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弘毅不悦地说：“王爱卿！你不会还记着周将军打你那两巴掌吧。做人可不能如此小心眼！”
“陛下！臣只是就事论事，臣与周将军的恩怨，绝对不会带到朝堂之上，还请陛下三思，收回成命，赏赐的事还是等周将军回来再说吧！”说着王镜之猛然跪在卓弘毅面前，他的语气中透着坚决和诚恳。欧阳瑾见同为文官的王镜之跪下请命，也学着他的样子跪下说：“陛下！臣附议！”周围的文官看着欧阳瑾也跪下反对加封周大牛，都纷纷跪下，还整整齐齐地一起说：“臣附议！”
看着一片片倒下的文官，卓弘毅的兴致顿时减了一大半，他不悦地说：“都起来吧！加封的事情日后再议，朕现在要和诸位商讨写其他的事。东部白白多了七座城池，朕该派何人前去掌管那里？有何贤能，速速举荐上来！”一听到有空缺的官职，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纷纷跪下请奏，他们手下还有许多人可以安排，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看着朝堂中嗡嗡作响的百官，卓弘毅渐渐升起怒容，他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朝会，只留下各自争论的大臣们。
离开朝会后，卓弘毅心情郁闷地在花园中闲逛，他不希望自己的得力官员都是这样争名夺利，结党营私的小人，可现实往往如此骨感，七城的官位就像菜市场的猪肉，任由重臣挑来挑去。心情越来越烦躁地卓弘毅不知不觉间来到自己的书房，看着桌上的机关，他忍不住轻轻扭动，“吱”一串轻微地声响在墙上的木柜中响起，木柜也开始慢慢移动，等它停下来后，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暗室。卓弘毅低头走进暗室后，木柜又慢慢关上，仿佛没人来过一样。
举着火烛前行了好一会儿，卓弘毅才找到一块微微浮起的砖块，他面露微笑地轻轻按下，一个暗格赫然出现在他眼前。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暗格中持续了好一阵子，卓弘毅才撬出一个墨黑色的盒子，他一边摸着盒子一边说：“唉，那些大臣都不懂朕的雄心壮志，还是你好啊！”说着他缓缓打开手中墨黑色的盒子。
想象中的青龙玉没有出现，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白色帛巾，卓弘毅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他拿起帛巾后又把黑盒举在空中摇了几下，卓弘毅无力地摆下手臂，手中的火烛也随风熄灭，他瞪着眼睛隐没在黑暗中，四周安静地只有他的呼吸声。“啊！”突然间，窄小安静的暗室中响起一阵狂吼，卓弘毅发疯似的摔烂黑盒，一边踩还一边骂：“又是你们！又是你们！难道朕的皇宫就真的如此不堪！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样的踩踏和谩骂持续了小半刻才停下，暗门也随之打开，失落的卓弘毅拿着白色帛巾又回到了书房中。
卓弘毅暗自懊悔，他就应该学周大牛贴身佩戴青龙玉，否则那些贼人也不会得手。带着郁闷痛心的纠结，卓弘毅慢慢将帛巾铺平在桌上，他要看看贼人到底留下何物！随着帛巾上的褶皱消失，上面的黑字也慢慢明朗，“来也空空？去也空空？”看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卓弘毅又是生起一股怒火，他用力一掌拍在帛巾上，仿佛要把帛巾和桌子拍成一体。卓弘毅一边粗暴地扭搓帛巾，一边自言自语：“不管你是谁！朕都要杀了你！”卓弘毅本以为这次的行动是个大圆满，谁知背后还有一只黄雀！
一刻钟后，满堂寻找卓弘毅的大臣们终于发现了盛怒的陛下，没等他们上前强要官位，卓弘毅就扔出一块白色帛巾怒吼道：“查！给我查！朕要这个人死！立刻派人把周元帅请回来！这样的事情他最拿手！”
青龙玉被空空侠盗走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中州又开始沸腾起来，各色的暗中势力都开始调查这件事。
第52章 离别（）
公孙牧刚刚压制住梼杌的反噬就听说青龙玉被空空侠盗走的消息，他赶紧来到李伊曼的好梦楼，一是为了求证消息的真实性，二是部署接下来的行动。这次皇宫的失利让公孙牧明白，仅凭他一人还是难以成事，纵使八兽玉威力惊人，可是那些高手的手段层出不穷，还是要和好梦楼联动才更有把握。
“护法，据我教安排在皇宫的探子回报，这个消息来自卓弘毅，而且他发出急令召回周大牛，现在中州已经全城戒严，谁也不能出城，我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李伊曼得知公孙牧的来意后，立刻向他禀明情况。
“唉，终究还是有缘无分！”公孙牧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回想当晚自己离第二块八兽玉只有几尺的距离，心中更加惋惜，明明只差一点点火候，却坏了全盘部署。
“既然如此，好梦楼也不必安排太多人手，只当作一般的据点就行，这里已经没有我需要的东西。还有，你查到千面幻神和花间佛手的下落了吗？”叹息过后，公孙牧马上沉稳地说出自己的部署。
“回禀护法，千面幻神的踪迹我们已经寻得，现在正在组织抓捕。至于花间佛手的下落，属下暂时没有进展，还请护法再给伊曼一些时间。”李伊曼忐忑地回答道。
“嗯，做得不错，抓到千面幻神后马上联系我，相较于空空侠，我更愿意对付他。”公孙牧平静地说道，这次的失利让他重新生起敬畏之心，江湖还是太大，以他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搅动风云。
李伊曼边听边推敲公孙牧的话语，她疑问道：“难道护法不准备追查空空侠的下落吗？现在他刚得到青龙玉，肯定来不及转移，我们何不咬住他？”在李伊曼的观念中，长生教遍布中原，找到一个人只是时间问题，如果公孙牧投入更多的人力、财力，空空侠也难逃一死。
“你懂什么？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空空侠不仅是一个厉害的飞贼，而且还齐云古刹有着很深的渊源，如果我们贸然动他，齐云寺那些秃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牵动的不止你我，还有我们长生教的教众，这样有伤根本的消耗还是少一些比较好，我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公孙牧深远地说。
李伊曼自然不知空空侠和齐云古刹的关系，因为江湖上只流传着空空侠的故事，却没有留下空空侠的任何信息，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样子，所有飞贼都渴望成为空空侠那样的传奇。齐云寺的名号更加洪亮，这座屹立千年的古寺经过了无数岁月的洗礼依旧焕发着巨大能量，它的信徒甚至超过长生教，公孙牧不敢与之硬拼也是有道理的。
“这怎么可能？齐云寺怎么会和一个飞贼有关系？”李伊曼惊讶地说，如果真是这样，那青龙玉确实不是她和公孙牧可以触及的东西了。
“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这也是我无意中看到的。那天夜里，我因事路过齐云寺后山，正好看见齐云寺方丈苦度大师和一个黑衣人在谈话，隐约间我听到他们在谈论中州的事情。出于好奇，我便偷偷藏在一侧，期间我不止一次听见苦度大师叫那个黑衣人‘空空’，所以我敢肯定，青龙玉一定是苦度指使空空侠去偷的，既然知道青龙玉的下落，我们便不用着急，只要继续好力量，就是虎口拔牙我也会抢回青龙玉！”公孙牧耐心地解释，他不想李伊曼因为自大而擅自行动，自己已经吃过这样的亏了。
见到公孙牧如此肯定的样子，李伊曼终于相信空空侠和齐云寺的关系，她不禁皱起细眉思索。
“别多想了，就连通天战火都没有烧毁齐云寺，你就别费这个心思了。现在你只需要挑选几个得力助手留在好梦楼，然后就加入抓捕千面幻神的行动，这样我才能放心。”公孙牧叉开话题说，因为现在思考和齐云寺对抗就是钻牛角尖。
李伊曼终于放弃了思考，恭敬地说：“是！一切都听护法安排，我这就去挑选合适的人。”
“嗯，去吧，我也有一些事情要收尾，到时我们一起走。”公孙牧点点头，然后率先离去。听到公孙牧的话后，李伊曼不禁露出微笑，她依旧很久没有跟着公孙牧行动了，这让她想起那些动人心弦的往事，那一段段腥风血雨的江湖经历现在想来还是充满魅力。
当天夜里，迟迟没有入睡的卓雅还坐在案几前看书，因为她也加入了查找典例的队伍中。卓雅一边凝目搜索一边想起重伤的周灵，她知道自己的作用微乎其微，但只求心安，毕竟周灵是为自己而伤，她甚至有点羡慕小钰，起码小钰可以亲自照顾周灵，而她不行。揉了揉睛明穴，卓雅才感到一丝疲倦，看着窗外挂起的明月，她才想起休息这件事。正当卓雅准备就寝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她的脸庞，然后宫中就凭空出现一个白袍男子。
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卓雅马上抓起身边的毛笔，举着鼻尖指着来人，质问道：“说！你来公孙牧？”
“哈哈！跟你娘一个脾气！”那人没有理会卓雅的逼问，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听到“娘”这个字眼，卓雅慢慢放下毛笔说：“公孙牧！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娘？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行，那老夫就先自报家门。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夫就是公孙牧，不过我不再是中州衙门的小主簿，我真正的身份是长生教的护法！至于我如何认识你娘，那就有太多话要说了，以后我自会告诉你，现在你就跟我走吧！”公孙牧自信十足地说。
“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三言两语？如果你拿不住可靠的证据，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卓雅又用笔尖指着公孙牧，她并没有听过长生教的名号，还以为公孙牧在耍自己。
“呼。”一股劲风刮过，卓雅手中的毛笔就到了公孙牧那里，他把玩了会毛笔说：“小姑娘别这样张牙舞爪，不然有失风度。”
或许是被公孙牧的身法吓到，卓雅不禁连退几步，支支吾吾地说：“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公孙牧笑而不语，他慢慢拿出一颗石头说：“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看着烛光下闪闪发光的石头，卓雅眼中升起别样的色彩，她不顾危险地抢过石头，细细看了好一会才转身翻找首饰柜，不一会儿，卓雅红着眼睛对公孙牧说：“你怎么会有这块母石？难道你真的认识我娘？”
看着卓雅拿出的另一块小石子，公孙牧笑着说：“现在你相信了？我不妨再告诉你，当初这两块石头还是我帮你娘劈开的，现在你愿意跟我走了吗？”
“去哪里？”卓雅茫然地问，她早就对寻找娘亲的事情失去了希望，那些知情者除了嘲笑她就没有说过有用的话。
“自然是去见你娘亲！不过以她现在的江湖地位，你们想要相见还有不少阻隔，如果你相信我，我也会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公孙牧认真地说。
想了一会，卓雅下定决心说：“好！既然你能拿出这块母石，我姑且信你一次，反正我在这里也不自在，不如随你去江湖看看。”
公孙牧高兴地说：“好！趁着现在守备松懈，你赶快和我走！”
“你以为我是你？皇宫是我家，我想走就走！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之后我回去中州衙门找你，你先走吧。卓雅鄙夷地看着公孙牧说，她暗想公孙牧肯定干了不少偷鸡摸狗的事情。
“哈哈！老夫就是太高兴了，一时忘记了你的身份，要是你跟在你娘身边，肯定也会和我一样。”说着公孙牧的声音越来越远，卓雅看看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手中拼接起的两块石头，她再一次肯定了离开的心，不过她要和周灵道个别。
第二天一早，卓雅悄悄来到了太医院，她一进门就看见熟睡的小钰趴在周灵的床边。看着昔日活蹦乱跳的周灵，卓雅心中又升起悲伤，她轻轻摸了摸周灵苍白的笑脸，缓缓地说：“周灵，我要走了，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你别死了。”
正当卓雅想要离去的时候，小钰却突然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慌张说：“公主！你说什么？你要去哪里？”
“嘘！”卓雅赶紧拉低声音说：“小点声！别吵到他休息！我这次收到关于我娘的消息，所以我必须，再加上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我也想出去走走。”
小钰下意识地说：“我也去！我要追随公主！”
“那他怎么办？”指了指昏迷的周灵，卓雅平静地说。
看着病床上的周灵，小钰的面色不停变换，过了很久，她终于肯定地说：“我还是不放心公主，这里又李太医和白太医照顾他，我很放心，您就带我走吧。”
“好吧。”说着卓雅搂了搂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女孩，然后她又说：“你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吗？”
扭捏了半天，小钰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公主，小钰不识字，您能不能帮我写下来留给他？我希望他醒来能看到。”
卓雅微微一笑，拿起房中的纸笔开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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