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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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理想-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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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庄的形式,把公众的行政当局当作一小部分人实行偏听偏信、不顾大局的政策的工具,而不是一个制定稳定、全面,符合民意,经过各个利益集团协商修改的计划的机关。52    
    


第三部分 乔治·华盛顿的人格以及传奇第54节:国家与自我

    当然,在我们讨论了这么多关于America的建国过程之后,现在我们有可能更全面地理解华盛顿说的话。我们不仅仅应该将其理解为对威胁国家统一的因素所作的分析,同时还应该将其理解为对威胁每个公民内心世界的危险因素的诊断。很难想象一个国家的状况不是我们大家内心世界的综合反映。这个推论和那种认为一个无论何时何地,社会的状况完全是那个社会的所有成员的内心状况的延伸的综合体现的观点只有一步之遥。这既是一条古训,同时又具有革命性的现实意义,它是和时下流行的那种认为仅仅通过先进的政府机制就能使我们的精神境界和外在生活变得更好的一厢情愿的观念针锋相对的。它的革命性还在于它似乎是和在这个以America政府模式作为样板的世界上流行的那种依赖政府为民众谋福利的观念针锋相对的。    
    当然,现在流行的这种观点并不是开国先贤的建国观。American国家的哲学起源是建筑在创造一个高尚的社会风气的希望之上的,在这个社会里的成员能够自由地在内心寻求转化使其成为真诚的、内心自由的人。在America初创之际,没人想过能用立法的形式来建立道德观;或者这种想法一冒头,就立刻被一种理想主义给压了回去。那个理想远比以往的观念讲求实际,同时又远较以往更具精神信仰的成份,这个理想就是人类社会需要创造一个物质的、心理的和抽象的空间,政府的职能是保护这样一个空间,使得人们可以在这个空间里寻找自己的良知。这就是许多在America的社会中最富有创造性的冲动的哲学根源。只有那些不熟悉犹太/基督教义或古希腊哲学传统的人才会认为这个理想令人惊奇和具有革命性,简而言之,这些古训认为这个世界之所以是这个样子,是因为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们是这个样子,除非我们能够拯救我们自己,我们就无法拯救世界--这一切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狂妄自大的心理需要,而是为了帮助我们自己去发现我们真正具有的潜在的崇高精神境界。    
    America的开创者们不是神话中的角色,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出家人,也不是沉思静想的圣人。但是,在他们中间最生气勃勃的那些人也不是物质主义者,掠夺剥削者或者奸诈的商人。America是一群既崇尚从远古传下来的内心精神信条,同时又渴望建成一个巨大的、物质极其丰富的、实力无比强大的崭新世界的人所创造的杰作。这种精神和物质的合一具有一种全新的色彩和能量。这个两者合一的实体就是America。    
    


第三部分 乔治·华盛顿的人格以及传奇第55节:派性和来自内部的敌人(1)

    当华盛顿提到"派性"和"政党"的危险性时,他的措词也适用于我们自我意识中的不同部分。    
    我已经用各州的政党,特别是那些以地理区域的划分建立的党派的危险性吓唬过你们。请允许我现在向你们提供一个更加广义上的建议,我呼吁你们用最坚强的方式来抵御的派性所带来的普遍的流毒。很不幸的是,这种派性是和我们的人性无法分开的,它的根就扎在人心中最偏激的情感之中。53    
    于是,华盛顿在这里用直截了当地,有目的地指出派性的根源埋藏在人类脆弱的、自相矛盾的内心之中。    
    派性在所有的政府中都会以不同的形式存在,在通常的情形下,它会或多或少地被掩盖、控制或压制。但是,一旦时机成熟,它会显得非常强大,它是这些政府面临的真正的最危险的敌人。    
    党派内部不和时常常会发生一派怀着报复心理压另一派的现象,这种现象在历史上的不同时代和不同的国家里都曾引发过人类历史上最残忍的暴行,其本身就是一种可怕的专制…    
    这种派性所带来的最终后果是正式的、永久性的专制。54    
    外在的"君主制"的专制和在一个人内心的专制是平行的,这个现象是柏拉图在"共和论"55里描述的极端自我中心的"内在的暴君"。    
    在这里,毫无疑问,华盛顿联想起罗马将议会制的共和国的权柄交给一个皇帝的事:    
    由于这种派性引起的混乱和苦难,人心日下,民众为了确保安宁,把长治久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集重权于一身的人。用不了多久,一个占上风的派别的首领,比他的竞争对手更出色或更幸运,把这种形势作为他登上权力宝座的阶梯,公众的自由就从此消亡。56    
    和柏拉图说的作一个比较:    
    假如说人和国家一样…在他的内心中就肯定具有同样的结构;他的灵魂就一定充满了奴役他人的欲望和吝啬,他灵魂中那些最善良、美好的部分已被囚禁,而最疯狂和卑鄙的部分成了主宰。    
    "肯定是那么回事,"他说。    
    "好吧,你说这样的灵魂是自由的还是被奴役的?"    
    "被奴役的,绝对如此。"57    
    华盛顿继续说;他所说的既适用于个人也适用于国家:    
    为了避免走向这样一种极端(千万不要对此掉以轻心),由派性引起的不断的不显眼的小错误应该足以引起有识之士的警惕,他们应该将不去鼓励和克制派性作为己任。派性一向扰乱公众事务的讨论,削弱公共行政。用没有根据的嫉妒和耸人听闻的慌言来扰乱民众的安宁;助长某些成员和其它成员之间的敌对情绪;偶尔还会酝酿骚动和叛乱;引进外国势力,助长贪污腐化,这些亲外腐化会借着政党政治的狂热钻进政府。这样,我们国家的政策和意向会屈从于别国的政策的意向。58    
    


第三部分 乔治·华盛顿的人格以及传奇第56节:派性和来自内部的敌人(2)

    从国家和个人角度去读这一段话,内心的矛盾和不和谐会向外界强权的势力敞开大门,引狼入室。    
    单从历史的角度上讲,America的两党制就是一个了不起的调解机制,这个机制防止了当今世界上许多民主国家特征性的政党林立、散沙一盘的现象。从一开始,American"国家从某种意义上讲只不过是十三个州合并起来的一个松散的联合体,每个州都有自己的独立感及其自身利益。宪法的高明之处在于它实际上集中了所有传统习惯法的成份,在它的监督之下,各州可以自由自在地为自己谋福利,同时认同联合在一起的共同利益。当然,即使在认同宪法之后,在全国各地之间仍然存在着各种利益冲突和不同的态度。历史学家William Nisbet Chambers对此曾作过一番观察:    
    在这里你会看到经营独家村的农夫和拥有一群奴隶的大庄园主;经营国内买卖的商贩、做海外生意的商船的主人和在沿海水域里的造船商;艰苦地开辟国内市场的制造商、进口商、出口商;手艺人或"机修工"。在这里,你还能看到民族特征和宗教的色彩;有滴酒不沾的、坚信英国的那一套是社会稳定的保障的"安格鲁人"和乐观自信的、认为法国革命开创了争取人类自由新纪元的"盖娄人",他们之间的隔阂,那些主张"贵族化的"、中央集权的共和制的人和主张"民主"政府和地方权力的人之间的分歧。简而言之,这个国家到处可见土生土长的、根深蒂固的、互相冲突的多元化。在早期的America诸州,这种多元化带来的利益集团、情绪和见解导致了一种非常不稳定的各派拉帮结派的现象,形成了不稳定的联盟。更进一步,各州各有自己的权力主根,各有自己的权力真空要填补,按照麦迪生的说法,使得这些领导人"野心勃勃地跃跃欲试"地向联邦政府争宠。    
    "令人吃惊的事,"Chambers说,"不是America政治制度的奠基者花了这么久建立政党,而是他们居然最终把国家政治纳入了正轨。"59    
    从历史的角度上讲,毫无疑问,一直沿袭至今的两党制,为稳定这个年轻的、正在成长的国家的政治秩序和整体的团结起过巨大的作用。但是华盛顿和那些他的接班人,包括林肯所担心的不是多党制本身,而是"派性"。他用的"派性"这个词的意思是指一个人把自己的组识或地区的利益凌驾于全体人民或全国的利益之上的倾向性。"派性"指的是为了个人或组织的利益而斗争的决心和挫败,甚至不惜毁灭政敌,而不是从对立面那里学些东西。当然,这种观点是和我们的司法体制中互相对立的结构紧密相关的。在这里,我们可以让Flexner描述一下华盛顿对于派性的态度:    
    他悲叹那种认为政府的运作就像两个对立派的拔河比赛的那种敌对理论,最终总是一派将另一派彻底打垮。华盛顿没有将全国首都看成一个众人聚首互相争吵的地方,而是一个互相协调、折衷不同看法的地方。这种看法是他整个生涯的总结,也是他的天才的表现…华盛顿最杰出的天才在于他能在双方的争论中找出一个双方都能同意的折衷方案,同时又不失原则立场。60    
    


第三部分 乔治·华盛顿的人格以及传奇第57节:可敬的和平使者

    用圣经上的语言,那些具有这种天才的人被称之为"和平使者",这些人就像古希腊的和解者(eirēne)那样懂得"和平"这个词的真正含义,也就是说给敌对的双方晓之以大义,使其重新言和的能力。    
    这是一种蕴藏在一个人内心中的能力,或者由一个扮演领袖人物角色的人表现出来能力,允许社会中的不同部分或者一个人思想中的不同部分发生强烈碰撞,甚至鼓励这种碰撞,但不是把对方当作需要消灭的敌人。华盛顿的天才在于允许对立的双方的代表人物同时在他的内阁中任职,或者在军中当他的部下,对双方的不同意见不加干涉是他调解有方的表现--这一定要作为我们将这个伟人的重新变成神话的一个基本要素。它能帮助我们重建民主过程的形象,改正我们对调和社会以及个人的矛盾冲突所抱有的幻想,那些幻想认为内心中的自大的冲动会神奇地产生智能和和谐。华盛顿式的民主不是指对立的双方享有在肉体上、哲理上、道德上毁灭对手的自由,而是带着各自认为最合理的想法走到一起,尽自己的可能听取和尊重其它人的意见。其目的不在于达成勉强的,我们称之为"妥协"的互相让步,而是去发现一种更加广泛的智能。那种智能能使对立的双方以及双方各自代表的部分真理在整个的生活中占有应有的一席之地,而那种形式上的妥协往往没有实效,或者会丧失道义立场。    
    那个神话般的华盛顿正是这一过程的化身,他被深深地印刻在整个宪法的结构之中,印刻在古老的分权分治的观点的流动的、生机勃勃的整体概念之中。那个用从权力宝座上隐退从而体现其道德力量的华盛顿和那个让个人和群体中不同部分的利益进行积极的冲突从而孕育出新事物的华盛顿是同一个人。民主不是混乱,不是无政府状态,不是在某些社会成员想要做什么时,被动地迁就让他们去做。华盛顿--或者神话般的民主(假如你想这样称呼的话)是一种经历过那些互相分离、互相冲突的不同成份在更高层次上的智能和意志。为了达到联合的目的,首先必须有正当的分离,这样,不同的组成部分才能自由地以整体的角度和其它部分接触。这种观念体现在用分散权力的原则将政府分开的做法上。为了达到这样的统一,一个人必须努力避免那些恶性的分离,那种恶性分离会导致暴力的隔阂和冲突,那种恶性分离所代表的正是我们通常说的派性。    
    


第三部分 乔治·华盛顿的人格以及传奇第58节:宗教的角色

    告别演说讲到这里,华盛顿加了一段极其重要、有趣的关于宗教在国家政治、经济生活中的角色的评论。在这里,他几乎直截了当地阐述了个人努力探索个人精神修养和国家作为一个整体的精神探索过程之间的区别。一个刻意修行的人也许用不着教堂的形式和象征。而作为一个整体的国家生活一定要在宗教或者宗教中的道德观的范畴中运行。当社会秩序仅仅建立在各派或者个人的自我利益的基础上,民主和社会就无法继续生存。正如Thomas·Hobbes曾经提出过一些理论指出,真正意义上的人类生活是不可能扎根在为自我谋私利这个动机之上的,比如说为了保障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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