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流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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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闲人-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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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刚才盛老说他学了一套南洋的降头邪法对吗?”  “不错!”老人不明白徐长青为何多此一问,点了点头。  “南洋的降头邪法其根源出自苗疆九黎部的上古巫术和蛊术,而后再结合当地的本土法术,而创造的一套邪法。”徐长青一边说话,一边朝老人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随手从床头隔板里,取出一套茶具,为老人泡上一杯茶,放在了老人面前,手中提聚真元,飞快的画了一道上清引邪符,将其道力注入茶水之中,示意老人饮下,继续说道:“要论到精通巫术和蛊术,中华之地当属斩妖世家林家和白苗的宋家,如果有这两家在就好了,即便邪阳子再怎么擅长降头邪法也决然无法和这两家的人相比。”  在徐长青说话的时候,老人虽然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将信将疑的把茶水喝下,当茶水入腹之后,立刻有一股热流传遍全身,随后,便感觉到背部命门穴上一阵凉意。这阵凉意像是活物一般想要逃过热流的包围,四处乱窜,最终一点点的被热流逼到了喉咙上。老人只觉得嗓子眼一阵搔痒,更着感到有异物顺着鼻孔爬了出来,还没等他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见到从鼻子里冒出一点银光,朝火车车窗冲了过去,想要从车窗露出的透气孔逃走。  然而徐长青早就已经等在了那里,当银光冲出之时,徐长青的手便拦在了银光的前面,而银光似乎颇有灵性,见到有阻拦,便准备换一个方向逃走。可是徐长青的手指已经快速的在空中画了一个太极图,并且用其将银光笼罩在其中,剑指引动太极图向后一收,沉声道:“摄!”  只见银光立刻被困在太极图中,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太极图的空间,并且随着太极图的缩小,逐渐被图中道力死死的束缚住,而落入了徐长青的手掌之中。老人定睛一看,不禁气得须发皆张,只见在徐长青的手心中,一只表面放着银光的小虫子正在不断的挣扎着,试图脱离徐长青的束缚。  眼下不要徐长青明说,老人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气得用力一拍桌子,喝道:“好个玄罡天魔!把主意打到老夫身上了,竟然让邪阳子在老夫身上动手脚。”  徐长青用道符将虫子小心的包好,取出一个桃木人,让老人滴出一滴血,用银针沾血在桃木人表面画上一张通灵真身傀儡符,然后将用道符裹住的虫子放在了桃木人上,运转真元,剑指画符,念诵法咒道:“左手三魂、右手七魄,真身化身,法象归元,急急如律令!凝!”  在徐长青施展出来的傀儡法咒下,桃木人立刻被一团迷雾所笼罩,并且随着迷雾慢慢渗透其中,桃木人的头部立刻变成了老人的模样。这时包裹这虫子的道符也一点点的沉入桃木人体内,而那只虫子则被傀儡人偶所迷惑,不再挣扎,安静了下来。  “原本我见盛老眉间青煞笼罩,以为是盛老修炼采青木灵气有成,才会出现的外相。”徐长青将桃木人递给老人,继续道:“不过听盛老提及,邪阳子会降头术倒是让我想起了中降之后,人的前额也会有青煞之气,所以才会大胆一试。不幸被我料中,玄罡天魔毕竟放心不下您和徐世昌,你们两人掌握了满清的金库命脉,如果他逆天改运成功必定要从你们手中收回所有权利,交给他所信任的满人掌握,而不动声色收回你们手中权利的最好方法,莫过于用降头术控制你们两人自动离职。”  “他们欺人太甚!”老人咬牙切齿道。  “其实这样反而更好,他们既然给你们下了邪法,自然也就对你们放心不少,盛老暗中帮助我们的同道中人一事,自然也就少了一些障碍。”徐长青笑了笑,说道:“这些天就麻烦盛老每日都将傀儡人带在身边,以迷惑玄罡天魔的视线。”  “好,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吧!”老人将傀儡人收入怀中,然后提醒徐长青道:“交通银行一事就麻烦长青你多上心了!”  “盛老请放心,长青绝对不会有负所托!”徐长青点点头应道。

第八十章 以杀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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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老人走后没有多久,徐长青便起身走出卧厢,问明关正的所在,便缓步走了过去。当走到关正卧厢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脚步,脸上多了一丝踌躇,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打开这个门,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大师,你找我吗?”就在徐长青犹豫不决的时候,关正忽然从另外一节车厢走了进来,略显意外的问道:“已经和那位老大人谈完了?”  “谈完了!我们进去再说吧!”徐长青微微点了点头,打开车厢门,走了进去,坐在了桌旁的西洋沙发上,等关正进来放好行礼后,他才缓缓的说道:“想必关兄也应该猜到我这个和尚身份是假的吧?”  “其实在破道观大师用道家真元打了我一记之后,我便有所怀疑了。”关正微微点头,淡笑道:“不过一直都不敢肯定,大师所施展的佛法无论怎么看都那么正宗,直到后来大师为我将符剑中的道力全数恢复后,我才肯定大师定然是道家高人。”  “唉!可笑我还以为自己的真实身份隐瞒得很深,没想到竟然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实在是有点自以为是,也有点太小看天下人了。”徐长青自嘲的笑了笑,随后说道:“关兄想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不想!”关正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我二人贵在交心,我只需要知道你是我敬重的有德高僧神目大师就足够了,至于其他什么身份与我关正无关。大师不也曾说过佛与道没有区别吗?”  “呵呵!是我着相了!”徐长青仰头一笑,深感自己没有交错关正这个朋友,心中的担忧也放了下来,上下打量了关正一下,说道:“看来关兄的道心修为又长了几分,再过几日想必浩然正气*也会随之增长,实在可喜可贺呀!”  “这还是多亏了大师帮我渡过魔劫,让我得以能够突破道心屏障。”关正真心朝徐长青行了个谢礼,而后又坐下,神色略显伤感的问道:“我还想问一下,大师所说以命抵劫之法是否属实,还是……”  “却有其事!”徐长青直言道:“唐末军阀四起,华夏气运衰竭,整个修行界卷入劫数之中,不少修行界的大家族为了渡过这个劫难,都曾使用过这个方法。不过绝大部分无气运、无封山灵宝的修行家族最终都没能逃过这一劫,这个只要稍微查看一下仙佛正宗在当时的传承法册便可以窥得一二。你关家乃是千年大家,气运悠长,但终究不为正宗,即便再悠长的气运到如今这个天地大劫面前也要断掉。虽然你关家定然有古封山灵宝,可光凭灵宝是无法挡住劫难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血脉至亲的命来应劫,用以挡住绝大部分的劫难,剩下的劫难由封山灵宝来抵挡方能渡过此劫。”  关正沉默了片刻,神色坚定的说道:“等北平事了,我就回去。”  “关兄,已经决定要替家族应劫呢?”徐长青看着关正的样子,清楚他的想法,叹了口气,说道。  关正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自小就修行道法,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也知道家国为大的道理,若是能够舍我之命,换得家族延续,虽死无憾!”  “好一个虽死无憾!”徐长青看着一脸豪气的关正,不禁赞赏的点了点头,心中不忍这样一个刚直之人就此埋没,忍不住开口指点道:“不过在我看来,关兄如果真的想要帮助你关家渡过这一劫的话,还是不要回去得好。”  “大师此话怎讲?”关正不解的看着徐长青问道。  “你回去关家,所要做的就是等死应劫,与其这样倒不如在世俗之中,争夺这天地大劫中的一线生机。”徐长青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关正虽然修为并不算特别强大,但是心性非常正直,而且根基扎实,其面相更是福源悠长之相,很合适做为徐长青的帮手,一同渡劫。  “还请大师直言指教。”关正听到还有其他渡劫之法,不禁急声问道。  “眼下天地大劫将至,人、家、国以及天地的气运已经开始紊乱。据我估计,当大劫之期开始之时,所有人或物的气运都将变得混乱不堪,即便是用推命观气的天机之术,怕也只能看其小运,而不能观其大运。”徐长青没有半点隐瞒,将自己这些日子的感悟说出来道:“眼下借灵宝、借地势增加气运,对于我们这些不为正宗的修行者来说,已经完全行不通了,或许唯一的办法就是断人气运,抢得从天地大劫中生存下去的那一线生机。”  关正并非驽钝之人,恰恰相反有着很高的悟性,听到徐长青的话,便立刻领悟过来,说道:“大师的意思莫非是以杀渡劫。”  “不错!关兄悟性非同寻常,一点就通。”徐长青赞许的点点头,而后脸色变得冷漠起来,说道:“以杀渡劫有着两个好处,首先杀敌一个,便能少了一个扰乱大劫气运的人,若是灭敌一门,更可令到大劫之期到来之时,天地气运的异变得不那么混乱,使得劫难生路有机可循。其次能够渡过大劫的那一线生机,必然窄如蜀道,僧多粥少,而粥又无法增加,唯一的办法就是减少喝粥的僧人。”  关正听到了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子寒气,说道:“莫非在天地大劫面前,一定要人如虎狼方能活下去吗?”  “唉!”徐长青长叹一口气,神色略显疲惫,身体瘫软的靠在西洋沙发里,说道:“有时候对天道知道得越多,越是害怕。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绝对公正的天地大道面前,为猪为狗的不单单只是那些世俗界的人,就连我们这些未成大道的修行者也不过是一群任由他人宰割的猪狗之辈。”说着,眼睛爆发出一阵精光,身上的气息变得冰冷无情,说道:“唯一能够让我们在大劫之下存活下来的机会,就是自己变成狼、变成虎,从任人宰割的猪狗之辈中脱离出来,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关兄须知大道无情啊!”  “请容我再想想。”听到徐长青一口气将自己的感悟说出来,关正虽然一时还无法接受,但是他却已经从徐长青的话中听出了他对自己的提点,心中极为感激,又不想见徐长青因为自己未能下定决心而感到惋惜,便立刻转移话题道:“不知大师和那位盛宣怀老大人是何关系?以关某这个外人来看,你们的关系一定不浅!”  徐长青知道关正现在也有点内心挣扎,并不准备逼他,便顺着他的话说道:“盛老算得上是我的老师,他教会了我世俗识人为人之道。虽然因为当年的事情,我和他有点误会,但现在误会基本已经解除了,只不过已经陌生的关系是不可能单凭一两句话能够拉近的,即便如此盛老也是我生平少数几个敬重的人之一。”  “我也听家里的长辈们提起过,当年我们关家从北方迁移到南方的时候,这位老大人曾经多次帮助过我们,说起来我还应该去拜谢一番,只是这样实在有点巴结之嫌。”关正尴尬的笑了笑,而后又盯着徐长青,神色异样的问道:“听刚才大师的言语,似乎大师还认识当年的廖天一阁主,而且很熟。当年他赴死之时,那一番豪言语,实在令人敬佩。”  “不错,当年他受湖南巡抚陈宝箴之邀,回湘办学,开讲新政之前,曾经在我的草庐中蜗居了数月,当时我也算是少年轻狂,以玄学气运之学跟其辩驳天下大势,那时何其快哉!”徐长青闭上眼睛回想起当年的一些往事,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充满缅怀之情的笑容,可过了没多久,便又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每次辩论,我都赢了,但实际上我却输了,就如同他无法说服我一样,我也无法说服他,即便是知道他必将因变法而死,也依然无法改变其命运。直到那时我才悟出了法终究无法跟道抗衡,最终存于世间的只有道,而法必将灭亡于大道之下。”  关正似乎也感受到了徐长青此刻的沉重心情,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静静的坐着,眼睛看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乡村景色,一时间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火车行驶的速度并不算太快,到达霸州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火车在这里需要停靠一个时辰左右,补充完燃料才能上路。霸州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但是因为靠近天津和北平两地,大部分南北走单帮的商人在入京之前,都会云集于此修整一番,然后在继续上路,这就使得霸州比起其他地方的小县城要繁荣得多。另外一个因为受到沧州的影响,此地习武之人也极其之多,比起沧州丝毫不让,大小武馆林立,擂台几乎天天开打。大部分习武之人都是想在这里打出个名堂,运气好的在天津、北平开个镖局,建个武馆什么的,运气稍微差一点的也能在这些南北商人身边当个贴身保镖之类的,总之只要没在擂台上打死,就有一口活饭吃。  由于火车要停靠一个时辰,那些四号车厢里的乘客们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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