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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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纪- 第8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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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杀声冲破风雪,震彻四方。

    一帮月族的汉子,忍辱负重三年,早已是憋屈难耐,如今终于能够跟着先生冲锋陷阵,顿时一个个斗志昂扬而杀气腾腾。

    “灵儿,陪着春花姐就地等候,看我箭射日月——”

    无咎再次吩咐一声,而话音未落,弓弦炸响,一道烈焰箭矢穿破风雪,直奔前方的茫茫深处激射而去。

    “轰——”

    眨眼之间,轰鸣震响。千丈之外,光芒闪烁,一座冰峰呈现出来,却依然阵法笼罩而巍峨高耸。

    “咦?”

    无咎微愕。

    修至飞仙之后,他的撼天神弓,应该威力倍增,谁料一箭射去,仅仅让扎罗峰的主峰显形,而封山大阵却安然无恙。

    无咎岂肯作罢,再次举起大弓,弓弦“嘎吱”炸响,而便在烈焰箭矢闪现的瞬间,他突然调转方向。

    “嘣——”

    烈焰箭矢脱弦而去,霎时化作一道数丈的火光,以闪电之势、带着风雷之声,直奔右手方的一座冰峰射去。

    “轰——”

    风雪之中,一道火光犹在闪烁。而数里之外,已、却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随之“喀嚓”闷响,地动山摇。一座冰峰崩溃,继而相连的冰峰也随之倒塌。大块大块的寒冰轰然坠落,旋即形成雪崩洪流而横卷四方。历经万年不化的千里冰川,也受其牵连相继崩裂。近在咫尺的扎罗峰主峰,更是剧烈震动……

    无咎不作迟疑,转身往前,又一次举起大弓,抓住弓弦,“嘣”的一道火红的闪电怒射而去。

    “喀——”

    眨眼之间,拖曳着长长烈焰的箭矢,猛地击中千丈外的冰峰,顿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旋即阵法崩溃,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轰——”

    “呼——”

    无咎看向手中的人骨大弓,狠狠吐出一口闷气。

    曾几何时,仅能射出一箭。今日连射三箭,却并无大碍……

    便于此刻,十二道银甲身影,腾空跃起,顶风冒雪,直奔扎罗峰扑去。

    灵儿与韦春花也是飞剑在手,蓄势以待。

    无咎冲着两个女子摇摇头,示意不用她二人动手,转而踏空往前,旋即又微微愕然。

    雪崩犹在继续,轰鸣声不绝于耳,崩溃的大阵使得法力反噬,卷起更为猛烈的风雪浩浩荡荡逆袭而来。

    广山与兄弟们奋勇当先,正要趁势冲向扎罗峰。谁料脚下的冰川碎裂,更有狂乱的杀机难以逾越。众人不得不收住去势,而被迫退后。

    “瑞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无咎暗啐一口,凌空蹿起,旋即身形一闪,猛然穿过狂虐的风雪,咬牙切齿举起他的撼天神弓。而尚未开弓怒射,却又去势一顿而蓦然一怔。

    人在百丈高空,风消雪霁。

    右手方向的几座冰峰,已尽数倒塌而一片狼藉;正前方的冰峰,犹在颤抖,冰屑迸溅,似乎摇摇欲坠。而没了阵法的遮挡,种种情景一目了然。只见半山腰上,聚集着数百修士,无不神色惊慌。却从中冒出一位老者,急声高呼——

    “老弟,住手!”

    无咎没有理会,高举大弓,手抓弓弦,作势欲射。

    与此同时,灵儿、韦春花,到了他的身后。广山等十二兄弟,也穿过了风雪,出现在冰峰脚下,旋即摆开战阵,一个个杀气彪悍。

    “哎呀,息怒……”

    老者踏空而起,连连摆手道——

    “无咎老弟,你登门造访,本是喜事啊,缘何要刀兵相见呢?”

    他在百丈之外,稳住身形,犹自诧异的模样,分说道:“无咎老弟,我乃瑞祥,分别数日而已,你该认得老朽……”

    “我当然认得!”

    无咎的嘴角一撇,冷冷道:“而我远道而来,你却闭门不纳,并开启大阵,强行驱逐。如今我破了阵法,你倒是出来了,依然装模作样,莫非以为我心慈手软,而不会灭了你的元天门?”

    “哎呀……”

    那位老者,正是两个月不见的瑞祥,便如之前的猜测,他果然来到了扎罗峰。而他面对无咎的质问,似乎欲辩无言,却又急又怒,猛然扭头呵斥——

    “冯宗、冯田,你叔侄俩给老夫滚过来!”

    半山腰上,两个男子踏剑而起,匆匆赶到瑞祥的身后,却又不敢靠近,各自拱手出声——

    “门主……”

    “师祖……”

    瑞祥面带怒色,严厉叱道:“贵客到访,缘何不见禀报?”

    “你老人家尚在闭关,不敢惊扰啊……”

    “哼,即便如此,也不该开启阵法,无礼相待,老夫的颜面何在?”

    “师祖,掌管阵法的乃是四位长老……”

    “闭嘴!”

    瑞祥不容分说,抬手一挥——

    “与无咎前辈赔礼道歉,他若不肯罢休,你叔侄俩是死是活,全凭他一念决断!”

    “啊……”

    叔侄俩,一个老者,一个青壮男子,双双脸色微变。门主的言下之意,让他二人背负所有的罪责,哪怕是搭上性命,也要求得那位贵客的宽恕。而事已至此,只能自认倒霉,却关系生死存亡,不敢有半分迟疑。

    “无先生……”

    “无师兄……”

    叔侄俩拱起双手,神情各异。

    老者,抬眼一瞥,神色躲闪,兀自难以置信而连连摇头。

    青壮男子,则是打量着百余丈外的那道熟悉身影,确认无误之后,同样是惊愕不已,而愕然中又透着莫名的苦涩。

    “此前的过错,由我叔侄一手酿成,为免殃及诸位同门,我叔侄甘愿接受惩处,唉……”

    “无师兄……不,无前辈,你真威风……”

    叔侄俩,便是冯宗与冯田,虽然摆出诚心赔罪的架势,却一个无奈叹息,一个惶惶落寞。

    此时,冰峰崩落的轰鸣声,渐渐远去。肆虐的风雪,亦消散无踪。深邃的天穹,依然空旷无际;孤寂的日光下,闪烁的寒冰更添几分冷意……

    无咎犹自举着大弓,威势凛然。而当那叔侄俩现身赔罪,他大为意外。尤其对方的口吻、神态,以及沮丧、或嘲讽的话语,更是让他出乎所料。而他并未理会那叔侄俩,皱起眉头道——

    “瑞祥,你莫要以为找个借口,有人顶罪,我便会放过你!”

    “此话怎讲?”

    瑞祥很是无辜的模样,摊手道:“你我早已握手言和,即使有所误会,我也与你道明原委,并让两位弟子认罪受罚。而你……”

    而无咎根本不容糊弄,挥手打断道:“我且问你,此前攻打金吒峰,你缘何一去不返?”

    “我按照约定,引开河叶,以便你趁虚而入。怎奈河叶过于狡诈,追杀一月,方才得手,致使我筋疲力尽,故而来到扎罗峰闭关歇息几日……”

    “哼,你为何与夫道子、龙鹊合计害我?”

    “呵呵,原来老弟为此动怒,真是冤枉了老哥哥!”

    “我冤枉你……”

    “老弟,我也不妨问你一句,最终是夫道子与龙鹊害了你,还是你借机报仇而安然无恙?金吒峰的五色石,又是否被你席卷一空?”

    “……”

    “呵呵,老弟啊,你还是年轻气盛,枉费了我的一片苦心!”

    “我为人蠢笨,却要弄个明白,如若不然……”。。

    “老弟,你差点拆了我的元天门,能否让我门下的弟子收拾一二呢?何况此地亦非讲话的地方,请——”

    与此同时,有人踏着飞剑从远方飞来。

    “瑞祥长老,我乃玄武谷的巴牛,来自贺州的雷火门……”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扎罗峰上() 
感谢:林彦喜、秋荻、老吉的捧场与月票的支持!

    ………………

    冰峰之上,有片向阳的山坡,或冰坡,二、三十丈的方圆,覆盖着厚厚的白色寒冰,便彷如白玉石台,姑且称之为冰台,很是平坦,有玉石栏杆环绕,还有盘山小径通向远处。

    冰台的前方,乃是茫茫云海。倘若以神识穿过云海看去,则是万丈山崖,以及无边无际的大海。

    冰台背倚的冰峰,便是扎罗峰的主峰,虽然只有数百丈,却在落日的照耀下而晶光闪烁,浑如冰雕玉砌般的蔚为壮观。

    冰峰之下,乃是五个宽敞的山洞,据说曾为瑞祥弟子的静修所在,如今却成了贵客歇息的洞府。而洞府门楣的冰壁上,还刻着三个大字,云天台。

    十多位贵客,此时便聚集在这个云天台上。

    广山与他的兄弟们,三五成群,左右闲逛,或指点云海,赞叹不已,或极目远舒,俯瞰万里。这群月族的汉子,来自地下蟾宫,如今抵达万丈之巅,好奇与兴奋不言而喻。

    无咎,与灵儿、韦春花,坐在一张石桌前。

    瑞祥将贵客迎进了山门,安置在云天台,却并未相陪、亦未叙话,而是借口要修补大阵,照看受创的弟子,之后便匆匆离去。

    客随主便,且看风景……

    “无先生,你何不将瑞祥痛打一顿呢?依着老身的脾气,此番决不饶他!”

    “老姐说的是哦,瑞祥他巧舌如簧,却满嘴谎言,见难以收场,竟推出两位弟子抵罪,真是老奸巨猾也!”

    “且不必管他,找到阵法,离开此地,以免他再生诡计!”

    “嗯,据穆源留下的玉简所示,借助此间的阵法,可前往地卢海。而抵达地卢海,卢洲本土不远哦……”

    “唉,转眼又是数年,青山岛如何,韦合是否见到师伯,皆无从知晓……”

    “我也担心师兄呢,他是否出关,又是否依照约定,返回了碧水山庄……”

    “先生,事不宜迟……”

    “无咎,迟则生变……”

    灵儿与韦春花,倒是想法一致,埋怨某人的心慈手软,并将扎罗峰当成险地而只想着及早离去。

    无咎坐在桌旁,抱着臂膀,伸手托腮,两眼四望。像是在欣赏云海冰峰的景色,却眼光闪烁而神有所思。而他本想安静片刻,又不得不看向身边的两位女子——

    “春花姐啊,你知不知道有句俗话,拳不打笑脸人?我也知道瑞祥的为人,而他的借口无懈可击。既然他道歉认错,我若不依不饶,与恃强凌弱何异?何况被他拿来抵罪的冯宗、冯田,与我渊源颇深,我总不能翻脸杀人,否则也良心难安……”

    “咦?”

    韦春花稍稍意外,旋即一拍石桌,瞪眼道:“妇人之见!瑞祥正是拿捏你性情的短处,肆意妄为,你却浑然不晓,反而指责老身的是非不分?”

    “不……”

    无咎遭到埋怨,本想辩解几句,却适得其反,他连忙摇晃脑袋——

    “你我想要离去,务必要借助传送阵,而偌大的扎罗峰,找到阵法并不容易。故而与瑞祥周旋,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

    韦春花很是不解的样子,反问道:“凭借你我的修为,或抓住元天门弟子拷问一番,还找不到一座阵法,难道不是你陋习难改,优柔寡断……”

    灵儿点了点头,附和道:“嗯,无咎他三番两次上当,被瑞祥玩弄于鼓掌之间,犹不醒悟,以后难免重蹈覆辙,奈何……”

    无咎只觉得一阵眩晕,也不禁瞪大双眼。

    “灵儿,你也如此看我?”

    “嘻嘻!闲谈而已,何必气恼。而老姐所言,也不无道理哦!”。。

    灵儿嘻嘻一笑。

    韦春花却大为不满,质问道:“无先生,你将老身当成外人?”

    “没有啊,我是说……”

    无咎欲说无言,拂袖起身。

    女人若是知心默契,会让人赏心悦目。反之,则让人头疼不已。尤其眼前的这两个女子,皆得罪不起!既然如此,敬而远之。

    便于此时,有人从天而降。

    “咦,瑞祥……”

    一位老者,耷拉着眼皮,笑容暧昧,正是瑞祥。只见他飘然落地,拱手道——

    “呵呵,瑞某诸事缠身,怠慢了各位,恕罪、恕罪!”

    “不必客套!”

    无咎摆了摆手,直截了当道:“我正要找你……”

    灵儿与韦春花,皆无意寒暄,一个转身回避,一个招呼道:“广山,且歇息片刻……”

    广山与兄弟们会意,跟着返回洞府歇息。

    转瞬之间,云天台上只剩下无咎与瑞祥。

    “呵呵,老弟有何指教?”

    身为主人的瑞祥,踱步走到石栏前,转而手扶长须,和颜悦色的模样。

    “哼,我等你释疑解惑呢!”

    无咎背起双手,冷脸相对。

    “哦,有关金吒峰一事,依然让你耿耿于怀?”

    瑞祥善解人意道,随即又含笑摇头——

    “老弟啊,你疑心太重。既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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