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至侠- 第99部分

　　　　段凌天见掌门双眼通红，如欲发狂，惧意顿生，双掌齐出，护住身前大穴，不再主动出击，对他的招式能避则避。

第191章　终极对决4（）　
掌门只攻不守，段凌天守多于攻，十几招过后，他已渐渐出于下风，有几次师父险些被掌门抓住。

　　　　“你干么不出手攻击！可怜他么！”师父见段凌天连错过几次还击的机会，忙厉声喝道。

　　　　段凌天也发现了掌门招式中的破绽，可正当他出手攻击时，一想起掌门之前惨败的脸色，心下不忍，击出之时，掌势总是微偏，未中要害。

　　　　两人此时都是全力相博，段凌天如果全力击出，必会让掌门大大折损，师父肯定又会借机奚落他，段凌天心中只想：“只要他不抓到师父就好！”

　　　　怎奈师父一下便看穿他的用意，段凌天被师父厉声一喝，心中一慌，手上招式变换不及，被掌门一掌击中肩头。

　　　　段凌天瞬时只觉一股大力向自己冲来，直往后仰去。

　　　　紧接着，扑面一阵疾风扫过，只见一个人影一闪，直向师父扑去！

　　　　“不好！”段凌天心中一惊，伸臂便往掌门后心抓去，同时运劲一点。

　　　　瞥眼间，掌门已经将师父喉头扼住。

　　　　段凌天大骇，奋力向后一转，又伸指点向掌门后背大穴。

　　　　他这一指刚点下，掌门已将师父扑倒在地，两人缠打在一团，口中不住呼喝辱骂，顺着地面向下滚去。

　　　　掌门紧紧呃住师父的喉咙，师父使拐不停往掌门身上击打。

　　　　段凌天忙赶过去，双掌按在两人肩头，往外一分。

　　　　他知掌门内力极高，这样一呃，师父定然凶多吉少，因此拨开掌门那只手使力极大。

　　　　哪知他手掌刚向掌门推出，只听掌门“啊”的一声大叫，整个人便如断线风筝一般，往后斜飞出去，直撞到几十步外的一株大树放才停住。

　　　　段凌天诧异掌门这次为何如此轻易便被自己击飞，但他无暇多想，见他一时未能攻上，忙低头去看师父。

　　　　他头还未低下，只觉微风拂动，“啪”的一声，脸上已着了师父一掌。

　　　　段凌天心头有愧，早已料到师父会发火，受了这掌后，忙低下头去查看师父是否受伤。

　　　　可他目光刚触及师父脖颈，头上便又挨了重重一棍，他也不使内力抗拒，默默承受了这一棍。

　　　　“贼小子！教你的功夫用到哪里去了！”师父气呼呼道。

　　　　听师父声音无碍，段凌天心头一松，顾不得头上疼痛，忙道：“师父，你没事吧！”

　　　　说着看向师父脖子，上面还有一圈扼出来的红肿印子。

　　　　师父见他关心之意甚诚，怒气稍消，双眼一翻，正待训话，只觉喉头一痒，便即猛烈咳嗽。

　　　　被段凌天一掌击到树头的掌门此时一言不发，只靠着树干，盘腿坐着，似正在运气，看样子他已内息不畅。

　　　　段凌天这才明白，刚才自己朝掌门背心一抓一点，已立时封住了掌门背心大穴，让他穴道受阻，一时无法使出内力，他才会一掌被自己击飞。

　　　　若不是自己出手快疾，只要差了分毫，师父此时恐怕已经不活了！

　　　　想到这里，段凌天更是内疚后怕，拍着师父后背的手心都已冒出冷汗来。

　　　　段凌天只道师父咳完后，又会对自己一顿暴打。

　　　　哪知师父虽还咳嗽，目光却一直注视着掌门。

　　　　咳嗽稍缓，师父便道：“你把那我教的……咳咳……招式在这给他……咳咳……演上一遍！”

　　　　段凌天不知师父是何意，愣在当地。

　　　　“咳……去！”师父咳得满脸通红，乘隙吼道。

　　　　段凌天本就愧对师父，见他又要动怒，忙往师父身边一站，便开始将之前的招式一一使出。

　　　　“使慢点，好让这贼人……咳……看清楚！”师父又道。

　　　　段凌天依言慢慢使出。

　　　　“师弟，这招练的是哪个穴道，你可知？”段凌天边出招，师父边问掌门道。

　　　　那掌门却还是暗自运气，头也不抬，便似没听见一般。

　　　　“哼哼！你却练过了头，偏到右边去了，你内息走岔，肋下穴道自然不时有酸麻之感！”师父也不管掌门是否在听，自顾自说道。

　　　　段凌天见掌门听到这里，身体一颤，头只是微微一抬，便又垂下，似想看又忍住不看。

　　　　“练这招时，内息应当游走在哪个穴道，你可知……”师父微感得意。

　　　　掌门仍是没有抬头，反而将头埋得更低了。

　　　　“你练这招时，内息可是顺着督脉游走……”师父看了眼掌门，叹了口气才幸灾乐祸地道：“这一招要是练错了，那便是百会穴受损，有时候啊，难受起来那就是头晕脑胀，到后来啊，那就是头疼欲裂！”

　　　　掌门听到这里身体已经微微发抖，但依然未抬头。

　　　　“你不是很想看么？怎么我让徒儿在一旁演示，你却不看了？”师父激道。

　　　　过了片刻，见掌门仍旧不抬头，“我知道了，你怕一看就移不开眼了，要么就是怕看了之后发现自己原来练错了这多招，悔不当初啊！哈哈！”

　　　　掌门这次还是不肯抬头，但身体剧烈一颤，便即止住。

　　　　段凌天心想，师父要是这样说下去，不住刺激掌门，他不仅无暇调匀内息，还会致急火攻心，内息错乱，严重的更会走火入魔。

　　　　待段凌天练到下一招，师父又开口：“这招……”

　　　　可他才说了两个字，掌门忽然抬头，咬牙切齿地道：“别说了！不要说！不准说！”

　　　　师父哈哈一笑，丝毫没有为掌门的语气所恼，和气地道：“好！好！你刚刚岔了内息，不能动怒，否则我这不成器的徒儿等下怎么跟你过招！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师父说到后面，丝毫没有劝慰的意思，反而略带嘲笑。

　　　　段凌天本以为掌门就要立刻爆发，哪知他双眼只向自己微微一瞥，果真便如师父所言，无法移开，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掌门初时眉头微皱，越往下看，脸上表情越是痛苦，奇怪的是师父此时反而不开口相激，任掌门专注地看着段凌天演练这些招式。

　　　　段凌天又演示了两招之后，掌门微微摇头，脸上渐渐露出恐惧之色。

　　　　他顺着掌势推出，瞥了师父一眼，见师父双目紧盯掌门，满脸的舒心笑意，仿佛是看到了无比美好的景象一般，沉醉其中。

　　　　段凌天不解，只想：“这两个人都好奇怪！”

　　　　再演示了三招之后，师父忽道：“徒儿，可以停下了！”

　　　　段凌天应声而止，可掌门却看得入了神，见他忽然停下，忍不住“咦”了一声，似乎还未看够。

　　　　“哎！你练错这么多，剩下的不看也罢，免得伤了心神！”师父幽幽道。

　　　　掌门听后，愣了一愣，脸上皮肉不住抽动，忽然“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段凌天看得心惊肉跳，心中只想：“今日这事要如何收场？如何收场？”

　　　　他虽隐隐料到答案，但总是避开那个念头，暗暗祈祷两人能够放下各自的仇怨。

　　　　掌门吐出一口血后，微一运气，缓缓抬起头来，他目光森森，嘴边的血未擦去，恶狠狠盯着师父的样子更是可怖至极！

第192章　终极对决5（）　
“师弟，你偏生还是改不了这急性子！只不过是损了几处穴道，周身疼痛不止，这辈子再跟高深功夫无缘，何苦这般伤心！”师父幽幽地道。

　　　　掌门听了这话，气急败坏指着师父道：“你，你，你……”话还未说出，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段凌天不解，心想师父说这几句话也没什么大不妥，怎地掌门气成这样。

　　　　之前在深谷中，师父为了让段凌天快速学好招式，并没有跟他完整地讲授过内力的修习之道，因此他武功虽然厉害，在这方面的见识并不深。

　　　　他不像师父和掌门，从小便依从正规的习武之道，按部就班地练习，所以听不太出师父话语中的重伤之意。

　　　　练武之人，最怕的是穴道受损。这就好比鸟儿损了翅膀，鱼儿损了尾巴，是最让人无望的事了。

　　　　更何况，对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来说，这更是一件让人感到绝望的事情。

　　　　“哎！师弟，说了不急，你又急了，都已经这样，再多喷几口血也是没用的。”师父喜上眉梢道。

　　　　掌门已是面如死灰，垂下了头，伸出手来无力地在胸口抚了两抚，一副颓丧至极，心灰意冷的模样。

　　　　师父不再说话，悠闲地欣赏着掌门惨然至极的表情。

　　　　“哈哈！”片刻之后，掌门忽然抬起头，愤恨地看向师父，眼神如欲喷出火来。

　　　　师父也怡然自得地接住他的目光，满是笑意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掌门忽然抬起头来仰天长笑，他刚吐了两口血，中气已然不足，只笑了一声，便只有缓上一缓，接着又是哈哈一笑。

　　　　“怎么？想通了？”师父问。

　　　　“想通了，师兄，拜你所赐，我想通了！”掌门又是一笑，只是他笑得很费力，嘴角生生一扯，笑容都有些扭曲，显是受伤后太过难受。

　　　　“这就好！这就好！”师父点头道。

　　　　段凌天听到他们这时说的两句话，才觉得有点师兄弟的味道，心想：“最好师父和掌门就此化解心中怨恨。”

　　　　他这一念头刚起，便又听得掌门道：“我与高深功夫无缘，师兄你岂不也一样？双腿残废难道就跟高深功夫有缘么？嘿嘿！”此时，他竭力调匀内息，已不敢如之前那般大笑。

　　　　掌门刚才被段凌天师父激得发狂，满腔怒火似欲炸裂，一时间只想将对面的人撕得粉碎。

　　　　无奈刚才受了段凌天一掌之力，还未恢复，中气不足，想要破口大骂也不能，只能暗生闷气。

　　　　他吐出两口血之后，已是灰心失望至极，正在此时，脑海中忽然闪现曾经的事情，心中已知如何反击。

　　　　师父听他这么一说，微一愣神，冷冷道：“我这双腿是哪个狗贼人害没的，他心里清楚！嘿，曾经如此忌惮我，现下还不是连我徒儿都打不过！”

　　　　段凌天一听，更是心惊，抬眼一看掌门，只见他虽脸色灰败，但仍是一副豪气威严的模样，未曾想到这人竟然会如此残忍，将自己师兄的双腿弄断，难怪师父会如此恨他。

　　　　“难道你又能敌过他了！”掌门指着段凌天道，“竟要指着一个小鬼来泄愤，哼哼！”

　　　　“你以为我双腿一断，就真的奈何不了你？”师父道。

　　　　“哼哼！我倒要看看你要怎样奈何我！”掌门道。

　　　　“不急，你放心，我会亲手了结你的！”师父不受他激，平心静气道。

　　　　“哼哼！怕是你这一辈子都没这个本事！”掌门轻蔑地道，他见一激不成，便又再激。

　　　　他内息已逐渐调和，心想只要激得段凌天师父与他动手，便能将这残腿老儿亲手毙了。

　　　　“嘿嘿！”师父不答话，只一声冷笑。

　　　　掌门叹了口气，又道：“要是小环活着，见到你如今这番胆小的模样，只怕都要被生生气死了！”

　　　　师父听见“小环”这两个字时，浑身一震，口中喃喃道：“你说什么！小环死了！她死了！她怎么会死！她不会死的，不会的！”

　　　　师父听到这话，瞬时神智慌乱，只是不住摇头，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来，看着掌门道：“是你！是你害死了她！是不是！”

　　　　掌门见终于激得他发狂，便道：“没错！是我！谁让你把那本册子毁了呢！哎！我原本也不忍杀她的！”

　　　　“你！你！”师父话未说完，便一跃而起，要朝掌门扑过去，但他身体只往上一升，便即被一股力道拉扯住。

　　　　师父回身一看，见是段凌天伸臂抓住了自己，瞬时大怒，手掌拍出，喝道：“滚开！”

　　　　段凌天侧头一避，小声道：“师父，别去，他故意激你动手！”

　　　　段凌天的话一传入耳中，他心头一震，垂下手来，心想：“好险！差点中了这厮的诡计！”

　　　　段凌天见师父不再发怒，便将他轻轻放下。

　　　　师父缓了一缓才道：“哼！死贼子！”

　　　　“怎么？自知不敌，师兄不想为你的小环报仇了？”掌门幽幽道。

　　　　师父瞪着掌门又是“哼”的一声，“不急，慢慢来！”。

　　　　段凌天看见师父的袖笼微微颤抖，显是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怒火。

　　　　掌门叹了口气，讥讽道：“你这老残模样，任谁看见，逃都来不及。小环从未过你这残样，就算是她活过来，都不屑你为她报仇！嘿嘿！”

　　　　师父听了他的话，却不动怒，只是仰起头来，呆呆地望向天空，口中喃喃道：“小环，小环才不会这般对我！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