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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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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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炊疾挥米隽恕薄5比换褂猩桃道飞系淖罴烟ù省癑ust do it”!(仔细想想,我最喜欢的还是“现代,准备拥有一辆”。这最诚实。以前我们拷问犯人时,总对他们说:“你说不说?”如今,我们说:“你要不要?”缠人的痛苦最难熬。) 
  马隆涅对这行的幕后秘闻了如指掌,是他教给我那些不成文的规定,这些规定在第戎高等商学院里从来学不到。我为了好玩,把它打印在一张A4纸上,用按钉钉在我iMAC电脑上方的墙上。 
  创意人员十诫 
  第一,一个出色的创意人,他的工作不应针对消费者,而是针对巴黎二十名有可能聘用他的人(就是二十家最好的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因此,在戛纳或艺术总监俱乐部得奖比帮助客户占有市场更具重要性。 
  第二,第一个主意总是最好的,但要过三个星期后再提交。 
  第三,广告是惟一的一个行业,人们付你钱是为了不让你表现得太好。当你提出一个精彩的主意,而广告主想诋毁它时,多多为你的薪水着想。然后,按照客户的要求,用三十秒搓出一堆牛粪,别忘了再在脚本里加上棕榈树,这样就能到迈阿密或南非开普敦去拍它一个星期。 
  第四,开会从来迟到。一个准时的创意人不可信。进入会议室后,看着眼前已经等了三刻钟的人群,千万不要抱歉,而应该说:“大家好!我只有三分钟的时间。”或者引用哲学家罗兰·巴特的话:“有助于销售的不是梦幻,而是意义。”(还有其他不太高雅的引语,可用雷蒙·罗维(R。Loewy)说的:“丑陋卖不出去。”)如此,客户才会认为他们的钱花得值得。别忘记这些广告主来找广告公司,是因为他们没主意,他们为此受罪,同时还埋怨我们。所以,创意人员应该鄙视他们:这些产品主管都是嫉妒的受虐狂。他们付我们钱就是为了让我们羞辱他们。   
  《¥19。99》第一章我8(2)   
  第五,若没有任何准备,开会的时候,最后再发言,而且要考虑到别人所说的。反正所有的会,最后发言的人总是正确。永远别忘了,一个会议的目的就是让别人栽跟头。 
  第六,高层和低层职员的区别就在于高层的薪水高,工作少。你挣的越多,人家就越听你的,你说的也就越少。在这行,你越重要,就越要闭嘴,因为,你说的越少,人家就越觉得你了不起。推理如下:一个创意人员要让创意总监接受他的文案,他一定要有系统地让总监相信,这最初是总监本人的主意。为此,他的提案应该这样开始:“关于您昨晚跟我说的,我做了详细考虑……”或“我重新想了想您那天的主意”,或“我重新回到您的最初建议”等等。当然,你也清楚,总监前晚什么也没跟你说,那天也没有什么主意,更没提出过什么最初建议。 
  补充:另外一个区分高低层职员的办法:低层职员说笑话,可笑,但没人笑;高层的说笑话,不可笑,但大家都笑。 
  第七,注意经常缺席,中午才到办公室,人家跟你打招呼时从不回应,用三个钟头吃午饭,办公室总找不到你。如果人家有丝毫埋怨,你就说:“创意人员没有时间,只有时限。” 
  第八,不要向任何人征求对一个促销计划的意见。如果我们问某个人的看法,他很有可能真有看法。而他一旦告诉你他的意见,你还真有可能要予以考虑。 
  第九,所有的人都替自己的顶头上司干活。实习生替文案策划,文案策划替创意总监,创意总监替总裁。你越重要,干的活就越少(参考第六条)。广告骄子雅克·赛盖拉(J。Seguela)靠着一句“沉静的力量”吃了二十年的饭,这原来是法国前总理布鲁姆的用语,是他公司的两个创意人员别出心裁,把它用在广告上。而这两人姓甚名谁,如今无人知晓。创意奇才菲利普·米歇尔(P。Michel)因海报上的“明天我会脱上边,明天我会脱下边”而广为人知,但最初这是他雇员皮埃尔·贝卫尔的主意。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给实习生做:做得好,你就奖励他;若砸锅了,滚蛋的是他。实习生是新一代的奴隶:不需报酬,任劳任怨,并可随时解雇;同时还是咖啡递送员、带脚复印机、最后还能像一次性BIC剃须刀片一样随手扔掉。 
  第十,当你的创意同事交给你一个不错的文案时,千万别显示出你对他的佩服。应该告诉他这文案糟糕透顶,卖不出去,老掉牙,或者像英国的过气广告。如果他给你看一个很烂的文案时,你反倒说:“嗯,我喜欢这个主意,”同时做出羡慕他的样子。 
  如今,马隆涅当上了公司的创意总监,完全忘记了他的告诫。当创意人给他看文案时,他嘟哝着“不错”或者“没准儿”。“不错”意味着他挺喜欢,这创意人有望年底得到晋升;“没准儿”意味着最好去找其他的主意,否则很有可能被迅速高高挂起。说到头,创意总监的工作并不难:只要能说清楚“不错”和“没准儿”就行了。有时,我觉得马克公布这些判决可能出于偶然,取决于他在脑袋里的抓阄结果。 
  此时,马克用怜悯的眼神欣赏了我一会儿后,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听说你那天上午在麦多纳发神经了?” 
  对此,我向他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我在此把它打印出来,好让你们也一读为快: 
  “听我说,马克,你知道,所有的创意人员都会发疯。我们的工作成果总是被扔回来,这太让人沮丧了。而且,情况越来越糟。公司最大的客户是垃圾桶,我们却还为它拼命苦干。看看那些老资格的广告人,个个耷拉着脑袋,两眼无光。几个文案被拒绝后,我们已不抱任何幻想,尽管我们还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我们在被腐蚀。本来我们已经是一事无成的艺术家,而且,我们越来越不得不吞下我们的自尊心,往抽屉里填满废弃的草稿。你会说:这比在工厂里做工要好的多。但工人起码知道,他生产的东西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而所谓创意人员则只要保证一个标题的华而不实、荒诞不经,借此,他就可以呼风唤雨、搔首弄姿。再说,所有在这儿工作的,不是酒鬼、瘾君子,就是抑郁症患者。下午,他们步履蹒跚,骂骂咧咧,一连几个小时玩电脑游戏,抽大麻,各自都有混日子的办法。我刚才就看到一位,站在十五米悬空的横梁上玩走钢丝。至于我,鼻子里吸满毒品,我的牙打颤,脸部肌肉抽搐,双颊冒汗。但我谨以我们这些难兄难弟的名义声明:我这本书将为所有遭到扼杀的理念报仇。” 
  马隆涅一直不无同情地听着,就像一位医生正准备告诉他的病人艾滋病毒验血结果为阳性。待我说完时,他一语道破: 
  “你只要辞职就行了。”说着就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我不管,我坚定死守,决不辞职。辞职,就意味着在拳击赛结束前就宣告放弃。我宁愿被打得昏迷不醒,让人用担架抬出去。而且说到底,他是撒谎,因为没人会允许我关门走人。我要是走了,他们就会像电视连续剧《囚犯》【《The Prisoner》,六十年代英国一部知名电视连续剧,讲述一个政府特工辞职后被绑架软禁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庄中,他的代号为“六号”,而村里的居民想方设法要找出他辞职的真正动机。】一样,追着我问:“你为什么辞职?”我本来一直不明白,村长为什么总问六号犯人这个问题。现在,我懂了。在我们这个充满失业恐怖、对劳动顶礼膜拜的世界里,世纪大疑问可不就是“你为什么辞职”?我记得,我最欣赏的,是连续剧每集片头字幕上,演主人公的特里克·麦古恩带着嘲讽的笑容大吼:“我不是一个号码,我是一个自由的人。”当今,我们都像六号一样,我们奋斗都是为了一纸无限期聘用合约。如果我们在任何时候,放弃工作跑到一个能拯救灵魂的小岛,周围是妓女和可卡因,沙滩上随时会出现一团白肉,把你抓回办公室,并向你咆哮:“你为什么辞职?”   
  《¥19。99》第一章我9   
  就在这期间,人们把产品的巨大海报到处张贴,墙壁、公共汽车站、房屋建筑、地板、出租车、货车、建筑物脚手架、家具、电梯、提款机,直至大街小巷,直至穷乡僻壤。到处是胸罩、冷冻食品、去头屑洗发香波以及三刃剃须刀。历史上从未对人的眼睛有过如此关照。有人计算过,一个人从出生到十八岁,接触广告次数平均为三十五万次。甚至在遥远森林、偏僻村庄、幽僻山谷、白雪山峰以及高空缆车里,我们都不能逃过家居超市、五金杂货、汽车修理、成衣商场的种种招牌。人这个消费动物实在是无处歇眼。 
  寂静也在逐渐消失。我们不再能逃避打开的收音机和电视机,刺耳的广告甚至将会渗入到我们私人的电话交谈中。布依格电信就推出了一种新的花样,通话免费,但每100秒插播一条广告。想像一下:你电话响了,一位交通警通知你,在一起交通事故中,你的孩子不幸丧生,你悲痛万分,此时电话另一头突然响起快乐的声音:“家乐福,我信服。”到处都响着愚蠢的背景音乐。高速火车、餐厅、教堂里,手提电话处处叫个不停,甚至连本笃会修道院都难免这噪音的污染(我知道,我曾身历其境)。据统计,西方人平均每天接触商品信息达四千条之多。 
  人类走进柏拉图的洞穴。这位希腊哲学家想像人类困在洞穴中,戴着锁链,面对他们藏身之处的墙壁,只能欣赏真实投上去的光影。柏拉图洞穴如今的确存在,只不过它叫电视。在显像管的屏幕上,我们可以欣赏“加拿大汽水”(Canada Dry)的真实,它像真实,它有真实的颜色,但它却不是真实。投射在阴湿的墙壁上的已不再是逻各斯【希腊哲学用语,指支配宇宙并使其有意义的神圣之理。】(Logos),而是商标(logo)。 
  走到这一步,人类用了两千年。 
  现在是广告时间。 
  地点:牙买加。 
  三个拉斯塔斯男人(信仰拉斯塔法里教的)躺在一棵椰树下,他们的脸都藏在卷曲的头发中。他们显然刚刚抽了大量的大麻,正在那飘飘欲仙。一个肥胖黑女人走近他们,冲他们大喊: 
  “伙计们,该去干活了!” 
  这三个男人连动都不动,显然他们已如此沉醉,根本无力动一个小手指头。他们向她笑笑,耸耸肩膀,但那胖女人不放弃: 
  “快起来!午睡结束了。干活去!” 
  她看这三位老哥仍一动不动,情急之下,拿出一罐“丹奈”挥舞。一看见这巧克力奶油甜点,这三位拉斯塔斯男人迅速起身,同时唱起鲍勃·马利的歌《起来,站起来》,他们边品尝这甜点,边在沙滩上跳起舞来。 
  “丹奈”的产品特写,加广告词:“只要是‘丹奈’,我们就起来!”     
  《¥19。99》第二章 你   
  《¥19。99》第二章你1(1)   
  如同一部《帕斯卡思想集》【17世纪法国著名数学、哲学家,其直觉主义原则对后世有相当大的影响,本书在后面几次提到他。】,一个肥皂广告也能让我有宝贵的发现。——马塞尔·普鲁斯特【上世纪初的法国小说大家,现代经典《追忆似水年华》的作者。】 
  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自从索菲走了以后,你周末总是寂寞无聊。你需要刺激。你观赏着MTV电视台的一个叫做The Grind的节目:上千名穿着比基尼或超短裙的女孩在一个巨大的露天舞场上劲舞。这里无疑是迈阿密的南海滩。那些年轻健壮的黑人男子用他们巧克力一般发亮的腹部将女孩们团团围绕。节目要展示的无非就是形体美和Techno音乐节奏的沸腾。所有人永远都应该是十六岁,应该漂亮、年轻、健美,肤色古铜,应该微笑并富有韵律感。光彩照人是理所当然,但阳光下同时也要驯服和规矩。身着紧身衣,The Grind展现的虽是另一种世界,另一种完美的沙滩,另一种纯洁的舞蹈,但Grind这个英文词,也有碾碎之意。这种井然有序的青春主义,让你想起纳粹德国时期导演莲妮·瑞芬舒丹的记录片《意志的胜利》以及同时期的艺术家布雷克的雕塑作品。 
  有时,后排的某个女孩不知道她在镜头里,开始喘气、打哈欠。镜头推近,当她一发现镜头后,马上就精神焕发,摆出三级片演员的姿势,吮吸着手指头,一脸天真烂漫。 
  整整一个小时,你一边观看着这海滨浴场的法西斯主义,一边不断地吸着白粉。为了防止鼻子老流血,你用信用金卡在镜子上将白粉切得很细。你把这些晶块变成砂糖。白粉切得越细,就越不会刺激你的鼻腔血管。你的生命因而就在这几条白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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