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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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风游-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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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籍贯,所来何事?”门口的卫兵一如往常的询问着面前的女子。

    “小女子夙鸢,籍贯贞观皇朝,来此寻人的。”交完入城税,红裙摇曳,已然进了这临潢城。“归涂,我来寻你了,你可知道,我想你想的好苦啊。”夙鸢的叹息,归涂不一定知晓,但是远在贞观的李垚肯定是气炸了,当知晓夙鸢不辞而别的时候,李垚握着夙鸢留下的书信仰天长啸,不知道的宫女侍从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呢。

    却说夙鸢进得城内,右手法诀一掐,随后若有所感,径直朝一个方向去了,沿着街道徐徐前行,即便是都城夙鸢隔着面纱也清晰的感受到夹杂在风中尘土,从小在风水秀丽的南瞻部洲长大,在东洲的时候就已经稍感不适了,如今来到北洲,更是感到无比的干燥。

    “呦,这姑娘身材不错啊,来把面纱摘下来,让王爷我瞧瞧,顺眼了,纳你入王府。”夙鸢正走路间,一群白衣带刀侍从将其围在中间,一位身穿黑纹白面狐裘,腰佩碧玉紫金弯刀,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男子穿过人群,从黑马身上翻身而下,右手抓着马鞭就要凑上前来。

    “能得到王爷的青睐,小女子不胜荣幸,只是不知道您是哪位王爷,也可以让妾身回禀父母啊。”夙鸢素手扬起,却似要摘下面纱。

    “哈哈,王爷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的,听好了,本王爷就是当朝归信王萧念恩,跟了本王,保你富贵荣华!”说着萧念恩就要上前抓夙鸢的手。

    “原来是归信王啊,小女子受宠若惊,不过只怕妾身是无福消受了。”夙鸢柔声细语,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寒芒,萧念恩若无所觉,一副色令智昏的样子。

    “大叔,你银子掉了。”一道突兀的声音从萧念恩背后响起。一脸不悦的萧念恩回头看时,正对着他的却是一副白色狐面,嘴角带笑,红眸玩昧,不是归涂又是何人?

    “你是谁,想干什么!左右侍卫,还不将其拿下!”萧念恩右手抽刀而出,冲两边侍卫喊道。

    “王爷,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是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归涂说话间,掏出一块令牌递给萧念恩。

    看到令牌的萧念恩脸色大变:“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你们还不把刀收起来。这位少侠,既然是太子的人,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啊。”萧念恩悻悻地将刀插回刀鞘,抱拳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在下也不打扰王爷你猎食了。”归涂说着走到夙鸢身旁,躬身相请:“姑娘,殿下等你多时了。”说着牵过夙鸢左手的缰绳,带着夙鸢穿过人群。

    “你怎么来了?”远离人群的归涂低声询问着夙鸢。

    “想你了啊!”夙鸢轻声说道。

    “真是胡闹,贞观那边搞定了吗?”归涂面露不悦。

    “一切顺利,顺利的让那个李垚天天有功夫让我去给他弹曲子呢!”夙鸢扯过缰绳说道。

    “所以为了躲他就来缠我了,你知道刚才你要是动手,后果有多大吗?”归涂停下身来问道。

    “我又没准备杀了他,能怎么样?”夙鸢辩解道。

    “呵,真是不可理喻,还有,你是怎么找过来的?”归涂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一脸无奈。

    “你猜呀,猜对了我就告诉你!”夙鸢这一刻像是玩游戏胜利的孩子。

    “随你了!”归涂衣袖一甩,转身而去,夙鸢一看赶紧牵着马追了上去。

    “相思引,相思引,虽能引得我见了相思之人,可是怎么让相思之人亦将我放在心头啊!”夙鸢看着前方飘摇的身影,幽幽一叹。

    《五洲·灵技录》相思引:妙音观灵技,施法者以精血催动灵气成印寻找所思之人,能得到所思之人的大体位置,不过灵技要求苛刻,施术者对所思之人不能有任何杀意和恨意,否则灵技立刻失效,并且一年之内只能施展一次,妙音观弟子多修习之后用来与道侣使用,以防不测。

第七十五章 登层楼对策有四() 
“归涂,你的所图到底是什么?”看着面前自饮自酌的美少年,夙鸢问出了一直的疑问。

    “借五百年积怨,乱修士凡尘,借列国之剑,伐中洲轩辕!”归涂此刻已经摘下了佩戴的狐面,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因为酒精的作用微微泛红,及腰的长发散落在竹席之上,宛若谪仙,那嘴角的一抹邪气,却让人怀疑又是妖魔化人。

    “然后呢?”夙鸢定定的看着归涂,生怕错过一个表情。

    “之后啊!”归涂仰头一饮而尽:“将他们欠给我的一切拿回来,相信么,我将登上这人间最高的皇位,君临四海!”

    “你在骗我!”夙鸢轻声说道:“你的志向从来不是那一个皇位,你四处奔走,到处筹谋,根本就不是一副逐鹿天下的样子!”

    “哦?那你说说,到底我图的是什么?”归涂饶有趣味的看着夙鸢。

    “你就像是在扑向烛火的飞蛾,不过你不是为了追寻光明,而是要将夺走无数同类的烛火熄灭,你就是在进行一场复仇,一场以自身性命和两界存亡为代价的复仇!我说的对也不对。”夙鸢说的斩钉截铁。

    “哈哈哈,对又如何,错又如何?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妙音观亏欠给我师父的情,就两清了,你可以走了。”归涂拿起酒壶向里屋走去。

    “如果我说对了,让我留下来帮你吧,哪怕是被你利用,这是我的心意,与师门无关。”夙鸢站起来朝着归涂喊道。

    听到夙鸢的话,归涂的脚步一顿,沉默了片刻,归涂回过头来,嘴角一扬:“这可是你说的。”归涂反手将手中的酒壶丢给夙鸢,抬步走了进去。留下夙鸢一个人抱着酒壶在原地傻笑。

    轩辕皇城,虚烁学宫

    清晨的朝阳刚刚升起,三骑策马而来,为首一人蟒袍蛟带,正是二皇子轩辕华灿,另外两位侍从正要跟着进去,却被轩辕华灿挥手制止了。只身进入虚烁学宫,轩辕华灿轻车熟路,不一会便到了一栋大殿之前,此殿墙上雕有獬豸吞云,门口两侧狴犴威仪,上书三字,布法殿。

    轩辕华灿躬身行礼:“弟子轩辕华灿,求见恩师。”说罢静候于此。不多时,里面走出一个童子,躬身请其进去,轩辕华灿遂跟着童子走进殿内,转过几个回廊,两人来到一座临水阁楼之前。童子静立于旁,轩辕华灿遂自己登楼而上。

    阁楼之上有三人正端坐于此,说着什么,其中一名正是从建康回来的宙合,左前方一人金冠黑袍,目光幽邃,面容严肃,正是法家三贤之一李斯,也是轩辕华灿的师父。右前方一人峨冠白袍,面目白净,却是号称商君第二的韩非子。

    “弟子参见师父、师伯。”轩辕华灿进来立刻伏身便拜。

    “赶紧起来吧,宙合前几天刚从建康那边赶回来,正好你也一起听听他这一行的事情。”李斯叫起轩辕华灿,示意其坐过来。

    “说来惭愧,宙合兄长走的时候我还在养伤,未能为宙合兄长饯行。之后一定要让我给你补回来。”轩辕华灿坐在宙合身边笑着说道。

    “哈哈,那愚兄可要准备好肚子了。”宙合说罢,又开始讲述自己建康一行的经历,一遍讲述下来,不仅轩辕华灿啧啧称奇,就连李斯和韩非子也不由好奇那桓已用何手段能将南洲修士尽退而去。

    “那桓已到底是什么人物,竟能有如此手段。”李斯好奇问道。

    “那个桓已根本不是桓已,而是一个借用桓已名号的人,弟子临走前,又见了一次桓已,虽然容貌未变,但是那气质早已天翻地覆,虽说依旧才气逼人,但是却没有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洒脱。”宙合言之凿凿。

    “听,听宙合说,桓,桓已,的表,表现,感觉,不,不像一个年轻人。”韩非子磕磕巴巴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确实,我也感觉如此,甚至可以说,从他的言谈举止透露出来的不是玩世不恭,而是超脱于世。”李斯抚须说道。“不过这种人明显有其自己的目的,他之所求与我们并无交集,让我比较在意的还是科举制的效果,听过你和游方的交锋,我觉得你还是要将其再完善一下,纸上得来终觉浅啊,当初我和你师伯提出这个构想的时候,就困难重重,不断改进之后才有你初见时候的模样,如今你将之赋予实行,自当比我们体会更多,所以之后就主要靠你自己了!”

    “弟子定当竭尽全力,完善此制!”宙合伏身说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们和你师弟说两句话。”听了李斯的话,宙合起身后退而出,径自而去。

    “灿儿,你的伤势可好了?”李斯开口询问道。

    “多谢师尊挂念,近几日已经休养过来了,对修行应该没有妨碍了。”轩辕华灿轻声说道。

    “那就好,想想去年刚见到你的伤势的时候,神魂飘忽,三魂七魄都不稳定,处理不好轻则道基受损,再难精进,重了可就是身死道消了。”李斯想想那日所见就心有余悸。

    “大,大难,不死,必,必有,后福!”韩非子安慰道。

    “承师伯吉言,灿儿定当努力修炼。”轩辕华灿再拜说道。

    “你次来意欲何为啊?”李斯口风一转。

    “不蛮师尊与师伯,灿儿此来想求得师父的一臂之力。”轩辕华灿伏身说道。

    “你想让学宫助你争得皇位?”李斯捋着胡须,缓缓说道。

    “不敢,灿儿知道,学宫虽然奉行帝王之道,但所求非忠于一君一王,而在于国家社稷。因此灿儿只想求师尊能够给徒儿指明方向,也能让徒儿在和皇兄的竞争中多出一些胜算。”轩辕华灿言辞恳切。

    “灿儿啊,打你七岁入得虚烁学宫,我就将你视如己出,你和你哥哥两人虽说都是学贯法儒,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你哥哥更偏向于儒家仁政那一套,而你则更喜欢法家的思想,既然是你向我寻求意见,我就给你四个建议吧:第一,招天下之才而用之;第二行科举制而开万世之风气;第三,控列国于指掌之间;第四,绝修凡两界之往来。剩下的,你可以去找宙合商讨了。”李斯说罢摆了摆手:“为师只能言尽于此了,之后还要看你自己了。”

    “多谢师尊教导,徒儿告退!”轩辕华灿说罢,起身后退而出。

    “又,又到了,争,争位之时了。”韩非子望着轩辕华灿的背影叹了口气说道。

    “唉,这个我倒不怎么担心,前些时日那拿着申兄信物的少年让我们派人走一趟建康,没想到竟然牵扯出如此风波,我总感觉那个少年所图非小啊!”李斯回想着那个黑袍少年,那嘴角的邪气,让他一直放不下心来。

    “申,申兄,三十年一别,也,也不知怎样了。”说起旧人,韩非子也不由感慨唏嘘。

    “是啊,世人只知法家三杰,却说不出第三个人的名姓,也真是,可笑啊!”李斯喟然一叹。

    清风依然,而旧人不复。

第七十六章 今古两判功过异() 
轩辕华灿退出阁楼,自是去找寻宙合叙旧而去了,数月不见,自然少不得一番把酒言欢,畅所欲言了。轩辕华灿谈及将来的志向,更是得到了宙合的许诺,凡有需求之处,自当鼎力相助。

    未名书院的近思院是书院弟子即便只是经过外围,也会放轻脚步,轻声细语,心存尊敬。因为这里居住着的正是比四君子声望还高的朱熹,无论谁见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朱夫子。

    近思院内有小桥流水、碧草翠竹,小轩楼阁,虽然没有殿宇的恢弘隆重,但是也清静闲雅,理心堂内,游方跪坐于前,在他对面跪坐之人,白衣黑冠,面容祥和,乍看之下和只觉得平平无奇,但是他的双眸中却难掩深邃,彷佛诸天万象都包含其中,此人正是夫子朱熹。

    “游方,听完你这次南行的经历,可是比你去年的一整年都要精彩啊,单单是科举一项,就抵得所有了。”朱熹言辞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夫子,在我看来,科举一制,虽然立意深远,所谋宏大,但是弊端着实太多,更何况即便是我等讲求有教无类,但是众生起点不同,士族门阀,官宦世家天然就有足够的资源,而细族孤门,在一开始就已经落了一大截,再加上视野狭隘,即便是当上官吏,又怎能凭借区区几本经纶就敢妄谈国事,如此不是修身治国,而是书生误国了,请夫子明鉴。”游方开口说道。

    “游方,你可知道东胜神洲的南北运河?”朱熹开口问道。

    “当然知道,东胜神洲少南北河流,故漕运往来困难,而运河的出现实现了汴京到长安的水运。”游方回答道。

    “你可知道当时东洲古皇族征召百姓几十万兴修此河,可以说是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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