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侧墙根儿，与之对应的是一个两米来长的吧台，一个立体三角形的KT板，掉在了吧台旁边的地上，KT板上清晰的写着三个大字－－分诊台。
入门右手边，贴着最里侧的墙边，是个楼体间。
而相反方向也是一些金属隔断，贴在隔断外的指示牌上，分别记着“收费处”、“药局”等字样。
“这里是什么医院，你还有印象么？”莫辰问李超。
李超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记得这里有家医院的，不过……我也不是活地图，大的街道还算熟悉，小门小户我也不见得清楚。”
莫辰点点头，单看这大楼墙体的破旧程度，以及这里地砖、楼梯等装潢的款式，无不向外人诉说些，这是一家非常有年头，且“效益”非常不景气的医院。
莫辰之所以猜测，这家医院之前，不是很景气也是有原因的。
以现下的条件来说，但凡生意好一点的医院，大都在不停地扩建、装修，增添先进的仪器。
门诊部的大楼，也是越来越高，装潢越加奢华。
虽说医院是个治病救人的地方，不过归根究底，也是需要盈利、赚钱的行当。
如若不然，一个医院上上下下那么多医护人员，要指着什么吃饭、生存？
莫辰溜溜达达跨过药局的小门，一些药品仍旧整齐的摆放在原本的位置上。
莫辰随手拿起一支药，看了一眼上面的名称，一大串英文字母，夹杂着数字，位列名称一栏。
莫辰皱了皱眉头，属实没有看懂，这药是治什么的，便随手丢了回去。
药局的办公桌上罗列着厚厚一沓的文件，还有一些零散的票据、文件袋散落在地。
出于好奇，莫辰蹲在地上，整理起地上的文件。
刚整理几张文件纸，莫辰不禁“嗯？”了一声。
那是一张药品入库单，莫辰也是无意间，看到一个英文单词“Tamadol”。
这熟悉的药名，不禁令莫辰想起，他入行心理诊疗的第二年，就曾接手的一个问题少年。
那男孩才17岁，是被父母拎到莫辰的诊室，当时莫辰见到那孩子时，还以为他的父母带他走错了地方。
因为那孩子看起来颇为疲惫，脸色蜡黄，嘴唇发白，看起来病的很重。
在其父母的解释下，莫辰才弄清楚，原来这孩子长期服用禁药，才把自己嚯嚯成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这孩子的父母不忍心将儿子送戒毒所，才把他送到莫辰那儿，他们觉得儿子有心理疾病，才会吃那些禁药的。
莫辰记得那孩子当时服用的，便是这入库单上的药品“Tamadol”。
此药用于各种中重度急慢性疼痛、癌症疼痛，骨折或各种术后疼痛，牙痛，关节痛，神经痛等等。
它有个人们最熟悉的名字——曲马多。
原本意义用于镇痛的曲马多，如今已被列入禁药行列，除了大型手术，亦或者癌症晚期的病人，会由医院专门发放，普通的人是想买都买不到的。
这里本来就是家医院，药局中有这种药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只是，这入库单上的数量，未免太过惊人。
5000盒！！！
这儿究竟是家什么医院，为什么会储备这么多的曲马多？
随即，莫辰匆忙在地上的众多文件中翻找，果真被他找到其他的入库单，除了一些他不认得，或者普通的消炎药之外，他竟又发现另一些，同样被列入禁药行列的药物。
另一张入库单上写着——复方磷酸可待因糖浆，后边的备注中写着适用症，适合感冒、流行性感冒等病引起的咳嗽。
可。。。。。。非？莫辰脑海中闪出这个名词，那个他诊疗的少年，曾对莫辰提起过的药名当中也有过。
“老莫！”
莫辰闻声回过头去，李超颠儿颠儿的凑了过来“你看什么呢？”
莫辰扬了扬手里的入库单“这家医院貌似有点问题。”
李超凑近扫了一眼，叫了声“我C！挂羊头卖狗肉啊！”
“什么意思？”莫辰问。
李超耸了耸肩膀，貌似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很简单啊！打着医院的招牌，私底下非法卖药呗。你不会这都不知道吧？土老帽。”
莫辰没吭声，转身跨进隔壁的收费处，李超好奇的跟过来去。
收费处的柜子里，嵌着一个保险柜，四个圆形的拨钮，称职的保护着里面的东西。
砰的一下，李超一脚踹坏了收银台上的抽屉，露出里面粉粉绿绿的纸钞。
李超唏嘘一声，嘿嘿的坏笑“诶！老莫，咱们发财了。”
莫辰瞥了一眼，全部注意力投在收银台下方的票据上，随口说道“人都死没了，你要钱做甚？”
“唉。。。。。。也是。”李超郁闷的叹了一口气，随手带上抽屉。
第十一章 末日边缘（十一）李超的问题（）
莫辰投身在收费处里翻找，其实他倒也没什么目标，多半因为好奇而已。
而偏偏，收费处里竟也给了他小小的“惊喜”，莫辰捡起桌案上的厚厚几沓票据，随手翻开，便见笔笔收费项目。
现在市面上，不仅仅是医院，好多个体商铺的收银系统，早都已经换成了先进的电脑收费。
加上最近两三年内，我国民间广泛使用手机快捷支付，现在好多商铺、门店，很少会有收现金的情况。
收银票据中，记录的收费项目，开始几页还算正常，名目里写着XX检查、ic照相，越是往后的几页记录中，便越来越奇怪。
简简单单开据些药品，收费金额竟然破至千元，要说该药品数量多，或者药物本身的市场价格昂贵也说的过去，而偏偏名目一栏写着的都是些常见的安神、退烧药一类。
莫辰狐疑的快速翻开其他几本收费票据，里面的内容大致与第一本相同，李超好信儿的凑了过来，捡起莫辰刚刚放下的一本票据，扫了一眼。
李超说“果然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地儿啊！你瞅瞅，连赃款都有记录的。”
莫辰看了李超一眼没说话，李超继续有眼有板的说“看看！这个世界多疯狂，贩毒都贩到医院里来，明目张胆的臭不要脸。”
这间医院一定存在违法的地方，不过，眼下想找个活着的同类都成了一件不容易办到的是，那么就算莫辰有心做个良好市民，举报这里的非法行为，却也不能。
回到篝火旁，莫辰把刚刚所看到的蛛丝马迹，以及自己的猜想告诉文教授。并且莫辰突然有个想法，他想要到楼上去看看，他觉得这里非常奇怪。好奇心怂恿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家医院，曾经都干了些什么。
听闻此言，文教授还没说什么，李超却坐不住了。他极力反对的说“你神经病吧！这儿以前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咱就是来这儿避雨的，明儿天一亮、雨一停，咱爷仨儿多一分钟也不会呆在这儿。你管这儿闲事儿干嘛？！”
莫辰挑了挑眉毛，李超这反映未免有些过激，莫辰若无其事的说“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就是上去看看而已。下雨天大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你知道那上边有什么？怎么瞅你这表情，貌似你知道什么似的。”
李超一怔，随即，缓和下语气“我上哪儿知道这儿的破事儿去，我就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最近一段时间，哪儿哪儿都是怪怪的，我就是担心，楼上。。。。。。不太安全。”
顿了顿，李超吞了口唾沫，左右看看，神经兮兮的说“你不觉得这儿，阴气有点种么！”
“噗~~”
文教授也被李超这神经质的模样逗笑，莫辰取笑李超“跟你相处这么长时间，我还真没发现，你还会看风水呢！？”
“什么话！”李超不满的耸了耸肩膀，转而游说文教授“教授，您经得多见得广，您帮我说说他。”说罢，他又看向莫辰，似抱怨的说“人都死光了，你还有心管别人犯不犯法，这不神经病一样么！”
李超越是反对，莫辰越是坚持，莫辰总觉得李超对这个医院，一定很了解。只是，现在还看不出来，李超到底在隐瞒些什么。如李超所说，一个城市的人，几乎全部死绝，那他为什么还要在意，莫辰是不是在调查这间已经废弃的医院，曾经的违法行径？
莫辰眯着眼睛，审视的口吻询问李超“你在害怕什么？”
李超张了张嘴，似有事隐瞒，莫辰突然站起身，逼近李超，而李超则回避莫辰的目光，看向一边。
“说！你到底知道什么？”莫辰逼问道。
李超扭捏半天，长舒一口，莹莹的火光应在他的脸上，不知道他是真的脸红，还是只是被火光映的。
李超不好意思的说“其实也什么！我只是从小害怕消毒水的味道，一闻到那味儿，我就控制不住会联想到尸体，所以。。。。。。很害怕。”
“只是这样？”莫辰不信任的挑着眉梢。
李超愤愤的嚷道“还能怎样？你该不会也不信任我？！”
欲盖弥彰！
李超这会儿的反映总是格外的激烈，他越是这样，莫辰越发的笃定，李超有事隐瞒。不过看他这样，一点透露的意思都没有，莫辰便也不想再追问。
左右莫辰现在就置身在这医院之中，这医院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只要他一会儿上楼调查一下，便会知晓。
至于李超，凡人一个，莫辰量他目前也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
文教授推了下眼镜，缓缓开口道“这样吧！小李既然对消毒水有阴影，而他又不放心你一个人单独行动，那就让老家伙我，陪你走一程。”
说着，文教授双手撑在膝盖上，接力站起身。
“不必了，教授！这儿就是一栋废楼而已，再说，你们就在楼下。若真有事儿，我喊你们一声便是。”莫辰说。
文教授扬了扬手，固执己见，与莫辰四目相对之时，目光有些异样，似有话想说。
而文教授却只单单的对李超说了句“小李啊！你自己留在这儿看着火，没问题吧？”
李超点点头，这会听说文教授会陪同莫辰一同前往，似不再有意见，不再劝阻。李超说“放心吧，教授！我保证不让这火灭掉。”说着，他还贴心的递上两个火把，分别递给文教授、莫辰，一人一只。
莫辰握着火把打头阵，率先走上楼梯，文教授紧随其后。
他们在二楼转了一圈，整个二楼除了普通的门诊部，打点滴的等候室、ic室等等，医院常规的检查科室之外并未有其他异样的地方。
因为在一楼搜集到这家医院，兜售禁药的证据，莫辰对二楼的点滴室格外在意，特意仔细检查了点滴室的文件，却没有发现任何有问题的地方。
很多的记录，都只是正常的，比如说，发烧、感冒，这种小病儿的看诊记录。
第十二章 末日边缘（十二）非法行“医”（）
“喂~~发现什么了？”李超的声音顺着楼梯间，传了上来，莫辰扒着楼梯扶手朝下看去，见李超正站在一楼第一阶上，仰望二楼。
莫辰冲他喊道“什么都没发现，我们现在要去三楼转转。你有事儿就大声喊！”
李超没回答，但却做了个ok的手势，随即，莫辰、文教授二人走上三楼。
刚一出楼梯间，莫辰有些恍惚，走廊左侧尽头的房门上方，三个大字泛着莹莹的绿光，那字是“手术室”。
“这儿还有电？”莫辰疑惑的嘟囔一声，举着火把走到手术室门前，与此同时，字的光亮越发暗淡。
莫辰这才发现，那手术室三个字并发光的字灯，而是用特殊的夜光涂料写上去的。
当室内完全陷入，没有丝毫光亮的全黑暗状态时，这字便显露出来。
莫辰试着用力推了下手术室的对开门，吱嘎一声，门开一道缝隙。
莫辰率先走了进去，文教授紧随其后，两只火把的光亮立时将手术室照亮。
“呃……”
莫辰倒吸一口凉气，手术台上竟然直挺挺的躺着一个女人，**的身体上，尽是用笔勾画的线条。
而她上身的生理部位，更是被掀开皮肉，殷红而干涸的血迹，似乎在说明，这身体的主人，早已没了生的迹象。
虽然如此，不过这女人终究闭着眼睛，至少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她的脸上，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
“天哪，他们……”文教授指着墙角的地上，很是震惊。
莫辰闻声望去，文教授所指的地上，一具身着白大褂的男人，脸朝下，正以相当别扭的姿势趴在地上。
莫辰走近那男人，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看了一下，男人所有暴露在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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