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迈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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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迈仙生-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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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依土的心,十分酸涩,不仅手软的抓不住刀,就连腿脚也因为连着心的筋脉变得酸软而动弹不得。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一瞬间,甚至有些希望方落立刻逃走,逃的远远的,逃到一个自己再也见不到的地方去。

    暗想到自古红颜多薄命,谁似我伶仃孤苦还更堪伤。

    才离襁褓就遭了不幸,椿萱俱丧弃了高堂。

    每日里江湖浪荡胡厮混,还不知那叶落归根在哪厢。

    那弟兄方落我们常亲近,我二人从小同居在一房。

    耳鬓厮磨不离寸步,如影随形总是一双。

    虽然他性情偏僻拿不定,那些个软款温柔尽在行。

    世界上少有这个样的风流子,易求无价宝也难得个有情的郎。

    我二人年庚相仿他大我一岁,就是评才论武也相当。

    因此这一点芳心就注定在他身上,满望着地久共天长。

    谁知他魔病迷心失了本性,事到了临期另有主张。

    可怜奴几载幽情成逝水,我这一腔痴梦赴黄粱。

    方依土看着淡淡朦胧的天,过去这种颜色只能让她想起啃的干净的骨头,现在却觉得万种凄凉千般寂寞,一心似醉两泪如倾。愁漠漠残月晓星初领略,偏遇着冷雨凄风助惨情。

    没有在给方落说话的机会,因为她心中乱如刀搅,几乎无法思考。

    她从袖中抖出一块刻有‘方落之妻’的玉印,抬手掐诀口中念咒,把他摄入玉印中。她有些恍惚的摩挲玉印:“现在的你,无论是生是死是烟消云散,都是我心中障道根本。这心结怎么去除,我不知道,所以我要试一试。”

    驾云离开阴间的时候,方依土忍得五脏具焚也没忍住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她也不去擦,脚下驾云,天上的风带着*的气味拍打在脸上。

    泪水流了出来,和下界的冰霜雨雪和在一起,又被风吹干。

    一切都会被吹干。

    不多时,来到了京城,帝姬祠。

    翟娘穿着一身红色软袍,带着王乾和金五娘,很有主母风范的迎上来,笑盈盈的望着方依土脸上的泪痕,风情万种的下拜:“主公。妾身恭贺主公。”

    王乾和金五娘在翟娘后半步的地方叩拜在地,齐声道:“儿子恭贺母亲。”

    跟在王乾和金五娘身后的十几名将领也施大礼,同声道:“属下恭贺主公!”

    “都起来吧,自家人不必多礼。”方依土掩去脸上的怅然和恼恨,箭步上前握住翟娘的一双玉腕扶她起身,有些无奈的轻轻笑了笑:“你们这是恭喜某大仇得报?”

    翟娘嫣然一笑,她今日画了淡妆,淡淡的嫣红加在眉眼中的神采间,那光辉竟有些浓艳的魅力:“妾身说的这事主公您可不知道,老夫人来了。良儿等了这些日子,总算等到她老人家今世之身寿终正寝,立刻就接过来了。”

    方依土被吓了一大跳,睁大眼睛一脸惊喜的说:“谁?你再说一遍!”

    王乾和金五娘对视一眼,悄悄的笑了,笑的十分开心。

    “您的母亲啊。”翟娘挽着她的手臂,亲昵而幸福的笑着,笑容中仅有几分女孩儿无拘无束的清澈和信赖,她笑颜如花,那么美,美的方依土十分感动。“您若愿意,老夫人只要在十年之内修成鬼仙,就能一直留下来。您若不愿意,见了老夫人和她老人家聊一聊,了却一桩心事再送她去个富贵人家也够孝顺了。”‘p‘*‘p‘

    作者有话要说:  强推【马志明——黛玉焚稿(老视频)】【霍树堂——忆真妃(仅有音频)】

    少马爷的白派京韵那真是一绝,有底蕴有劲道,我特爱听少马爷唱京韵,真有味儿。

    霍老先生的东北大鼓是我的最爱,个人感觉比京韵跟对胃口,大概是因为我是沈阳人。这段忆真妃是强中之强,低沉婉转声声动情,把我听哭过无数次,东北感并不强烈,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是女人没有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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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母亲(倒v慎买)() 
一间厢房门外,方依土远道奔赴;一身青衣上却毫无灰尘;在庭院中负手而立;望着厢房屋门的神色有些复杂。她身量高大;翟娘穿着一身红衣站在她身边,身量稍矮了些,如同娇花依偎在绿叶怀里。

    方依土难得的踟蹰不前,面露犹豫和挣扎,扭头问翟娘,有些气息不稳:“烟儿;她来的时候怎么样?”她顺手掐了院中一朵木槿花;拿手撕着玩;心里忍不住有些忐忑。

    如果她对我为她复仇的方法表示不满怎么办?

    如果她问我方落为什么杀我怎么办?

    如果提起她讨厌方落而我不听话怎么办?

    如果她要留下来管束我怎么办?

    如果她要成仙怎么办?

    如果她不愿意成仙要去轮回怎么办?

    方依土忍不住闭了闭眼,那些年记忆中的娘,是个爽朗而不拘小节的人,会在自己偷酒喝的时候拎着一坛子灌进去,在自己想啃羊腿的时候绝不阻拦让自己尝尝吃撑的痛苦,把自己架在脖子上漫山遍野的疯跑,手把手的教自己怎么编草鞋怎么配蒙汗药,暗中保护进城洗劫大户的儿女,会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把脖子撞在钢刀上。

    方依土抬眼望天,一双黑黝黝的眸子中不知何时含满了泪水,心中分外渴望见到娘,就连临死前的渴望都是这个。可是现在和娘只有一门之隔,却伸不开手,张不开嘴,迈不开腿。

    心中又酸又涩又甜,忽然懂了百般滋味在心头的道理。

    翟娘痴痴的望着她沉思的面容,过了片刻,才缓过神来,低头暗笑自己竟然也有这样着迷的时候,看了多少年了。又柔声道:“老夫人虽然记得前世的事,却不愿意占您的便宜,宁愿以这一世来算。老夫人说上一世是您的母亲,这一世是您的下属,折中一下就当平辈相交。妾身不知道主公打算如何,还称她一声老夫人。”

    “让我想想。”方依土忍不住挠挠头,在院中来回走了两趟,心不在焉的差点被衣裳下摆绊了一跤。

    她心里只想着方落和娘。娘当年明确表示了,哪怕小依土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许嫁给方落。

    婚前数年,和方落是一双知己弟兄,联手抢劫联手杀人联手伺机报仇,刀枪丛林中滚出来的情愫。婚后二十多年,和方落是深情伉俪,生死相托的信任和默契,为了海晏河清而携手努力,互相体贴照顾,没生过气动过手。

    所以方依土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娘会再三重复说方落并非良人,一直都认为娘说错了,她不是第一次错。可没想到,在盛世欢歌刚开始不久,方落就展现了‘并非良人’的一面。娘怎么提前知道这件事的?

    翟娘心知她此刻近乡情怯,也不催促,带着柔和甜美的微笑看着她走来走去,心说:主公好活泼,真可爱。

    方依土一甩衣袖,心浮气躁的说:“某先去沐浴更衣,叫人准备酒宴,叫上孩儿们,不不不,你和我就够了,算了,准备红焖鸭子、炖猪脚、羊肉萝卜和香菇小鸡,再来一坛竹叶青。我和她喝一杯。”

    方依土颇有些不爽的看了看,心说烟儿啊,你若不是我夫人只是个管家,现在绝对把你拉来垫背。可现在不同,你是我夫人,娘又是个性情急躁冲动的人,万一有什么伤人的话可不能让你听见,骂我的话也不能让你听见。

    被方依土盯了半天的门自己拉开了,一个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站在门口,笑道:“你咋一点没变?”不带一头雾水的方依土说什么,瞧了眼掩口而笑的翟烟儿,这大汉道:“俺上一辈子的孩儿啊,你愣着干啥?哈哈哈哈,没想到俺变成这样了吧?上一辈子就想当个男人,总算如愿了,挺好的,可方便了。别愣着咧,来陪俺喝酒。”

    方依土虽然也是条顶天立地的女将军,对着这么个身高肩阔气粗的方脸汉子,也叫不出来个娘字。然后才反应过来,瞪了眼翟烟儿。自己这位好夫人,从自己进宅到现在怎么说也有半个时辰了,居然不说这件最重要的事。

    翟烟儿低眉顺眼的福了福身,乖顺的说:“妾身去预备酒菜,妾身告退。”

    翟烟儿心说:止归别以为我淘气,我知道你有些不敢去见老夫人,见了之后也会因为心乱而不好说话,这是人之常情。我不告诉你老夫人变了摸样,你一见之下吓了一大跳,又不是老夫人的摸样,你就不会紧张了。嘻嘻。

    方依土隐隐觉得自己老娘转世之后这张男人脸略有些眼熟,皱着眉头盯着他不语。悬了半天的心倒真是一下子就放下了,却因为看不到母亲的面容而有些怒恼,皱起眉头来,面容严峻的散发着大将和帝姬娘娘的威严。每次面对这种嘻嘻哈哈江湖草莽,她都下意识的提起一些威严来,免得压不住场子。

    那大汉指着他自己的脸笑道:“帝姬娘娘是不是觉得俺有些眼熟?那年方将军从刑部抽调侩子手的时候选中俺和另外几个人,另外几个人都会刑部了,俺因为一心敬佩您,死缠烂打的求了些人,留在方将军麾下办差了。”

    方依土听他这样恭敬,皱起眉,恼怒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上辈子是方某母亲?”

    那大汉面带迷惑的点点头:“俺知道啊,你为俺报仇把那些贪官污吏明正典刑的时候,行刑的就是俺。那时候俺不知道上辈子的事,就是佩服你,后来就跟了你了。不打仗之后俺又回刑部当侩子手,你被方落杀了,皇上钦点的俺这个跟过你的人,将方落明正典刑。”

    他无奈的笑了笑,抓抓大胡子:“真是因缘际会,巧的很。额,虽然杀他这事不是俺定的,但俺确实亲手把他杀了,俺上辈子也确实是你娘,但那是上辈子了,俺现在有妻有子就别提了。帝姬娘娘别耿耿于怀了,别老提”

    “这种事某不说,别人会说。某说了,别人反倒不会说。”

    “您真能泰然处之?”

    “能让旁人以为……方某一笑置之。”方依土面带嫌恶的扯扯嘴角,说出这句话之后又忽然有些懊恼。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对面的这个人身上的气息虽然熟悉,却不是自己的娘了。就算还是娘,自己现在也不是小孩了。

    “哈哈哈哈,您是仙人不是圣人,就别装成一副圣人样儿了。苦不苦!”大汉的笑声中带着善意的嘲笑。

    方依土面无表情的揉揉头,满脸疑惑的问道:“当年你为什么说方落并非良人?”方落又俊俏又随和,学文习武都是一把好手,又是个恩怨分明的讲道理的人,小时候和自己也没少闹脾气吵架打架,没故意讨好过自己。

    那大汉挠挠头,干笑两声:“说了你可不许打俺,你是仙人,俺现在打不过你。”

    方依土一皱眉:“在凡间你也打不过某。”

    大汉抓了抓大胡子,脚下不丁不八的站好,晃了晃膝盖随时准备逃跑,谄媚的笑了笑:“虽然您从小就很有英雄气概,可方落俊的像个银娃娃似的,俺也见过章华的小摸样,挺俊的,可还是不如方落那样气度天成,从小往哪儿一站就是个风流人物。”他挤眉弄眼了半天,怯怯的说道:“这个吧,不般配。”

    方依土想了想,险些气炸:“你说我丑!”我还以为我娘是怎样的未卜先知,是怎样的的大智如愚,竟然是……竟然是嫌我丑!

    二十年前不记得了,但二十年内从没有人敢说我丑!敢说的把脸抽肿!

    虽然把我当男人算不好看,当女人算算是丑的,可关你屁事!这句话对着他说不出来。

    大汉往墙边上蹭了两步,赔笑道:“没方落那么美,天底下没几个人有方落那么美。俺不是说你长得不好。”

    翟娘这时候一手拎着食盒另一手拎着酒坛,轻笑着走了进来,爽朗的说:“看来二位相谈甚欢就连进屋都不肯,不知妾身来的时候是否合适,酒菜已齐备了,请入席吧。”她麻利的从食盒中拿出方依土点的四样菜肴摆在院中石桌上,又从第三层食盒里拿出四小碟凉菜放在热菜旁边,两个海碗也摆在桌子上,一滴不洒的倒满了美酒。

    方依土一点也不想当着翟娘的面儿探讨自己的美丑,闷闷的帮她摆筷子和筷托。

    方依土和大汉闷葫芦似的对面而坐,翟娘笑吟吟的侍立一旁。

    大汉端起酒碗来,道:“俺敬你一碗。”

    他虽然知道自己前世是方帝姬的母亲,可还是这一辈子的痕迹更重,这一辈子他从记事起听的是二位方魁首的恶名,稍长大一点听的则是二位方将军的从龙之功,在后来则是处理民生轻车熟路又貌如谪仙的方相和戍边近十年、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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