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 05年2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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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 05年2月刊-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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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巴勒斯坦少年对记者说:我长大的理想是成为人肉炸弹。    多么震撼人心的话语,简单而残酷 、天真而惨烈—多年来因战争而成的仇恨和因仇恨而成的战争已使人彻底忘记了生命中美好的东西,乃至抛弃生命本身,并且以最真信仰的名义去摧毁别的生命。这是无可回避的—人类的悲哀,时代的创痛。     

可悲的人肉炸弹   经过半个多世纪的血腥冲突,中东的巴勒斯坦人和以色列人两个民族势如水火,仇怨日深。民族冲突导致死伤无数,双方代价沉重。    1993年,伊斯兰抵抗运动“哈马斯”开始发动自杀性爆炸袭击时,表示支持的巴勒斯坦人只有20%,而现在由于以色列滥用武力,支持自杀爆炸的巴勒斯坦人上升到80%。而以色列这边,由于“人肉炸弹”频频发难,大量无辜平民死于非命,原本不支持强硬政策的以色列民众已有83%转而支持强硬派。由于在军事上无法与以色列抗衡,自杀式袭击成为巴勒斯坦激进组织最有力的武器。至2003年12月,先后有近两百名巴勒斯坦青年献身为“人肉炸弹”,其中半数以上是大学生或者研究生。他们认为自己不是在滥杀无辜,只有这样才能摆脱无穷无尽的痛苦与绝望无边的困境。 巴勒斯坦人支持“人肉炸弹”,意味着弱势者对和平与回归家园的绝望,这种绝望情绪以非人道的方式作出极端的表达。  “人肉炸弹”被选定实施爆炸只在几天时间里。因为行动极为秘密,他不准向家人道别。行动前,哈马斯组织会给新兵举行一个仪式,告诉他在几个小时内准备赴死。然后他被带到一间安全的房子里。在那儿,制作一盘光盘,录下他对伊斯兰教的虔诚和同意实施自杀性爆炸的陈述。在他死后,该光盘会向公众播放。与此同时,分散的哈马斯成员选择好目标,将他带到指定的地点。在目标地点,他带着藏在腰间的炸弹,混杂在尽可能多的人群中。当周围全都是以色列人时,他按动引爆炸弹的按钮。   所有的“人肉炸弹”甚至大部分巴勒斯坦人坚信,通过爆炸自身杀死敌人后会成为烈士,到审判日;会由仙女带往天堂,获得特殊地位。且一些伊斯兰教教士甚至表示男烈士们可获七十二名漂亮处女悉心照料。因此; “人肉炸弹”被巴勒斯坦人视为英雄,其家属也会深感荣耀。于是,哥哥为弟弟绑上炸药,父亲为儿子自杀袭击成功庆祝,如此悲剧不断上演。可悯的少年理想   在加沙城由哈马斯办的伊斯兰中学里,11岁的阿迈德幼稚的脸上流露出坚毅的表情。他说:“我要成为一人肉炸弹,把他们炸成碎片。”   哈马斯组织声称,有上万名年轻人准备步入“人肉炸弹”的行列:“孩子们找到我,请求尽快让自己上战场,”哈马斯一高级领导说,“他们都等不及了。”   在哈马斯的幼儿园里,墙壁上写着:“幼儿园里的孩子们都将是明天的殉教者。”在极端的教育,以仇恨、杀戮和虚幻诱惑武装起来的教育指引下,巴勒斯坦少年纷纷以成为“人肉炸弹”为毕生理想。   这些以成为“人肉炸弹”为理想的孩子们,在树立理想的同时,其实放弃了所有人生追求。极其可悯:   他们受到恶的左右,却没有得到善的引导,因而丢失了生命中美好的本质;   他们受到虚幻诱惑,却没人为他们拨开黑云,于是他们抛弃了真实的世界。   他们表面勇敢,其实丧失了面对现实的勇气;   他们尚未成年,却以绝望的姿态放弃成长。    

被践踏的生命权   哈马斯在幼儿园墙壁上写的标语无比鲜明地表明了他们对生命的态度 —践踏:对外族,无论军队,还是平民,生命是可以杀戮的,而且越多越好,越残忍越好;   对本族,无论青壮年、还是少年儿童,生命是可以牺牲的,而且每个人的身体都成为炸弹最好,能使每个人都自愿献身为炸弹更好。   这也许是人类文明史以来,对生命权利最极端的践踏。   而最可悲的是巴勒斯坦少年,在生命的最初岁月,在自己生命权利被践踏的同时,也愚昧地践踏了自己的生命权利,更残酷地践踏以色列平民的生命权利。被曲解的可兰经   在阿拉伯文中,伊斯兰一词的本身意思是“服从上帝”或“信奉真主”;由语源学考察,意含和平。 然而在当今世界,若这样解释伊斯兰,可能让世人意外,因为他们对伊斯兰教的印象,已非如此。一连串的劫机事件、人肉炸弹、毁佛、暗杀、凌虐妇女、“9。11”世贸双塔暴行,这些恶行,经由西方媒体的渲染散播,已经把伊斯兰和恐怖分子、专制暴君、独裁军阀、顽固分子、愚昧群众划上等号。   其实曲解伊斯兰真旨本意的不仅是西方,更有许多伊斯兰世界的野心分子和狂热分子,为了遂行本身或所属团体的利益,断章取义的截取和诠释《可兰经》经文。如将《可兰经》里一段建议妇女衣著朴素行为谦逊的经文,扭曲解释为塔利班政权把女性囚禁在家的理论基础。将阐述吉哈德的经文中,对每个人追求心灵净化和开悟时的内心挣扎的比喻(真主与敌人对抗的神圣争战),引申曲解为对非伊斯兰世界发动“圣战”的缘由藉口。   先知穆罕默德的后裔,约旦的塔拉尔亲王,他长年投注心力于促进伊斯兰世界与西方之间的相互了解,他说:“和平是伊斯兰教的精髓。”   美国华盛顿特区达尔·希加拉清真寺教长安华·欧拉基在说明伊斯兰信仰的《可兰经》时表示:“在《可兰经》中,真主指示我们对他人要慈悲为怀,过着遵守道德的生活。”真主的训示可归纳成一句话:“你待人应胜过他人待你。”   伊斯兰信仰的真义,长久以来已经被无知、偏见、仇恨、误会、敌意所曲解。其实,和其他宗教信仰一样,《可兰经》的本旨宽大厚实良善,正如塔拉尔亲王所言:“尊重生命的神圣不可侵犯,是我们信仰的基石;也是所有伟大信仰的基石。”


第一部分桑巴、雪茄、革命的古巴

   有一个地方,英雄辈出;有上好的雪茄、朗姆酒和音乐;有加勒比海岸明媚的阳光和金色的海滩。这是一个综合了所有传奇因素的国度。这就是古巴,海明威一生挚爱的地方,切·格瓦拉一生战斗的地方。   这个遥在亚马逊河流域的国度曾经让我感觉很遥远,之所以感觉它很传奇,或许也是因为不可触及的缘故罢。所以,当飞机降落在刷着“祖国高于一切”标语的哈瓦那机场时,我仍然感觉不真实,这种梦中的感觉而且一直持续到离开。    

热爱音乐的古巴   在哈瓦那见到的古巴人都可以称作为美丽的人,他们普遍身材高大、匀称、健壮而且豪爽、热情、友好、能歌善舞,好交往,最突出的是古巴人的乐观、快活。   “每天早上,我们要先喝下一勺音乐。”古巴人热爱音乐,犹如鱼热爱水,音乐对于古巴人不是鉴赏品,而是生活必须品。在哈瓦那的街头有各式各样的车,不同年龄汽车的时间跨度可以超过50年,大多是四五十年代美国生产的“老爷车”和前苏联造的“拉达”,整个哈瓦那简直是一个巨大的露天汽车博物馆,擦身而过的一定是老爷车,但老爷车一定是开得飞快,而且音乐山响,车上的人和着节奏在开车,路边的人也会和了节奏扭动,尤其是那些很小的孩子,舞动的尤其投入,天生的韵律感,一副令人感动的画面。   有人说:“古巴的节奏来自于炎热,脚丫子踩在地上,热量促使人体不断的运动,以至形成了丰富的节奏”。古巴在革命后被美国的封锁政策封闭了近半个世纪,人们几乎忘了在这之前,不是雪茄,不是朗姆酒,音乐才是古巴最大宗的出口。1996年以后,英国一家唱片公司进入古巴制作古巴音乐专辑《Buena Vista Social Club》,这才重新把古巴的萨尔萨音乐带出了国门,随后著名导演Wim Winders以纪录片《Buena Vista Social Club》记录下了古巴萨尔萨音乐丰富的生命力,也诉说着古巴人挚爱与勇气的故事。当他们突破美国与古巴断交的禁忌,这群已经等待了几乎一辈子的乐人进入美国卡内基音乐厅演出,他们的血管里流淌着音乐,演奏是呼吸,音乐已经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站在舞台上,乐声响起,经历了人生大半岁月的他们在舞台上从容不迫地流露出心中对音乐的热爱。就好像七十岁的伊布拉辛·菲列高举着古巴国旗挥舞,他说:“我们弹奏演唱的是好音乐!”   在哈瓦那,听到一首旋律动听的歌:亲爱的,别哭,擦干眼泪,忘记烦恼,让我们快乐地跳舞,生活就是一场狂欢节……生活就是一场狂欢节,所以我们在哈瓦那街头见到的人,无论男女老幼,脸上的表情都是快乐的,他们虽然贫穷,却很快乐,没有空调,没有冰箱,没有彩电,但是他们并不苛求这些,东西不在于多少,够用就可以了。我问过他们中的很多人,他们都很自豪:我们是一个贫穷的小国家,可是我们的生活很快乐,我们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也对目前拥有的一切感到骄傲。    

三个男人的古巴   古巴是三个男人的,抽雪茄烟、喝郎姆酒、留大胡子的男人卡斯特罗、海明威和格瓦拉。   有人曾问过海明威为何会选择在哈瓦那定居,他说:“这里有清爽、明亮的早晨,有奇异的鸟,有西班牙情调的街道和醇酒,有黑眼珠里蕴满热情的古巴女郎,这真是一个好地方!“   哈瓦那的确是美丽的,耀眼的阳光、蓝天白云下加勒比海一望无际的碧波, 笔直入云的国王棕榈、火红色花朵的木棉树。石砌而成的住宅、教堂、狭窄的街道、小广场、咖啡屋、剧院、喷泉、城堡和要塞。在那些古老的石墙上经常可以看到红旗飘飘的宣传画、大幅的标语,还有卡斯特罗、切·格瓦拉等革命领袖的画像,加勒比金色的夕阳洒在残破的街道上,一切异常真实和美丽,因为残破的真实的美丽。我非常感谢古巴人并没有故意去做表面文章,哈瓦那的街道并不繁华,而且正因为如此,在哈瓦那倘佯,我真实地体会到海明威在古巴时的生活。   海明威说:“郎姆酒能刺激我的肉体和灵魂。”他常去的五分钱小酒馆和小佛罗里达餐馆在哈瓦那大教堂广场旁边一条聚集了很多古老而著名的小酒馆、小餐馆的街上。许多访古巴的外国元首也不忘到此一座,要上一杯最有名也是海明威最喜欢的用朗姆酒加薄荷叶和柠檬调配的鸡尾酒“莫希托”。在吧台酒柜的正中央,是海明威留下的字句:“我的莫希托在五分钱小酒店,我的达伊基里在小佛罗里达餐馆。   古巴人说,只要有雪茄烟、郎姆酒和音乐,我们就很快乐。雪茄的酷烈与革命之间似乎有着微妙的关联。卡斯特罗和格瓦拉都酷爱雪茄烟,卡斯特罗后来戒烟了,但是他说:“我好多次梦到雪茄,有时还会梦到自己在抽雪茄。”如此难舍难离,丝毫不象卡斯特罗硬朗铁碗作风,这也只能说明雪茄魅力之深了。雪茄就是古巴的象征,而对古巴进行经济封锁的美国, 以总统为代表高官们以及好莱坞大牌明星们却都是烟必雪茄,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以示风度。照美政府封锁古巴的有关法律,美国公民未经财政部特批而私自到古巴旅游和消费,将遭到书面警告和罚款处分。然而,对于美国和世界各国狂热的雪茄迷来说,一年一度的古巴雪茄节如同电影界的“奥斯卡”,魅力不可阻挡。这一点却又是美国的尴尬和古巴人的骄傲了。   在古巴,雪茄烟按质量品牌分为三六九等,最贵的极品“柯以瓦”得45美元一根,而最便宜的烟,古巴人凭供应证购买,一根才只要两比索,仅相当于人民币1块钱。 雪茄之所以昂贵是有理由的,在哈瓦那雪茄厂我们了解到一根雪茄从种植烟叶开始到制成成品,要经过200多道工序,历时5、6年,而且,最重要的卷烟工序是必须用手工卷成的,而且各种规格的雪茄直径、重量和长度必须相等,所以一个合格的卷烟工必须经过4年以上的培训,卷好的雪茄还必须经过2 4年的贮藏。所以,一只雪茄就是一只雪茄。   古巴出产世界上最好的雪茄,也是出产雪茄最多的地方,但是大部分用于出口换取外汇。普通古巴人是抽不起这些高级雪茄的,所以很多人羡慕雪茄烟厂的工人,因为有的厂将雪茄作为奖金或福利发给工人。但是,羡慕归羡慕,古巴人抽着2个比索的雪茄仍然是快乐的。在古巴,随时能感受到革命的气氛,格瓦拉就是革命的偶像,格瓦拉的人物像是古巴看到最多的,几乎成了一种商标性质的标志。对格瓦拉的景仰,不仅是古巴人才具有的,在哈瓦那街头看到的外国游客几乎人人身着印着格瓦拉头像的T恤,连我自己也不例外。格瓦拉是世界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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