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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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纪- 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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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实随口答道:“胡东啊,他的好友传信声称,此处藏有灵石,果不其然,奈何只有寥寥的几块……”

    无咎又问:“他二人去了何处?”

    “不知道啊!”

    太实心不在焉地敷衍一声,再次举起短剑:“我且掘地三尺,哼……”

    无咎转身出了山洞,眼光中疑惑渐浓,恰见不远处还有几个洞口,抬脚走了过去。洞口深浅不一,有的站在洞外便可一览无余。他接连越过两个浅浅的洞口,在又一个洞口前止住脚步。

    山谷之中,寂静依然。灰蒙蒙的天光之下,绵延横亘的山体还是那么的醒目。远近不见异状,唯有太实劈砍玉石的动静从二十余外隐隐传来。

    无咎迟疑片刻,转身踏入洞口。

    山洞颇为幽深,且通道狭窄。十余丈之后,四周霍然开朗。眼前呈现出一个二、三十丈的洞穴,空荡荡的并无人影,只有满地的碎石,与开凿的痕迹。

    无咎缓缓踱了几步,神色谨慎,忽而心头一懔,随即脚下似有阻碍。

    与之刹那,四周光芒闪烁。

    无咎脸色微变,抽身暴退。

    谁料无数锋利的剑芒铺天盖地而来,恰似狂风骤雨,且迅猛异常,一时叫人防不胜防。

    他无从躲避,双手齐挥,两道剑光透体而出急剧盘旋,霎时已将整个人的上下左右团团护住。随即猛烈的攻势骤然而至,顿时之间电闪雷鸣而险象环生。他再也顾不得有所隐瞒,筑基九层的修为沛然而出。

    而莫名的攻势愈发凶猛,即使全力抵御,还是叫人如同暴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颠簸不定,想要站稳脚跟都不能够,随时都将崩溃、颠覆、沉没,直至最终消亡!

    无咎不敢怠慢,再次祭出一道黄色的剑光。

    三道神剑的防御,终于挣来片刻的喘缓之机。而此前的山洞早已消失不见,只有无数的剑光怒袭而来,才被神剑稍稍阻挡,随即化作道道的烈焰笼罩而下,狂虐的气势沸腾不休,浓烈的杀机令人窒息难耐。

    无咎抵挡片刻,已是惊骇不已。

    此时难以脱身,遁法无用。而面对如此疯狂的攻势,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再这般拖延下去,必将陷入绝境!

    无咎不及多想,法力催吐,急遽旋转的三道神剑光芒暴涨,霎时便将防御的阵势扩大了数尺。随其抬手挥动,四面小旗倏然闪动。眨眼之间,一座小巧的阵法霍然而出。他忙又掐动法诀,阵法缓缓延伸,而攻势愈发猛烈,法力对撞的轰鸣震耳欲聋。

    不消片刻,一座数丈的阵法出现在剑芒、烈焰之中,虽然摇摇欲坠,却还是渐渐逆势而成。并形成了一道防御,终于挣来喘缓之机。

    无咎喘了口粗气,一屁股瘫在地上,顺势收起三道神剑,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待心神稍定,他禁不住恨恨啐了一口。

    阵法?

    此处竟然藏着阵法,并有禁制牵引。稍加触动,便将招来灭顶之灾。辛亏随身带有三套阵法,以阵对阵,勉强防御,倒还撑得下去。

    埋伏?

    洞内的阵法,分明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埋伏。

    而以往所知的阵法,多以防御为主,从未这般攻势凌厉,简直要将人置于死地啊!

    谁在算计我,谁想要我性命?

    太实?

    哦,他先是灵石诱惑,随即欲擒故纵,再结网以待,着实叫人猝不及防。

    只不过,自己与那个老头无冤无仇,他何故如此的歹毒?只因几串烤肉,便要杀人而后快?

    倘若不是太实,莫非沈栓与胡东存心不良?

    更不能够啊!

    彼此毫无交集,何至于下此毒手?

    孟祥、荀关,或朱仁、岳琼?他四人尚在前山,只怕没工夫害人吧!

    谁要害我?

    唉,之前万分小心,却还是一头栽入陷阱,真是窝囊……

    “砰、砰、砰——”

    无咎坐在地上,郁闷不已,才想着吃一堑长一智,找出暗害自己的对手,又被轰鸣的阵法扰得烦躁不安,

    且不管害我的是谁,他此时或许就在阵外暗暗得意呢,只要摆脱了困境,再寻他算账不迟!而此情此景,又该如何是好?

    无咎盘起双腿,定了定神,随即催动法力加持阵法,默默想着脱身之计。

    自己虽然带着三套阵法,却均以防御为主。况且祈老道传授的法诀,也是仅此而已。如此僵持下去,吉凶难以预料……

    “喀——”

    一声撕裂的闷响传来,早已摇摇欲坠的阵法竟然坍塌一角。

    无咎吓得急忙站起,两手掐动法诀,拼命催动法力,只想着加持阵法。而不过少顷,又是“喀喇”一声,阵法再次塌陷一角。

    他不由得暗暗叫苦,情急之下灵机一动,随即扬起手臂,掌心火光闪现……

第二百七十二章 吃个闷亏() 
感谢:哥很烦躁、吥啦、书友2599126、0老吉0、坏兔子爸爸、云中图、981nanhai的捧场与月票的支持!

    ……………………

    神剑之一,开阳剑。

    那把来自于灵霞山地下的火剑,动辄烈焰滚滚,比起修士的真火还要可怕。即使剑阁的坚固阵法,也挡不住它的冲击。尤其它曾经灭杀过凶悍的螭龙兽,迅猛非凡的威力更加毋容置疑。

    此时此刻,正是神剑显威的大好时机。

    无咎扬起手臂,一道火红的剑光透掌而出。

    只见一条细细的火蛇,带着飞溅的烈焰,惊艳的妖冶,森然的杀意,快若闪电般直奔坍塌的阵法而去。其穿过阵法的缝隙,剑威大盛,霍然化作一道数丈的火龙疯狂盘旋。随之火光横卷,轰鸣滚滚。才将触及的攻势顿然瓦解,紧接着又是一声沉闷而又惊心动魄的炸响:“轰——”

    与此刹那,内外两道阵法尽数崩溃,浑似天塌地陷一般,漫天的烈焰倾泻而下。而一度消失的洞穴再次出现,来时的洞口就在不远处。

    无咎尚自关注着火剑的去向,谁料动静如此之大。他吓了一跳,不敢怠慢,急忙身形闪动,趁机冲向来路,同时不忘抬手一招,一道细微的火光倏然回归掌心。而他才将蹿出洞口,便见一个脏兮兮的老头站在几丈外,正自瞪着双眼而神情错愕。

    “老头,我饶不了你……”

    无咎便好像仇人见面而分外眼红,断然怒喝。他不待站稳身形,脚尖点地,去势横转,俨然一个找人报仇的架势。

    太实微微瞠目,转身便跑,却不忘扭头大喊:“兄弟,你疯啦——”

    与此瞬间,又有几人出声。

    “玄玉道友,这是何故?”

    “出了何事?”

    “玄玉道友的修为……”

    “住手,切莫伤了和气……”

    无咎追赶之际,忽见身后的十余丈外站着沈栓、胡东与孟祥与荀关四人。适才心急火燎,竟然不及察觉。他微微一怔,陡然落地,踉跄几步,双脚站稳,随即又大袖挥舞,周身上下炽热以及暴躁的威势瞬间散去,只是依然还有几分穿越火海的狼狈,整个人显得又是忙乱又是恼怒不堪

    而太实不见追赶,停了下来,带着无辜的神情,关切道:“兄弟,我是你老哥哥,一同吃肉的老哥哥,你不认得我了?”

    无咎狠狠喘了几口粗气,强行收敛心神。

    远处有几个修士正在冲着这边张望,应该是等着瞧热闹。近处的洞口,除了淡淡的炽热气机从中弥漫而出,再无别的动静,好像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太实那个老头,以及沈栓、胡东等人,也都是茫然的样子。

    无咎忍耐不住,咬牙切齿道:“是谁害我?”

    太实慢慢走近,一边上下端详,一边摇头叹息:“我兄弟疯了,真的疯了哦!此处禁制重重,想必吃了大亏,哎呀呀,你太不小心了!”

    而沈栓与胡东则是面面相觑,继而双双不满:“剑冢凶险,众所周知。道友这般说话,有失公允啊!”

    孟祥与荀关则是神色不屑,淡然说道:“我等自顾不暇,没人害你。而你若是无事生非,只能自讨苦吃,哼!”

    这是怎么了?

    我被人设计陷害,以毁去一套阵法的代价,这才好不易脱险而出,谁料尚未找出背后的黑手,却成了无事生非。倘若惹起众怒,还要自讨苦吃?

    合伙欺负人呢,岂有此理!

    无咎亟待发作,却又偏偏找不出借口,只觉得一口闷气难消,脸色变幻不停,牙齿咬得“咯吱”响,犹如困兽一般而两眼直瞪。

    便于此时,几道人影突然穿过山谷而来。

    众人无暇多顾,纷纷凝神看去。

    只见跑在前头的是两个中年男子,手中拿着飞剑,却是又惊又怒,嘴里叫骂不停。紧随其后的一男一女,则是朱仁与岳琼。只是朱仁面带冷笑,神色不善。

    转瞬之间,一行四人到了数十丈外。

    那两个男子摆脱不得,大声呼喊:“救命——”

    谁料一道剑光倏然而至,先后穿过两人的身躯。呼救声戛然而止,“扑通、扑通”两具死尸摔倒在地。紧接着火焰闪烁,尸骸成灰。山谷之中,又多了两道孤魂。

    而朱仁却是来势不减,凌空跃上山坡,这才飘然而落,大袖一甩,冲着在场的众人微微一笑,转而带着倨傲的神情不屑道:“两个羽士七八层的小辈,竟敢与我放肆。呵呵,死不足惜!”

    岳琼随后而至,与众人拱手致意。只是她的脸色稍显不快,默默低头走到一旁。

    不用多想,一定是那两个倒霉的修士,在无意中惹来了杀身之祸。要知道剑冢之内不比别处,生死各安天命。只是某位筑基高手的狠辣无情,由此可见一斑。

    朱仁得意过后,无人响应,稍感无趣,看向左右:“呵呵,那二人咎由自取罢了!有道是雷霆手段,方显慈悲心肠。只要诸位明辨是非,彼此相处无碍!”

    他以为自己的手段,震慑住了在场的众人,于是便想当然地加以抚慰,高高在上的嘴脸彰显无遗。他又踱了两步,眼光狐疑:“尔等在此作甚?”

    岳琼低着头不吭声。

    太实揪着胡须昂首看天,不知在琢磨什么。

    孟祥与荀关也是默然不语,各自神色莫名。

    而沈栓则是拱了拱手,分说道:“玄玉道友偶遇不测,只道是有人存心害他。我等不明所以,故而在此理论!”

    胡东跟着附和:“惊恐之下,在所难免,此乃人之常情,倒也不必责怪玄玉道友!”

    朱仁恍然点头,呵呵一笑,奔着某人走了过来,眼光上下打量:“玄玉,你说谁在暗中害你?”

    他好像要主持公道,而话语玩味,神态揶揄,气势逼人!

    无咎依然站在原地,满脸的晦气。

    平白无故遭到了一场暗算,却无从发泄。而仇家明明就在眼前,又因无凭无据而无从指责。这便是与人相处的教训,稍有不慎,吃亏上当都是便宜,最怕吃个闷亏,打掉牙往肚里吞。而已然如此的下场,偏偏还有人不依不饶。

    无咎看着走近的人影,没予理会。

    朱仁却是带着筑基高手的威势,一步逼到了丈余外,旋即昂起脑袋,斜着两眼,盛气凌人地举起手指:“小辈,且听清楚,再敢无事生非,此前的两人便是你的下场!”

    无咎两眼一缩,直直盯着那点点戳戳的手指,眉梢随之耸动,眼光深处闪过一丝寒意。

    这家伙嚣张啊,竟敢指着我的鼻子吓唬我?

    而朱仁耍够了威风,拂袖一甩,背过身去,不容置疑地道:“诸位莫再耽搁,机缘不易!”

    他在催促众人各行其是,却摆出了长辈的架势。而他发号施令之际,招手示意:“岳姑娘,且随我来——”

    太实伸着手指挠着耳朵,摇摇晃晃躲向远处。

    孟祥与荀关晦涩一笑,微微摇头,也不吭声,双双转身走开。

    沈栓与胡东倒是言听计从的样子,冲着朱仁点头会意。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而岳琼却是站着没动,淡淡应道:“偶感不适,难以奉陪,还请朱前辈自便!”

    朱仁有些错愕,旋即又善解人意般地“呵呵”笑道:“女儿家见不得血腥,倒也难怪。也罢,暂且歇息,若有不测,我顷刻便至!”他很是关怀备至,却又冲着某人狠狠瞪了一眼,这才带着洒脱的背影飘然而去。

    无咎依旧是满脸的阴霾,鼻子里哼了声。他见众人相继走远,扭头看向身后的洞口,转身到了十余丈外,背倚着山壁慢慢坐下,却又不耐烦道:“你身子不适,理当歇息,跟着我作甚,嗯?”

    岳琼没有忙着答话,而是在两丈远处默默坐下,抬手撩起腮边的乱发,这才轻轻叹息一声:“唉,我也无奈,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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