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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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刀传奇-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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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百年前,大雍王朝初立,歌舞升平,盛世人间;七十年前,战乱骤起,千里白骨,秃鹫盘旋;去年,于少欢怀揣着三分忐忑、三分向往和九十四分的好奇走出了小谷,走向了属于他们一代的江山!(写手是个新人,场景铺开较慢,但一定会坚持更新,不断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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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破碎故事() 
“朕的江山!”建康城东北钟山,一群华服利剑之人伫立在半山上,为首之人年纪在四十许间,身穿黑色丽服,上用金银线绣着一幅山河图,头戴高冠,负手而立,“呵呵,早些年朕与于连川还有孙蝉在雍州起兵之时,彻夜奔袭亦不觉得累,可这几年俗务缠身,如今小小钟山只登得一半便有些喘,想要纵马冲阵,怕是不可能了。”

    “哈哈,陛下这话不对,纵马冲阵不是不可能了,而是没机会了啊,如今建康城破在即,九州归一,天下一统,从此再无战事,不光陛下有着不能冲阵的遗憾,臣亦是如此啊。”说话之人乃是一个虬髯大汉,背负长刀,单看卖相,便知是一员猛将。

    “老于这话说的极为在理,一说到此事,孙某就觉得无趣至极,本想好好珍惜这最后一次征战的机会,没成想这吴国之人都如此软蛋,到了建康才打得这第一场仗,真是令人扫兴。”边说话边用眼睛瞄了一下身旁站着的两个人,丝毫不在意他二人难看至极的脸色。

    “孙爱卿慎言,想打仗回头我给你安排在北疆上,跟胡人打去,但说话不得这般阴阳怪气。”皇帝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周陆二位卿家也不要见怪,孙蝉并没有坏心思,只是自小便是这样口无遮拦,年轻时就因为他的这张破嘴,我们不知道在青楼里多打了多少架呢。”

    周焕与陆师二人是刚刚投降之人,本就自觉低人一等,现在见皇帝都已经开口用年轻时的青楼糗事来为解围,二人自然也就顺阶而下,不会追究,附和着哈哈大笑。

    “当年的十七路诸侯,如今仅存我端木氏的大雍,这皆是诸位兄弟这些年来不离不弃的缘故,我希望不光是我们,我们的子孙后代亦能如我们这般和睦,今天就由我在此做一个和事老,诸位无论先前有无恩怨,今日之后便不要再提了,如何。”大雍皇帝端木先又打起了感情牌,说话也从朕变成了我。

    众人自然躬身应是,一团和气。端木先长叹口气,说道:“可惜韩莽兄弟不在了。”

    正说话时,一人从山下飞奔而上,几个雀落便已到了众人所在之地,来人看上去十八九岁,英气逼人,那人走近后,便躬身行礼道:“末将韩尚武,现已攻破建康,前来复命。”

    端木先看着来人,依稀看到了韩莽当年的影子,笑骂道:“你这主帅不在阵前督战,却来做这传令之事么。”

    韩尚武撇了撇嘴说道:“我还没用力,他们就倒下了,一群臭咸鱼烂鸟蛋而已,还能掀起多大风浪吗?”

    孙蝉在一旁极为惋惜,叹气道:“小孩子不知这战阵机会的宝贵,就这么浪费了,若不是看你没了爹,老夫说什么也不会把这主帅的位置让你。”

    端木先为止气结,刚刚的感情全白做了,孙蝉这张嘴早晚定会惹祸。

    韩尚武倒似极为了解孙蝉的性格,也不着恼,反而说道:“我爹走之前,特意告知我说,孙叔叔虽然嘴黑,心地却是极好的,若是今后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只要到他的面前哭诉说自己没了爹,他定会心软让你”

    孙蝉目瞪口呆,端木先与于连川则在一边哈哈大笑。

    “好了,闲话稍后再叙,让我们先去会一会吴帝,上次见面时,朕尚是流寇呢。”说着,端木先便带领众人大步下山而去。

    天命九年冬,北方雍王朝灭亡了最后一个割据势力,定都长安,天下一统。次年端木先改元一统,同时分封功臣,除兄弟子嗣封王食邑之外,另又将功劳最大的几位功臣封为刺史,并准封王刺史自建部曲,实际上就默认了其地方豪强的事实。

    其中,少年好友于连川为荆州刺史;孙蝉为并州刺史;起兵之初便来投奔的王建为豫州刺史;谢道子为青州刺史;韩莽早死,其子韩尚武为扬州刺史;又将荆州东,扬州西与交州合并在一起,名为江州,令南吴降臣陆师为江州刺史;这六人皆分封在老家,仅剩周家,然而端木先已经将周家的老家扬州封给了更为亲近的韩尚武,为了补偿周氏,除将周焕封为幽州刺史外,更将其弟周灿封为益州刺史。

    端木先则坐镇雍州,统御八方。

    看着宫内硕大的江山屏风,端木先自忖江山牢固,怡然自得。

    时有内臣谏言说道:“地方刺史与封王权力过大,建议削弱。”但端木先极为自信:“一方是我端木氏的族人,一方是我选择的兄弟,我信的过。”

    然而端木先只对了一半,端木先死后,他早已急不可耐的同宗便喊出了“先帝何故薄同族而重外人的口号”。起兵叛乱,借机夺权。

    天下随之大乱,但端木先分封的刺史却起到了关键作用,各家族守着本州,虽处处硝烟,但大雍王朝却依然完整。

    战争持续了十数年,不仅让诸端木氏的王族都精疲力竭,各州刺史也被折磨的疲惫不堪,老一辈的刺史纷纷故去,年青一代子承父业,天下因为过度劳累,渐渐又稳定了下来。

    然而本以为可以告一段落的战争却在一夜之间发生了转变,北方诸王在自己力竭之后,则纷纷向鲜卑、匈奴等国借兵,胡人南下,原本就风雨飘摇的大雍王朝转眼间就失去了半壁江山。

    长安被匈奴人攻破之后,端木先的第九个儿子被迫东迁,建康城外,钟山之上,端木遂站在当年端木先站过的地方,“四十年前,我与父皇一同站在这里,万万没想到,再次回到这里时,我竟然这般狼狈。”

    端木遂叹气之时,山下上来数人,韩尚武已不再年轻了,虽然保养的极好,但略微佝偻的身子已不像当年那么挺拔,“魏王殿下,快入城吧。谢氏、王氏、周氏、陆氏都已经到了。”

    端木遂细细盘算一下,“孙氏和于氏呢?”

    韩尚武沉默不语。

    端木遂便已明白了,孙蝉与于连川,那是父皇最为亲近的兄弟啊。

    转过头来,端木遂脸上已并无异样,说道:“既如此,那便进城吧,之后还请各位多多指教了。”

    端木先死后二十年,九子端木遂在建康以魏王进皇帝位,同时在淮水一带建立防线,抵御胡人南下的同时,收拢北方流民,伺机而动,等待着克复中原的时机。

    北方则进入到了战国时代,各方豪强粉墨登场,片刻不得安宁。

第2章 官逼民反() 
“这样的日子,你们难道还没过够吗?”一个裸着膀子的大汉站在一座坍塌了一半的房子上激动的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的说着。

    “这个月才刚到初八,咱们就已经缴三次粮了,朝廷一次,衡山里的好汉们两次,呸,他们算什么好汉,一群土匪而已。”

    “我有个兄弟在衙门里当差,他跟我说,过几天还要征人去修城墙,这是要把咱们往绝路上逼啊。”

    虽然大汉非常激动,但是他对面的乡民却表情麻木,似乎早已认命,大汉见状,继续喊道:“你们以为是咱们郡所有的县都要都要去修城墙吗?不是,只有咱们,河西的新县就不用派人去,因为人家是北人。”

    新县即是南定县,虽以县为名,但实际上就是一个村子。

    几十年前朝廷败给了漠北民族,失了中原,不得不龟缩江南,很多北方人不愿被胡人统治,举族南迁,在南方形成了一个个的完全由北人组成的聚居地,南定县就是其中一个。县中居民原居住在并州的安定村,南迁后仍以定为名,朝廷造册时将其命名为南定县。

    从南定县出现的那天,它与本地诸县的矛盾就一直存在。双方经常为了争夺山林的猎物、上游的水源等资源大打出手。而朝廷为了吸引北方人口南下,在处理双方矛盾上对北人又多有偏袒,所以南迁的北人与本地的南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

    再加上最近这些年天下动荡不安,朝廷的杂税与摊派越来越多,而这些额外的赋役又多由南方本地的居民承担,乡民在承担额外赋役时虽不敢对朝廷心存愤恨,但是将这份仇恨转嫁到北人身上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因此被轻轻的挑拨了一下,仇恨的力量便使得乡民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陈英雄,那我们该怎么办呐。”乡民将目光看向站在半塌屋顶上的大汉,开口问到。

    成功挑起了地域仇恨的陈英雄轻咳一声,“我这倒是有个主意,不过就看你们敢不敢了。”

    乡民们都是没主意的,自然连道:“我们都听陈英雄的。”

    “今天是七月八,七月初一,混子张带人来收了一波粮,初三,麻子李又带人收了一波钱,而朝廷现在又要加收粮食,我们还哪有粮食了,朝廷这是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啊,我们索性就如混子张、麻子李那般入山里去,也好过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那不就是造反了吗?”乡民们惊呼起来,他们起初想到的无非是去县里闹一闹,了不起到郡里,请求郡守老爷一视同仁,让南定县的北人也一起服徭役,根本没有想过造反,造反距离他们那么遥远,他们也只是在偶尔路过的说书先生那里听到过一些造反的桥段,以乡民的经验来看,造反是必死无疑的。

    “陈英雄,这可说不得啊,要是被朝廷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说道,“去年左大将军造反,被朝廷杀了,听人说杀的人把江水都染红了,接下来的一个月咱们喝的水都有股血腥味。”

    左大将军名为左恽,不是朝廷的大将军,是自封的,在巴东郡起事,三个月的时间被朝廷追着打了大半个荆州,最后在零陵郡被朝廷合围消灭。

    “抓?谁来抓?混子张麻子李进山五六年了,你看有人来抓过吗?”陈英雄嘿的笑了一下,“咱们跟左大将军不一样,咱们身后就是衡山,进山之后上哪抓?左大将军当时也是想进衡山,可惜只差一步,衡山那么大,若朝廷真敢派人来,我们到时候随便一藏,躲他几个月,他们若是敢进山,就要让他尝尝我夺命三叉陈四林的手段。”

    有一些乡民们似乎被说动了,可是年长的还是摇头,他们的年龄大,在他们的印象里,衡山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山大王了,混子张麻子李拜他们看来也都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杀头的。

    陈四林有点不耐烦了,“不是我逼你们,你们自己想想你们家里还有多少粮食,而且不出三天,官差就要来抓人去修城墙,到时候能不能回来都两说,如果能活下去,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可是朝廷现在把人往绝路上逼啊,不如上山。再说了,谁跟你们说咱们这是造反啊,咱们这是暂时去山里躲避一下,有本事的就去练练武,赚些保镖的辛苦钱,也能照顾好老子娘。”

    陈四林虽如此说,可在一些老人的眼里,落草等同于造反,造反就是会被杀头。

    不过在一些年轻人眼里就不同了,他们经历的少,对于造反的理解只停留在偶尔路过的说书先生将的故事里,能被说书先生编成桥段的造反大多都是成功的造反,即便有是不成功的,也都是英雄豪杰,美酒佳人,所以一些年纪轻的人就被带了进去,况且他们在田里种地的时候闲聊,最多的话题就是等我要是成为了谁,那我一定会怎么样怎么样,因此把自己带入到某个英雄豪杰的角色中里简直太简单了。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意动了,陈四林又添了把火道:“这样吧,我也不为难大家,有想跟着我的,我带你们先去南定县,把往日的新仇旧恨一起报了,然后再进山里快活,不想跟着我的,我也绝不勉强,但你自己想死别拖着大家伙一起。”

    陈四林话音刚落,下面就有人喊道:“好,我听陈英雄的,跟着陈英雄干了。”

    陈四林连忙接上话道:“好,有想跟着我的,现在回去自己准备个顺手的家伙,半个时辰后,还在这里集合,咱们先去河西边,让那些北人尝尝厉害,然后上山快活。”

    上了年纪的老人仍想说些什么,但是在一片呼喊声中,意动的乡民已经四散回去准备家伙了,无人理会他们。

    有一个人也随着人群一起散去,他叫做于少欢。

    于少欢年纪不大,大约十七八岁,去年年底的时候来到了这个村子,来的时候在村外的山坡上找到了一间猎户废弃的破屋子,便捡了一些茅草简易的收拾了一下,住了下来。

    村民们起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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