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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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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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当然不会亲口提出来的。

    “表妹来府上有些日子了,我倒是很少见着你,今个儿就是来熟络熟络门院的。”乔若婉笑道,一边用绣着淡紫兰花的锦帕拭了拭唇角的茶渍。

    若素才不信她此行只是为了串门。

    乔若婉眼里很少容得下旁人,更别提她这个表姑娘了。

    “幸得大表姐来的巧,我正准备禀了外祖母,去回春堂呢。”若素表情认真道。

    谁人不知,如今的回春堂有了神医坐镇,京城里勋贵世家的夫人小姐,哪里有个病痛难受,都会不惜重金求药。

    回春堂可谓门庭若市。

    偏生甄剑从不亲自看诊,可单凭着神医的名号,回春堂的药价也是水涨船高。

    就连大房褚氏近日待若素的态度也是转个一个大弯。

    乔若婉有心要说的话,此刻一个字也提不出来,她甚至觉得在若素面前说出自己任何一星半点的缺项都是对她极大的侮辱。

    习惯了站在顶端的人,是很难接受别人同情的目光的。

    她眸光悄无声息的眯了眯问道:“听闻远哥儿前些日子欺负你了?表妹也别见怪,我那三弟虽是性子怪了些,也是个兰芝玉树,不知凡几的人,这次要是中了举,上门说亲的定能踏破了门槛。”

    乔若婉对若素和乔魏远之间的几次纠葛也是调查的十分详尽。

    她在想,哪有女子不喜欢前途可谓,挺拔俊朗的少年郎?白若素又是花信年华的年岁,最是容易倾心。

    若素心里冷然,乔若婉当真以为自己对远哥儿有意思呢!

    她闻言,作漠然状道:“三表哥确实是个有才之人,那日之事,我早就释怀了。”

    乔若婉看着若素的一言一行,没有发现任何超出她意料之外的表情。

    显而易见,她的点拨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

    要是若素喜欢乔魏远,她就有把柄制服她了,可眼下乔若婉轻抿了口茶,掩饰着半刻内无助的尴尬。

    乔若婉的把戏,若素早就领教过了。

    彼时,乔若婉的青梅竹马寻了由头来府上看她,只因她移情了文天佑,便使了法子让乔二爷撞见那男子与乔若素幽会。

    乔若婉惯用的一石二鸟之计,一来令得那远亲再也没敢在乔府出现过,二来也让乔若素的名声一落千丈,乔二爷甚至动用藤条家法处置,那后背三十条的伤疤找谁去报呢?

    若素的眸光越来越冷

    “大表姐要是专门替三表哥道歉而来,就没那个必要了,若素不是一个记小账的人。”若素说着,粉红的菱角唇似扬非扬,少女风情中带着脱俗的清媚。

    这样一张面孔,也不知道长大后要迷惑了多少痴男。

    乔若婉愤愤的想着,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

    白若素的意思难道是暗示自己是小心眼的人,不过是表兄妹之间的小打小闹,当事人都没有当真,她这个局外人却多此一举的虔诚的来致歉了!

    乔若婉微不可闻的长呼了口气,站起身道:“表妹不介意是最好不过的了,你既要出府,我便不逗留了。”

    看着乔若婉败兴而归的画面,若素静静的想了想:或许下次该让她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了。

    ……

    回春堂后院晒着不少常用的草药。

    若素已经能记下这些药材的属性和特征了。

    有一味极为常见的药膳很是熟悉,她记起当初自己所喝的汤药就有这样一味。

    遂问甄剑道:“师傅,葛根可解肌退热,透疹,生津止渴,升阳止泻;可要是女子长期服用又当如何?”

    甄剑山羊八角须颤了颤,悠哉的躺在一棵巨大的槐洋树下的长椅上假寐,闻小徒儿有所惑,便答道:“葛根可助女子滋容养颜,尤其是你这般大的女娃,服用久了,葵水可早致,亦可咳咳”甄剑微微睁开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瞄了一眼娇小玲珑的若素,又见她胸脯的微隆,又道:“呵呵徒儿可多食。”

    若素天资聪颖,只是一转念,便明白其中的道理,蓦然间又气又恼。

    她已经开始怀疑那副药方是否真的出自父亲之手了。

    褚辰那张风华绝代,看似正人君子的脸竟莫名的在脑中隐现。

    若素闭了闭眼,连忙抛开这个念想,开始捡起了药材。

    旗黄之术,精通药理是最基础也是最首要的任务。

    若素学的很快,正应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甄剑越看小徒儿,越满意。

    乔若婉今日的点拨倒是令得若素记起一件事来,陶家那表亲也是开医馆的,就在城北的三炉胡同。

    她唇角勾了勾,写了一张信笺交给了巧云,让她务必亲手交到陶治尧手中。

    陶治尧便是乔若婉的青梅竹马。

    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04章 红杏() 
木槿花开的七月亦是荷叶翠绿时。

    景园西面有处人工挖造的荷塘。

    东方天际还泛着鱼肚白,水雾缭绕下,最是适合采集晨露。

    用瓷罐密封起来,埋在地底下,可用来酿酒,煮茶,秘制花露。

    “小姐,您小心脚下。”巧云端着青瓷罐子,跟着若素身后提醒道。

    落了露珠的鹅卵石格外光滑,一不小心便会摔倒。

    若素刚起不久,嗓音还带着浅睡的娇憨,她道:“那人可来了?”

    声音清亮,在初晨的旷野中十分引人注意。

    “来了呢,说是在水榭那边等您。”巧云张大了嗓门道。

    主仆二人互使了眼色,接着往荷塘另一边走去。

    路过几处蜿蜒的小径,便是葱葱绿绿的芭蕉树,再往前就是一处搭着亭台的水榭,水汽氤氲中,此情此景,难免让人联想到诗情画意。

    “陶大夫果然是个守时的人。”若素侧身之际,眼风瞥见了不远处躲在暗地的丫鬟,对陶治尧说道。

    因为隔的远,若素又是有意压低了嗓音,那丫鬟听在耳中便成了另一副光景,她像是收到了什么激励,忙是转身往翠玉阁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翠玉阁。

    乔若婉心事忧杂,早早便就醒了,那二等丫鬟回去禀报时,她正喝着蜜饯橙子泡茶。

    “我让你盯着表姑娘,你大惊小怪的跑回来做什么!”乔若婉怒道,大小姐脾气从未被世态磨灭分毫。

    那二等丫鬟名叫圆桂,因身魁体庞,一路跑过来,已是吐词不清:“大大小姐表姑娘她”

    “她什么!你倒是说清楚!”乔若婉对奴仆向来没什么耐心,文天佑或是发卖或是杖毙她身边的下人时,她连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仿佛这些人从一出生就注定如蝼蚁命贱。

    圆桂顺了顺气息,面带兴奋的神色道:“表姑娘她在在荷塘那处水榭里私会男人!”

    此言一出,乔若婉倏然之间坐直了身子,手中描金的瓷勺顺手丢入碗中,确认道:“当真!你没看错!”

    桂圆拍着雄厚的胸脯笃定道:“奴婢确实看清了,千真万确,那男子长的还是一表人才。”她性子大咧,原先又是粗使的丫头,极少有机会见到陶家远亲,根本就没有认出陶治尧。

    乔若婉眸中忽闪几分精彩,她不由得鄙夷一笑:“瞧她那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才多大就知道‘偷香窃玉’了!亏得祖母视她如心肝儿,看她这会怎么收场!?”

    正当乔若婉决定去莫雅居向乔老太太通风报信时,她转念一想,如此一来,白若素的名声倒是可以彻底毁了,可她自己却是无利可图。

    “走,随我一道去景园一趟。”乔若婉眯着眼,面目犹为阴狠。

    这下总该抓住你的把柄了吧!

    乔若婉此刻无比欣慰自己的智慧,要不是让圆桂暗中盯着西厢院,她怎么会这么快找到制服白若素的手段呢?

    一路上,她越想越是觉得这后院尔虞我诈之事就没有她办不到的。

    她乔若婉想做的事,无人能阻止!

    这人的心情一好,步伐也变得快了。

    少倾,远处的水榭便映入眼帘,与此同时,还有面对水潭,负手而立的男子。

    从远处望过去,男子穿的是袍子,头戴纶巾,乍一看便是温文尔雅的书生打扮,想必正面也该是赏心悦目的。

    可哪里有白若素的影子?

    乔若婉虽有迟疑,还是往前又走了几步,就在这时,那男子忽的转身,顷刻间,彻底将乔若婉的兴奋浇灭。

    “婉儿,你?”陶治尧转身之际,再见佳人,心头感慨万千。这人明明负了他,可他还是念念不忘,终日思念。

    乔若婉脚步一顿,连吐词都不清了:“你?怎么会是你?”

    她突然感觉哪里出了岔子,转身就想走,可正当迈出步子,陶治尧便追了上来:“婉儿,我不是来打扰你的,你先听我把话说清楚。”

    他身高挺拔,几步便追了上来,刚要伸出的手去拉住乔若婉的腕,却又放了下去。

    彼时青梅和竹马,几经流年,早已各自嫁娶。

    留下的只有念想和叹息。

    乔若婉哪里敢逗留,恨不得抛下礼节,跑回自己院中,可就在这时迎面走来几人,令得她连怎么抬步都忘了。

    “祖母!”她惊慌道。

    乔老太太扶着拐杖,一手由容嬷嬷搀扶着,平日里慈眉善目的她此刻神色犹为肃宁!

    “走这么急像什么话!”老太太看了一眼陶治尧目光复杂,当年乔若婉与他之间是说过亲的,可偏生乔若婉选择了文天佑,而弃了他。

    陶治尧在陶氏族中,也算个出类拔萃的人,虽比不得文天佑的独手操天之能,其品性为人都是上佳的。

    “素姐儿请了陶大夫来府上助我老婆子晨练,你来做什么?”乔老太太带着微微的怒气道。

    天还未大亮,一个出阁的女子擅自来找昔日故人,明眼人也知道这明里暗里不可告人的丑事。

    乔若婉万万没有想到陶治尧会是乔魏氏请来的。

    她突然想起来陶治尧最善道家阴柔拳法,道家修行讲究潇洒旷达,以天地灵气为指引,这晨练的最佳时辰地点,不正是此时此地么?

    难道,她这次真的走错棋了?

    “大表姐也认识陶大夫?”若素小手提着裙摆,悠悠的走了过来,双丫髻上的艳红色小娟花衬得她肌肤赛雪,女孩儿说话时,眼睛也是笑的。

    狡黠且纯真!

    乔若婉木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一副场景如此诡异的似曾相识,她脸色铁青,七月的闷热也无法阻挡周身真切感知到的寒意。

    未及她开口,乔老太太不悦道:“你还不快回去!”

    乔若婉至今肚子没有任何反应,又与文天佑聚少离多,这样下去大归恐是她唯一的结局。如此,她更不能和往日旧情扯上任何关系了。

    人言可畏,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乔若婉僵硬的应道:“孙女知道了。”她头也不回的,提步就走。

    陶治尧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中既是不舍又是愉悦。

    她竟然会来看自己!

    原来,割舍不下的并非他一人!

    “祖母,大表姐好生奇怪,怎滴见了陶大夫紧张兮兮的?”若素灵动的大眼里流着微波,全然一副还无公害的模样。

    “你还小,有些事不需要知道!”乔老太太溺宠的瞪了若素一眼,这才和陶治尧打了声招呼。

    乔老太太由容嬷嬷伺候着,在水榭边晨练了一会,若素要去回春堂学医,便先回了西厢院用早膳。

    行至景园一角,那红灿灿的杏花压垂了枝桠,花芯还长了可爱的红果儿。

    若素仰面望着晨光初起的苍穹,微微一笑:乔若婉,被人冤枉的滋味好受么?那年你害我名声狼藉,我今日不过只还了冰山一角,你我之间的前尘往事来日方长!

    乔家嫡长女归省期间,去水榭密会旧情人一事,一时间在仆人私底下传的沸沸扬扬。

    乔府上下众说纷纭。

    有人暗中低喃道:“难怪大小姐终日住在娘家,定是与文大人同床异梦,原来是念及旧情,心系竹马!”

    被文天佑超然风姿所折服的丫鬟婆子则愤愤道:“陶家远亲哪里比得上文世子?大小姐竟也学人家浪…荡…蹄子…红…杏…出墙!”

    

    曹氏旁支几昔之间,便从历史的年轮中彻底抹去。

    文天佑在大理寺查看卷宗,历来权势背后皆是盘根错觉,皇上的意思是斩草除根,永无后患,他握着书笺的手指关节十分突显。

    却也修长白皙,这样一双手不像是血染无数生灵的刽子手,倒像是风月场上**的高手。

    一便衣男子健步而入,单膝跪地道:“大人,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在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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