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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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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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恩伯府的马车停下时,褚辰也下了马,白虎是与他并肩而行,见他这般架势,是要进府一叙了,多少有点不满,可对方是师兄,他只能命人去泡茶招待。

    若素踏入府门,便被褚辰叫住,身边的丫鬟仆人脸色为难,褚辰如今是未来的姑爷,可毕竟还未成亲,这样大厅广众之下,未免又欠妥当。

    白虎解围道:“进去说,先进去再说。”

    刚进初夏,虫蚊已经出来了,议事的花厅里点了驱蚊的药草。

    白虎屏退了仆从,三人就那么围坐在花厅的石桌旁,刚沏好的茶还腾着水汽,实在不宜饮用,这个时候喝些冰镇的梅子汤倒是极好的。

    若素正寻思着明天做些梅子汤,杏子和其他果子也熟了,可以开始晒果脯了,要是得了空,还想亲自上山采些草药,过了这个时节,草药开了花就会失了药性了。

    她想事情的时候,一般都会比较出神,这个表情落入了褚辰的眼里,以为她在想心事,便联想到了文天佑身上,好心情消失殆尽,对白虎道:“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对素素说。”

    白虎嘴角一抽,敢情他才是多余的那个人!

    “素姐儿,舅舅去去就来,你先替舅舅招待太傅大人。”白虎象征性的提醒一番,这才捞起袖子,气冲冲的出了月洞门。

    若素这才抬眸,就看见褚辰温怒的眸光:“你有事要说?”

    他好像总是有话要说,若素觉得奇怪,褚辰这人明明话很少的呀。

    要不要邀请他一道去采药呢?听说他会武功的,攀岩登山应该没问题嗯,可好像劳驾堂堂太傅大人又不太好。

    若素心里正打着小九九,手腕却被褚辰一把拽了过去,他扯开碍事的衣袖,细细的检查了一番:“还疼么?今后离文天佑远一点。”最好就安居后宅,只见他一人就好。

    原来是为了这个,他看见那一幕了么?

    若素摇了摇头:“我没事,文大人他喝醉了,怕是认错了人。”她说的很坦荡。

    手腕一直被人禁锢着,若素感觉他比文天佑更用力,当下就觉得不太舒服:“侯夫人那边,你不用回去安抚么?”

    褚辰摩挲着皓臂上的红痕,漫不经心道:“这些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操心,素素,我说的话你记住了么?文天佑这个人很危险。”

    若素抽回了自己的手,一脸认真:“我记住了,你放心吧,嗯你哪天沐休?那日…可有旁的事?”

    这是想邀他出游?褚辰冷峻的眉眼突然柔和了下来:“后日…沐休,你想去哪里逛逛?”听闻女子都爱逛街的,想来小丫头也是吧。

    若素一笑:“那好,后天你来府上接我吧,我带你去个地方。”那处山崖就连东来和东去都上不去,估摸着以褚辰的身手应该可以的吧!

    褚太傅还不知自己即将被人当做‘仆人’使唤,春心荡漾着回到侯府,打算与侯夫人好好商议一下娶妻大业。

    这厢,丫鬟进来禀报:“夫人,世子爷回来了。”

    侯夫人以最快的速度躺在了软榻上,全身心投入了无病呻吟的状态,褚纯此刻也在侯夫人的屋内,顿时对自己母亲起了‘异样的敬佩’:“母亲!您这又是作甚?”

    是以,褚纯也不好拆穿母亲,等褚辰进屋请安时,她坐在一旁的杌子上,给褚辰使了眼色。

    “儿子给母亲请安,不知母亲病疾,是儿子的过错,只是今日儿子见母亲气色红润,实在不解怎会说变就变?”褚辰鞠了一礼,便有丫鬟端了茶上来,侯府未来的继承人,当朝一品大员,堪称国之栋梁,侯府的丫鬟们对褚辰的态度,宛若供奉神灵。

    侯夫人身子一僵,睁开了一只眼来:“你心里还有我这个母亲?怎么不去找那与你私相授受的小妮子了?”

    褚辰刚端起的茶盏,还未送到嘴边,又放了下去,态度已经没了方才的恭敬:“母亲这话是何意?儿子与素素情投意合,当初也是儿子喜欢她在先,望母亲今后说话时要记得您侯夫人的身份,莫要言失,损了您的尊位,在外头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儿子相信您心里有杆称。”

    这是警告么?

    侯夫人干脆坐直了身子,褚纯在一旁看的惊心动魄,心道,母亲装病也该装就一些才像啊。

    未及侯夫人开口,褚辰又道:“儿子不知素素有哪里不配进我褚家大门的地方?”

    侯夫人语塞,以前是不配,可如今她不配的话,谁还配!

    褚辰接着说:“下聘一事,儿子已经着手,聘礼宴席也不用母亲操心,您只管做好母亲和婆婆的本分即可。”他只指望这个母亲不要乱。

    侯夫人容色僵硬,本来她还是有一肚子气的,就连夫君都赞成这门婚事,她岂能不气,可听了儿子对自己的‘要求’那么低下之后,侯夫人越发觉得自己不受重视。

    “全幅人由我来请吧。”侯夫人承认自己这些年对儿子和家中庶务都不怎么上心,支支吾吾一会,吐了句不太诚心的话出来。

    褚辰点了点头:“那就劳烦母亲了。”

    他很快就出了屋子,留下还未反应过来的侯夫人,怎么自己刚才好像已经同意这桩婚事了?

    褚纯抿唇偷笑,宽慰道:“母亲,皇上都赐婚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以女儿看,白姑娘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咱们褚家又不是寻常的世家,想当初祖母还与外祖父一道上阵杀敌过呢,大哥可不喜欢只会绣花弹琴的女子,他与白姑娘性情相投,今后也好红袖添香,您说是吧!”

    “好像有理。”侯夫人虽然对若素和褚辰的婚事,内心产生了顽强的抵抗,可也渐渐放弃了挣扎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23章 情难绝 2 (肥章)() 
窗棂吹进的夏风,似乎温暖了寂寞。

    时隔一年半,文天佑再度踏入了这间屋子,婆子丫鬟小心翼翼的打扫了乔姨娘原来住的地方,里头的摆设布置丝毫不敢轻易改变。

    前年,世子爷亲自下令,任何人不得踏入这间屋子半步,长信侯府的仆从对这个地方皆是退避三舍,生怕触了世子爷逆鳞,身首异处。

    不远处的亭台里挂着灯笼,可以照进屋内,一片昏黄的光线,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

    文天佑走到梳妆台前,妆奁匣里的首饰都是他亲手挑选的,仔细一看少了几样,他知道是乔若婉拿去乔家了。

    旧情犹在,故人却早已轮回他世,独留他这个精明一世,糊涂了一时的孤家寡人。

    听说她肚里的孩子本可以来得及存活下来的,又听说是个男孩,在她断气之后,那孩子还在她腹中动呢

    文天佑不知如何走到床榻上的,乔若素,你可曾知,我这颗心也是会痛的啊。

    眼前越来越模糊,像是被柔和的风吹着,他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累了,想睡下了。

    可突然,一道亮光射了过来,刺的他的眼睛没法睁开,女子倩丽的笑撞进了他的眸底:“世子爷,您醒了?可是妾身吵到您了?既然醒了,妾身伺候您洗漱更衣吧,一会儿啊,还要去庙里上香呢,您答应过妾身,陪妾身一道去的,可不能耍赖。”

    文天佑猛然睁开眼,伸手抓住了女子的手腕,细嫩光滑,与他今日在皇宫里头捏的那只手腕一模一样的雪白纤细。

    可眼前明明是入夜了,怎么天又亮了?

    只闻女子又道:“世子爷,您该不会真的让妾身给您穿衣吧?妾身这手腕昨晚被你捏疼了。”她似娇似嗔,眉眼间说不尽的妩媚动人,却不是少女的清媚,而是年轻妇人的美艳,是雨露滋润后的娇态。

    文天佑坐直了身子,喉结不受自主的滚动,他面对这女子,身子竟不再听使唤,意识也没了抵抗力,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撒娇。

    他胸口一酸,溺爱的在她白嫩的脸颊上啄了一口,有茉莉花香的味道,文天佑特别喜欢:“素素真会贫嘴,你若老实配合,我又岂会捏疼你。你也知道我那样喜欢你,总有控制不好的时候。”他对她坏坏的一笑。

    “你哼!世子爷就知道欺负妾身。”女子伸手在他身上捶打了几下,文天佑甘之如饴,任由她刷着小性子,等她气消了,一把拉近怀里,又不轻不重的细吻着她的唇角,珍惜无比。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爹爹,娘亲,羞羞。”

    床榻上的二人抬眸一看,三岁大的小男孩蹦跶着跑了过来,张开双臂,索要抱抱。

    男孩很眼熟,和自己有几分相似,文天佑喜欢的不得了,亲了口怀里的美人,把她放开,这才俯身抱孩子。

    转眼间,外头的旭日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乌云密布,屋子里暗了下来,文天佑担心孩子害怕,便要安抚他,可待往怀里一看,哪有什么孩子,唯有一只血淋淋的包裹,甚至还是温热的。

    文天佑一惊,手里的包裹用力抛了出去,内心的恐慌如排山倒海一样袭来,撞击着他破损不堪的意志力,他着急的往床榻上看去,想找到他最爱的女人,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素素!”他急切的唤道,这种久违的急切是那样熟悉,文天佑终于想起那日她生产,他就守在门外,婆子不让他进去,说是不吉利。

    听到她在里头痛苦的声音,他焦躁的难以自控。

    帷幔落下,被狂风吹的七零八落,文天佑此刻非常的害怕,害怕失去,于是‘失去’成了他的致命伤:“素素!你在哪儿?你别吓我,你快出来好不好?我求你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我只求你,求你别走行么?”被风吹散的声音,显得无助惶恐。

    堂堂七尺男儿,他这辈子确实从未求过任何人。

    “世子爷,您找我?”一个娇生生的声音传来,如珠落玉盘,每个字传入人耳,都是美妙的享受。

    终于听到她的声音了,文天佑大喜,朝着声音扑了过去,借着外头的光线,他看清了身下的人:“怎么会是你?素素呢?我的素素呢?”他开始歇斯里地了。

    妙龄女子一双水眸,墨玉一般的剔透,她轻笑道:“世子爷,您说什么胡话呢,我就是素素啊。”

    文天佑使劲揉了揉眼:“白若素!怎么会是你!为什么会是你!”那人的样子和眼前的女子渐渐的重合,最后就变了这个模样了。

    脑袋里一阵刺痛传来,文天佑蓦然间坐直了身子,四周平静的落发可闻,哪里有风?哪里又有什么女子?

    他抬手一模,满头的大汗,是梦么?

    呵呵他无声的苦笑。

    梦到阑珊处,最是酒醒时。

    今日是喝多了,他本不该酗酒的,可是这个梦扪心自问,他有多希望白若素是那个人。

    外头传来夜莺的鸣叫,文天佑猛然从床榻上起身,他睡之前并没有褪去衣裳,便直接去了书房,将得力的几个手下都叫了过来。

    锦衣卫职位特殊,日夜都有轮班的人在,可谓全年无休。

    领头的锦衣卫问道:“大人,您有何吩咐?”态度恭敬。

    文天佑神色疲惫,却还不至于沦落到劳累不堪的地步,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还有那人曾今研过的磨,墨迹早就干了,他也从未用过了。

    “去调查白若素近两年的所有事项,不论大小,一应上报,另外她与何人来往甚密,又曾与什么不想干的人走动过,都给我查出来!”文天佑望着挂在月门上的珠帘,仿佛找到了执念下去的生机。

    白家如今今非昔比,尤其是这个白若素,她是褚辰的未婚妻,想来大人是有意对付褚辰,那锦衣卫想邀功,便提出了一个意见:“大人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将那白若素杀了,白家要是与褚辰联合,对咱们有害而无一利。”

    “啪!”

    一个巴掌狠绝的扇了过去,刚才说话的锦衣卫一脸蒙,可也知道自己触犯了大忌,忙跪地求饶:“大人饶命,是属下多嘴,属下再不会有下次。”他不停的掌掴。

    文天佑收了手,掌心微疼,冷冷道:“没我的允许,不得伤她分毫,我不会再提醒第二次,滚吧!”

    几个锦衣卫如丧考妣的出了书房。文天佑终于坐了下来,脑子里有太多的线索,只可惜过于琐碎,他暂时还不能连贯在一起,不过很快,他会知道的。

    文天佑拿着锦帕擦着他随身携带的绣春刀,逼人的寒光照在他青俊的脸上,片刻,迈步走出了乔府,消失在了夜幕中。

    看方向,是奔着石桥胡同而去的,那里是乔家的地盘。

    ……

    乔府沉浸在一派过分的安静中,尤其是大房,二房倒是无所谓得失,白若素到底是上了族谱的,是二房的义女,作废不得。

    褚氏在屋中踱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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