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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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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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时脸儿都红透了——,她可是学校里有名的冷艳的玫瑰,可偏偏那么容易就红脸,这几乎把她的名声都败坏了。 
  就因为她的冷傲,所有的追求者,都知难而退——不退也不成,个个都失败了,谁还敢啊? 
  想不到一个笨笨呆呆的家伙,竟然在课堂上,公然要她做他的女人,且以压倒一切的姿态献出一个“订情之吻”,着实叫人跌破眼镜。 
  她曾经的追求者如果知道这件事,必然会大喊一声:干! 
  她不曾想这些,只是在想,光头的这一吻,是否出自于他的真心? 
  他说,要她做她的女人,是不是也出自他的真心? 
  难道,这就是他笨笨的追求方式? 
  如果是真的,则他的眼光果然没变,挺可以的嘛。 
  小时候说要娶她,现在也说要她做他的女人,眼光真是可以的了。 
  然而,她又怀疑了,她总觉得,这样的举动和这样的言语,是不应该出自现在的王虎的口中的,她怀疑是有人教导王虎如此做的。 
  到底是谁呢? 
  思想来去的,也只有他的玛黛老师了。 
  既然是老师,当然会教他一些东西的。 
  也许,就是教他泡她吧? 
  她得弄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要一个真相! 
  她进入教室的刹那,发觉这世界忽然间都变了。 
  变得诡异之极,似乎所有人的眼楮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而这些眼光,是异样的。 
  想想也是,身为闪光中学第一校花的她,竟然被闪光中学有名的笨蛋吻了,自然有很多人想看看她事后的反应。 
  她到底会不会做光头的女人呢? 
  (干他们屁事……) 
  她觉得那些人过于无聊了,对什么事情,他们都要表示一下“关注”,多余! 
  值得她欣慰的是,她进入教室的时候,王虎不曾到来。 
  她是坐于王虎前面的,如果他来得比她早,则她必须经过他的身旁,那情形是尴尬的。 
  即使如此,当他到来,他坐于她的背后的时候,也难免觉得尴尬。 
  可是,事情又变得突然起来。 
  就是那王虎竟然又旷课了。 
  一整天的,她没见到他。 
  第二天,她仍然没有见他。 
  她只得暗里问了班主任,才知道他原来请假一周。 
  那家伙不可能生病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请假呢? 
  明天,就是周六。 
  她想起那个她很久没有踏入的门…… 
  王俯。门前。 
  徘徊。一个少女。 
  其实,她已经有六年不曾出现于此门前。 
  就因为六年前,他不再认得她。 
  今日她早早地来到这里,已经在门前徘徊了一个多小时,却未能决定是否要进入。 
  “进去?不进去?进去……” 
  她学着数花,但她手中无花。 
  终于……,她踏出了第一步。 
  这像村落一般大的庄院并没有变化多少,然而,许多东西已经是“物是人非”。 
  她最先是见了干爹和干妈,然后就往王虎的住所走去。 
  虽然已经很多年不曾走,可她仍然记得方向。 
  进入属于他的小院落里,走到他的私人别墅前,她又开始徘徊。 
  里面传来他的声音——原来他没有生病。 
  “玛黛老师,克斯蒂娜老师,你们在哪里啊?” 
  他像是在别墅里找他的老师…… 
  她迟疑了片刻,终于伸出手去推那扇大门,很轻松的,那扇门就被她推开,她看见了他…… 
  她傻了! 
  她的眼楮瞪得直直的,看着他。 
  他此时是全裸的,她看见了他的奇异的身体。 
  那一付强壮的、伤痕累累的身体,叫她惊震不已。 
  他也看见了她,两人就定定地对视,久久。 
  “星宿,你怎么来的?” 
  他的话,使得她,从惊震中清醒过来。 
  “你穿好衣服!” 
  她退了出去,把门拉掩了。 
  一会之后,里面传来他的声音,是他让她进去。 
  她再次推开门,他已经穿好衣服,坐于沙发前看电视。 
  他朝她招手,傻笑。 
  她忽然觉得他像了从前,他从前的笑也是傻的,可是,她清楚,她从前并非真的傻,现在的他,却是真的傻了。 
  笑容似曾相识,人却依旧模糊。 
  她走到沙发前,坐于他身旁。 
  “你怎么懂得来我家的?”他问。 
  “问老师的。” 
  “真的?”他没有回转脸,说得很淡然。 
  “嗯。” 
  她模糊地应了,他扭转脸,凝视她,平静地道:“闪光中学的任何老师,都不知道我家在哪里的。” 
  “啊?”她惊呼。 
  他的手忽然从她的腰身,伸过去,搂住她的腰,脸朝她靠近,她要躲的,因为他将再次亲吻她…… 
  “星宿小姑姑,亲亲……” 
  她傻了,她没办法躲,就这般被他吻个结实。 
  心里的怨恨,忽然如泉喷涌,她发狠地咬破他的唇…… 
  四唇即分。 
  他抚摸他的唇,手指沾了血,他就愣愣地看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她哭了,她的眼泪,流得比他的血要多、要急…… 
  他没有说话,只是举手抚拭她的泪;忘了他唇上的血。 
  她则举手拭他唇上的血,问:痛不? 
  他摇头,说:再大的痛,也不怕。 
  她忽然伏在他的胸膛放声哭泣,他搂紧她,说:我知道你过来,是想问我,我为何要对你那样,是么? 
  她哭着说:不是。 
  他说:我是变得笨了,现在他们都叫我笨蛋,可我知道一些东西的,我也记起了一些东西。 
  为什么记起来的?她问。 
  ——因为我前些天又上了那高楼…… 
  她哭够了。 
  在他怀里熟睡。 
  他的两个黑白美人儿从外面进来,看见他抱着一个金发少女,两个美人儿愣了下,黑美人问:“少爷,她是谁啊?” 
  “玛黛老师,她是星宿小姑姑……” 
  白美人也问:“就是少爷记起来的,小时候和少爷玩的星宿姑姑吗?” 
  “是的,克斯蒂娜老师。” 
  他们的说话,把在他怀里的星宿吵醒了。 
  她推开他,坐直身体,转过脸,看见那黑白美人儿正朝她笑…… 
  “玛黛见过星宿姑姑!” 
  “克斯蒂娜见过星宿小姐!” 
  她的脸全红了,她问王虎:她们就是你的两个老师? 
  王虎点头,她就转脸向玛黛,叱问:是你说我是坏人的? 
  玛黛的脸全热了,可是她是黑种人,难以见得到其红脸的。 
  她一时无言以对——她怎么能料到,星宿和王虎有这层关系呢? 
  姑姑?佷子? 
  王虎比星宿的年龄还要大耶…… 
  “少爷,玛黛去做饭啦,克斯蒂娜,你给少爷和星宿姑姑倒茶吧。” 
  玛黛急忙找籍口逃离,星宿也不为难她。 
  当克斯蒂娜去倒茶的时候,她问他:“为何她们叫你少爷?” 
  “她们是我的侍女老师,从我回黑金城之后,一直是她们陪我的。” 
  “你回来多久了?” 
  “半年多。” 
  “你回来半年才记起我?” 
  “嗯。” 
  “你什么时候忘记我的?” 
  他被问住了,努力地想,就是想不起来。 
  克斯蒂娜端来茶水,说:“喝杯茶再说话吧。”她朝王虎递了一个微笑的眼神…… 
  王虎立即傻笑:喝茶,喝茶,茶真是好啊! 
  “你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你以后就别踫我!在学校里,你也不能说你认识我……” 
  “那我能够追求星宿姑姑吗?” 
  “随便。”她喝了一杯茶,站了起来,说:“我去干爹那里。” 
  王虎和克斯蒂娜看着她离开,克斯蒂娜轻声说:“少爷,你是怎么懂得追求这两个字的?” 
  “我爸教我的。”他朝他的旁边的沙发上拍拍,要克斯蒂娜坐到他的旁边,说:克斯蒂娜老师,亲亲…… 
  王虎重新回到班级,谁也没有把他请假失踪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的笨,或者是说,他的安静,几乎让人直接把他给忽略了。 
  但是,他这次的出现,却让所有人都惊讶了。 
  他果然对星宿进行了爱情上的猛攻,也就是所谓的“追求”。 
  可都遭到了美丽的校花抵抗性的拒绝。 
  他说他爱她,她就说你去照照镜子…… 
  他说要和她约会,她就说,她跟一头猪约会,也不会和光头约会…… 
  他送他玫瑰,她就把玫瑰掷在地上,然后用鞋狠狠地踩…… 
  然而也因此,全校的人都知道他在追求她! 
  一个是光头笨蛋,一个是美丽校花,这样奇特的组合,谁不关注呢? 
  结果,人们看到的就是笨蛋以最笨的方式狂追校花,而校花随意地践踏笨蛋的真心。 
  至于其中细节,多到数不清楚。 
  若是别人,或许早就知难而退。 
  偏偏王虎是笨蛋,不懂得他受到了公然的侮辱和伤害,继续一往无前地追求星宿…… 
  个中的原因,只有他和她相互之间明白。 
  他知道,她恨他! 
  他就要补偿她——以他特别的方式。 
  他觉得,追求她,会让她快乐的…… 
  这也是他第一次追求一个女孩;小时候那些,不能算数的。 
  “星宿,今晚能陪我去看电影吗?” 
  他把一张写有上面的字的纸条递给前面的她;这是克斯蒂娜教他的。 
  “电影有什么好看的?”星宿把纸条传阅全班,个个都嘲笑他“老土”。 
  他脸儿爆红,看了看旁边的同桌,问:你为何不笑? 
  那男同桌说:我笑不出来,我已经习惯了,人家都跟漂亮的女生坐一起,我偏偏要和你坐在一起。 
  星宿忽然回头说:能够和他坐在一起,是你的幸运。 
  哪你为何不与他坐?他不是追求你吗?你和我换过位置…… 
  鬼才要和他坐! 
  男同学一付冤屈的表情:我又不是鬼。 
  “你不是说要和我去看电影吗?” 
  放晚学的时候,她追上他。 
  他说:你拒绝了。 
  “我什么时候拒绝?我只是问你电影有什么好看的?” 
  “你把纸条传遍全班……” 
  “那又不代表我拒绝。” 
  “可你那样做,我很丢脸的。” 
  “你这么笨,你还怕丢脸吗?考试成绩你全校倒数第一,又不见你觉得丢脸?” 
  “反正我不想去看电影了,我想回家,我要和玛黛和克斯蒂娜玩,以后也不追求你了。让大家知道你是我的姑姑,可不怎么好,这是克斯蒂娜说的。” 
  “你不想去,我偏要去。说,你到底陪不陪我去?如果你不陪我去,我就告诉干爹,说你欺负我!” 
  提到他爷爷,他有些紧张,想了想,就点了头。 
  电影放些什么,她是没看的。 
  他也没有看。他不喜欢这种环境。 
  黑乎乎,只感到无数的人在周围。 
  他们的眼楮不是在看电影,而是在看他。 
  他感到有些恐慌。 
  他对这个社会,依然存在一些畏怯的。 
  他不怕黑暗,然而他怕黑暗中的人类的眼楮,他觉得,这些眼楮,比野兽的眼楮还要带着未知的威胁的。 
  电影放映不久,他就被她搂抱住。 
  她狂热地吻他,在黑暗里。 
  当一吻疯狂结束,她也疯了似的叫起来:救命啊,强奸啊! 
  (黑金城虽没有法律,虽然是由罪人组成的国度,但对强奸却是很敌视的) 
  灯光突然亮了起来,王虎被人揪了起来抛到一边,然后许多人对他拳打脚踢。 
  他傻了,他不懂得反抗。 
  电影院的保安人员(或者应该说是保镖之类),进来把被众人狠揍了一顿的王虎拖了出去。 
  他仍然没有反抗,他这次是真的傻了,他想不到她会如此的害他…… 
  他被人们鄙视一翻、再狠揍一翻,然后就被电影院的“打手”拖出去,丢到大街上。 
  他爬起来的时候,看见衣衫不整的星宿从电影院里出来,她的身边多了几个临时的、自以为是的“护花使者”,他那双细眯的、呆愣的眼楮从眼镜底下凝视她,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忽然又松开拳头,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掉头静静地离开了。 
  某个护花使者说:像这种又矮又丑的光头,是不可能有女人缘的,强奸也是情有可原,小姐,你别把这事放在心上,黑金城的男人很多都是靠自己的魅力得到女性的青睐的,这种事情不会经常发生。 
  又一个护花使者说:没本事,就别搞什么强奸,他以为他是谁啊?三两下就把他摆平了,还敢在电影院里强奸美女? 
  “他是黑金城最强大的男人,传说里的力量之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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