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侠寻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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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侠寻宋记-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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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哼一声,舰官一个连环步,又扑将过来,华子鸾只得闪身后退。

    周围的水军兵士应该是已经得了命令,只是围观却并不上前帮忙围堵。

    华子鸾暗自着急,显然船上的水军已经有了防备,需得赶紧通知老雷。可眼前这舰官身手不凡,想要脱身,必须先将他拾掇了。想到这里,华子鸾打起精神,专心应付舰官。

    他发现这舰官的功力并不比自己高深多少,只是胜在招式怪异。他边打边退,刻意和那舰官保持距离,实则在查看他招数里的奥秘。看到第七招时,只见舰官左手疾扑面前,他出过的每一招华子鸾都看得分明,这一招前面已经用过,他记得很清楚,躲闪起来自然从容很多。他发现这路抓法,要旨端在凶猛狠辣,并没有多少变化。

    正在华子鸾思量之际,对方呼呼两招再次攻出,他记得这两招连环,是要先上后下。华子鸾心想,哪还容你再压制,需得给你些颜色。他想罢忽然左掌翻手格开对方右抓,右手一掌横切,直奔对方胸口。本以为对方不是格挡便得闪开,谁知对方左手变抓为挂,突然将华子鸾的右腕拿住,正是那舰官最得意的一招“拿云手”。

    这招式华子鸾看着有些眼熟,名字却是不知道。他忽然记起以前与汪老帮主喂招的时候,老帮主用过类似的招法,他心中大奇,难道对方竟是使出了勾挂缠封的少林短打?尽管右手被对方勾住了,他丝毫没有慌张,因为华子鸾早跟老帮主把这少林短打练得熟了,虽然这位水师舰官的招法略有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他忽然虚步向后,右手反叼对方手腕,而后学着老帮主的架势,左手一招“缠丝炮”,一拳直打对手面门。

    舰官轻“咦”了一声,侧头一躲,撤开一步,他心下起疑:一个跑江湖的戏子,哪里学的这么正宗的少林功夫?!我且再试探他一下。只见那舰官忽地身形走低,贴近华子鸾。左手虚“挂”一下,卸了华子鸾阻挡自己的左拳,右手实“勾”,又缠住了华子鸾右手,跟着三招递出。

    “拿云手”讲求“有影无影,见形变形,一势三翻,连环妙用。”

    少林短打中,同样在“引手入扣”后要用“快手连绵”,一手接一手,一环套一环,一招一式连绵不断,让敌人没有喘息之机。华子鸾自然知道其中的奥秘,他见招拆招,把门户守得极是严密。两人再斗一阵,他凝神细思对方的招数,隐隐觉得不对,这不是少林的武功,但肯定是西北路的武功,这北海之上的水师军官怎得会?

    此刻,那舰官也有些耐不住了,他曾数逢强敌,只要使出这拿云手,都能克敌制胜。以前十招之内便一定取胜,如今十招开外却仍无法制伏敌人,不免有些急躁。

    他心中焦躁,招式又被华子鸾看破,自然失了先机,竟被华子鸾几招抢攻逼得后退了好几步。他甩了甩头,抛开自己脑袋里不该有的想法,集中精神,又跟华子鸾战在一处。这时,却听到船舱那边一片大乱,其中夹杂着战斗中兵器撞击和拼杀时嘶吼的声音。

    舰官怒骂一声,道:“不开眼的,居然跑到本侯爷的船上来撒野!”

第二十一回 上岛——误会() 
船舱里传来的声音引得很多水军往那边跑去,华子鸾回头看了一眼,暗想:老雷他们动起手来了,此时多说无益,好在这船是落了单。

    华子鸾一走神的功夫,忽然感到脖颈处寒气逼人,一把利器破风而来,急切间他疾退两步,闪过了兵锋。

    原来那舰官接过手下兵士递来的武器,此时他手里握着一把三尖枪,气势与刚才近身格斗完全不同。

    “看枪!”他大喝一声,威风凛凛。

    华子鸾两手空空,对方数枪刺来,他左支右绌,勉力闪躲,已是落了下风。

    喧闹争斗的声音越来愈大,越来越近。

    这时,通向甲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一个艳妆美妇人,举着双刀,其中一把的刀尖正对着一个军官的咽喉,她喝道:“住手!”

    她身后的船舱,只听得杀声喊声混杂,叮叮当当之声不绝。

    甲板上有兵士手拿长短兵器,见有人夺船,他们分出数人上前拦截。

    女子怒喝:“谁敢上来,我先宰了他!”

    尽管女子这般威胁,桅杆上悄无声息地倒掉着荡下几人,想从背后偷袭她。恰巧从旁又杀出一条人影,宽剑刺中偷袭人的“灵道穴”,这穴位在前臂掌侧,中剑之后,肘臂挛痛,一时再使不出半点力道。

    雷义恭猛地冲了上来,遇到敌人上前阻挡,他手中的宽剑一抖,仓啷一声,便有一件兵刃落地。

    丐帮的人并没有大开杀戒,这船上的官军到底是朝廷的人,只要让他们无法抵抗即可。

    再走前几步,雷义恭对华子鸾朗声道:“接刀!”

    他将手中一个布包抛了过去。

    华子鸾趁舰官分散注意力,一个跃步正接在手中。他轻轻一抖,包在外面的那件大红戏袍掉落了下来。

    “哗啦啦”一阵刺耳的脆响,在华子鸾手中抖响的是一口九环宝刀。这把刀名唤“金背砍山九环刀”,乃是华子鸾的兵器,刀刃有四尺长,刀身厚重,刀背镀金,镶着九个铁环,挥舞起来如狂风骤雨,好不惊人。

    华子鸾大马金刀的面对舰官。

    两人再次面对面,舰官不再罗嗦,一枪刺出,直取咽喉。

    华子鸾出手,仍是防御为主的招数“八方藏刀”,“铮”的一声隔开了这一击,这一刀走势轻灵,那么大的一把刀,到了他的手上,竟然可以使得如此细腻。

    这刀法足以显出他的本事,舰官心下大为惊佩,寻思:我当他是少林派的功夫,可看他这路刀法却又不似。

    华子鸾紧跟着“白虹贯日”正劈一刀。

    舰官横枪一挡,旋身转了一圈,抡起三尖枪让人无法轻易近身,他忽然杀出一记回马枪,华子鸾横刀一格,那枪杆颇有韧力,枪头甩出了弧度,直奔华子鸾手背。

    华子鸾手腕蓦地一转,金刀震动,九环齐响,摧山撼地,这招有个好听的名字“春雷乍动”,却同狮子吼一样让人心头一闷。接下来便是让人眼花缭乱的连环斩,这下轮到舰官疲于招架了。

    旁边有位兵士见到这兵刃时,动作就停滞了下来,待看到这几招,便叫出了声:“九响连环十三刀!他是丐帮的”

    舰官一愣,手中一缓,华子鸾瞅准了机会,一刀劈头而下。

    突然,一道金光在空中发出耀眼光芒,“哗啦啦”,华子鸾的九环刀骤然停在了空中。

    华子鸾抬头一看,竟是一根金线挂在了金刀的刀环之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挂住刀环的鱼钩旁边,还有个金色的鱼漂。

    见状,雷义恭忽然大叫一声:“都停手!”

    从船舱里杀出来的丐帮弟子都愣了。

    顺着金线看过去,但见一位老者坐在船头,一身蓑衣,手持一根同样金光闪闪的鱼竿。

    华子鸾一蹙眉,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

    雷义恭还剑入鞘,上前一步,拱手叫道:“来人可是何老爷子?”

    那老者手一抖,“啪”的一声,缠在华子鸾九环刀上的鱼钩已收了回去,他捋着胡须,呵呵笑道:“除了我?谁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钓鱼?”

    他转身摆了摆手,水师的官家也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看了那鱼杆,华子鸾便想明白了,这些人都是筏帮的!

    一时间,甲板上恢复了宁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雷义恭扯开包头皂巾,撕了贴着脸上的大胡子,露出了本来面目。

    旁边的筏帮弟子果然一眼就认出他来,叫道:“原来是雷大哥!”

    那舰官则是一脸懵懂,惊声呼出:“这是怎么回事?”

    金杆渔夫与那舰官道:“他们都是丐帮的人,与你对手的是华子鸾,华长老。这位是雷义恭,雷长老。”

    雷义恭也赶紧与丐帮的人解释:“这位是‘一杆定乾坤’的金杆渔夫。”

    风二娘喃喃道:“筏帮的智叟何钧丰?”

    “正是老夫。”金杆渔夫转头看看那艳妆妇人,问:“老夫眼拙,这位是?”

    风二娘早放开了手里挟持的人质,收了双刀,回礼道:“伏虎堂堂主风二娘,见过何老前辈!”

    听言,舰官收起三尖枪,转身抱拳,向华子鸾和雷义恭便拜:“原来是丐帮的两大长老,在下焦兴华,适才冒犯,多有得罪!”

    二人急忙还礼,华子鸾喜道:“原来是‘长河候’,华某领教啦。你刚才所使可是‘南海屠蛟枪法’?”

    焦兴华点点头。

    “这枪法果然是精妙绝伦,我心里寻思今日便是遇到对手了。”

    “今日得见华长老的‘九环刀’,焦某才是大开眼界。”

    “还有你一开始打的那套擒拿手,我虽看得出是西北路的,却不知是什么名头,当下还在奇怪为什么水师的军官会使?”

    焦兴华面上一红,连忙道:“献丑献丑,那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拿云手’。”

    筏帮几位首要人物,雷义恭几乎都认识,唯独这个“长河候”没罩过面。他打量了一番道:“几次去筏帮,焦大筏头都不在,真是缘悭一面,没想到今日倒是碰上了。”他转头向金杆渔夫问起了情由,“筏帮怎么会扮成水师?”

    金杆渔夫道:“筏帮上下此番夺船登岛,是为了助那青州钤辖王大人,除了这沙门岛一害!”

    沙门岛之事让人深恶痛绝,他们可是深有体会。

    只听金杆渔夫又道:“王大人原来是陕州都监,他卸任之前,来找老夫商议,说将来要做件大事,望筏帮能再次出手相助,只是此事要担极大的风险。他为陕州除了王成这个大盗,是铁铮铮的好男儿,我们筏帮上上下下都佩服得紧,自然愿意与他出生入死,出些绵薄之力。”

    华子鸾心想:看来沙门岛除害这件事,这个王大人在上任青州前就开始筹谋了,他早已暗中联络了筏帮。他隐忍了这么多年,装作不理政务,专心享乐,才能骗的那沙门岛砦主的信任。行事如此周密,此人可真不简单。

    金杆渔夫指了指焦兴华,道:“他相貌堂堂,看起来就像个当官的,才决定由他混入水师,好来个里外策应,这段时间倒是苦了焦老弟!”

    雷义恭道:“怪不得几次去筏帮都见不到焦大筏头,原来是做这般大事去了,实在可敬可佩!”

    焦兴华摆摆手,道:“一切筹划就绪,时机已到,只是你们一上船,何老就察觉了,你们可不像一般的戏班,这才想着试探一番。”

    风二娘哈哈笑了出来道:“是啊,原来夺船也撞一块儿去啦!就说怎么碰上这么硬的手。”

    雷义恭语气充满歉意道:“只是伤了几位筏帮的兄弟,日后雷某亲自去陕州,给杨大瓢把子负荆请罪!”

    “雷老弟言重了。”

    丐帮和筏帮的弟子们,发现原来是误会一场,双方一笑置之,各自扶了受伤的兄弟回船舱安顿治伤去了。

    金杆渔夫看了看穿着戏班黑色短打衣服的雷义恭,问道,“只是,不知丐帮为何要扮作戏班,还要夺船上岛?”

    于是,雷义恭将月玡儿被绑上沙门岛的事重述了一遍。

    雷义恭道:“这趟从京城赶到齐州,便是受了史大筏头的照应,承了筏帮的情。”

    金杆渔夫点了点头,道:“洪帮主乘史婴的船到齐州的事,老夫知道,可没成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焦兴华是直爽之人,一听之下,几乎气炸了。骂道:“这个李庆心狠手辣,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今有洪帮主和丐帮,真是如有天助!”

    华子鸾神色一凛,忽然问道:“华某有一事不明,想向焦大筏头讨教。”

    “请讲!”

    “水师实力到底如何?今日与这黑水号同行的几艘战舰,华某观之,绝不是久疏战阵之辈。”

    与金杆渔夫对视一眼,焦兴华道:“华长老所言不错,此时我与何老也在为难,不如我们进舱详议。”

    船在黑水湾的狭窄航道里前进,王诜站在船甲板上,举手遮挡东升的阳光,仔细观望昨日曾带人进入的黑石堡。

    这黑石堡垒建在南长山岛突出的一处悬崖上,北面正对北长山岛,西面是“绞架台”,

    行驶过“绞架台”后,它背面藏着的“守备台”在眼前显露真容,层叠的建筑构造,歪斜的角度,果然如双胞胎一般。

    防御工事修建得如此遮蔽,建造之人定然废了许多心思。王诜细细查看,心里不禁琢磨着,这黑石堡本就地处险要,防御工事又设计的如此严密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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