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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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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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的玉佩衬得手腕更为柔白,她如今的这张脸蛋比前一世还要好看。

    柳氏在世时,常对她说:红颜薄命。

    事实证明柳氏和她都是命薄之人。

    若素对漂亮的颜色并不是很欢喜。

    她才不要薄命,这一世定要将上辈子未曾活得日子补回来。

    思及此,若素对巧云吩咐道:“父亲给我准备的汤药煮好了么?”

    巧云很快就从小厨房把药端了过来。

    这是白启山托世外高人得来的方子,是调理身子的良方。

    只是若素不知,这也是褚辰的手笔!

    林嬷嬷服侍小姐喝了药,给她端了清茶漱口,之后方才说道:“小姐,老祖宗给您分配了两个一等丫头,四个粗实的丫头和两个婆子,您要不要见见她们?”

    说到这里,林嬷嬷又从黄花梨木的案几上的托盘里拿过一串钥匙:“老祖宗给您归置了一个库房,老奴想着今后的东西肯定不少,就一并放入库房,老奴明日就整理了册子给小姐过目。”

    若素淡淡抬眸,含了颗蜜饯在嘴里,外祖母待她是没话说的,她此举无疑是告诉乔家所有人,若素是她的亲外孙女,容不得旁人欺压。

    她对林嬷嬷吩咐道:“丫头安置在屋外,几个婆子就在小厨房吧。”

    夜深了,凉风从窗棂的缝隙吹了进来,巧燕服侍小姐洗漱更衣,她比起巧云来,要活泼善谈的多,心眼却不足,她问若素:“小姐,既然褚世子对您有意,您为何要避讳他?”

    若素并不想过多解释,语调已经有些冷了:“这等话,以后休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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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长姐() 
巧云服侍着若素躺下,给她掖好了被子,才立春的夜晚还是寒气十足的。

    屋内的烛火尽数熄灭,独留千工床内灯厨里的小油灯还燃着微弱的光,若素的睡眠一向不好,可不知怎的自从喝了父亲为他求得药方,须臾间,长长的睫羽就搭下来了。

    一夜好觉,再次醒来已然看见晨曦透过窗棂洒了进来。

    巧燕端着铜盆进屋,笑眯眯的说道:“小姐,您今个儿起的可真早,奴婢服侍您净脸吧,今天可免不了打扮一番了。”

    巧云已经从碧纱橱里挑出了几件乔老太太为若素准备的衣裙。

    若素被巧燕扶着坐起身:“今日府上可是有什么事情?”不然怎需特意打扮。

    “小姐您还不知道吧,乔家大小姐,文世子的夫人,也就是您的大表姐今日回来省亲,奴婢听府里的其他丫头说好像她是特意回府见您的。”巧燕口无遮拦,事无巨细的将打听来的事一一汇报。

    若素将敷在脸上的热帕子拿开,嘴角荡出一抹冷然的笑意来。

    乔若婉真是够了!

    这又是要表现出她一番疼惜表妹的伪善来!

    白若素只不过是她已故二姑母所生的女孩儿,还比她小好几岁,她竟然亲自跑一趟来看自己!

    当真是叫闻着敬佩,听着感动吶。

    林嬷嬷一早就将若素的私库整理了出来,见小姐起床了,就捧着小册子进了屋:“姑娘,您过目,大人临走之前留下的东西外加昨个儿太太夫人们送的见面礼都在里面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素对着林嬷嬷笑了笑:“嬷嬷先替我管着就是,你是母亲的奶娘,我岂有不信任你的道理,再者今后我若出嫁,这些东西还是得由嬷嬷帮衬着管才行。”

    林嬷嬷老眼湿润,暗暗发誓定要全力护着小小姐。

    其实若素知道父亲此次远调是抱着什么样的心境,否则他也不会将白府所有家当都放在自己身边,他这是为了自己的女孩儿谋了后路了。

    就算乔家人靠不住,有了钱财伴身也是有利无弊的。

    巧云拿了一条茜红色月季花样的月华裙:“小姐,奴婢伺候您穿衣。”

    若素觉得颜色太艳,加上她这张脸实在是招摇的很,穿的过于艳丽,未免在乔家众姐儿当中有了喧宾夺主之意。

    有些麻烦还是能免则免。

    若素轻叹了口气对巧云吩咐道:“换件素净些的衣裳,我如今是寄人篱下,你平日的聪明劲哪里去了!”

    巧云比若素大三岁,她犹记得第一次见到白家小姐的情形,小丫头粉雕玉琢,十分可人,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般好颜色的女孩儿,她打心里喜欢,伺候起来也格外用心。

    “奴婢省得了,小姐说的是,刚才是奴婢失误了,本想着不能浪费小姐的容色,却忘了小姐如今的处境。”巧云转身去了碧纱橱。

    片刻,她给若素挑了淡粉白底的褙子,雪白的挑线裙和墨绿腰带。

    这装扮在世勋闺阁女子中算是素净到了极致了。

    巧燕和巧云同岁,只是性子要幼稚了些,倒是梳的一手好头。没几下功夫,就给若素梳了干净的发髻,而后给她戴了一对绿水晶坠儿。

    若素顺手拿起大红填漆的妆盒里的玉葫芦簪子插在发髻上,这等几两银子的货色,既然陶氏能送的出手,自己当然要戴的出门。

    否则怎能彰显后辈对长辈的敬爱!

    乔老太太给若素指派的两个一等丫头,一个叫霓裳,一个叫霓月,年纪和巧云差不多大,长的还算周正。

    霓裳拎着六攒食盒走了进来,乔老太太特意吩咐让她好生伺候着表小姐,她一点也不敢怠慢:“表小姐,老祖宗让我给您带了点心,您早些用了,随奴婢去南院,大小姐今日回府省亲已经到了老祖宗那儿了。”

    长信侯大将军府离石桥胡同起码半个时辰的车程,她乔若婉当真是事事上心,一点也不含糊,见个家境落魄的表妹而已,她也如此谨慎!

    若素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乔若婉的为人处世。

    稍微吃了几口,若素就出门了。她总不能让乔家大小姐久等了去。

    莫雅居的南院和西厢院隔着一座假山和一片小竹林,穿过抄手游廊再走几步甬道就是了。

    跨入外祖母所居的南院,款步入厅堂,一眼就看见穿着华贵的世子夫人,乔若婉。

    乔若婉长的貌美,虽和乔家已逝的三小姐比起来,要平凡了些,可这等容貌放在京城的贵女圈里也是上等的。

    如今乔若婉二十有三,还是未有所出,若素心里冷笑,不知她这次又选中谁去生文世子的孩子!

    “外祖母,若素来晚了。”若素走到桥老天太身边,乖巧的坐在她身侧,又对乔若婉笑道:“这位应该就是婉表姐了吧,我一看就认出来了。”

    乔老太太喜欢极了她这般可人样,拉着她的小手慈爱的笑道:“素姐儿可吃了早饭?小厨房的点心可还合胃口?”

    若素眨巴着艳丽的眸子说道:“可喜欢了!外祖母待若素真好。”

    又是一阵寒暄,一旁的褚氏见她身上没有了那块玉佩,心里总觉得乖乖的,像是被猫抓了一样,奇痒难受。

    乔若婉眼睛犀利,一眼就看在若素头上的玉簪子,那眸底闪现的疼惜和恋爱,当真是叫人无法忽视。

    只闻她宛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响起:“素姐儿生的俊俏,这样打扮真是浪费了姿色,你发髻上的簪子就赏给下人吧,表姐回头给你备几分品色上佳的。”

    多精妙的说辞!

    既顺势贬低了若素的卑微清贫,又向外人表露自己对待表妹的爱护。

    若素温婉的笑了笑,垂下了眸子,掩去了目中的讥讽,她有些为难的说:“婉表姐,这………这是二舅母的一番心意,我岂能辜负?父亲常年教我礼轻人意重,簪子再不值钱,也是二舅母送的,我实在舍不得赏给下人。”

    十二岁的女孩儿说起话来,娇滴滴,柔糯糯的,叫人听了不忍责备。

    乔老太太冷瞥了陶氏一眼,转尔对容嬷嬷说道:“去开了我的库房,挑几件上乘的玉品送素姐儿屋里去!”

    若素知道外祖母是做戏打压陶氏,她最好乖乖配合,当然也不能道谢的太干脆,于是朝着乔老太太躬身道:“外祖母,若素不喜这些奢华之物,普通的玉簪只要耐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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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梦魇() 
老太太心尖都开始疼了,自己的亲外孙女往日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她忙拉起若素,轻轻拍着她细软的手背,疼爱道:“素姐儿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今后外祖母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乔若云,乔若娇,外加乔若婉和乔若惜纷纷露出不太友善的表情来。

    祖母这是偏心的厉害了。

    王氏忍不住用金丝软烟罗的帕子捂着嘴窃笑,而陶氏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失常来形容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昨个儿借着低廉的玉簪贬低了若素,她今天就敢拿出来戴在头上!

    乔若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没想到会在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面前摔了跟头,还害的母亲颜面全无。

    好在她如今是文家的儿媳妇,乔老太太也不好说她什么。

    乔若婉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和神色,拉着若素说了好一通的‘亲…密’话。

    “婉表姐和二舅母长的真相,都是大美人呢。”若素笑道,看起来十分的乖巧。

    乔若婉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精致的五官在明媚的笑颜下毫无掩饰的展露出她的柔和名门闺秀之美。

    总有人或多或少的沉沦在她的伪善里。

    隔着几寸的距离,若素察觉到她施了浓妆的眼睫下留有清浅的痕迹。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为了庶妹的死而伤了神呢。

    庶妹死了,子嗣又成了一个难题。

    她自己若是再无所出,长信侯世子爷纳妾是早晚的事。

    思及文天佑,若素隐隐有些发寒,那个人在她心里就是一个梦魇,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给她致命的摧残。

    文家纳她为妾,给足了乔家的尊荣和脸面,纳征纳吉之礼一样不缺,连新房也布置的极为讲究奢华。

    直至今日,那刺目的大红罗圈金幔帐,十二扇嵌玉石翡翠枝叶图的檀木槅扇,宝相花嵌象牙拣妆和黑漆描金的拔步床依然清晰的在梦里一遍又一遍洗劫着她所剩无几的安稳。

    她犹记得抬入文府那日,文天佑穿着大红色吉服站在门外呆立了好半晌。

    若素失措的看着他满目的踌躇,不甘,暴戾,甚至是渴求!她一直以为文天佑是不愿意纳自己为妾,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长姐。

    那晚,他并没有留宿在新房,她看见他转身离去时的决然和眼神里的怅然若失。

    前一世的若素以为他极不喜欢自己,洞房花烛这般度过,反倒另她松了口气。

    可是第三日文天佑醉酒后,还是与她礼成了。

    若素永远也忘不了他嗜血的眸子盯着自己,将重量尽数压在自己身上的恐惧,文天佑就那样看着她,眸底是无底的深渊,在盈盈灼灼的烛火下闪动着诡异的凄美,他一拳捶在了玉枕之上,醉酒之态下狠绝,阴冷,黯哑的嗓音不停的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

    她无力抵抗,亦无力反驳,任由他撕裂了她的身体,连同她残破不堪的魂魄。

    “素妹妹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哪里不舒服?”乔若婉伸出带着鎏金手镯的手轻轻摸了摸若素的额头,态度亲密。

    触感之下是滑腻的雪肌,乔若婉眸底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转尔很成功的掩去了羡慕之色。

    这些年的勾心斗角,加之常年喝备孕的药物,乔若婉早就没了当年的风姿,若不是借着粉脂遮掩,岂会有眼前风姿犹存的乔家嫡长女。

    闻言,若素定了定神,那些满目疮痍的前尘往事已经遗落在了前世里,她此刻是白若素,白家嫡小姐,而非乔家的庶女。

    “可能是因为得知今日婉表姐回府,我昨晚高兴的睡迟了些,今早儿又起得早,才有些气虚,让婉表姐挂心了。”

    乔若婉神色一僵,这个表妹三言两语,又把矛头推到她的头上了,可细细一咀嚼,还找不出破绽来。

    她拉着若素的手,做出无比的亲密状:“哎呀,都是表姐不好,表妹莫要怪我突然回来省亲,我也是听了母亲让人送了口信过去,才火急火燎的赶回来见见你,二姑母早就不在了,所以我一看见表妹就格外的亲切。”

    圆话的本事还真是不减当年。

    若素红唇含笑,十二岁的年华本就生的娇生生的,一颦一笑之间,尽是小女儿家的淡雅风情,只看得人没法对她说狠话。

    陶氏因为玉簪子的事坐在铺着软垫的杌子上已经沉默了许久,看着白若素这说话的神态,她心里又是咯噔一跳。

    乔家三姐儿不也是这幅柔柔弱弱的样子么?

    只是白若素与三姐儿最大的不同,在于她会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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