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她失败了，甚至是惨败了。
那么她就可以劝萧尘放弃，或者用一些蛮横的手段逼他放弃。
能让他不再受伤，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当然，放弃之前，她要努力试试看，若是能够驳回之圣愿最好。
“在辩论之前，本小姐也讲个小故事。”
苏真白决定先将栖凤森林的小故事讲出来，先让大家知道萧尘有着他们都不知道的优秀一面，这样对她之后的辩论会更有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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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五王没有拒绝苏真白讲故事的要求。
他们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满脸戏谑。
苏真白深吸一口气，开始向众人讲述她与萧尘在栖凤森林的遭遇。
她讲故事的能力不强，没办法做到绘声绘色引人入胜，但基本的情节都能叙述出来。
她在这里稍微做了一些加工。
比如，她和萧尘去栖凤森林的原因，她为了不让其他人以为萧尘连真源技都不懂，所以隐瞒了教授真源技的事实。
她红着脸吞吞吐吐很久才编造了他们去栖凤森林是为了幽会的假象。当即便引起了一众单身狗的愤怒。
紧接着她讲了被凶狼袭击以及萧尘舍身救了她的事情，在这里她情绪激动了一些，主要是想到了萧尘当时的惨状，有点心疼。
再来就是凶狼变成白色幼狼，使用了“虚源术”差点将她杀死，萧尘再一次救了她的剧情。事实上，她并不知道萧尘是如何在那样危机的情况下解救她的，所以这里她含糊带过。
最后也是最惊心动魄的情节，那头幼狼突然晋升四阶，他们深陷死境，萧尘主动以身噬狼，牺牲了一条左手，成功将巨大化的幼狼斩杀。
讲到最后，苏真白神色悲伤了几分，试问这世上能面不改色将手伸出去喂狼的人又有几个呢？在那种绝望的局面下，冷静果断，对自己毫不留情的萧尘在那一刻深深震撼了她。
“以上，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苏真白深深看了萧尘一眼：“本小姐认为，萧尘绝对有资格留在一班。虽然他之前的表现差强人意，但我相信那是有苦衷的隐瞒，有原因的低调。他。。。其实很优秀。”
苏真白讲完，四周顿时陷入了怪异的沉默氛围中。
“啪！啪！啪！”
站在楚原身旁的高瘦男子率先鼓掌，他轻笑道：“苏同学讲故事的水平一般，编故事的能力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苏真白大怒：“王励群，你认为本小姐是瞎编乱造的？”
“不敢不敢，怎么会是瞎编乱造？虽然是编是造，但一点也不瞎不乱，很有趣味也很有条理。”
王励群玩味道：“只是，敢问苏同学，妖兽使用‘虚源术’，在永恒大陆可有先例？”
苏真白神色微变：“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不会有，本小姐和萧尘在栖凤森林遇见的那只妖兽确实可以使用‘虚源术’。”
苏真白到现在还不清楚萧尘当时所说的“妖灾”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很可能牵扯到萧尘的某些秘密，所以她刻意说那头狼是妖兽。
王励群轻轻点头：“假设那头妖兽比较特殊，真的能够使用了‘虚源术’，那么请问苏同学，没有半分源力的萧尘是如何破除掉妖兽的‘虚源术’的呢？”
苏真白顿时哑然，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答案。
王励群继续道：“苏同学说萧尘主动让那头狼‘吃’他，趁此间隙偷袭成功，将凶狼斩首。那么，没有半分源力的萧尘是如何能够无视四阶凶狼的‘千星同调’将其斩杀的？”
众人在这时眼色也变了几分，王立群所说的话可谓针针见血。
苏真白怒道：“本小姐有一说一，从不造假。”
王励群失笑：“当然，苏同学是苏家千金，说的话怎么可能会是假话？”
苏真白脸色大变：“你！”
王励群摆手笑道：“苏同学切莫动气。那我们就假设，苏同学所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目光充满了戏谑：“就当萧尘真的如苏同学所言，是不得已藏拙的天才，他表现的一切‘弱小’其实都是假象。”
“可。。。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萧尘一共五次考核最后一名，却从未降级。这可是铁铮铮的事实。”
“我们讨论的是，萧尘降级的王愿是否合理，而非萧尘是否真的是‘废物’。苏同学，请你不要搞错辩论的前提！”
苏真白如遭雷击，喃喃道：“这。。。这。。。”
王励群双眼眯了起来：“就算萧尘是绝世天才，也不能驳回我们的王愿。因为我们希望他降级的理由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废物’！”
“而是基于他五次最后一名却未曾降级，这样不公平的事实。”
“苏同学，你只有驳倒这个事实，才能驳倒我们！”
事实，之所以为事实，正是因为它不能被扭曲，更不能被驳倒。
苏真白从一开始就没有赢的希望。
众人叹息，这个娇小的女孩已经足够努力了，她为了萧尘甚至不惜编造了一个如此漏洞百出的故事。
只可惜，结局早已经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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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真白很想一巴掌拍向王励群那张尖嘴猴腮的脸，这张脸真是越看越觉得厌恶。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辩不赢，但是输的时候依然很伤心。
她终究没能帮上萧尘。
“抱歉。”
她低头向萧尘沉声致歉，心里不断整理着措辞，她准备劝萧尘放弃辩论，大不了去二班待些日子，她到时候故意考个最后一名去陪他就行了。
只是怎么措辞才能让他不觉得难堪呢？
苏真白有些纠结，她可不擅长说安慰人的话，而且一旦害羞起来还经常会说一些伤人的话。
“啪！”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这不是鼓掌声，分明是巴掌声！
苏真白愕然抬头，然后她惊呆了。
“啪！啪！啪！。。。”
巴掌声不断回响着。
所有人都惊呆了。
萧尘。。。在做什么？
他为何一巴掌接一巴掌地在抽自己的脸？
他那只钢铁做成的左手，拍在脸上的时候。
难道不疼吗？
第四十章：斩王（五千字大章，开始反击！）（）
瘦弱的少年。
挥动左手打向自己的左脸，举起右手拍击自己的右脸。
一下接一下，卯足了全力，仿佛想要将自己的脸颊打烂般，不停地抽打那早已红肿的嫩肉。
他的双眼里并没有疯狂之意，有的全是悔恨和决然。
明明嘴角都渗出了鲜血，却连眉头都不曾皱起。
一声痛哼都不曾从他嘴里发出。
他站立于人群中。
却仿佛孤立在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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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尘！你在做什么！”
苏真白惊叫出声，冲上去想要抓住萧尘那双正在自残的手。
萧尘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他反手将苏真白抱入怀里，大声道：“对不起。”
苏真白愣住了，想不明白他为何道歉，一时间忘记了挣扎。
萧尘抱紧了几分，颤声道：“明明答应过，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我却辜负了苏老师那一巴掌。”
“我。。。一点进步都没有。”
苏真白这才明白他自责的原因，她当即冷哼道：“啰嗦，本小姐根本不委屈，这点小事怎么可能影响得了本小姐的心情。”
“你是蠢还是傻？就为了这个理由打自己？”
萧尘没有说话，但抱紧女孩的双臂又用力了几分。
苏真白作势轻轻挣扎了几下。旋即想到了什么，突然叹了口气：“呐，萧尘。。。辩论。。。放弃了，好吗？”
“好，都听你的。”萧尘如此回答。
苏真白一愣，没想到劝说这么容易就成功了，亏她还打了一大堆腹稿。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证明一件事。”
萧尘松开手，柔声道：“我必须告诉他们，你不是在编故事。”
苏真白心头一暖，轻轻点头：“嗯。”
脸颊红肿的少年在此刻转身，在众人目光中，向讲台走去，这一次，不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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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猜到萧尘在想什么。
但都能清楚感受到他行走的每一步所蕴含的愤怒。
众人不禁回忆起今日发生的一幕幕。
从踏进学校起就不断遭受众人的轻鄙和谩骂。
一到教室就被“反对”之声群起而攻之。
挨了苏清波不留情面的一巴掌，成了那场闹剧的唯一受罚者。
数次想要证明自己的优秀都无奈落空。
终于能够站起来的时候，却被前来旁听的三个大人物联手逼着坐下。
更残忍的是，当一切快要落幕的时候，朱雀五王却突然出现，不惜动用之圣愿，也要将他贬到二班。
仿佛，全世界都在针对他，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咽喉，每当他想要呼吸的时候，就会微微用力，甚至将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无情夺去。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定义这貌似巧合却又仿佛早已安排好的辛酸过程，那么最适合的也许只能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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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尘走上讲台时，即使再讨厌他的人都静了下来，他之前不断扇自己巴掌的画面实在太震撼了。
这或许是他在一班最后一次发言了，一班的同学们如此想着，莫名有些伤感。
“我自愿放弃辩论。”
这是萧尘上台的第一句话。
苏真白顿时低下了头，朱雀五王立刻笑出了声，更多的人则是静静等着他的第二句话。
“但我不会原谅每一个嘲笑过我的人。”
众人顿时皱眉，心中同情尽散，萧尘为何说这句话，难道是丧家之犬最后的狂吠？
萧尘神情哀伤，突然道：“但我最不能原谅的，是我自己。”
没人看见，修老的眼睛在此刻亮起了一道精光。
萧尘柔声道：“每当受到伤害，遭到羞辱，遇到种种不幸的事情。人们总会抱怨他人，斥责世界，诅咒命运。却唯独不曾责备自己。”
“我。。。也曾如此。沉浸于愤怒，沉沦在想要证明自己的**里，不断想着改变他人的看法，改变世界的模样，改变命运的轮廓。”
“却忘了，最应该改变的是自己。”
萧尘说着说着，如同明悟般，一句突然从脑海里冒出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想要杀死命运，首先应该。。。杀死憎恨命运的自己！”
他惊讶莫名，低下头，将这句话牢牢刻在记忆深处。
他再次抬头时，已经是满脸笑意：“不，我已经原谅我自己了。”
“我要原谅那个无数次对自己说‘等等’的懦夫。”
“我要原谅那个不敢将真正的自己展露出来的胆小鬼。”
“我要原谅那个无论何时都给自己留退路，瞻前顾后的弱者。”
“然后，我要杀了他。”
“和他彻底说再见。”
这一刻，萧尘彻底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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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尘疯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此刻冒出了这个念头。杀死命运？杀死自己？这小子在和他们讲哲学？
“获奖感言终于讲完了？”
王励群终于忍不住了，他一出口就是揶揄的嘲讽。不少同学被“获奖感言”这个形容抓住了笑点，扑哧笑出了声。
萧尘却收起了笑容，他看向王励群，冷声道：“让你失望了，我要说的话，才刚刚开始。”
王励群做了个败给你的表情：“你是想让所有人陪着你浪费时间？”
“不，我想请大家看一场好戏。”
萧尘眯起了眼睛：“王同学巧舌如簧，可否回答我一个小小的问题。”
王励群耸了耸肩：“洗耳恭听。”
萧尘深吸一口气：“王励群，你可敢赌上一切？”
王励群皱眉，不能理解萧尘的意思：“此话何解？”
萧尘却不再理会他，他转头看向了其他地方：“楚原，你可敢赌上一切？”
“梁鸿光，你可敢赌上一切？”
“胡明轩，你可敢赌上一切？”
“江天赋，你可敢赌上一切？”
“林木木，你可敢赌上一切？”
他赫然将朱雀五王和林木木都问了一遍。
然而他似乎根本不在意其他人会如何回答，也没有等他们做出任何回答。
他看向修老校长，平静道：“修校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王之请愿需要朱雀学院所有的持有共同的愿望，是吗？”
修老点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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