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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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休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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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观了那招鱼式弹幕,余叨端是目瞪口呆,心绪激荡,情不自禁的下了决定——“见到你如此撒鱼,你这个老师我拜定了!”

    “嗡嗡嗡!”

    乾坤袋里,长生宝鉴于这一刻的下一刻发出阵阵嗡鸣,随着它的嗡鸣,一道炫彩光团卷着一页金色书页自它的镜面抖出,化作流光,顺着陆苏安抛鱼的手一头钻进他的体内。

    ……

    所谓的“罕见鱼种”实际是指灵兽层次的鱼,在余叨他们这里尤其指代灵兽层次的海鱼,原来因为某些缘故,灵兽层次的鱼是极少靠近这边的海岸线的,因而见都极难见着,遑论将之钓起?

    陆苏安的师父连几身换洗的衣服都舍不得送,真若在送鱼一事上都还马虎行事,他是会失去陆苏安这个徒弟的。

    因此缘由,劳什子的罕见鱼种,陆苏安乾坤袋里的鱼无一条不是。

    可是呢,拿它们来吃或者卖钱或者骗个徒弟是很不错,拿来抵挡歼星弩射出的陨星箭……说句实话,真还不及普通鱼种的效果好。

    做个具体的比喻:在陨星箭的面前,普通鱼种若是豆腐干,罕见鱼种则相当于同等厚度的嫩豆腐。

    幸好陆苏安机智的一来便是撒的弹幕方式,以数量弥补了质量上的不足。

    可惜……流光的入体,因之带来的侵扰扰了陆苏安的撒鱼和退步。

    陨星箭与鱼一个相遇就能把它撕裂成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鱼块,撕裂了不知道多少条鱼过后,势头稍减的它袭至陆苏安的腹部前方。

    眼瞅着整个腰部将被陨星箭撕裂洞穿,陆苏安的体内忽有劲气外冲,鼓荡衣服之余再来削弱陨星箭的势头。

    福至心灵的,陆苏安手腕一转,手中绣春刀朝着陨星箭斜挑而去。

    一团金色雾气在此过程中于刀上迸发,与刀一起强行挑得陨星箭偏离了方向,堪堪擦着他的腰侧鼓荡的衣服远去。

    “不可能!”

    老张叔瞠目结舌,糙汉子满目惊骇,余叨满脸异彩。

    歼星弩射出的陨星箭自古有着“可躲不可挡”的说法,既然挡都不可,何况是挑开?

    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十年功力的突然加入引发劲气外冲,而以风速都能影响子弹射速的道理,外冲的劲气没理由削弱不了陨星箭的势头。

    福至心灵的挑开陨星箭的手段,其实就是那页书页承载的出自某绝学当中的一招的施展不够充分的版本。

    那一招名为“北雁南归”,是刀系绝技,攻守兼备,品级可是有好几层楼那么高的!

    而那页书页乃是一种高明传承,它进了陆苏安的体内就似落水的冰,能融化为水并成为了水的一部分,简而言之,得了它,陆苏安都不需要学习练习就能顺利顺畅的施展【北雁南归】这一强大绝技。

    又是十年功力,又是一招绝技,陆苏安自信心爆棚。

    “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于是……绣春刀断了~~。

    绣春刀的断是因为陨星箭的缘故,果然是可躲不可挡的玩意,好生的可怕!!

    顾白之十分的冷静,冷静到堪称冷酷,他从来不会关注已然离弦的那一支箭为何未能命中目标,他永远只会在意即将离弦的这一支箭如何才能击中目标。

    方才那一支陨星箭遭陆苏安挑开的一幕就影响不了他,他就又来一箭,再来一箭,两箭连珠。

    绣春刀断了,反正是捡的,断了也就断了,不还有柄破剑吗?刀剑难分家,陆苏安用它放招挡箭。

    不!挡还不够,他要毁箭!

    陆苏安取剑挥剑,金色气浪喷薄而出,凝为一只金色大雁,随挥剑振翅而迎面啄向打头那一支陨星箭。

    “当!”

    金铁相交,其音震耳。

    “咔咔咔咔!”

    雁翅可振,箭势无增,瞬息之间的角力,金色大雁胜,陨星箭败。

    败者破碎,打头的陨星箭被毁,金色大雁得胜一役,却也受了损伤,但它是绝技所凝,无骄无躁,只有一往无前。

    它就又与后边那一支陨星箭狭路相逢,由此爆发惨烈之争,是雁损喙,箭损尖,是雁身残,箭身崩。

    又得一胜,是惨胜!可惨胜阻挡不了金色大雁的一往无前,又往前飞,直至溃散。

    顾白之眸中倒映出这一过程,再也无法保持冷酷和冷静,汹涌杀意混入别的东西。

    有肃穆肃然,更有决绝决然!

    敌人的强大超乎想象,可他是镇压凶徒以抚慰民众的锦衣卫,绝不能连绝技之物都不如!也绝不能放走掳掠孩童的邪修!

    顾白之准备拼命了……

    “停~!!”余叨跳出来了,向他抬手一摊,微笑说道:“朋友,你得赔钱。”

第4章 就问你懂不懂!() 
人活一世,无非追求四样:事事省心,日日好运,天天快乐,幸福多多。

    陆苏安摊上一个将“年”变“天”的长生宝鉴,照个镜子都觉揪心,省心什么的是别想了。

    好运这玩意,核弹都没把他炸死,还有比这更好运的吗?

    快乐嘛……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与其不快乐过一天,不如算算总共有几天~~。

    幸福那家伙,干等是等不来的,需要努力才能换来,就像陆苏安如果没有在收余叨为徒这件事上努力,他就不可能又得功力又得绝技,还要幸福?他的一对腰子都会跟着没了好吧!

    余叨这个徒弟也是争气,跳出来便要顾白之赔钱,不正是为他这个老师讨回损失吗?比如绣春刀的断这一大损失,比如弹幕般的撒出去的鱼这又一大损失。

    “有徒如此,夫复何求?”陆苏安满满的幸福感。

    为此,他骄傲的站到了余叨的身旁,彰显自身的同时也防止顾白之加害余叨。

    顾白之是恪守“镇抚”二字的锦衣卫,不会平白无故的加害谁谁谁,可他一旦认准了谁谁谁是恶徒,镇压起来他是毫不留情。

    陆苏安是他眼中的恶徒,还是极恶的邪修;余叨此人,之前离开的民众之一,不属镇压范畴,反过来的,顾白之担心故意站到他的身边的陆苏安拿他当人质。

    “得先把那邪修逼开……”

    单单逼开是不成的,还得保证余叨不被误伤。

    顾白之一番急速思量,向着余叨使个眼色,有所示意的道:“赔钱?可以!不过……你得去确认一下我的流失造成的确切损失,再和我报个数。”

    歼星弩射出的陨星箭势不可挡,因而流失也能伤人损物,相应的赔偿就有专业人士依照规章制度查验支付,余叨自然不是专业人士,顾白之那样说的意图是支开他。

    “谁管你的流失?我是叫你赔我老师的鱼钱!”

    余叨轻哼一语的答案,顾白之听了,怒火滔天!

    “你拜了这个掳掠孩童的邪修为师!?”顾白之双目冰冷,声音冰寒:“你好好的守法公民不当,跑去当邪修?!!你该死!!”

    顾白之愤怒出手,周身再现青色气旋,此刻的他再出箭,陨星箭上就有箭影加持。

    还是陨星箭!却是如同长枪般巨大的陨星箭!且如斯箭影的箭尖箭身皆有若有若无的符文闪烁。

    余叨凛然不惧,随即躲到了陆苏安的身后……

    “……好徒儿!有我几分风范!”

    陆苏安也有愤怒,并非因余叨而起的愤怒,是因顾白之而起的愤怒。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掳掠孩童了?你又从哪儿知道我是邪修的?我今天才到这里诶!用得着一顶一顶的帽子往我头上扣吗?!”

    金色气浪疯狂翻涌,震开余叨,凝化大雁。

    一只,两只,三四只……七十年功力凝出七只金色大雁,其中最大的那一只赫然是以陆苏安为躯干凝成的!

    当他一动,其余六只大雁齐动。

    顾白之见此,顿觉头皮发麻。

    歼星弩是连发弩,弩装箭匣,一匣五支陨星箭,至此关头,他当即射出箭匣仅剩的一箭,立马换上新的箭匣,爆发全力的连珠空匣!

    如此六箭,箭箭都有加持箭影。

    六加一得七,七箭对七雁。

    陆苏安身动引雁动,齐动的六只后发而先至,率先和陨星箭相遇。

    不似方才的一往无前,此时的六只金色大雁振翅之间有身影交错,它们是联合起来的欺负陨星箭,刹那令为“一”那一支陨星箭影崩箭毁。

    速度太快,快到让人反应不及,为“一”的陨星箭才毁,为“六”之一的陨星箭又步后尘,众人眼还未眨,六只金色大雁又已撞上后边的连珠五箭。

    “轰轰轰轰!”

    相撞即是爆炸!是一雁对一箭,以五雁崩换五箭毁,剩着的一雁在此爆炸之中开出一条通道,是为陆苏安这一只特别的金色大雁所开。

    顾白之爆发全力的五箭连珠过后,尚有余力,他想用此余力再换一匣和连珠空匣。

    他没有机会了,陆苏安也不会给他机会,特殊的那只金色大雁破空而来,带给顾白之死亡的气息与将死的颓然。

    余叨急忙道:“老师!不能杀他!”

    锦衣卫是官府的编制人员,杀了便是与官府为敌,是会被官府通缉剿杀的。

    陆苏安也不想初到异地就沦为被官府针对的杀人要犯,他还要收徒续命乃至收徒长生呢!没必要为了一时之气就终日逃亡。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只见那只金色大雁虽临近就止,没让顾白之步了陨星箭的后尘,却于主动消散前的翅膀一拂而过,以其翅上羽毛是似若利刃般划破了顾白之的飞鱼服,划伤了他的衣下皮肤,真正令他受罪的,其实是顺着伤口钻入他体内的锋锐刀意,它们在他体内窜行,那种感觉于他而言就像有虫子在体内啃噬。

    歼星弩?他自然拿不住了,跌落地上沦为又一件掉落物品。

    “我滴糖酿!这不对呀!他……他他不是凡人吗?”

    真当陆苏安的魅力过人?想多了!因此所谓的动手动脚和暗送秋波,实际上是境界查探的两种方式——糙汉子使的武修方式,兽耳阿婆用的玄修方式。

    查探结果,两人都是一样的,都是“不入一气之境的凡人”。

    “我受到了欺骗,他骗我!”

    糙汉子感情细腻,泪下潸然。

    “祝莫忧!少在这里装腔!”老张叔一肘击砸他身上,问道:“小叨这孩子既然有心情找人赔钱,想来我女儿没事吧?”

    “阿喵没事,可是小叨有事……”祝莫忧将余叨受伤的事情一说,复压低声音的道:“阿豹,晚上我们出去一趟如何?”

    显然的,偷袭余叨之人,祝莫忧有了怀疑的对象。

    老张叔连忙摇头:“不去!我是守法公民!”

    “守法公民?呵!”祝莫忧瞥了瞥他的双手,撇了撇嘴道:“你刚刚用了电浆炮吧?别告诉我你是拿电浆炮闹着玩。”

    陆苏安何尝有闹着玩的意思?他拿着涌显金雾的破剑比着顾白之的脖子,义正言辞。

    “首先,我不是邪修,是长生……不对!是宝镜门的掌门人!你再说我是邪修,我宝镜门上上下下跟你急!”

    “其次,我先前才到这里,那边的大坑就是证据,掳掠孩子的事就和我没有关系!你再胡说,我告你诽谤!”

    “最后,就像我新收的徒儿说的,你得赔钱!”

    陆苏安说得有理有据,顾白之不敢动,也不相信,他忍着体内的虫噬般的痛苦,嘲讽道:“你若不是邪修,为何以棺材作为藏身之处?”

    “那是冰箱!冰箱懂不懂!”陆苏安反手就是一巴掌,“那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东西,是爸妈给我买的动画周边,你再说它是棺材,我抽不死你!”

    顾白之被抽倒了,又添新伤又增新痛,他也由此细想种种,因之觉得这次真怕是搞错了人,可他仍有疑问:“那你为何无故打伤那个少女?”

    余叨上场了。

    “我老师那是救人误伤!”余叨转过身,露出背上的伤,说道:“如果老师他不救我,我已经死了。”

    焦糊的伤口还没经过处理,稍有经验的人都能辨认出那是新伤。

    老张叔冲过来一看,满脸心疼之余,咬牙说道:“看在他救了你的份上,也看在阿喵没事的份上,他打阿喵的事我就不和他计较了!”

    ……

    顾白之有些无措,在他的字典里,无论是人是妖、是凡是修,只要遵纪守法都是合法民众,陆苏安虽说是初到此地,一没登记二没领证,可他非但没有犯法,反是救了一人,即便当中有误伤他人的不当,他也符合合法民众的标准。

    顾白之却盯着这样一个合法民众进行攻击,违背镇抚司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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