇与成就感，生动的表情感染著周围每一个。
　　小店员笑著说：“今天是虚拟协律业余爱好者们活动的日子，谁都可以参与，很有趣的活动。天音今天要不要尝试在室外演奏呢？反正被围观的不止你一个啦。”
　　
　　以前用“怕被围观”来推脱在室外演奏，那时候是因为天音本身有轻微的人群恐惧症的缘故。现在这个毛病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更何况前不久才参加了大学院盛大的音乐交流会，天音到现在还激动著呢，于是当即同意在室外演奏。
　　
　　袭言等人看得津津有味。演奏者两三人，使用的是非绑定式虚拟协律，幻化成实体模样的乐器摆在一边。其中有小提琴，大提琴，双簧管，口琴，风琴等古乐器，也有海笛，笙击，虚鼓等近现代乐器，皆是西大陆的特色产物，看得袭言等人新奇不已。有兴趣者可上前演奏，不过大多数人尝试了几下发出奇怪刺耳的声音后都脸红红地退回围观席，笑嘻嘻地看著下一个出丑。也有演奏的不错的，乐曲虽然简单但是胜在气氛良好，曲子简短不要紧，只要流利演奏出片段就能博得一片掌声。
　　
　　不远处是另一组演奏者，或者应该说是卖艺者。他们把虚拟协律幻化成集各种常用乐器为一体的超级组合，非常怪模怪样个头硕大，看起来像穿了身带刺的大龟壳似的。背负著这样一坨笨重乐器却演奏出欢快美妙的曲子。演奏者身前摆著一个盛放赏钱的容器，再前面的空地就是行人随乐起舞的场地了。觉得好听，扔几个硬币；想跟著跳舞，尽管来跳就是。明德岛上的人是习惯了这种随时都能唱歌跳舞的艺术氛围的，而来自外地的客人们大多拘谨不已，最后也忍不住参与进去。最终在这种欢快气氛的感染下，手痒痒的袭言等人终于忍不住也去凑热闹了。
　　
　　哪怕是不常用，或是没用过这些乐器，只要看过一遍示范也很快就上手了。袭言等一群少年立刻玩得不亦乐乎。于是毫无疑问的，这群少年们立刻成了人群注目的目标，优雅的身姿，流畅的演奏，绚丽的音符，打造著美丽高雅的视觉享受。当然，这些非内行的听众们是听不出袭言等人使用乐器时的僵硬感的。演奏时的磕磕碰碰被几个小伙伴们巧妙隐藏了，演奏出来的视听效果跟业余者的优劣是如此明显，于是周围的业余者都停下演奏，现场只剩下夜落月的学生们大出风头。
　　
　　因为没有正式的舞台的缘故，所以听者和演奏者的距离及其接近，打破了以往演奏师高高在上的形象，不再遥不可及。当然，没有人真的会伸手去戳一下。古乐器在人们心中神秘又玄奥，在多人尝试失败未果后，这会儿一下子突然冒出几个演奏超棒的少年，惊喜的同时，人们也不可抑制地崇拜之情大盛。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这个时段明德广场的游客又特别多。
　　
　　明明是业余爱好者的公益演奏，不知何时竟被传成“克里斯汀音乐学府的演奏师们在公演”！等玩得有些忘形的袭言回过神时，现场已经有一些小失控了。后面的人不断往前挤，前面的人死命占据不动，因为再往前就要冲撞到尊贵的演奏师了！饶是如此，袭言等人的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小，竟然被困住出不去了！他们有些吓到了，连忙呼叫老大时修远。只得到一个字回覆：等！
　　
　　于是可怜的少年们抱成一团等待救援，为了安抚激动的人群，他们轮流演奏，一人一曲地消磨时间。
　　不远处的悬浮车道，一辆黑色的豪华型限量版悬浮车缓缓驶过，停下，却没人出来。车内，高级烟草的雾气迷蒙缭绕。袭言等人的演奏声断断续续地传来。一声平缓的男音响起，充满性感的磁性，带著一丝高傲：“那边发生什么事？”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语气带著小心翼翼的讨好：“那是明德岛的特色文化，艺术家们的露天演艺，很受平民欢迎的一种娱乐活动。”
　　“哼……这种程度也好意思出来表演，这就是明德岛的水准了？真让人失望～”
　　
　　莱纳尔多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听不出一丝失望的情绪，只是语气里飘忽的轻蔑更加浓郁了。陪客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却不敢表露出来，仍旧小心翼翼说话：“其实这只是最平常的民间活动而已，并不能代表明德岛的全部。”
　　
　　“就算如此，可是这里不是明德的招牌广场么？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都会从这里走过，这种水准的演奏随随便便就放出来了，不是自找的丢人么？”
　　莱纳尔多喜好不多，其中之一就是将对方的自尊狠狠践踏，而这些可怜人因为无可抗拒的原因不得不忍气吞声。高贵的血统，人上人的天才资质，是莱纳尔多自傲的来源。他满意地欣赏著被讽刺的男人那憋红的脸，心情极好地决定放过这个可怜人，于是转移话题。
　　
　　“好了，说说我接下来的行程吧。”
　　“是。”男人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开口：“按照计划，今晚10点，皇家娱乐城，由皇家少主亲自举办的私人欢迎会………………明天下午3点，在明德大剧场，是您的专场演出。后天……”
　　
　　莱纳尔多挑挑眉。皇家？西大陆的黑道NO。1，不能不给面子，一定要到场的。
　　“据说皇家娱乐城享誉西大陆？”
　　“是的。据说，若是能在皇家娱乐城订下一间长期包厢，这才意味著你踏入了西大陆的上流社会。”
　　“哦～有那么厉害？那么我今晚要好好见识一下了。”
　　
　　黑色的豪华悬浮车驶离广场，这边膨菇乐器行的店门口，小店员手搭凉棚远目注视著被包围的袭言等人，呐呐地说：“我看天音你就在这里演奏就好了……”
　　天音员忙不迭点头同意，耳朵还在接收通话中。
　　
　　　“恩，恩，好，知道了。”
　　结束通话，天音拿起挂著膨菇乐器行商标的小提琴，再度同情地看了一眼袭言等人，手臂摇摆，开始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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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嗒！嗒……
　　简明轻快的拍子在人们耳边响起。熙熙攘攘的人群交流声不能阻隔音乐的流动，虽然声音不大，但人们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从包围圈的外围开始，人们东张西望寻找声音的来源。很快在不远处一家乐器行门口发现了声音来源。一个可爱的孩子正在演奏小提琴！
　　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挂著柔柔的笑意，眼神没有特别看著谁，但人们都有一种这孩子在看著自己的感觉。这是一种邀请，与之同乐的邀请：别围在边堵著了，这边有更好的！
　　
　　于是人们开始转移阵地，像膨菇乐器行靠去。小店员吸取袭言等人的教训，早早地“画地为牢”，用鲜艳的彩带在地上围成一圈圈隔离带，示意保持距离。在小店员的疏导下，天音这边的包围圈倒是疏朗了许多。不会人挤人，至少还给人留下了一定的活动空间。天音一方面对认识的人遭遇这种窘事觉得好笑，心中可乐著呢，于是演奏出来的曲目也相当欢乐。
　　
　　欢快的音符一个一个在空气中蹦达著，宛如一只只音之精灵，跳闹在人们身边。却因为乐曲本身的旋律，憨厚纯拙之感也若隐若现，于是灵动与憨态矛盾地融合在一起，新奇畅快的曲风，立刻博得了所有人的喜爱。有一种亲切是那种上位者贴近到近前，诚惶诚恐荣幸般的亲切；还有一种亲切，哪怕是距离遥远，一举一动也让人倍感舒心。
　　
　　天音这会儿演奏的曲目就有后者的感觉，给人带来纯粹的欢快，连空气都为之共鸣，更别提更为感性的人类生物了。身边回荡此等轻快乐曲，不跟著扭摆几下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于是腼腆的人打拍子，热情的人干脆旋转起舞。节奏鲜明的拍子，有一点像末世战前一种踢踏舞的曲风。流浪艺人中不乏才情洋溢之人，有的竟然合著曲子，当场舞出相配的动作出来，金属制的鞋底在地板上踏出清脆的“哒哒”声，灵巧的身姿让人们吹哨赞赏。
　　
　　天音使用的小提琴音色本就清亮，演奏时的力度与节奏把握得又极佳，大小细节无不体现自信与张扬。乐声在膨菇乐器行的设置下扩散得很远，却不会变成失礼的噪音。围观袭言等人的游客早已散开，以天音所在之处为集合点，三三两两聚集著。身体轻轻扭摆也好，激动跟著乱扭起舞也好，或者在远处闲坐点上饮品静静欣赏也好，带著温和笑容演奏小提琴的少年，永远都是让人无法忽视的闪亮所在。
　　
　　音乐带给人们美好的幸福感，天音一直想将这种感觉传达给人们，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在里世界里，在学校里，在大学院里，哪怕在海夜酒吧里，天音给人带来的乐声一直那么纯粹干凈。音乐就是音乐，听者共鸣之，难过也罢，开心也罢，能在听完后心里留下一抹痕迹，淡淡回味，心灵在不知不觉中便受到了洗礼。今天在广场的露天表演，天音也一如既往地认真演奏，演奏态度自然也不会因为表演场地的不同而有所改变。内行人听得出这是顶级的演奏，外行人会觉得今天的“艺人”演奏得实在是太棒了！谁说民间艺术家没有顶级的？其实在人们心里，只要是演奏的流畅的艺人都是可敬可欣的了。
　　
　　天音外表看起来又这么幼齿，一定是从小就辛苦练习乐器的了。人们毫无意外的反应之一就是又爱又怜，连带著去膨菇乐器行捧场的也不少。于是今天的营业额又让小店员乐得见牙不见眼了——基本上，有天音来演奏的日子，营业额都会高于平常的。典型的吉祥物、招财猫嘛！
　　
　　收获了无数的感激与祝福，天音乐呵呵地结束了今天表演。大家听得开心，天音演奏得也满足。将手中的小提琴好好护理类一番后，还给小店员封存收好，今天膨菇乐器行的打工就到此为止了。
　　
　　走出店外，太阳还未下山，天边染上霞云。努力工作了一下午的天音觉得心灵充实得很。当然，最充实的还是他的小腰包了——里面塞满了现金呢！天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