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宠姬之奴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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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宠姬之奴柒-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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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第268章 夫行妾忧11() 
奴柒的那个“撵”字,竟是画了两个人被赶出写着“书院”牌匾的院子。

    想来奴柒是不会写“撵”字了,燕玄嬴不禁摇头失笑,“这南宫玺玉诗文没这般差劲吧。撵字也不会?”

    继续翻阅,依旧是大大的文字,有的还是燕玄嬴觉得写错的,“奴柒准备去给胡子道歉。因为这是——”

    一个小儿儿举着一块牌匾,在烈日下耷拉着脑袋。旁边还竖着几个字,“欺师之罪。”

    燕玄嬴继续翻阅,奴柒的话儿可真多,他喜欢这样的家书。

    一个圆圆的人儿的体内画着一个小人儿。

    “奴柒有六月身孕了。”

    慕晶灵扫到这话时,很是狐疑的看了燕玄嬴一眼,那眼里含笑的男子让她禁不住多心了——

    “莫不,是圣上的子嗣?”

    “他们总是叫我小心小心。”一个圆圆的体内还有一个小人儿的大人儿,头顶着“小心”二字,而宣纸空白的地方也全是“小心”“小心”二字。

    “真是浪费。”燕玄嬴笑着,继续翻阅。

    他只是希望奴柒可以对他说更多的话语才会说出“浪费”二字,慕晶灵却看着这厚厚的一叠宣纸,上好的纸张,少说也得好十几两,够她家一间客栈下人的三月响银了。

    “二公子出远门了。”“二公子”三字奴柒倒是写得端正工整,想来私底下不知练习了多少页多少遍。

    奴柒画了城楼,小人儿身后跟着几个黑点点,然后目送着另一个大人儿离去。

    然后奴柒圈出几个黑点,“他们很照顾奴柒,陪奴柒读书写字,可奴柒是心仪二公子的。”

    画了一个笑呵呵的月老,将手里的红线缠绕在左右两个人儿身上。

    奴柒又画了一个圆圆的明月,和一张餐桌,“仲秋节都已经过了,二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后一页是一个女子倚靠在白兰树下,抚着小腹,头顶的月亮明亮而寂寞。

    燕玄嬴的笑意戛然,他知道奴柒应该是给南宫玺玉写了家书,后面几页却装反了吧。

    “真不知道南宫玺玉收到后做甚反映。”燕玄嬴倒在床榻上腹语着,他隐隐替奴柒担忧,却也很想知道——“那几页写,哦,画了什么。”

    而在边关收到家书的南宫玺玉,也诧异这家书怎么这么厚,拿出来一瞧。

    却是一个寥寥几笔却让人感觉浅笑嫣嫣得适宜的小人儿,不需多想,南宫玺玉便知这是奴柒。

    营寨外的篝火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烧,静谧的月夜里,边关的皓月显得尤为刺眼。

    “嘿,南宫兄在看什么呢?”二虎贼贼的凑过来,却看见画像上的奴柒,“您夫人还会作画?可是这画和仕女画怎的不同?”

    “不知。”虽仍旧是简短的两个字,南宫玺玉话里却明显带着喜悦。

    “那我瞧瞧。”二虎将宣纸抢了过去,而南宫玺玉怕弄脏奴柒的家书没有用力拿住,余落的宣纸,飘下了四五页。

    一页写着,“圣上,奴柒有想你哦。”

    画着书院,她站在众人之间,四周是“欺君之罪”四个大字将她围绕。

    南宫玺玉用力的翻到下一页,“音蓁可有乖乖哦?”

    南宫玺玉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从未感觉的伤口此刻竟隐隐作痛,就像有带刺的虫子在伤口蠕动。

    他只晃了一眼,大致都是对燕玄嬴说的。

    “呵,”南宫玺玉苦笑,兀的皱起眉来。

    “莫不是柒儿一直在与燕玄嬴通信?!”

    “呵,柒儿。”南宫玺玉无法用别的音色发出“柒儿”两字,可她竟然与她孩子的凶手通家书,教他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

    “南宫兄弟,您妻子真好。”二虎词乏,找不出什么好听的言语来形容奴柒,只是将家书递给南宫玺玉。

    “烧了罢。”南宫玺玉别过头,有些赌气道。

    “嗯?别啊。”二虎将宣纸悉数折叠好放进信笺里,“俺还没爹娘写家书了呢。”

    说着说着,竟隐隐又有思乡之情。二虎有些哭腔,“您夫人又是替你缝衣做履,又是购置干粮,还怀有身孕在家等您呢。”

    “你说什么?”南宫玺玉眼神森冷,抓住二虎的双臂,二虎却只当南宫玺玉不知情,忽然得知自己当爹了很是激动。

    “您夫人有了六月的身孕,诺,诺,家书上是这般写的,”二虎将书信递到南宫玺玉眼前,用手指给他看,“估计过些时日就临产了吧,恭喜你啊,南宫兄弟。”

    二虎拍拍南宫玺玉的肩膀,几分羡慕几分恭贺,“当爹啦!”

    营帐外的材火还在噼里啪啦燃烧着,就像新生的生命,火光永远那么耀眼灼烈。

    “身孕。”南宫玺玉低喃的重复。

    “她还那般娇小的柒儿啊,那为了救自己倔强的说着,“我已及笄”,却不过二八的柒儿啊,竟已为人母?而从未在柒儿有身孕时在她身边照顾她、呵护她的你,此刻竟在责怪柒儿……”

    “南宫玺玉,你想的甚么!”

    生平第一次因为燕玄嬴浅尝到嫉妒、醋意的南宫玺玉很是自责,对于奴柒,他才有常人的七情六欲,才会欣喜才会感伤。

    南宫玺玉站起身,忽然觉得,营帐外的篝火是跳跃着战胜的光芒了;边关的羌笛也不是那么怨杨柳了;边关的明月也不是照着未还的人儿了。

    “二虎,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南宫玺玉竟然狂笑出声,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冷酷样,可见他对孩子的喜爱,对奴柒所孕育的他的子嗣的疼爱。

    家书传到这边关,又是一月,只怕奴柒已大腹便便……

    冬末的天,白昼尚短,而远在永安镇的奴柒,却在坐看牵牛织女星。

    “哪颗星会照耀边关呢?”

    “夫人,夜里风凉,快些进屋去吧。”今日是魍和魉看守奴柒,魍拿出白色的披风轻轻的替奴柒披上,又蹲下身替她扣好领口的盘口。“夫人可莫让身子染了寒气。”

    “又是一年冬天了。”奴柒伸手,触摸着深冬的夜风。

    在这个年味浓浓的年末岁月里,她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

269。第269章 夫行妾忧12() 
“二公子为何还不回家。 ”奴柒似喃似问的细语,让习惯以冷脸对人的魍、魉两姊妹都有些微微的感伤。

    是啊,进针退针又一更,郎君为何还未归。

    “夫人,爷会回来的,平平安安的回来的,”魍竟也唠叨了起来,伴随着黑幕中“砰”的绽放的火树银花声,“爷武艺高强,一定能平安归来的。”

    “嗯。”难得不说话的魉也重重的点头应和着,浅褐色的晃动着,散发着笃定的柔光,奴柒忽的笑了起来。

    那天幕里盛开的火树银花映射在魉浅褐色的眸子里,眸光就像流溢出了七彩的光芒,偏生眸子又沉静如深潭,更是让奴柒看痴迷了去。

    “做甚这般感伤呢,要笑哦你们的小少爷才健健康康。”奴柒在魍的搀扶下站起身,努力的缓和气氛,“你们也不希望小少爷就像二公子一样吧。”

    冷着一张脸,奴柒学着南宫玺玉的样儿神情严肃的点头颔首,鼻音哼哼道,“嗯,嗯。嗯……”

    “这谁知道他回答的什么呢。”奴柒逗乐的看向不爱说话的魉,“就像魉一样,嗯!”

    魉就像未听见奴柒的话语一般,依旧沉闷不语,浅褐色的眸子又平静如月下湖水,随着魍扶着大腹便便的奴柒进屋去。

    别家的孩童已经开始性脾的玩起了爆竹,奴柒体内的孩子却静静的熟睡着,奴柒的肚腹也就一息一鼓的。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莫名的,奴柒哼起了《小雅》,那淡淡的言词间透露出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悲伤,让方才还逗乐魍、魉的奴柒眼眶里浸满了泪水。

    当她在学堂里学着这诗时只觉好听、优雅却又伤疼,而如今一想到南宫玺煜在战马上为先秦国冲锋陷阵却不受待见时,她终于懂得“我心伤悲,莫知我哀”了。

    “贡渠说了,二公子被抢了好几次头功,为什么都这般待他了,他还傻留在先秦国?”

    “不能去漠北吗?”奴柒喃喃,说出她太久未成叨念的国度,那在她的梦里、言词里已经淡却的国度——

    漠北。

    那有着最香的花儿、最柔的水儿、最友善的人儿的漠北,是否已经消失在了曾支撑那以天为被、以地为家的奴柒的眼里,心里。

    “我等你啊,柒柒。”

    ————————籽籽《乱世宠姬之奴柒》原创————————

    腊月接近末尾了,明儿便是大年初一了,年三十了,南宫府的宅子却连春联福字都未贴,只有燕玄嬴命黑衣人快马加鞭的送来的新春贺礼以及家书、时不时的爆竹欢笑声,在提醒奴柒一更一更玉漏在相催。

    音蓁公主还未有名号燕玄嬴便赏赐了她一座十六开间的城郊小别院,夏日避暑甚是清凉,甚至还有百里封地,足见他对燕音蓁的喜爱,却也让“兵部尚书之女昔妃娘娘究竟失宠与否”成为燕国大街小巷茶后饭点必定提及讨论的话题。

    先秦国又打了胜仗,就快把失去了边塞城池悉数夺回来了,可也是国库亏损、战后边城一片狼藉,而“是否继续与乌楚国继续作战”又是先秦国国君官宦日益心焦的话题了。

    燕国京都。

    皇宫里喜意浓浓,搭建的社台更是歌舞袅袅,燕玄嬴在歌舞升平的新春氛围中反复草拟了好几遍,揉捏了无数纸张,才将字数不多却也问候得体的“家书”写出,他甚至还怕奴柒看不懂,难写的字还特意注音,写上谐音字儿。

    奴柒却只它放在礼物上,没有心思去阅读、去体味燕玄嬴的关怀。

    她太心念着她的二公子了。

    若不是快要临盆,她或许已经按捺不住驾马去了前营。

    “怎么样?”看着贡渠进屋,倚靠在床柱上的奴柒立马坐直了身子,双眼闪亮得仿若漫天星光都在她的眼里,双手不安的捏着被褥边儿。“二公子可以回家吗?”

    可贡渠知道,那闪亮的光芒,不过是她独自落不下的泪光浸湿眸子罢了。

    “要……”贡渠不忍让奴柒的眸光暗淡,却也不可违背尊夫人的命令,张了张口,向来爱耍宝的他也结了舌。“要……嗯……”

    “给钱财也不行吗?!”奴柒的声音带着女子的尖锐,让贡渠能体会到她的心碎,丈夫远征,对于初次有身孕的奴柒而言,就像失去了天一般。

    她心焦、她彷徨、她无助。

    她已经无法佯装淡定了,在临盆的日子愈来愈近、在每夜提心吊胆中听见鸡鸣一声一声。

    “钱财那些人倒是收了,”贡渠皱皱眉,不满的嚷着,“军营之地竟还受贿,也难怪爷被抢了头功。”

    “然后呢然后呢?”奴柒哪管先秦军营军纪怎样,她想知道的无非是可以准假让南宫玺玉回家吗?

    “可说爷又立了战功,等着圣上封赏呢。”贡渠低下了头,不忍看奴柒失望的眼,“所……所以还不能回家。”

    “嗯。”奴柒闭上眼,淡淡的发出一个“嗯”字音,她总算能体会南宫玺煜之所以生性寡言的缘由了,心累了,哪有力气喋喋?

    “那叫夜端上安胎药吧。”奴柒侧睡着身子,红着鼻子。

    作为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她只是潜意识里希望在即将临盆的日子里远征的夫君可以回来,无须满屋子的仆人作陪,也无须上好的安身养胎药材。

    只是夜里小腿儿抽筋了可以是二公子的大掌揉捏,也可以是宝宝在肚里伸展拳脚时有他贴耳聆听。

    “诺,夫人。”奴柒的沉默,也让贡渠难得正色。

    夜端上了汤药,奴柒乖巧的一饮而尽,屋外的天空被爆竹震得忽红忽亮的,奴柒无声无息的望着。

    “去年的除夕之夜,她还能上窜下跳的看烟花、和环绿她们一道儿上菜;还有二公子赏赐的翠玉簪子。”

    夜和贡渠对视一眼,静默的退出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奴柒的眼泪终是落了一滴。

    “她变得,喜怒无常得连她自己都讨厌了……”

    桃枝堪辟恶,爆竹好惊眠。歌舞留今夕,犹言惜旧年。

    “新年快乐。二公子。”

270。第270章 子惜君归01() 
晴朗的日光照耀着远方蓊郁的崇阳山,唧唧的鸟鸣交织出一片祥和的氛围,还有充满寒冬腊梅的清新空气,这一切全都是远离城镇、战场才能享受的世外桃源,自然的恩赐。

    可终归,战争的铁蹄还是来打乱了这祥和的山林,不久,鲜血的腥味儿便会掩盖空气中凌寒的蜡花梅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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