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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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难为-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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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陈无法,只得叫道:“云阳小丫头,你到底还想不想治你的暗伤,想不想晋阶了?”

    这句话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用,灵书连忙松开他问道:“老头,你说得可是真的?”

    老陈一屁股坐地上,装模作样地揉了半天耳朵:“哎哟,耳朵疼,扯得头皮疼,头皮疼,脑袋也疼,哎哟哎哟,疼得想不起来了怎么办?”

    唬得灵书忙掏自己的乾坤袋,朝自己原来的房间跑:“前辈你可一定要想起来啊,我这里还有一瓶药油,我这就给您找找,您好好揉一揉。”

    灵书跑远后,于锦没好气地拉起老陈:“好啦,您修为那么高,还怕一个炼气小丫头的手劲?我的伤您真有法子治吗?”

    老陈嘿嘿一笑,环视了一下几人。

    灵知忙识趣地搀着自己的老爹,和虚玉两人避开了。

    存真这傻小子肯定是不会看眼色的,而于锦也没有支开他的意思,老陈只好道:“小丫头,你还是让这小子别站在这里听吧。”

    他抢在于锦皱眉开口前,苦笑道:“老夫是怕,老夫的法子说出来,要被打的。灵书那小丫头还好说,这小子一身的好蛮力,老夫现在的身体,可不敢消受。”

    他凝重的神色让于锦意识到,可能他的方法会险到让存真都发现不妥。

    她难得因为修为而担心一次,但这次老陈亲口带来了希望,若是希望太过渺茫,那么……

    待到存真被她忽悠走,老陈的第一句话就让她心沉到了谷底:“我行医这么多年,下品金丹不知见过凡几,从未有一人能突破天堑再上一步。”

    他好像比于锦更加紧张:“你的资质,若非出现意外,原本不该只结下品金丹。老夫认为,若要再进一步,只有打碎金丹,重走一次修途。小丫头,你,敢不敢赌?”

六十二,要不要赌?() 
寿元不到二十年,这就是说,她要在身体受创,丹田有损的情况下,从炼气到金丹,只有二十年的时间可以利用。

    这是原主也没有做到的。

    老陈不知道,在此之前,她还是一点修炼基础都没有的凡人。

    老陈还怕她不够明白事情的轻重:“当然,若是打碎了金丹重修,也会有很多可能发生。最可能的,是你不止没能重结金丹,还会死在重修路上。”

    修仙路上,机缘与危险并重,没有谁敢夸下海口,自己会无灾无劫地修炼成高位修士,越到高处,越更明白修行途中会有多少看得见,看不见的险阻拦在前面。

    便是原主,这等的天姿绝艳,机缘上差了一点,也不得不倒在了金丹这一关。

    那么,她在身体条件这么差的情况下,有何底气说自己就一定比十岁筑基的原主更厉害?

    于锦曾想过,要治好自己或许会很难,但那至少是在走出三山五湖才会考虑到的问题,她没有想到这个难题这么快就摆到了她面前,叫人如此措手不及。

    尤其老陈还道:“若我修为哪怕只有之前的一半,我也敢出手为你碎去金丹。可现在,既要碎去金丹,还要不伤丹田,先不说找没找到这个人,单指此人出手的轻重拿捏。难!难!难哪!”

    他每说一个“难”字,于锦的心就往下沉一点,待他说完,她原本就没有多少的信心更加失去了底气。

    老陈人老成精,知道她此时心绪已大乱,哪怕她点头愿意一试,可她自己都没有信心能闯过去,成功的希望只会更加渺茫。

    他背着手,摇头离去,顺手捞走不知在傻愣什么的存真,且吟且诵:“仙路难,不在修途,仙路难,不在关隘。仙路难,不在机缘,仙路难,不在人心。仙路难——”

    存真直愣愣地打断他:“老头,你这也不在,那也不在,那你说,在什么?”

    老陈哈哈一笑:“傻小子,这又不关你的事,你问什么?”

    存真不服气地争辩:“怎么不关我事?我爹说了,我可是修仙中人!老头,你是看不上我吗?”

    老陈笑道:“不敢!不敢!小公子可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我老陈说不定日后还要仰仗一二呢。”

    那两人再说了什么,于锦已经听不见了。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或许也是最重要的决定。

    在此之前,她只是一个家境富裕,偶有小烦恼的普通都市女孩子。即使父母比较看重弟弟,该疼她的也没少疼。家里给她的股份,足够她不工作,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辈子,她从没想到过自己有天会过上朝不保夕的生活。

    刚来的时候,她简直厌透了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这种一门重担一肩挑的生活让她不堪重负,不得不留下来后,她每天都在害怕自己第二天就会被拆穿真面目,所有人将她挂上骗子的名号,打出门外,所以,她怕得每天在洞府里都睡不着,整整失眠了半年多。

    尤其,她从未被人如此信任过,她从来都是小草,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当有一天发现自己也要站出来像大树一般,为人挡风遮雨,雷劈火烧,不可否认,尽管害怕,她却也感到了新奇。

    她为了开源,跟大允这些老鬼斗智斗勇。开始为门派的存亡出谋划策,她的意见被采纳,她不能否认那一刻她是开心的,那种被人认同的满足感,在以往的岁月中从未如此鲜活动人。

    她以为自己是个只用安心做好本分的小女孩,却偶然发现被人需要信赖的感觉那么好,好到,她明明知道有多危险,却仍义无所顾地救出了所有人。

    她后怕过,那种心悸即使现在想起来,也会心跳加快,手脚发麻。可不能否认,她心底的满足感是那样多,多到连害怕都不能再掩盖住。

    她没有想到自己能做那么多的事,或许有一天,她会做更多……

    可若是不能再修行,那些她想做的事她一件也不能再做了……

    是如夏花的绚烂,还是像秋叶一样默默腐朽?

    她的答案渐渐明晰起来。

    沉思中的于锦并没有发现,就在她盘坐的草埔上,一朵鬼脸花半个晚上完成了从打苞到凋零的全部生命旅程。

    一条秋虫卧在鬼脸花的花蕊上,吸完了生命中最后一管花汁。

    而一只鬼哭蝶振振翅膀,推翻了那只刚刚咬开的破蛹。

    一屋子的修士,建个把屋子还不在话下。

    于锦回去的时候,簇簇新的竹屋里老陈在大声吆喝:“喂,该我了!傻小子你别抢!”

    存真不满地大叫:“明明是我,老头!你耍赖!”

    中间间杂着吴修才“呜,呜”的怪叫声。

    老陈大叫:“死小子!耍赖的是你!我老陈怎么会输!肯定是你换牌了!”看见她推门回来,所有人只看了她一眼,继续投入地吆喝起来。

    一阵凉风吹过,于锦:……教这些人学会打牌,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啊?摔!

    一局过后,趁着洗牌的时间,老陈极不情愿地挪挪屁股,把地方让给早就虎视眈眈的灵知,了然一笑:“想好了?”

    于锦淡淡笑道:“想好了。”

    老陈却开始“啧啧”称奇:“丹田有损,精血燃烧,还是下品金丹,这样的情境下能有所顿悟。啧啧,小丫头,我老陈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的人不下数万,你的资质也可算是绝顶的。”

    于锦完全不明白自己那一会儿得到的是多么宝贵的经历,老陈看样子也不想多作解释,直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既然要做,怎么能不考虑好后路?

    于锦已经有了打算:“现在虽说打退了兽仙宫一次袭击,但大允那边新的消息还没传过来,至少要等那边稳定下来,找机会离了三山五湖,调养些时日,让身体回复得好一些再开始吧。”她想起之前离开时,老陈的态度,不由有些拿不准:“前辈,可是还不想离开此地?”

    老陈摆摆手,正要说点什么,远处御鬼派的方向突然同时升起三点惨绿的鬼火,但只闪了一闪,就迅速熄灭了。

    与此同时,一只小鬼童从地上钻出来给于锦递了封信。

    于锦三两下扫完信,顿时面色古怪地看向老陈:“前辈,恐怕我们需要即刻动身了。”'bookid==《追个术士做老婆》'

六十四,干了票大的() 
几个人用最快的速度打包完,赶到集合地点的时候,大允正红光满面地吆喝:“唉,我说你呢,整天歪着个脖子,你吓谁呢!还有你,你死的时候没了脑袋,现在还把脑袋提在手上干什么,啊,就显着你比别人厉害是吧!”

    于锦一行人的到来拯救了水深火热的小鬼们,大允停下喝骂,笑得大牙都呲出来了:“叫道友见笑了,都是些虾兵蟹将,不成体统的很。”

    于锦尽量淡定地掠过那些奇形怪状的鬼修,问道:“道友你在搞什么鬼?怎么走得这么急?”

    大允老实巴交地搓了搓手:“这不是之前跟道友商量过要走吗?”

    于锦连忙打断他:“等等!我是说要走,可要走的是我不是你,你把话给我先说清楚!”怪不得这阵型不对呢,要接应自己离开三山五湖用得着这黑压压的一大片吗?

    大允笑得极为不好意思:“我那天回去想了想,不管兽仙宫身后是谁,反正我是惹不起的,那就只有躲着了。道友不是要走吗?你走的时候把我捎上就行了。”

    他说得可真轻松,他以为这是在捎白菜萝卜是吧?地缝那是什么地方?能说带人就带人?何况还是自重百斤以上的鬼?就他们这一行老的老,幼的幼,疯疯傻傻全集合的残兵弱将,有那个能耐把御鬼派百十来号人全捎上?

    嗯,你没看错,鬼原本是轻飘飘的,可遇到地缝那种怪物级存在,也有了重量。在那里,不管是活物死物,除了云灵雀羽,没有一样其他的东西可以浮在上空。

    尤其是鬼魂属,云灵雀一身羽毛身带灵气,但鬼魂身属阴,修炼的也是阴气,若阴气沾染了灵气,灵气耗尽后,鬼修若没能及时到对岸,也是秒沉。因而越是强大的鬼修,阴气越盛,也就越不可能走过地缝。

    但若鬼修栖身于定魂玉中,装在乾坤袋里由人带过去,修士们多少炼过体,即使重了点,可隔绝了灵气,来回多跑几趟便是,如此,至少可不用担心在灵气被浸完之前掉下去

    可问题是,于锦还记得大允硬敲她一大笔的仇,连他徒弟的赎身费都能赖则赖,信用记录太差,凭什么她还要学雷锋做好事?

    她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急,抱手笑道:“我门素来与道友交好,这个忙我自然要帮的。”大允面色还未放松,“但是”就来了:“门里上下都要吃喝,我这个老祖也不能不顾及他们的想法啊,你说是不是,大允道友?”竟是把他之前的话给还回来了。

    大允干笑两声,双眼游移不定地附和道:“那是自然,不过,云阳道友,咱们能不能先走再说?”

    于锦闲闲而立:“不着急,事关道友一门上下的安危,我们还是好生商量完了再走。”她话虽说得镇定,却不由怀疑大允这么着急的,到底是什么事。

    大允眼珠子急得直转,还未答话,一道鬼影突然从东北方向急射而来,两鬼不知交流了些什么,大允脸色急变:“云阳道友,我们还是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锦越发肯定这里边有大事,不弄明白了,她怎么肯糊里糊涂的走?

    大允见实在没有办法说动她,急得终于放出了大招:“实话跟道友说,我得了你们今日对付兽仙宫的消息,趁他们防守空虚,领着人去他们库房逛了逛!现在他们怕是已得了库房失窃的消息。”

    于锦几乎要跳起来,这不是坑死人不偿命?他不知道兽仙宫背后的人自己两派加起来都惹不起吗?

    她气得想尖叫:“逛了逛!!你这雁过拔毛的性子,别是把兽仙宫库房搬空了吧!人家肯定已经知道是你偷的!老惦记着抢这个偷那个的,我看你你完全生错了地方,你该当强盗才是!你这死老鬼真是害人!再跟你混,哪天命都没了,还不知道是怎么被坑没的!”

    大允原仗着没人识得出自己的本事,才敢做下这事,谁知道兽仙宫得到线索会这么快,云阳又如此难缠,说不得今日要狠出一次血了。

    他有事要求她,完全不敢责怪于锦骂得难听,急道:“道友既然什么都猜出来了,现在骂我不觉得太晚吗?当务之急,我们不是该尽速离开此地?”

    于锦大骂了一通后,也冷静下来:兽仙宫吃过一次大亏后,肯定会反应过来,这次是两派联手作戏坑了他们,就算他们撇清御鬼派干的好事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有什么用?几个门派也不会因为沉冤昭雪而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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