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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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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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哥哥,你说好不好?也省的褚哥哥千里迢迢来此,实在是费力费神。”

    此言一出,若素心头咯噔一下,她本不是善妒的人,可从裴语进了雅间,她就察觉到这人看褚辰的眼神热切期盼,爱慕之情,犹如溢满之水,不可收拾。

    她觉得有些烦躁,突兀之下,竟是言不由衷。

    果真是色令智弱!已经数不清第几次犯这种丢脸的错!

    裴语猛然抬头,双目含情的巴巴的望着褚辰,她也想跟在主子身边,她也想回到京城去,那里才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啊。

    女子双眸温润,娇好的面容因为胭脂的缘故,微微透着红,露出在外的一节藕臂上还带着绞丝银镯,衬得肌肤胜雪,她抿了抿唇等待褚辰的话。

    若素也后悔了,褚辰真要带个美人回去,她不能保证不会做些善妒的事来。

    她不是个善类,虽不会弄死她,可稍稍惩戒一二,下个毒,扎她几针还是极有可能的。

    但凡自己喜欢的东西,凡夫俗子皆不愿让旁人‘染指’,若素也不能免俗,她就是喜欢上褚辰了,没有必要隐瞒,他是她未婚夫,是她一辈子的男人,他的身侧站着的,以及床榻上躺着的女子只能是她!

    越是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愈加小心眼。

    褚辰微微蹙眉,他连看都没看裴语一眼,仍是侧目盯着若素的脸,若素被他盯的有些心虚,她抬了抬眼,眼皮又搭了下去,可寻思着总得给褚辰一个台阶下,便施施然仰着脸,摆出一副委屈无辜的表情。

    褚辰剑眉猛然一挑,知道这是她认输时候的专有模样。

    还知道认错?

    虽心不甘情不愿,可到底还是渐渐学会了在他面前服软,褚辰勉为其难的不打算就地对她发难。

    罢了,反正他留着裴语在金陵是有用处的,将其带回京城,只会坏了他的事。

    “素素不得胡闹,裴大家名动金陵府,岂是你想带走就带走的?此事不要再提,待回京,我再寻一乐师教你乐律便是。”他面上斥责了若素一句。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褚辰对这个相貌出众的女子是有多溺宠。

    当下,裴语如同被泼了一头冷水,心凉了半截。

    也对,主子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她呢?怕是嫌弃她的吧,只不过是可怜她,才护她至今。

    裴语内心五味杂陈,对褚辰不敢质疑半句,如果没有他当年在宣府救了自己,她怕是早就死在了军营里了。

    那年家中突变,一道圣旨,抄了满门,男丁发配充军,女子沦为军妓,她当初才十二,被一个小旗看中,糟蹋了一夜转手就送人,那日褚辰碰巧撞见,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抱着他的腿求救,她只是试一试,没成想,他真的救了自己。

    在金陵这几年,虽是歌姬,却无人敢欺她半分,觊觎她的人也只能干瞪着眼,裴语知道这一切都是褚辰替她打理好的。

    就算她在此地也为褚辰做事,但也是心甘情愿。

    别说是打探各路官员嘴里的秘密了,就算让她拿出这条命,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裴语红了眼眶,便借口出去补个妆,最起码在褚辰面前,她希望自己一直是倾国倾城的。

    女为悦己者容,更为心悦者容!

    丫鬟也跟着裴语走了出去,雅间里很快就只剩下褚辰和若素。

    若素觉得自己很丢脸,重生以来,她是打算做一个自强的女子,可褚辰的爱护却让她在通往女尊的道路上,嘎然停止了脚步,眼看还有倒退的趋势。

    “你是怎么找到这样的美人的?她是不是也是替你办事的人?”若素知道,官场的消息,很多都不是通过正规渠道得来的,像青楼,酒馆,歌舞坊,向来是达官贵族云集之处,在佳人美酒的诱惑下,很多人的嘴就会变得没那么严实了。

    褚辰不置可否:“你既然能猜到,就不要问了,这些事知道多了,与你无益。”

    他想到了什么,又问:“你不记得了?她是裴大人的女儿,还曾带你放过纸鸢,裴大人当初官置户部郎中,本与你父亲私交甚笃,只可惜裴大人被权势银子迷惑了眼,触了皇上的逆鳞,贪墨了十五万两有余,那年黄河改道,淹了大片良田,皇上一怒之下,砍了裴大人的脑袋,将裴家一门尽数发配。我也是在宣府那年碰巧遇见她,才顺手救了。”

    若素闻言,猛然一凛,到了最后,原来裴语不是褚辰的‘故人’,反倒是她自己的‘故人’!可她不是真的白若素,她岂会记得?

    “女大十八变,倒是没看出来,幼时的事,我差不多都记不清了。”若素没有过多解释,她害怕欺骗越多,心里越不安。

    就这样吧,让褚辰喜欢上这样的自己,既不是白若素,也非乔若素,她只是她!

    有时候,若素对褚辰也是雾里看花之感,朝中的事,侯府的事,她感觉褚辰都有所隐瞒。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44章 雌雄莫辩() 
其实,若素并不了解褚辰。

    她甚至觉得他对她的好,也是极致纯粹的疼爱。

    有些事,她不方便过问,更不知是否该逾越横加在两人之间的那道看不见的屏障。

    退一步说,他所谋划的事尚未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她没有理由干涉。

    况且,以褚辰的性子,准把她当无知少女看待,顶多是和她聊聊无关紧要的琐事,许在他眼中,尔虞我诈是男人独有的世界,与女子毫无关系。

    裴语已是风尘人士,若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与她‘重拾旧交’,今后嫁入镇北侯府,自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而裴语身份又是那样特殊。

    “我猜她也不记得我了,如此还望褚哥哥不要提及我是谁,免得叫故人忆起京城的过往,平白伤神。”若素说道,抬手给褚辰续了杯茶。

    她此举大有‘献殷勤’的嫌疑,褚辰以为她还在‘吃醋’,心上人有求于他,自是叫他高兴:“你放心,我当初将她从军营带出时,她已经‘死’了,断不会让她出现在京城。此地有我布下的眼线,只要我褚辰在一日,她会安然无忧,丰衣足食。”

    若素明白褚辰将裴语安排在金陵,未免有些‘利用’她的意味,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若素也不好说什么。

    裴语再度步入雅间已是半柱香后了,她身上穿着浅粉披帛,面容像是重新修整过,不笑则以,一笑则如五月玉簪,雅而不俗,相比之下,若素无意间的小动作却是如八月蔷薇,娇态百出。

    褚辰喜欢她,并非是因为她的好看,时常也会为若素这样的长相而感到头疼。

    男子娶妻,多半都会中意贤良淑德,温柔典雅的深闺千金,像若素这样的女子,只会叫男子迷了心智,要是放在皇宫里,准会被言官直接贴上诱惑媚主的标签。

    用‘好看’来形容她过于笼统,虽然褚辰不愿意承认,可若素真的是‘媚’,他不可撼动的自制力也被她无意中‘摧残’的尽数瓦解,也难怪侯夫人原先挤兑她。

    要不是二人之间存着‘前世恩怨’,褚辰说不定会对她退避三舍。

    裴语在锦杌上落座,目光征求的看了一眼褚辰,又瞟了一眼若素。

    褚辰却道:“无碍,自己人,你有话不妨直说。”

    裴语喏喏的莞尔一笑,既然主子都说今天来的这位姑娘是自己人,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心里头虽有苦涩和艳羡,却也被她及时压制了下去。

    于是便道:“奴家近几月时常会被同一个公子点名,起初奴家并未留意,前几日奴家发现他竟与京城来的官员相熟,奴家便留了心眼,奴家怀疑这位公子是皇家人,此事重大,奴家想着寄信怕是存了危险,若是被旁人截住,恐会酿成大错。”

    褚辰将裴语安插在金陵城中龙蛇混杂的歌舞坊也是他的缘由,一来是他确实需要这样的人,二来是裴语坚持要报恩。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她的缜密,比其他歌舞坊的细作都要细心,故而裴语是褚辰最为直接的联系人。其他人只知自己为主子卖命,却从未见过主子,也不知主子是谁。

    褚辰此刻皱眉,修长的五指在小几上来回敲击,眸光幽深莫测:“皇家人?你是如何得知的?你又怎会知道与他来往的是京城的官员?”

    若有京官下江南,他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此人可以在我朝各地来去自如,难道是他

    呵呵你也来了么?

    褚辰周身上下瞬间隆起一层寒意,另一手摩挲着腰带上的玉佩,气势凛然逼人。

    若素无心于朝中的事,她依旧托着腮,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描金小蝶里的瓜子,偶会抬头看着褚辰立挺的侧脸,见他恢复肃严凝重的态度,便知有事要发生了。

    裴语端坐着,如实汇报道:“奴家见那公子相貌周正,穿着也极为讲究,吐词说话虽有江南的口音,可奴家是在京城长大的,稍用心就能分辨出他并非土生土长的江南人,而且,奴家那日偶然窥听到,公子与另一个男子以‘大人’和‘殿下’相称,奴家便知其中必有缘由。”

    褚辰眸光乍冷,他以为已经掌控了足够多的情报,没成想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大人’是哪个大人?

    ‘殿下’又到底是谁?

    “以你看,那位公子的年岁该有多大?”褚辰声音低沉,仿佛陷入沉思。

    裴语拧眉想了想:“估摸着以及弱冠,以玉簪束发,下巴长了青须。”

    皇帝的手足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且并没年纪这么轻的,而太子朱允弘也才十来岁,会是朱鸿业?他不是在北疆么?那还会有谁?

    褚辰在案桌上敲击的五指骤然停下,再度抬眸时,又仿佛换了一个人:“弹首凤求凰吧。”他侧过脸,就看见若素也在看着他,褚辰此刻觉得他的素素懂事的时候也能叫他心头一颤。

    她那样好奇心重的人,听到这些,却不闻不问。

    褚辰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思量一下,她究竟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

    反正,他对她的事,是事无巨细,都想知道的一清二楚,细小到她每日用餐的分量,喜欢哪款面料,何种裙装穿的次数多,就连她贴身小衣的尺寸

    褚辰及时收住了奔腾不息的心思,这些日子的克制不能功亏一篑。

    裴语应了一声:“是,主子。”

    纤纤细手在琵琶上翩翩起舞,一曲凤求凰,一幕相思情,只可惜她不是卓文君,而褚辰更不是司马相如。

    若素本来还被裴语的技艺吸引,可单是看了她投放在褚辰身上的眼神,就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侧目看着褚辰时,却见他已阖眸假寐,又像是细细品乐。

    她感觉怪怪的。

    声音曲折回环之下,被外头一阵吵杂声打乱,褚辰睁开眼,示意裴语停止弹奏:“时候不早了,你退下吧。”

    他也该带着若素回去了,此番领她出来,一是为了情报,二是为了让她见见旧交,若素不记得裴语也在褚辰的意料之中。

    她如今倒是聪慧,幼时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会,那时候她粉粉的,肉肉的,谁料到会长成今天这般清媚妖艳!

    甄童一日未落网,若素一日不安全,此处又不是寻常地,打架斗殴,酗酒闹事时有发生,褚辰起身,亲自给若素带上了帷幔,还拉了拉白纱幔,低着头看了几眼才牵着她出去。

    裴语被这一幕刺伤了眼,却也只能目送着二人离开。

    她怀抱琵琶,褚辰一个转身绕过月洞门,她瞬间泪流满面。

    倘若她是指倘若,倘若家中没有造变故,倘若她没有沦落至此,她应该比那个女子更适合褚辰才对。

    那女子长的太艳了,褚辰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呢。

    …

    褚辰紧紧牵着若素的手,这阵子,别说是出行了,就连她沐浴更衣,他也是在外头守着。天知道,每日都在遭受怎样的煎熬,好在功力大有进展。

    如今在金陵的宅院落脚,他总算能喘口气。

    二人下了小阁,下面一群莺莺燕燕,纷扰不休,一个粉透华服的人突然冒了出来。

    褚辰眼疾手快,立马将若素护在身后,这才免于撞上,可旋即褚辰暗道不妙。

    来人雌雄莫辩,看不出是男是女,可身上的奇香却令褚辰和若素同时想起了一人甄童。

    “呦,哪里来的俏哥哥,妹妹可算是见多识广,这样好看的哥哥还从未看到过呢。”甄童一袭女装,声音有点像阉人的尖细悠长,说话间,丝帕一甩,弹了弹褚辰的肩,顺势就要贴上来的架势。

    褚辰目光一动,只见旁边一个身形庞大的老妪扭着腰肢走了过来,褚辰一个侧身,牵着若素闪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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