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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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纪- 第5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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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之瞬间,翻卷沸腾的云雾猛然旋转起来,犹如狂风怒吹,霍然带起一股十余里粗细的巨大光芒而直冲天穹。不过刹那,烟消云散。天光乍泄,日头明媚。偌大的山谷,一览无余。

    只见深达数百丈的空旷之间,一座高大的石塔静静矗立。而石塔的四周,另有八座矮小的石塔,或已建成,或有残缺,皆环绕而立,遥相呼应,气机森然,情景诡异……

    便于此刻,五道人影从谷中飞起。

    为首的乃是一位老者,布衣长衫,须发银白,满脸皱纹,显得颇为年迈苍老,却两脚踏空凌风,显然是位地仙修为的前辈高人。随后的四位男子,相貌年岁各异,踏剑而行,同样的威势不凡。

    转眼之间,五人来到山顶之上,相隔数十丈,兀自悬空而立。其中的银须老者,低头淡淡一瞥,然后拱了拱手,沉声道:“星云宗河叶,携四位护阵长老,恭候各位同门的大驾光临。这几位是……”

    话语声骤然一顿,莫名的威势笼罩山顶。

    在场的数百弟子,只觉得寒意彻骨,皆是大惊失色,一个个不敢吭声。

    即使站在远处的阿胜、冯田、阿三,也是不知所措。

    无咎同样的瞠目难耐,暗暗惊愕不已。

    金吒峰,不是山峰,仅为地名,乃是星云宗在部洲打造的一座隐秘阵法,等等变数,早已令人难以置信。而尤为甚者,此处竟有地仙修为的前辈高人坐镇看守。此番的部洲之行,最终又将怎样?

    人群的前方,站着瑞祥、泰信、冯宗,以及夫道子。

    瑞祥似乎也是大为意外,不由得回头看向泰信与冯宗。而两位长老显然是措手不及,双双愕然不语。

    却听夫道子出声道:“河叶长老,久闻大名,呵呵……”

    自称何叶的银须老者神色一凝:“你是何人?”

    “夫道子……”

    河叶张口打断:“本人在星云宗已千年之久,从未见过你这小辈!”

    “呵呵,我乃无足轻重之人!”

    夫道子又是呵呵一笑:“容我引荐,此乃星云宗玄武峰的长老……”

    瑞祥往前一步:“本人瑞祥,携弟子泰信、冯田,见过河叶长老与四位同门!”

    泰信与冯田不敢怠慢,随后拱手见礼。

    “哦,原来你是瑞祥,曾有耳闻,幸会!”

    河叶点了点头,拂袖一甩:“既然如此,请带着麾下弟子随我来——”

    随其示意,身后的四位人仙长老左右一分。下方的悬崖处,紧挨着山顶,竟多出一条石梯,直通山谷的深处。

    河叶转身便走,转瞬失去身影。

    而四位人仙长老犹自居高临下,虎视眈眈盯着山顶上的众人。

    瑞祥不明所以,神色凝重。

    夫道子笑了笑,催促道:“诸位弟子,听命行事!”

    元天门的弟子见自家的门主站着不动,一个个也不肯挪步。而象垓似乎急于邀功,与乐正带着大群弟子奔着石梯走去。

    踏剑悬空的四位人仙长老之中,落下一位须发灰白的老者。他站在石梯旁,冷冷出声:“踏入谷中者,交出五色石!敢有不从,以忤逆论处!”

    象垓不敢顶撞,急忙摆手示意。他与乐正,以及玄武谷弟子,皆摸出为数不等的五色石。

    夫道子则是站在一旁,分说道:“此行耗时五年之久,便是为了金吒峰搜集阵法所需的五色石。虽未言明,却毋庸置疑。诸位切莫私藏,以免自误,呵呵!”

    象垓、乐正等玄武谷弟子,将五色石交给了那位老者之后,皆不敢放肆,老老实实顺着石梯往下而前往山谷。

    须臾,山顶只剩下一百多人。

    除了来回踱步而面带笑容的夫道子,四位金吒峰的长老,便是玄武崖,或元天门一群弟子。

    “瑞祥长老,何故迟疑?”

    夫道子虽然自称为无足轻重之人,而他此时的言行举止,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势。催促之余,他不忘安抚:“瑞祥长老不妨留下五色石自用,余下弟子概莫能外!”

    是安抚,也是告诫。

    除了瑞祥之外,没人能够私藏五色石。如若不然,下场难料。

    瑞祥长老,依然迟迟不肯挪步。他俯瞰着山谷、以及谷中的九座石塔,缓缓出声:“夫道子,老夫若是不愿踏入此谷,又将如何?”

第六百七十二章 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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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玄武谷的三百多人,已尽数踏入谷中。而瑞祥长老,非但没有动身,还就此提出质问,显然是有所猜忌。

    山顶之上,一片寂静。

    金吒峰的四位人仙长老,三人居高临下,一人看守石梯,而无论彼此,皆神情肃穆而一言不发。

    一百多弟子,燕雀无声,只管齐齐看向瑞祥,以及那位星云宗的长老,夫道子。

    瑞祥与夫道子,则是四目相对,神情莫名,仿如对峙,各自寸步不让。

    凝重的场面,令人窒息。

    “呵呵!”

    夫道子的相貌寻常,个头中等,黑须长衫,像个读书人,淡然从容一如既往。面对质问,他忖思片刻,忽而呵呵一笑,翻手拿出一枚玉简:“瑞祥长老,这便是你想要的手令。临行前,苦云子宗主有所交代,抵达金吒峰之后,便将手令转交与你。而金吒峰就在眼前,你却就此止步。且罢,何去何从,悉听尊便,不过……”

    夫道子将玉简掩入袖中,然后背起双手,含笑又道:“此番耗时五年,辗转异域,历尽艰辛,怎奈一时猜疑,致使半途而废,还落得背叛宗门的罪名,唉!”他叹了一声,转而看向众人:“只可惜了这百余弟子,从此前途莫测啊!”

    瑞祥的长眉耸动,神色挣扎,旋即猛一摆手,命道:“入谷——”

    “长老的见识卓远,非常人所能及也。呵呵!”

    夫道子笑得愈发轻松,趁机奉承一句。

    瑞祥却不领情,哼了声,转过身来,冲着泰信与冯宗点了点头。

    两位人仙长老则是默默换了个眼色,然后招手示意。

    山顶上的一百多元天门弟子,即刻遵循吩咐,鱼贯走向石梯,并在那位金吒的老者的催促下,各自掏出身上的五色石。而瑞祥本人,似乎依然迟疑不定,与泰信、冯宗,站在不远处旁观。夫道子浑不介意,含笑陪同。

    须臾,人群渐稀。

    便于此时,有人扬声道:“长老,那个身着白衣的小辈,私藏的五色石为数众多,莫要被他骗过!”

    竟是韦吉与万吉,已然越过山顶,即将顺着石梯踏入山谷,却突然大声禀报起来。言罢,他二人像是大仇得报,回头诡秘一笑,然后匆匆离去。

    山顶之上,只剩下十几道人影。而除了金吒峰的长老,以及瑞祥、泰信、冯宗与夫道子之外,还有最后四位弟子。而其中的一位年轻人,身着白衣,黑发披肩,倒也醒目,只是他咬牙切齿而满脸愤恨的模样,更加显得与众不同。

    “无咎……”

    “师兄……”

    伙伴四人,落到最后,并非不想往前,只因某人的磨磨蹭蹭。而事已至此,还是不免要踏入山谷。于是阿胜打起精神,带头往前。谁料刚走两步,横生枝节。他忙掏出两块晶石高高举起,又示意冯田也拿出仅有的五色石,依然惶恐不安,急道:“无咎,你岂敢藏私……”

    阿三没有五色石,浑身轻松,却被突然吓了一跳,慌忙埋怨:“师兄,快快拿出所有的五色石,莫要惹祸上身……”

    这一刻,山顶上所有人的眼光,同时落在某人的身上,谁让他白衣醒目呢。或者说,他私藏五色石,才是令人关注的所在。

    无咎始终默默关注着山顶的情形,以及山谷中的动静。隐隐见到九座石塔,他很好奇,却因躲在人后而有所阻挡,一时看不清详细。他很想凑近以辨端倪,又为瑞祥与夫道子的对话而感到诧异不已。

    瑞祥,为何不愿踏入山谷?

    夫道子竟然持有苦云子的手令,莫非此行另有用意?

    而令人诧异的,远非如此。

    万吉竟然声称本人私藏灵石,且为数众多?

    简直放屁,他在坑人呢。哦,怪不得被困之际,那家伙假情假意,原来早已暗藏祸心,只等关键时候坑害自己一回。而自己不仅要拱手献出仅有的五色石,还要接受肆意盘查。如若不然,寥寥的几块五色石,又怎能应付“为数众多”之说,百口莫辩啊。

    “小辈,交出五色石!”

    看守石梯的老者,不耐烦了。

    瑞祥与泰信、冯宗,依旧是默默旁观。而各自的神情中,似乎有所变化。

    “咦,小辈,我认得你……”

    夫道子忽而惊咦一声,手指无咎:“你叫无咎,曾为羽士弟子,而五年过去,却已是筑基……九层的修为?”他不及追究,转过身来又道:“瑞祥长老,你门下藏龙卧虎,如此惊才绝艳的小辈,着实罕见啊!”

    瑞祥不予理会,深邃的两眼中厉色一闪。

    冯宗看向泰信,见对方摇头,他稍作斟酌,沉声问道:“无咎,你记得你初入仙门,而你的修为缘何如此异常……”

    他话音未落,山顶上早已是神识横扫,气机乱撞,莫名压抑的威势令人无所适从。

    阿三只道是又被师兄害了,嘀咕一句,踉跄后退,惶惶难安。

    阿胜察觉不妙,忙道:“请恕弟子冒昧,无咎他屡获机缘,故而修为大涨……”

    “哦,究竟是何机缘,能够让一个羽士小辈,在短短五年间,修至筑基九层?”

    冯宗却是不依不饶,话语声咄咄逼人。

    “这……”

    阿胜神情窘迫,无言以对。

    而一旁的冯田,却突然出声:“天道莫测,难以言尽。无咎师兄屡获机缘,为弟子一行亲眼见证……”

    “哎呀,不得放肆!”

    阿胜急忙打断,又小声叱道:“岂敢失礼,给我闭嘴!”

    他是怕冯田惹祸,因为长辈说话的时候,不得允许,弟子不得插嘴。

    谁料冯宗点了点头,竟不再追究:“嗯,这小辈所言有理,之所谓机缘巧合,谁又说得清楚!”他回头一瞥,又道:“夫道子,还有何指教?”

    夫道子含笑不语。

    无咎静静站在原地,任凭阿胜与冯田帮着分说开脱,兀自低着头,听天由命的样子。忽而察觉转机,他再不迟疑,抬脚往前,并从袍袖中伸出一只手:“本人得罪了同门长辈,故而遭到陷害,如今家当尽在此处,有请前辈查验!”

    他手中举着一枚戒指,里面的几块灵石与随身杂物一目了然。

    阿胜微微一怔,没敢出声。

    阿三又是担忧,又是暗暗叹息:“唉,师兄他奸诈如旧,贪财的本色不改……”

    伙伴们清楚,某人身上的五色石,或许不多,却是真实存在,至少他从陨铁中有所收获,乃有目共睹。而如今他一块都不愿拿出来,如此胆大贪婪,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那位看守石梯的老者,并未查验戒子,而是冲着无咎上下打量。怎奈他面前的年轻人,除了所持的戒子,再不见纳物的所在。或许便如所说,他遭到了冤枉陷害。

    有人提醒道:“小辈,收起护体灵力!”

    一位修士,倘若收起护体灵力,便如同凡人赤裸身子,无遮无拦而没有任何的防备。

    无咎循声看去,夫道子的笑容如旧。他稍稍皱眉,旋即收起护体灵力,却后退一步,伸手指向胸口:“这块护身甲,与五色石无关!”

    一旦无遮无拦,他胸口的坤元甲则难以掩饰。唯恐意外,他不得不加以说明。

    夫道子饶有兴趣:“护身甲?从何而来?”

    无咎脱口答道:“家传!”

    “家传?”

    “家人所传!”

    且将丑女兄弟当成家人,不知是否冒昧。

    此时的无咎,已是坦荡无余,他再次看向夫道子:“这位长老是否要我散去修为,以便查看我体内有无私藏?”他虽然收起护体灵力,却修为紧闭,经脉气海浑然,不为常人所窥视。而他好像很顺从,也很无奈,而他的两道剑眉,已微微竖起。

    收起护体灵力,等于放弃了防御。而散去修为,则与送死没有两样。

    “呵呵,尚不至于。否则诸位怪我欺负小辈,我可担当不起!”

    夫道子笑得云淡风轻,随即踏剑而起:“瑞祥长老,不妨随我入谷,莫让河叶长老等急了,据说他已在此苦守了上百年之久……”

    那位看守石梯的老者,终于让开去路。

    无咎收起手中的戒子,抬脚往前几步。当他踏在石梯之上,禁不住暗暗长舒一口气。

    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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