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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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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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有人说过,他是黑金城的力量之男…… 
  他把她带到原来的地方,带到她曾经推他入河的地方,带到他溺水的地方! 
  他站在河边喂鱼儿,小手伸入胶袋,手指捏出里面的虫儿,一条条地往河里抛。 
  不管是在草丛里捉虫,还是在河边喂鱼,他都很认真。 
  她这次,也是很认真。 
  很认真地看他站在她的身旁喂鱼儿。 
  当他把所有的虫儿都丢进河里,他说,姑姑,我也进入喂鱼儿啦。 
  他就突然在她面前脱了衣服,她掩脸——可她就是忘了掩住眼楮,她也没有惊叫,她看见脱光衣服的他,很干脆地跳到了河里,她傻了,很快地看见他的光头从河里冒出来,他在河里向岸上的她招手,在河里喊叫:姑姑,我这些天学会了游泳,我以后让你推我下河,让你害我。 
  她不知怎么的,她想哭。 
  虽然她只有四岁,可她是很懂事的,也懂得感动…… 
  他在河里游了一阵,他爬了上来,对她说,河里的鱼嫌他臭,所以不吃他。 
  他穿好衣服,问她:姑姑,你想到哪里去玩? 
  她说:我要到天上,你能够带我去吗? 
  他搔着小光头,那头上的水滴,从他的光滑滑的头皮上,滑溜滑溜地流落下来。 
  他很诚实地说,不能。 
  她笑了,她就说:我决定以后都跟你玩啦,光头的小佷子。 
  他开心的叫了起来,他叫着星宿小姑姑,星宿小姑姑亲亲…… 
  他棒起了她的脸蛋,亲了她! 
  他亲她的嘴儿…… 
  她和他躺在草坪。 
  这草坪很宽,躺在上面的感觉,很柔。 
  这里也没有虫子。 
  她猜,所有的虫子,大概都被他捉去喂鱼了。 
  “光头,你说要娶我,还算数么?” 
  “算。” 
  “嘻嘻,可我不让你娶,因为我不要嫁给光头。” 
  “我以后会生出头发的。”他固执地说。 
  “反正我知道你是天生的光头,我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长过头发……” 
  说得他有些心情低落。 
  孩子,总是在乎他们的缺点的。 
  他躺在草丛上,仰望茫茫的天。 
  他望天,她却看他。 
  他忽然说,姑姑,我也不能带你上天,我带你到这里的最高的地方去。 
  她说好啊! 
  她站起来,他牵了她的手,两小于是欢快地跑着。 
  他牵着她的手;她不会迷路。 
  因为这里是他的家。 
  他的年纪再小,也不会在他自己的家里迷路。 
  他带她到达这个庄院里最高的建筑,一座二十七层的大楼。 
  她觉得奇怪,因为她在这里见到的建筑,其实都不高的。 
  为何这幢大楼竟然这么高呢? 
  只是这幢大楼周围的树木也是很高的。 
  楼像一座古刹般地处于密林之中,从外面,倒是难以看到这楼的。 
  这些都是什么树木啊?为何生得这么高? 
  她来不及想到答案,也问不出什么答案。 
  这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她,一个他。 
  她不知道。 
  她问他,他也不知道。 
  所以,谁都没有答案。 
  但他带她进去了。 
  她本来以为不能进去的。 
  因为这像古刹一般寂静的高楼,并没有任何门窗。 
  可他的手按在那墙上,那墙就裂开一道门。 
  他说,这楼的门,只有他能够开启。是他的爷爷告诉他的。 
  她相信了。他不像是说谎的人。 
  他牵着她的手,带她跑楼梯。 
  跑了十五层,她说累了。 
  他说我背你吧,星宿小姑姑。 
  她让他背,她不怕他的。 
  他亲了她的小嘴儿,她就再也不怕他了。 
  他背着她,直跑上二十七层。 
  她看到他的光头上也满了汗水。 
  她问他累不? 
  他放下她,说,不累。 
  不累为何满头汗的?她问。 
  他笑了,笑得很灿烂,汗水流入他的眼楮,透过镜片看去,像是迷雾。 
  她忽然觉得,他是迷雾和阳光的奇特统合体。 
  有阳光,还有迷雾,那是很矛盾的…… 
  矛盾的东西,都特别的迷人。 
  她想,小光头有时候也是很好看的。 
  她坐到栏缘,邀他一起坐。 
  两个孩子就坐在二十层高的古楼的杆上。无畏。 
  可真高啊!她说。 
  他问:是不是有在天上的感觉? 
  她转过脸来,亲亲他那汗水淋漓的脸庞,在他耳边说:像是天上的林子,我们是天上的林里的两只快乐的可爱鸟儿。 
  他笑,笑得可爱,笑得有些傻。 
  可她知道他不傻的。 
  他只是很安静。 
  安静不是傻。 
  她喜欢他平时安安静静的,也喜欢她背着他的时候,像一只初生的虎,一股悍劲儿像足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她此时想起她父亲的一些话,她问:为何你的家里人都不喜欢你?其实你很乖啊。 
  他的烂漫的小脸就变得有些黯然。 
  他隔了一会才说:他们说我不是人…… 
  她生气了,扁起嘴儿说:他们怎么能这么说你?你有爸爸妈妈,你当然是人。 
  他说:我没见过妈妈,我想见妈妈。 
  他低下了头。她想安慰他,小小的手儿伸向他的脸庞,他的手却突然举起来,轻推了她一下。 
  她想不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的。 
  她被他推落栏缘,从二十七层高的楼栏往地底直坠。 
  她听到风声,同时也听到他的惊喊:星宿小姑姑…… 
  她再也听不到什么了。 
  可她看见他,看见他朝着她跳了下来,就从那个地方跳下来。 
  她看得很清楚,他张着双手想要抱住她。 
  她喊:不要…… 
  在那一刻,她眼泪流得很突然,因为惊恐和绝望,也是因为喜悦和感动。 
  这光头,要救她…… 
  二十层,虽然很高。 
  但物体的坠落,不过瞬间。 
  她在那刹那,看到了血。 
  满天的血! 
  黑红的血! 
  从他的背上爆炸开来…… 
  她再出听到声音,听到他痛苦的嘶鸣。 
  同时她看到了他的模样在变,变成一个什么,她说不清楚。 
  她只知道,他变得不像是人类。 
  他的背上,多出了黑红的血翅。 
  那翅膀猛拍,不像是人类的身体朝她急速靠近。 
  他的翅膀最终把她包围,阻止了她的身体继续坠落,同一时间,她感到她被他抱住了。 
  那一刻,她感到他的身体,比她的身子大很多、很多…… 
  一种“安然的和惊恐的”双重感情侵袭她,她就此昏睡了。 
  她再次醒转,是在她的家里。 
  在她父亲和母亲的关注中。 
  她醒来的那一刻,她就哭了。 
  他父亲问:孩子,你是不是看到他了? 
  她哽咽:嗯,爸爸,他真的不是人类…… 
  是的,他不是完全的人类,因为他的母亲也是不完全的人类,所以他的家族都排斥他。 
  但他其实很诚实,很乖,很安静,也很善良。 
  他为了救你,在他的生命中,第一次展示他的翅膀,第一次让那些人能够指着他、说他是禽兽。 
  也是第一次了解他自己不是人类…… 
  她听了他父亲的话,哭得越是厉害,她问:他呢? 
  父亲说:孩子,你可能要很多年见不到他了。 
  她哭问:为什么? 
  她父亲没有说话,她的母亲却拿出一把黑色的金质梳,递交给她,说,星宿,这是你爸和你妈的定情物,妈现在交给你,你若想见他,就赶快过去,若还能有缘见面,把这梳子交给他,你跟他说,光头或许不需要梳子,但梳子需要你。 
  她朝她的父亲说:爸爸,带星宿过去。 
  父亲就带着她来到王府。 
  她见了她的干爹,她的干爹却说,星宿,他离开黑金城了,十三年之后,你再过来找他吧。 
  十三年,十三年…… 
  多么长远的年轮! 
  她哭了,泪雨如林。 
  两只美丽的眼楮,就像林里的两只失神的鸟儿…… 
  她哭喊:你不要星宿,可星宿要你,哪怕你是野兽。 
  是的,她需要他。 
  正如她母亲所说的:光头或许不需要梳子,但梳子需要你。 
  她就紧紧地拿着黑梳,以哭咽的声音轻轻地说:我等你,十三年…… 
  ***************** 
  有朋友说,喜欢外传,我于是再写…… 
  又有朋友建议,写些章节上来提前试阅 
  我就把这刚写好的《黑梳缘》的前面近一万字发上来了 
  希望大家喜欢,也希望大家给予一些支持,谢谢! 
  请大家慢阅…… 
 
 
 
  
黑梳缘 故事一
 
  看过《黑金》的朋友,都知道王虎随身总携带着一把黑色的金子制造的梳子,此篇正是讲述这把重要的黑梳的来源的。 
  由黑梳,便牵扯出一个美丽的女孩子,这女孩有个美丽的名字叫:星宿。 
  黑梳扯出一个女孩的同时,也扯出一段久远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王虎又是怎么样的人? 
  他和星宿之间又有着怎么样深刻的过去呢? 
  黑梳的未来又是什么? 
  请看外传《黑梳缘》。 
  黑金外传之黑梳缘 人物介绍——29楼 
  凝聚 无语的重逢和离别 
  她守在窗前。 
  一把黑梳梳过她的金色的柔而直的美发…… 
  金发的发,金子的梳。 
  映在窗里,是金色的记忆。 
  金的记忆,是永不褪色的。 
  七年了! 
  漫长的七年,如斯逝去。 
  来自七年前的记忆,仍然留存。 
  她带着幼时的记忆,守了这七年。 
  在这七年里,她的记忆翻新了,又旧了,一些记忆从而淹没了。 
  只是关于一个小光头的记忆,是无能忘却的。 
  那是捎带着“生死”的铬印的。 
  哪怕当年,她如此地幼小,如何地无知,她也无法忘怀。 
  一只庞大的野兽,由天而降,像英雄一般地把坠楼的她,搂抱入怀…… 
  小小的孩童,瞬间化身为庞大的野兽,那是难以想象的,却是一个事实。 
  这个事实,像真理一般,刻印在她童年的记忆。 
  永远都浮在她记忆之洋的海面; 
  永不沉没! 
  永不磨灭…… 
  微风吹入窗,带着记忆的沉香。 
  金梳梳过金发,飘。 
  蓦然发觉:又是一秋。 
  “星宿。” 
  是妈妈的声音,在叫她。 
  她回头,朝她的妈妈笑。 
  她很美,笑得自然也美。 
  只是些许的黯然,也撩上她的美美的脸。 
  躲不过她妈妈的眼楮。 
  “你又在想那个孩子啦?” 
  她点点头,没有语言。 
  妈妈取过她手里的黑梳,替她梳理头发。 
  “星宿,妈替你梳好头发,然后你到王俯。” 
  “我不想踏入那个地方……” 
  “那个孩子,他回来了,你父亲刚刚与我说的。他让我不要告诉你。” 
  她突然站了起来,偏开她的母亲,就往门外跑。 
  “星宿,把黑梳带上……” 
  再次来到王俯。 
  这次是她独自前来的。 
  七年来,她从未踏入王俯门前,却无数次在这门前徘徊。 
  此时,她仍然徘徊。 
  她不知道应不应该走进那门坎,她迟疑。 
  为何要迟疑?她不知道。 
  她只是怕,怕相见的那一刻—— 
  她所有的记忆都会消失。 
  因为相见,必然得面对一个真实。 
  而真实,必须有所改变。 
  可她不想让她的记忆有所改变的。 
  她要记住:一只野兽和一个小女孩…… 
  她也担心,她和他,相见之时,是否还能够相互认得出来? 
  也许她是认得他的,无论如何变,他的光头和他的眼镜就是明显的标志。 
  可她没有独特的、明显的标志。 
  七年里,她也变了许多。 
  她再也不是七年前的小女孩。 
  而是一个,略懂一些事的——大女孩。 
  他,还会叫她星宿小姑姑吗? 
  会誓言,要娶她么? 
  她忽然间很害怕…… 
  然而,不管多么害怕,她都得踏出那一步! 
  就那一步,她踏入又一个未知或者等待…… 
  她记得他所住的地方。 
  他那时虽然很小,可她知道他有一幢属于他的别墅。 
  他也有他的一片天地的。 
  她来到他的别墅前的时候,她的干爹和王狼都在王虎的别墅里。 
  在大厅。 
  此时总共四个人。 
  她,干爹,王狼,还有一个光头的女人。 
  这女人虽是光头,却有着超乎人想象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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