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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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擎-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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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少了一对眼晴,就等于没了数道经脉,大周天不全想再往前走一步,那是绝无可能。

    “不管如何,命保住就成。厉兄有两头灵兽护佑,只要进入筑基期,在修仙界谁人能束缚他。”霍天明倍感可惜,一同修练几十年的兄弟,就这么没了前程,让他有些压抑,不想再谈此事扯开话题道:“唉,听说正道大败,魔道已经打到安宁,陆兄你说这次咱散修能进五藏府不?”

    陆老者摇了摇头,“不好说,毕竟谁也算不准五藏府此次会开启几层,在那之前那些大宗门是不会让我等散人插手。除非,外海那边的散人前辈能够在五藏府开启前出面,我等散人或许能得到一些名额。先看看吧,如果真的没办法,我们也只好加入一个修仙宗门了。”

    “他娘的,咱散人真够郁闷的,踏入筑基却没有筑基期功法,要不然,我才懒得理会他们。”霍天明拉着脸说道。

    陆老者微微一笑道:“呵呵,以我等修为,还怕他们不要?”

    一天过去,当太阳升至树梢,眼晴一阵火烫把擎天痛醒。微微摸了摸包扎在眼晴上的布卷,眼前一片黑暗,擎天就已经明白,从今天起他就是一个瞎子。

    无法视物,有神念身旁一切事物仍能在脑海中浮,对他生活并无大碍。

    适应该了一下身体准况,擎天低声叫道:“陆兄,霍兄。”

    霍陆二人正打坐调息,闻见擎天醒来,心中一喜,来到擎天身旁,陆老者问道:“厉兄醒了,感觉如何?”

    擎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任何一个修仙失去一对眼晴都不可能好到那去。

    “厉兄你真够牛的,连筑基期修都敢惹。”霍天明见擎天神色不佳,打了个哈哈问道:“对了,厉兄为何那个女筑基期要杀你,发生了何事。”

    提及此事,擎天心中就生起一股怒意,把他与田沛沛认识和半路上遇到皓一行人的之说一遍。

    霍天明脖然大怒:“那婆娘以为你对姓田的有意,就要杀你。这什么够屁门派,也太霸道了。”修仙宗门垄断修练功法,这让所有散人都对它们有一股怨气。霍天明这样处于准筑基期的散人更是如此,无论大小事,只要与那些宗门扯上关系就很容易发怒。

    而陆老者想了片刻,严肃地对擎天说道:“昨日那女修仙真是雷霆仙子本人。”大修仙雷霆玥怡之名又有谁不认识,更何况她还掌管着太清门一座山峰。

    擎天点了点头。

    “这可麻烦了,早知此刚才就应该不惜一切将其击杀。”陆老者忙说道:“大修仙对威严很是看重,此事定然未了,往后只怕太清门不会放过你的。

    厉兄以后可要小心行事,千万别承一时之气,必境大修仙可不是筑基期能轻易招惹的,这次如果不是对方有伤,我等定然无法将他避退。”想到大修仙全盛时间的威能,陆老者不由为作天意气之举感到一阵发毛。

    “陆兄你以为我会去找到报仇?”擎天也明白,像昨天那样的几会是不可能时常出现,愚蠢地以卵击石之事,他是不会干的。

    “如此,我等也放心一些。”陆老者点了点头,宛转地问道:“此事就此作了,厉兄往后有何打算。”

    擎天知道陆霍两人都不想提及眼晴之事怕伤害自己,淡淡一笑道:“当然是寻找治疗眼晴的方法,不过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只想与亲人相聚,再找一个安静之所,避开那些事事非非,奉养爹娘百年。对了,陆兄、霍兄,你们不是说找到小狗子与我爹娘了么,他们现在何处……”

    这次离开玉溜山,擎天最终目的就是寻找亲人,辗转波折,没想到最后还关头发生此事,难道真的是事世难料。

    然而人生一世情字最难过,亲情更难以割舍。八岁离开数十年亲人离散的困挠,别说是一对眼晴,就是要了他的性命,只要能在有生之年与亲人相聚,擎天也绝不犹豫。

    陆老者看着擎天激动的表情,眼中出现一丝慈祥,还有一点羡慕与祝福。主道:“我将他们安置在一个村镇的客栈中,只要往北走数理路程就可以看到。”

    ……

    原先的马车与那匹老马,在玥怡一战中化成了尘埃,擎天不得不另顾车辆,不过,有两位大师出面,过路的商队很自觉地挪出一辆马车。听说厉狗那小子取了个婆娘,还有娃娃。擎天又让那商队多挪出一辆。代价是仙丹一粒。

    商队老板大喜过望,不但送出马车,还负增两个车夫。

    一切办妥霍陆两就与擎天告别,在两名车夫目瞪口呆的目光下飞天离去。

    这让两名车夫赶起车来分外卖力,要知道这位瞎子先生可是认识神仙的人物。

    安临镇,颇为繁衍,临近大昭国都,来往商队不断。镇内店铺是应有尽有。

    在镇口处立了一家客栈,专门为来不及入城的行跟商夜宿,客栈不大,为了增加收入老板把一楼修成大厅经营餐食。门口正对大道,以便客人出入。

    一个年约三十布衣白巾的中年站在客栈门前向着镇口眺望,神情很是焦急。

    “官人,娘让我给你送口水。”一位中年妇人端着一碗清水,从二楼走出,来到中年身前。

    中年人接近木碗一口喝净,把碗还给妇人问道:“阿贵又睡了?”

    “没呢,正在屋内练字。”妇人应道:“官人,都已经三天了,二伯怎么还没来。听说蛮子已经打进安宁,不会是在路上出事了吧。”

    “闭嘴。你是在咒我哥?”中年闻言怒了。

    妇人一惊,委屈地说道:“我这也是担心,十几年都没个信,现在仅是一句话官人你就把城卫之职给辞了,若是二伯没来,往后咱家吃啥。”城卫官职虽然不大,但怎么也算得上一个官。一月的俸禄也能维持家里温饱,妇人对丈夫辞官投靠一个二十几年都没见过的哥,那是一百个不愿意。再说了据丈夫以前所说他哥只是一个书童,他能养活这一大口人吗,对未知的日子担扰,妇人心中直接生出了怨气,这几天就一直没给过丈夫好脸色。

    “你懂什么!”中年脸色更黑了,恼怒地说道:“当年如果不是我哥,咱家连饭都开不了,如果不是我哥,我能当上城卫?如果不是我哥,阿贵有机会识字?

    现在我哥只是想一家团聚,这有错么。只要一家聚在一起,就算天天喝白开水咱也愿意。”

    被中年喝叱,妇夫不敢再作声,只得低着头站在一旁。

    中年见状不再多说,只是不时地往镇口望去。没过一会,两辆高贵的马车出现在目光之中,依中年多年的城卫经验看得出,能使用这种四轮车箱的人不是达官贵人,就是一方富贾。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要等的人,中年只好失望收回目光。

    正想对妇人说些什么,马车却在客栈门前停下,车夫列索跳下马车,恭敬地从马车中扶下一人,此人衣着黑绸,三叠领,腰配文玉,文仕打扮。一举一动隐隐约约带着一股压迫地气势,让人有一种被虎视之感。年约三十,不太出众的脸眼晴用一条白绸包扎着,似乎眼晴受了伤。

    观此人穿着与气势,若非目失明在朝中必定是一员大官,中年暗叫一声可惜。

    黑袍文仕在车夫搀扶下向客栈走来,中年感觉身旁妇人往自己靠了靠,才发现妇人对黑袍文仕有些惧怕。

    也不怪她,现在的社会,就算城卫官面对黑袍文仕的也很难安然站立,更别说自己这个寒门出身的婆娘。

    黑袍文仕来到中年夫妇身前步代突然一定,裹着白布的脸面向了两人。

    中年旋即生起一种被看透的感觉,身体的衣服如同虚设。中年心中一惊,在军中数年,也只有那些武功高强的将军才会有这种让人战凛的能力,难道,这个瞎子还是一个高手?

    “厉狗子?”

    就在中年心疑不定之际,黑袍文仕突然叫出他的名字,让中年人与妇人为之一怔。

    “你是……”厉狗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黑袍文仕。

    黑袍文仕全完不顾四周行人的目光,一手搭上厉狗臂膀,激动不可自制地不断喃喃说道:“厉狗子……你果然是厉狗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娃子哥!你是娃子哥!”认出黑袍文仕厉狗惊喜地叫出声来。

    二十年多,失散的擎天终于兄弟相见,两人都洋溢在重逢的喜悦当中。

    要说擎天的形象给厉狗的是惊讶,妇人却是震惊,身为寒门子女出身的她,虽然家族没落,但这并不妨碍她对书童的了解。说得不好听,书童就是一个下人,就算识字也不可能成为上流贵族,社会制度就是如此。

    但是擎天完全颠覆了书童的形象,锦衣玉带四轮马车。这还是一个书童么?

    “哥,你的眼晴?”一通哭术后厉狗把婆娘介绍了一下,直接问道,擎天头上那白色的绸布还带着血迹,显然是新伤所致。

    “没啥,路上遇到几个蛮子,让他们伤的。”擎天淡淡一笑,说道:“不说这事,爹娘何在?”

    “都厢房呢,我带过去,爹娘见了你一定高兴。”厉狗回头狠狠瞪了婆娘一眼,好像在说都是你咒的,回头再和你算账。后者则暗叫无故,可是擎天在场又不好发作,只得在肚子里生气。

    在厉狗牵引下,擎天走入客栈。

    ……

    二十多年,厉福胜已经六十有二,可秋五十有八,两老满脸皱纹白发苍苍,年轻时坚苦生活几乎消耗了他们大量的生命力,看上去就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擎天无法视物,神念却把两老的身体状态清晰地反馈入脑海当中,让人心酸。

    “孩…孩儿给爹娘请安!”

    擎天扑通跪倒,不住抽泣,多少年了,多少个日夜幻想着与爹娘相见的情景,却不想两老变得如此憔悴。

    “这声……你,你是娃子!”厉福胜上了年纪,一双老眼有些模糊,见厉狗带着的华衣中年突然给自己下跪,先是吓了一跳,听声却觉得有些熟悉,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什么,老头你刚才在叫厉姓子。”何秋眼力还行,可擎天现在装扮成三十余岁的中年模样,眼晴又蒙了白布,一时没认出来,听厉福胜一说,当下激动地望擎天,上下打量老半晌,转而老泪纵横地哭了出来。

    厉狗见状心下一惊,让婆娘去安慰娘亲,才对厉福胜说道:“爹,娃子哥他回来了。”

    厉福胜坐椅子上站了起来,颤抖着走到擎天面前,一双长满老茧的手在擎天身上一通乱摸一通,好久才啃啃咳咳地说道:“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没想老天对我厉福胜不薄,临终前还能一家团聚……唉,娃子,你为啥带着一条孝巾。”

    老人眼神不好,把擎天包扎眼晴当成守孝的孝巾。

    厉狗怕老人受不住打击,忙开声道:“爹爹,这……”

    没等他说完,擎天抢先说道:“爹爹,贾先生不久前逝世了,孩儿在为老师挂孝,已圆师徒之情。”

    厉福胜听闻连连点头道:“对对,贾先生可是咱厉家的恩人,你为他守孝是应该的。”

    厉狗与何秋对望一,没有为老头子点破。

    一家团聚,自然一通相互哭素。

    何秋不是厉福胜,虽然,老了可眼神好得很,自己失散二十多年的儿子瞎了眼,那叫一个心痛。捉着擎天不放寻问离别后是如何过日。

    擎天不想家人陷入修仙界的吩争当中,篇了一个谎,就说贾先生收自为徒,学了点本事,贾逝世后把家业传给了自己。而后学着做经商赚了点钱,后来蛮子打来已经找不到家人,便一路南逃。在不久前得到厉狗在长安当城卫,便托人先行送信,自己把家业都卖了便随后赶来。之后的事也就顺理成章。

    一家人长聊到深,因为,两老上了年纪先行睡去,厉狗子也让婆娘带着孩子回房,自己和擎天闲聊。

    说到擎天卖掉家产的时候,厉狗一声怪叫,“我说哥,你把家产卖了也先知一声,你干麻还让我把城卫辞了,起码咱家还有个留脚的地方。”

    擎天摆摆手,茗了口茶说道:“幽州已经失守,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打到长安,官家必定死守,那时免不了要打仗,你这个小小的城卫还能活多久。”

    “打仗不怕,我手上可是有十几个蛮子的血。”厉狗说起自己的事迹,语气有些得意。“哥,可告诉你在军队时我可是受过高人指点的,要是开战,说不定还能升……”

    官字没有出口,厉狗的话愕然而止,因为一柄雪白的长剑无声无息地顶在自己的心脏部位,而长剑的主人正是擎天。

    好快的剑,厉狗连擎天是怎么出手都没看见,长剑已经顶在了自己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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