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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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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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允弘没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可越是顺利,他越是不信。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挟持’了白若素,这才令的褚辰这般配合?

    可面对即将唾手可及的地位权势,他被迷了心窍:“闻老师此言,学生茅塞顿开,只是父皇未曾留下遗诏,不知朝中诸臣可有其他想法?”

    他试探性的看着褚辰,想从他脸上揣摩出一星半点的异象,却是什么也看不出。

    褚辰又道:“新君乃先皇嫡子,我朝惯例,不立长,则立嫡,大皇子早年流徒千里,怕是不在人世,试问这世上还有谁有那个资格能问鼎帝位?”

    朱允弘像是得了鼓励,脸上的阴郁也稍减,释然了一口气,笑道:“那朝中大臣就劳烦老师了。”

    二人又说了几句社稷大道,随后褚辰施了君臣之礼离去。

    他来的时候,太子还是太子;可走时,太子已然不单单是太子了。

    朱允弘到底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面对眼前的万里河山,他内心激昂,身边的掌事太监上前提醒,他才想起一事,遂吩咐道:“去皇祖母那里说一声,不必为难白若素了。”

    ………

    这厢,若素被宫人领进一处偏殿,她之前参加宫宴时来给皇太后请过安,认得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在慈宁宫。

    可入了殿内约莫一炷香的时辰,却无一人来过,就连外头守着的巧云也不知被人支开。

    若素稍见焦虑,怕的不是自身安危,如果她没猜测的话,许是有人想利用她来牵住褚辰。

    可是以褚辰的能耐,他理应猜到了,为何一开始并不制止,还同她一道入宫?

    她一时想不通。

    内殿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说是急促并不确切,理应是沉着有力,像是习武男子的脚步。

    这声音在空寂的大殿内格外惹人注意。

    若素的眸光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须臾就看见一抹绯红色身影,她皱了皱眉,瞥过视线,便不再想与来人对视。

    可文天佑却加大的步伐,似乎很心急,几步上前就拽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近,居高临下,逼视道:“乔若素,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三年不到的光景,你就把我给忘的一干二净!?”

    他心头有多火大,掌心就有多用力,恨不得将若素捏碎。

    若素被他逼着与他对视,这种怒火冲天的眼神,她在他身上已经见惯了,漠然道:“文大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乃褚辰之妻,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

    她已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庶女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褚辰的妻子,她也不会在让任何人伤她分毫。

    没想到的是,文天佑听到褚辰二字,火气更大,步步逼近,若素只能步步后退,最后靠在了明黄色圆柱上,再也无处可躲,文天佑就压了过来,将她死死困住:“褚辰之妻?呵呵。。。。真是好笑,你的牌位还摆在我文家祠堂以正妻位份供奉着,我没有休你,你何来嫁人!”

    简直是强词夺理!

    若素觉得无法同他‘沟通’,他火大,她同样火大!

    既然心中有她,当初又为何任凭乔若婉置她于死地?

    她可不信,明朝秋毫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连这点后院伎俩都看不出来。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我夫君就在宫里,他一会就来接我,你虽身份高贵,也请掂量着点自己的能耐!”她一点也不介意搬出褚辰来威吓住文天佑。

    另外,她觉得这样并没有什么意思,文天佑岂是容易被吓住的人,可若素觉得很解气。

    他不把她当回事,自有人视她为珍宝。

    文天佑咬了咬牙,强忍着怒火熊烧,要是换做旁人这般桀骜,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一个漂亮的女人,他想要也儿就要了。

    可偏生这会子一忍再忍:“他之所以会同意让给你入宫,想必早就知此间安排,也不过是用你来迷惑我的眼睛罢了。你就不觉得奇怪么?堂堂褚太傅会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出来?却这个时候还让新婚妻子进宫?你醒醒吧,乔若素!他娶你不过是为了拉拢承恩伯和你父亲!”

    若素一点也不想听这话,更觉得耗下去对她不利。

    一只手被文天佑紧紧握着,她腾出另一只手迅速摸向腰间,文天佑意识到了她的动作,很轻易又擒住了她那只手试图取药粉的手,目光含恨道:“你就这么恨我?嗯?”

    他慢慢靠近,付出的气就喷在若素脸上。

    站在文天佑的角度,女子的娇丽尽数没入眼底,她比上辈子还要好看,眼角的清媚是难言难画的勾人心魄,尤其是那张专会说出伤人之语的樱唇,饱满欲滴,如雨后樱桃,叫人垂涎不已。

    或许,他是应该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什么是服从!

    文天佑突然靠近,若素心道不好,连忙撇过了脸去,躲开了文天佑的碰触。

    “。。。。。太傅大人!您。。。不能进去!”门外响起宫人的惊呼之声。

第283章 是非人我() 
慈宁宫岂是闯就闯的?

    褚辰出了承乾殿就直奔此处,片刻之前皇太后命人沏了上等的武夷贡茶,同时八公主也在殿内,褚辰却独独未见到若素。

    心中微微诧异,按理说整座皇城之内,不应有人敢擅自处置了褚家的儿媳,又见皇太后和八公主面色各异,露出难言之色,便知其中有诈。

    朱允弘没有靠山,可皇太后却有文家,她未入宫之前,曾是文大将军之母的堂姐,如此这般沾亲带故,就令得皇太后眼下将文天佑视作心腹。

    褚辰也知这其中的曲折关系,遂起身辞别后出了正殿,不远处就看见巧云立在回廊焦急万分,这才得知若素的下落。

    宫门关的死紧,外头守着的宫人皆有阻拦之意。

    褚辰眸光乍寒,单手将宫人拂开:“滚开!”

    他一推开门,就看见小妻子怒嗔着立在殿内,而文天佑已然同她隔开了两步,却是面带凶色,他腰间的配绶也歪了一些。

    孤男寡女,怎么看都是不太正常。

    刺眼的光线随着殿门被推开,直直的扫了进来,若素侧目就看见褚辰从日光中走来,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那样高大威武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褚辰目光快速扫视一遭,见小妻子并无受损,也无半点受了委屈之意,心里纳罕。

    以男人的视觉看待她,这样的容貌和家世是每个京城簪缨之家的公子都想拥有的女子,而文天佑绝非是个正人君子,褚辰能隐隐感觉到文天佑的某种心思,若素竟然没有吓到,反倒是一脸怒意。

    褚辰无视文天佑,他朝着若素走近,牵起她的手,小巧的粉白色柔夷在掌中握了握:“夫人,你怎滴这般无理,文大人日理万机,你岂能平白误了文大人的时辰?!且随为夫回府,叫你知道什么夫纲!”

    这是明晃晃的在‘秀’父妻情爱了。

    文天佑就像一个多余的人,立在殿内,一身的绯红蟒服和他青白色的脸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对比。吹进殿内的斜风,将他腰间的配绶吹起,有种凌乱的美。

    若素觉得奇怪,褚辰怎么非但没有怀疑什么,反倒是溺宠一样的与她说话?还当着文天佑的面?

    她虽未能及时想明白,却还是配合道:“妾身知道了,下回断不会再叨扰文大人。”

    “嗯。”褚辰轻应了一声,牵着小妻子就往外走,从始至终未曾看过文天佑一眼,他转身之际,另一只大掌紧握成了拳。

    这厢,得宫人禀报褚辰已携着若素乘坐马车出了宫门,这才心有余悸的召见了文天佑。

    文天佑施礼后,有婢女端了锦杌过来,他却没有落座,只是微低着头,脊背却挺的笔直,眸底还存着没有彻底消散的怒火和酸涩。

    皇太后让八公主退下,才说道:“文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子让哀家把白若素找来已经是冒险了,先别提褚家,单是承恩伯就是一呼百应啊,得找个机会让他早早去边缰守塞,这种人岂能留在京城!真不知先帝是怎么想的!?你。。。。你怎就与白若素牵扯不清?”

    此时,皇太后和文天佑皆是一怔。

    是啊,先帝!

    老皇帝已故,新君眼看就要登基,在此之前任何意外都出不得。

    文天佑眼中除了怒火和酸怒火之外,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他脑中不断重放这那个刺目的画面,他和她牵着手,从自己身边走过。。。。。。

    这种失神却也只是短短一瞬,他如今忠诚的主子,就该是朱允弘了,而似乎这对君臣二人眼下有着同一个眼中钉。。。。。

    “此事是微臣的疏忽,太后娘娘莫要忧虑,一切皆有微臣在,眼下首要是新帝登基。”文天佑道。

    皇太后点了点头:“哀家也是这个意思。”

    ……

    马车轮子轧过青石长道,若素的手依然被褚辰窝在手里,长而黑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加之车厢内光线暗淡,若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

    若素的话被褚辰打住:“别说了!”

    他极少会这种态度对她,若素心里起了一层酸***天佑再怎么对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有这种感觉,可单是褚辰的只言片语,就轻易让她有想哭的冲动。

    马车内显得尴尬万分,她想抽出手,却被褚辰握的更紧。

    若素正要解释一番,手腕处传来一阵凉意,褚辰掳了她的衣袖,就看见那上面醒目的红痕,他又抓起若素另一只手,检查一番,还是这样。

    马车内气氛骤然凝固。

    若素知道褚辰生气了,可到底是生她的气?还是文天佑的气?她就不得而知了。

    又过了一会,男人还是面色如霜,他拉了若素的袖子,抓着她的双手,皆至于掌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

    像是永无止境的试探。

    若素终于开口:“他把我当。。。当成他那死去的妾了,今日之事也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已经尽力了,可是比不过他的气力,不过。。。。倒是没让他怎么样。”

    她看似淡定的阐述,心里已经七上八下。

    总觉得慌说的越多,今后越难以圆。

    褚辰是习武之人,能脉出她跳动异常的脉搏,可是抬眸就看见小妻子镇定自若的表情,他有些心疼。

    是不是那会在宫里,她其实也是极为害怕?只是在强装着罢了。

    他本可以不让她入宫的,这一切不过是做给朱允弘看的幌子。

    褚辰此刻心中极为懊恼,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实在无法想象,万一文天佑真的认错人,而将她。。。。。那样的话,他如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

    若素不知褚辰的心思,以为他一定是生气了。

    是啊,他这样兰芝玉树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妻子同别的男子暧昧不清呢?

    若素低下了头,尊严这东西啊,最无用,却也总让人丢舍不掉。

    褚辰看似不愿意搭理她,她便适时的没有说话。

    褚辰和若素抵达承恩伯府时,已是晌午十分,这时午膳已备,府上仍有女儿家出阁的喜庆,还有筹办回门宴所用的贴果子等物。

    白虎与白启山一得到消息就开始商议对策,其中老皇帝驾崩一事,他二人也是知道的,褚辰昨夜就派人提前通知过,以防有任何异动。

    若素下了马车,白灵挺着大肚拉着她去了宴席处,亲自照料她的吃食,看上去心情非常的好。

    老皇帝终于死了,听褚辰的心腹说,还是被丹药给毒死了,便觉得父亲和母亲的仇总算是报了。

    她不想涉足权贵之中,亲手杀了老皇帝,她做不到,可只要他死了,白灵的心里也有了解脱。

    她发现若素脸色不太对劲,便同她坐在一席,附耳小声笑道:“这是怎么了?新婚燕尔就闹变扭了?”

    不应该啊,褚辰那家伙是恨不得把若素捂在心坎宠着,怎会让她不痛快?

    白启山和白虎是大老爷们,无法察觉女儿家这点小心态,而褚辰往常就是这样一幅‘生人勿近’脸,故而并未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三个男人坐一处,似乎有要事要谈。

    白家没什么近亲,又因白启山和白灵回京匆忙,回门宴就没有请什么人。

    若素微微颔首,喝了杯米酒,答非所问道:“舅舅这酿酒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我也想学着点,今后。。。。。或许也能以此作为营生。”

    人在情绪波动时,常会说着着边际的话,尤其是被‘情’字所扰时。

    白灵诧异:“这孩子,这叫什么话!褚辰岂会让你沦落到卖酒为生的地步?就算他狠得下心,我与你父亲还不准呢。”

    褚辰耳尖,若素的话,他也听见了,持盏的手微微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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