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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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断欲海-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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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天见华秉直作为一个官员,敢于在这种场合这样表态,心里不仅更加佩服华秉直的正直无畏,而且感到自己也应当利用当记者的条件,再帮助胡建兰她们做些什么,于是就对胡建雄说:“建雄,你把这两份材料各复印一份给我,看看我还能帮助你们做些什么。”
  “我早就复印了若干份。”胡建雄说,“我们不能这样憋里憋屈活着,我们一定要依法讨回公平!”说着,他就把已经复印好的两份通知书以及其他有关材料各拿了一份给栗天,并说,“感谢华局长和栗大姐对我们的鼓励、支持和帮助。”
  华秉直虽然知道市里的一些问题已经是熟透的疖子——快出头了,但他是政府官员,不能随便传播小道消息。他只能用眼神向大家传递一下他的信心和态度。然后看看表说:“今天上午九点钟,我要到市群众艺术馆去处理一些问题,我们就不能多唠了。小胡,你要增强信心,好好养伤。我们还要过去看看奕子强。”说完,就要离开病房。
  栗天又对着胡建兰强调了一句:“增强信心,好好养伤。”说着,就将一个花篮留在胡建兰的病房,端起另一个花篮跟着华秉直往外走。
  胡建兰轻轻欠了欠身子说:“谢谢华局长,谢谢栗大姐。”
  华秉直与栗天在胡建雄的陪同下,来到奕子强的病房。
  走在前面的胡建雄赶紧对奕子强说:“子强哥,华局长和栗大姐来看你来了。”
  奕子强微微动了动还缠着绷带的头,从那眼神中看出是在表示感谢的意思。
  华秉直快步走到奕子强的病榻旁,关切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奕子强有气无力地说:“现在上身的伤倒是没有太大问题,就是下肢不能动弹,大小便失禁。”
  “医生没说什么原因?”华秉直问。
  “医生说不是脑部受伤引起的,就是脊椎压缩引起的,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奕子强眼里涌出一股热泪,泪水顺着两个眼角直往下流。奕子强是个非常坚强的小伙子,他轻易不流眼泪,看来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些悲观。
  华秉直看出了这一点,便安慰道:“你要坚强起来,虽说精神不能决定一切,但是精神好、心态好,什么奇迹都可能出现。”
  “我是担心我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好,变成一个废人,给他人增添麻烦,给社会增加负担。”奕子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我看你身体素质很好,你一定能战胜伤病。”华秉直鼓励说。
  奕子强看了看华秉直,心存感激地说:“谢谢华局长的吉言。”沉默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请华局长放心:即使我瘫痪在床,我和胡建兰的冤屈也一定要昭雪!贪官、奸商和黑恶势力,这是当今社会上存在的三大害虫,我下决心与他们斗争到底!”
  “你说得很对,对这三大害虫只能选择斗争,我相信你和胡建兰会取得最后胜利的。”华秉直再一次鼓励了奕子强。
  栗天怕奕子强心里憋屈,不利治疗伤病,她也安慰奕子强说:“子强,你先好好养伤,等你身体状况好转了,我抽个时间专门来听听你的意见,看看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奕子强连声道谢。
  因为华秉直还要到群众艺术馆去处理一件事情,因又对奕子强说:“我还有件事情要处理,就不多谈了。祝你早日康复出院,再见!”
  奕子强又是连声道谢。
  华秉直与栗天离开病房,走出大楼,栗天便对华秉直说:“奕子强说的虽然是个普遍性的问题,但是他也是有所指的,他说的好像是你的那个同学和吕二挺、贾兰姿那些人,你应当劝劝你的那个同学,不能让他再往死路上走了。”
  华秉直知道栗天说的“你的那个同学”指的是谁,但他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的那个同学,心气过高,欲念过强。他就像人们常说的那种‘你给他金银他还怨恨没有得到珠宝,你封他侯爵他还怨恨没有拜为将相’的永不知足的人。现在呀,他的一只脚已经离开了悬崖,你怎么拉也拉不回来了。”他连连打了几个咳声,表现出一种十分无奈、十分叹惋的样子,默默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栗天,“你准备到哪儿去,要不要我送你一下?”
  “不要,我要回报社,十多分钟就到了,你有急事儿,你快走吧。”栗天说。
  华秉直匆匆登上轿车,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摆了两下,算是跟栗天打了招呼,就急急忙忙奔向市群众艺术馆去了。


第五十七章
  经过近三个月的治疗,胡建兰的肋骨骨折已经愈合了,其他伤处也都治愈了。其实,早在一个月以前,胡建兰就可以自由行走了,并部分地承担起了照顾奕子强的任务。她怕过多地耽误弟弟妹妹的时间,影响他们的工作和进步,因此在她能下床走动的时候,就把弟弟妹妹打发走了,弟弟仍在人大机关尽职尽责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妹妹则考入一家外资企业当了财会人员。胡建兰把奕子强单位给他雇用的护工也打发走了,由她承担起了照护奕子强的全部任务。她感到奕子强是因她而坠楼受伤的,长期叫他的单位雇人护理他,心里总是感到不安。由于她的肋骨骨折刚刚愈合,有时要帮助奕子强翻身或擦洗身子,这种力气活她一个人实在干不了,她就请医院的护士前来帮忙。
  一天早晨,胡建兰正服侍奕子强吃早饭,忽然觉得心里非常难受。她就感到李红竹的美丽面孔和飒爽英姿总在她眼前浮现。李红竹的含冤而死,使胡建兰失去一位最知心、最忠诚、最信实的女友,她曾为此悲怆欲绝,痛不欲生。因此在她身体刚刚恢复到可以随便行动的时候,她就想到李红竹的墓地去看看。怎奈奕子强的伤病缠住了她,一直未能如愿。今天,她感到无论如何应该到李红竹的墓地去一趟了。正在她盘算着怎样找人代替自己照顾奕子强,以便使自己能够脱身的时候,忽见弟弟满脸挂着哀伤走进病房。
  没等胡建兰说话,胡建雄就问:“姐姐,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胡建兰只想去祭奠祭奠李红竹,并没细想明天是什么日子,胡建雄突然这么一问,反倒使她愣住了。
  胡建雄面带悲戚地说:“明天是李红竹的百日忌日,我想到红云山去看看她。”
  “哎呀,该死,我只想到要去祭奠祭奠红竹,倒忘了明天正好是她的百日忌日。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行,我们一起去。”
  姐弟两个商议好了之后,胡建雄又跟奕子强唠了一会儿嗑,并把他所了解的外面的一些情况转告给了奕子强,便回单位去了。
  这天下午,胡建兰突然接到医生通知,说是明天上午要给奕子强的腰椎再做一次手术。这使胡建兰犯了难了,奕子强不能没人护理呀。她赶紧给弟弟打电话商量。胡建雄说:“护理子强哥要紧。到红竹墓地哪天都能去,明天就我自己先去看看她吧,不然她会感到孤苦寂寞的。”
  胡建兰只好同意弟弟意见,关好手机走出病房要去给奕子强买些零用东西,一出病房门口,便见一个医院清扫员打扮的女孩的身影从病房门口匆匆离去。看那后影,像是非常熟悉,但一时也没多想,就自顾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胡建雄拿着一束红玫瑰花一个人独自来到红云山公墓。此时松江市已进入深秋季节,虽然仍是艳阳高照,但是到处都是一片秋天的肃杀气氛,红云山公墓周围的草木叶子已有一些变黄变红变紫了。胡建雄来到李红竹墓地,放好了玫瑰花,默哀了三分钟,便或扶着李红竹的墓碑或围绕着李红竹的墓穴,眼含热泪与李红竹对起话来:“红竹,你一定感到非常凄苦,非常寂寞,今天我,同时我也代表建兰姐姐,来看你来了。我们两个相识相爱还不到半年,你我就生死诀别,阴阳相隔,你痛死哥哥了,想死哥哥了,有时我真想随你而去,可是我还有别的牵挂,还有事情要做,虽欲死而不能……你今年才二十二岁呀!你的生命虽很短暂,但犹如天上流星闪光耀眼,活得超凡脱俗。你是那么纯真,那么忠诚,那么有情有义,那么善恶分明,尽现人间美德。也许就因为这些,那般坏人、歹人却过早地把你送到了冥冥世界,使你备受寂寥熬煎,尝尽凄清之苦。我,建兰姐姐,子强哥哥,还有兰花等人,都十分惦记你呀,经常念叨你呀!可你没有片言相告,更无寸情相托,我们有时虽然能在梦中相会,你却又总是飘忽不定,来无影,去无踪,你叫我们想得好苦啊……红竹妹妹,我要告诉你:这世界上,公理不可灭,正义传千古。那些贪官、污吏、恶商、暴徒,可以得逞于一时,不能横行到永久。这松江市也一样,那些腐败黑暗势力也都是兔子尾巴、秋后蚂蚱,他们的大限就要到了。一旦他们的罪恶彻底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就要做阶下囚,就要上断头台。红竹妹,安息吧!他日坏人落法网,定当墓前来相告。你就等待好消息吧!”他说得那么情真意切,那么凄楚哀恸,滔滔泪水撒了满地。
  胡建雄刚刚说完上面的话,忽一抬头,只见两个蒙面人迅速向他靠近。因为胡建雄只全神贯注地与冥冥中的李红竹对话,并未注意周边动静,因此那两个蒙面人虽已走到他的身边,他却浑然不觉。正当那两个蒙面人跨前一步,想要架住胡建雄的时候,只听嗖嗖两声,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只飞镖闪着寒光飞了过来,噗,噗,不偏不倚,正好扎在两个蒙面人身上。两个蒙面人疼痛难忍,啊呀一声一齐倒下。胡建雄大惊失色,只见身边倒下的两个蒙面人,躺在地上“哎呀,哎呀”只顾叫疼。他再一看,但见离墓地二三十米处树林中又有两个蒙面人疾步如飞飘然而去,眨眼工夫就消失到密林深处去了。
  这使胡建雄既惊讶不已,又颇感奇异。他接受了四年大学教育,本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此时心神却有些恍惚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为何猛然间出现四个蒙面人,两个中镖倒地,两个飘向密林。他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这一定是李红竹显灵了,是她安排林中的两个蒙面人击倒了要来谋杀自己的两个蒙面人。胡建雄也顾不得多想,深知此地不可久留,看了倒在地上的两个蒙面人一眼,拔腿便往山下跑,跳上一辆出租车就直奔松江市第一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门口,下了出租车,他就带着浑身冷汗来到奕子强的病房。
  这时做完了手术的奕子强刚刚被推回病房,麻药还没有过劲儿,尚在昏睡之中。胡建兰正在给奕子强洗些什么。
  胡建雄见了姐姐,未等诉说红云山墓地经历的惊人一幕,便赶紧上前问道:“子强哥的手术做得怎么样?”
  “做得很好。”胡建兰脸上露出少见的笑容,“大夫说,只要坚持治疗,他两腿的功能有可能得到恢复。”
  “这太好了,这太好了!”胡建雄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过了一会儿,胡建雄见姐姐干完了活,便把红云山上的惊悚一幕告诉了姐姐。
  胡建兰也甚感惊异。姐弟两个议论了半天,着实有些纳闷。胡建兰忽然想起昨天跟弟弟通完话出病房的时候,看见一个医院清洁工打扮的人从门口匆匆离去,看那背影那人好像是与李红竹一起练过武功的文化园的服务员邢侠。姐弟两个正在破解红云山的蒙面人之谜,只见病房的门开了一道缝,随着就扔进来一个折叠的纸条。胡建兰连忙俯身捡了起来,打开一看,那纸条上只写了两行小字:
  建兰姐姐:
  最近打砸文化园的那帮坏蛋不断到医院转悠,打听你们住在哪个病房,你们千万多加小心。
  行侠仗义之人
  看完了这个纸条,胡建兰一切都明白了。她把纸条交给弟弟,说道:“这两个人很可能就是文化园原来的职工邢侠和张艺,她们两个都跟着红竹练过武,与红竹的关系亲如姐妹。红竹遇害时,她俩就发誓要为红竹报仇雪恨。看样子她俩肯定还没离开这个城市,也可能就在这个医院当了临时工,并且暗中保护着我们。红云山飞镖打倒歹徒那两个人,很可能就是她俩,因为她俩的飞镖使得最好。”
  胡建雄听了又是一惊:“如今的社会还有这样的人,这样重情仗义!”
  “这不都是李红竹教的吗,她既教她们习学武艺,又教她们如何做人。”
  “那我们今后的行动还真得注意了,听说陆方尧和吕二挺们已经知道我们举报了他们,狗急了还要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帮坏蛋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
  “你说得是。我给栗天大姐打个电话,叫她也注意一些,听说她也向省里反映了市里一些人的情况。”胡建兰说着就拨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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