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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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 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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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是王文德想多了。

    要说他身上类似西游记中唐僧的不幸身世,此时整个梁山阵中三五万人,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个一二三来。就算是两世为人、通晓古今的王伦,也只是知道董平拿过类似的言语取笑过王文德,对于真正内情。亦是一无所知。

    在战前分析敌情的会议上,四脚蛇徐京倒是知无不言,将包括九大节度使在内的官军情报,用大半个晚上的时间做了通报,但涉及到此类与战事毫无关联的私事时,他却是留了口德的。言语中并没有半个字涉及于此。

    此时卞祥之所以能认出王文德,那是从他的外貌、口音、兵器等等因素做出的综合判断,而不是王文德心中所想的那样,因为张开一句“杀晚爷”而曝光。

    正因为没动这个弦,所以王文德突然发怒在卞祥看来显得毫无预兆。他倒不怕此人发飙或是发癫,怕的只是抢了兄弟立功的机会。毕竟临阵时大家相互间都有默契,就连王进、林冲和高俅有着血海般的仇恨,也都只是挑落各自对手后就归阵了,并不曾一味搦战。

    卞祥也没有破坏这种默契的打算,此时见马勥已然赶上,卞祥对王文德道一声“恕不奉陪了!“,便往阵中驰去。他原以为今天的出阵已经完美收官。哪知突然间,只听得马勥在身后大声示警:“拐子!暗箭!”

    卞祥得马勥提醒,急忙回头。顿时被眼前一幕惊出一头冷汗来,原来官军阵上有人偷放冷箭,眼看形势紧急,背对来矢的卞祥陷入被动之中,此时要做规避动作已然来不及了,电光火石间。只见卞祥打起全副精神,整个人急速往右侧闪去。哪知他身躯高大,又兼气力惊人。身下坐骑如何吃得住力?顿时只见卞祥连人带马摔倒在地,扬起一片灰尘。

    卞祥落地之后,也顾不得浑身巨痛检查伤势,只是一个鲤鱼打挺,稳住盘子,持斧警戒,防着官军再次偷袭。

    就在这时,梁山阵中陡然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卞祥听见自己人都在喊“神箭!神箭!”,急忙在身上检查一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中箭,正纳闷时,眼前灰尘散去,卞祥忽然发现就在自己前方数丈之处,一根完整的羽箭和两截断箭散落在地上。

    不用说,奉王伦将令掠阵的小李广出手了!

    卞祥暗道侥幸,十分感激的回头看了花荣一眼,却见花荣将手一扬,纵马出阵,朝官军阵容中高声喝斥道:“贼子焉敢偷袭!欺我梁山无人否?且看花荣神箭!”

    花荣话音一落,抬手就是一箭。刚刚对卞祥偷放冷箭的项元镇不由张大嘴巴,眼红似血的望向张开。他心中明白得很,有本事中途狙击掉自己箭矢之人,发起狠来,射甚么不死?

    “无辜”的张开正和“鲁达”斗得难解难分,忽然间只觉右臂一痛,仿佛挨了一棍棒似的。会家子都知道,使枪时,有前、后手之分,一般由力气大的右手充当后手,即“着力手”,此时遭遇飞来横祸,张开完全丧失了发力点,这在势均力敌的对手面前是致命的。

    眼见敌手那杆长枪的影像在自己瞳孔中无限放大,张开提前吐出了此生最后一句怨言>;

    “终于被尔等连累死!”

    此话说完,张开只觉肋间一阵剧痛传来,顿时整个人失去平衡,直叫对手从马上横扫下来。接连受到两次重击的张开不由吐出一口血水,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便被一柄大斧架到了脖子上。此时的他,索性闭了眼睛,任凭伤口处血水横流,冲刷他心中耻辱。

    “脾气虽是臭了点,倒不失为一条硬汉!“卞祥收了大斧,回头望了一眼正屁颠屁颠跑来的李逵,低声对被人误当做鲁达的兄弟道:“栾教师不如带他归阵,免得叫铁牛所辱!”

    栾廷玉深以为然。此人年纪比自己大上一轮有余,枪法却未必在自己之下,他原本是打定主意先耗费对手精神,最后再出其不意生擒他。哪知意外得花荣一臂之力,导致这个进程提前了,栾廷玉也不怪花荣坏自己好事,毕竟这样结束战斗,给人一种自己无法完胜张开的感觉,但栾廷玉是个唯胜至上的人,只要赢了便成,至于怎么胜的,何必深究?

    待李逵气喘吁吁地赶来时,栾廷玉和卞祥已经带着俘虏走远了,李逵也不归阵,一双怪眼不住在处于鏖战德身上乱瞄,忽回头叫道:“花家后生莫不是在打瞌睡,如何不射这大顽?”

    马勥却是好强之人,不愿别人出手相助,叫道:“铁牛哥哥莫要鸟乱,我自擒……”话还没说完,只听“噗”的一声,王文德身上顿时多了一支箭矢,也是在右臂之上,马勥一脸晦气,瞪着李逵道:“还能不能痛快打一场了!”

    李逵大笑,忽指着王文德道:“这厮反水了!”,原来王文德不顾伤势,左手单手拿枪,要扎马勥,哪知马勥早有准备,头也不回,反手一枪,将王文德挑下马来。李逵见状,如蝇见血,猛扑上去。

    继丘岳、王焕、梅展之后,张开和王文德的落马再一次将梁山士气推向巅峰。这时连射对方两员节度使的花荣出阵,朝官军阵中喊道>;

    “项元镇,闻你在十节度里面箭术排名第一,莫非只会暗算偷袭?可敢堂堂正正与我花荣一战!”

    项元镇一把年纪抵得上两个花荣了,此时被这后生小辈点名叫战,脸皮如何挂得住?再加上因他挑起事端,看看已经陷了两个老兄弟,心中悔恨异常。

    他暗忖自己箭法没有这个小辈厉害,那便赚他出来在枪上分个胜负。项元镇说干就干,催马就要出阵应战,哪知马缰却被一人拉住,项元镇回头一看,正是杨温,气道:“你拦我作甚?”

    原本十节度里面就分成两派,相互之间瞧不起对方。其中以王焕等八个招安派为一派,杨温和韩存保这两个世家子又为另一派,眼下只是因为共同参了高俅有了点战友的情谊,但还远远不到临阵强谏的程度,是以项元镇言语中带着怒气。

    “项将军,此时除了你我,阵上还剩几员大将?”杨温提醒道。

    项元镇左顾右盼,这才发现一起来的老兄弟快折光了,半晌才道:“我去赚他一个,便归阵!”

    “赚一个赚两个的,对大局有益麽?每位出去的节度使都是如你这般想,结果呢?反把自己送了!我看不对劲,这梁山似是早有准备,完全不像老巢被劫的景象,只怕他们把我们拖在此处,别有图谋啊!”

    杨温到底是个精细人,反思杨志的举止反应,结果最后推断出来的情况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是我们拖时间么?怎么成了他们拖住我们!”项元镇十分吃惊,突然一拍头,满脸震惊的神情:“我们七八万步军在后面行军,首尾数十里地,若是有一队骑兵突然袭击……”

    “后果不堪设想!”杨温接口道,发现这时项元镇脸色白得可怕,杨温又道:“不过这些都只是推测。这伙贼人在跟前就布置了一两万骑兵,他哪里还有余力偷袭我军后队?好歹七八万步军,骚扰的骑兵少了,也起不到太大的威胁,我只是感觉隐隐有些不对,但不对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来,罢了!我还是建议,咱们最好一齐劝太尉收兵,等会合了大队再从长计议!”

    项元镇几乎要被杨温说服了,只是心中还放不下被俘的老伙计,叹了口气道:“我们一撤倒是无所谓,只怕几位被俘的老兄弟要遭殃!最好还是捉他一两个头领,好叫贼人投鼠忌”

    “在十万大军的胜败面前,个人安危能值几许?再者为朝廷社稷而死,那是为将者莫大的荣耀!”杨温义正词严道。

    “好好好!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话说得真他娘没错!我看你这老小子还能升官!”项元镇气极反笑,毫不掩饰眼神中那股深深的疏离感。

第六三一章 高俅的杀手锏() 
斗将七场,被擒五人,除了一个八十万禁军都教头,其他四人都是节度使一级的朝廷高官,如此不利的开局,官军中不单单杨温开始考虑退路了,太尉府的推官孙静也在规劝主子早拿主意,只听他低声道:

    “恩相,这几个老家伙虽然和咱们不是一条心,可在剿灭梁山贼寇的问题上,都还是立场坚定的。咱们若要剪除他们,最佳时机是等灭了王伦这厮之后,上报官家下旨,革除他们的职务,而不是在大敌当前之际啊!”

    高俅闻言回头看了自家谋主一眼,这种颇为玩味的眼神让孙静心中一禀,连忙补充一句道:“当然,一切但凭恩相做主,小人只是怕朝中有人造谣恩相容不得人啊!”

    高俅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道:“这几位老节度使大义凛然,为国捐躯。本帅回去要奏上朝廷,大加抚恤!至于谣言,呵呵,京中关于我高家的传闻还少麽?其实,谣言不足惧!反倒是哪天本帅身上突然没了谣言,那才可怕!”

    孙静此时算是明白了,恩主这是彻底要置他们于死地啊!

    看来还是秉承报仇不过夜的原则,不过在孙静看来,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到时候大胜还朝,急切间实在难以对功臣下手,辗转腾挪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和精力不说,且这些人暗地里还曾参过高俅,幸亏蔡京和童贯知道这几人参不倒高俅,纷纷在官家面前替高俅转圜解围,这事便算揭过了。只不过将来挟大胜之威,这八个节度使一齐难,官家就是再护短,只怕也够太尉喝一壶的。还不如借梁山贼寇的手剿除他们,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任谁也说不得甚么!

    孙静觉得自己跟高俅考虑问题的最大不同,就是他只想到现在该如何求胜,而高俅早已经考虑到班师还朝之后的事情上,怪不得人家能从一个泼皮坐到三衙太尉的宝座上,而自己寒窗十数载,却只能依人成事。

    孙静想到此处,暗道刚才没有猜中高俅的心思,说了和他本意相左的言语,这样一次两次下去,必定失去对方的信任。急忙补救道:

    “这几个老东西,平日里无事便爱吹嘘甚么骁勇善战,老于军事。眼下遇上水洼草寇,处处受制,屡战屡败,真是丢尽了朝廷的体统!试问这样的人,怎能长期霸占节度使的高位?如何不叫下面的军士寒心?也就是恩相胸怀博大,还要上奏官家表彰他们的功劳,小人真是替这几位老将军感到脸红!”

    “好了。先生是我心腹人,不必如此!你且附耳过来,我有话说!”高俅一招手,孙静恨不得把耳朵切下来送到高俅手上。只听高俅细细说了十几个军官的名字,孙静越听越是感慨,最后等高俅说完,出言道:

    “韩存保生死不明。若是他和那杨温一般最后转回来,看到队伍被恩相的人接管了,岂不又生事端?这人可是韩琦嫡派子孙。恩相还须慎重啊!”

    其实孙静还是很佩服高俅这一点的,起码这番话之前,高俅已经有了接管几个节度使手下兵马的打算,可有的人不好碰,王焕、张开这些人还好说,但韩存保根子太深,这一家在大宋威风了大几十年,不是那么轻易好动他的。

    “背后给本帅捅刀子的,就数此人跳得最高!他那韩琦、韩忠彦不过冢中枯骨,何足惧哉?你只管去做,我自有应付之法!”高俅冷笑道,这些不识抬举的人,既然不肯为自己所用,反还站到自己的对立面去了,若是自己还无动于衷,岂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跳出来恶心自己?

    孙静见说,不敢再说,点头下去安排人手去了,高俅冷眼观那梁山阵势,只听对方叫阵之声连连,高俅也不理会,好歹他也曾在西军里镀过金,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

    虽然折了几阵,送了这几个老不死的,但这几个在其部下中还是有些威望的,这些人恨不得为他们报仇,正可谓士气可用,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另外自己兵力虽不如对方雄厚,但贵在手下都是骑兵,且远远多过对方的骑兵,他现在仿佛享受到和宋军对战时的辽军、夏贼的待遇,牢牢掌握住了战场的主动权,自己想战便战,想退便退,毫无一丝风险不说,更叫梁山王伦根本拿自己没有办法。

    高俅就是这般悠闲的捱着时间,并静候着孙静消息时,却等来一前一后而至的杨温和项元镇,杨温见面匆匆行了个礼,开门见山道:“太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失利几阵,士气便成了大问题,是战是走,还请太尉早作决断!”

    “两位对战局有甚么看法!”高俅胸有成竹,对杨温士气说另有新解,在他看来,这叫渐成哀兵之势。

    杨温又把自己的看法说了一遍,着重强调道:“梁山王伦狡猾异常,他既无必胜的把握,为何在此拖住我军,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怕是别有图谋!”

    “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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