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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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不解风情-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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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互扶持?

    徐正是越来越不懂了:“你只是为了这个才答应的?”

    “也不全是。”陈子清神情认真,倒像是在讨论未来修仙之路一般,“弟子见不应他,他便闷闷不乐,遂觉得倒不如应了,倒也不会损失什么。待日后他不愿修行离开修真界,又或者大限将至,弟子若是有那个运气再飞升也不迟,也算是同门一场。”

    他一席话结束,徐正已然是被惊到了。

    任他怎么想,竟也是想不到他这弟子竟然将道侣一事想得这般简单,且先不说别的,就是那容隐在长清山的那些年,绞尽心思那个势头,便是不可能轻易就放手了的。

    可是转念又一想,他便无奈道:“也不知该不该同情子江。”

    对方那般煞费苦心,到头来也没得出什么结果。

    不过此话也不能这般说,能让他这生性淡薄的弟子不忍见人难过,也实属不易了。

    徐正突然忆起前阵子陈子清寒疾发作时,便问道:“子清可记得为师前些天说你心思太重一事了?”

    “记得。”提及这个事,才让他有了一丝的不自然。

    这个转瞬即逝的情绪,已经足以让徐正心里有数,但还是问出了口:“可是因为此事?”

    此事指的,固然便是道侣一事。

    陈子清犹豫了半晌,才微微颔首。

    或许心里压了事,是从江陵一事后开始的。

    因为他发觉到,同门了十年的容隐,似乎很多都是自己所不知晓的,乃至是不熟悉的,那十年里自身仿佛从未了解过这个人。

    导致于后来对方瞒他的事情一件件的从旁人,又或者是他自己无意间说漏嘴得知时,陈子清就更加觉得心里如同压了块石头,又堵又闷,极其不适。

    虽然事后容隐向他解释了,可却让他觉得,天罡道重逢反倒像只是对方计划中的一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徐正忽然又觉得其实陈子清该有些意思的,只是这些年没有感受过人情冷暖,故分不清这种情愫是何。

    陈子清后来追问,徐正却是摇摇头没有言语。

    算是出于私心罢!

    看破不言破,任由他们顺其自然,才是天意。

    再后来陈子清就退下了,留徐正一人在护心泉休养,虽不能保命,却也能多拖延些时间。

    出来之后他命还在山中的林子川守在护心泉外面,接着就去寻了容隐,猜到了其定然在他的别院里。

    对方在这个空档已经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势,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没有了先前那血迹斑斑的狼藉。

    坐在那院中的秋千上发愣,见到他来,容隐露出一笑站起身,身后的那块打磨精致的木板随着他的动作摆动了两下,最后因为他的小腿阻碍归于静止。

    “师兄。”

    “嗯。”

    陈子清走近,上下打量着他。

    容隐示意他安心:“师兄,你可知我现在修为有多厉害!”

    “多厉害?”

    “我爹娘并没有离开我,而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在我的身边。”容隐一直都觉得这种煽情的话非常老套,可是此时却觉得一点也不,“他们知道傅疏玄的目的,便将自己的金丹隐藏在了我的身上,用以护我性命。”

    其实对方说这句话的真正意思,陈子清知晓,不过是岔开自己的注意,不让自己去想他先前伤痕累累的模样罢了。

    故他也顺着,便就安静的听对方说着他不在场时发生的事情。

    容隐避重就轻,将傅疏玄想要夺他金丹,却无意间将这金丹的力量激活在他的体内粗略的说了一遍,没有把之前的惨状道出。

    “淮宁最厉害了。”陈子清嘴角微微扬起,可是却一种心疼的弧度。

    两人此时能站在对方的面前,看着平静,可是之前已经凶险到差点儿要阴阳相隔。

    容隐脸上的笑也有些伪装不下去,这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里,他已经从鬼门关走了几遭。

    更何况,虽然这么久以来追寻的幕后真凶已经落网,自食苦果,可

    “师父如何了?”

    他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但是陈子清的神情告诉他,情况很不乐观。

    “师父时日不多了。”

    “”

    容隐不知自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因为虽然是师父,可是两人之间见面次数少之又少,委实没有太深的师徒情谊。

    可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徐正好歹也是在他年幼保了他的性命。

    加之这一次又是因为自己的事,才会让其屡屡牵扯进来,先是失踪,再是如今搭上了命。

    终究还是难过、歉疚、自责多一些的。

    “师父不会怪你的,这不怪你。”陈子清靠近搂住,扣住其后脑勺想要将他像是幼时那般,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只是容隐到底已经超过了他的个头,身形也比他壮硕,抬手一个用力便将陈子清先给按进了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陈子清光洁的额头上细细摩挲。

    眼底的伤感还在,只是怀里的温度让他稍微的舒服了些。

    “我没有食言。”

    突兀的一句话,没头没尾,陈子清等了半晌等不到下文,便问:“什么?”

    “我追寻了十二年,不会放弃。”

    容隐抱着他的胳膊收得更紧,让陈子清本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都有些硌得慌,因为身高不得不微微踮起脚尖来迁就着。

    前者察觉到他的不舒服后,便换了个姿势,牵着对方的双手环在自己的腰身上,然后将其再次按入怀中,闷声道:“好不容易才将师兄追到手,我哪里舍得就这样离开。”

    因为距离的关系,陈子清可以说是将脸颊贴在对方的身上,虽然是在肩窝,却也能感受到皮肤下那鲜活跃动的心跳。

    带着震耳欲聋般的响声,鼻息间萦绕的是对方身上阳刚的气味儿。

    没有具体的味道,就是觉得那有些温热的气息吸入鼻间,让人心里很安稳。

    当时他没有说完,却还是记得那句话之后,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记得那时,是如此问的:

    “淮宁若是明知会死,是否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追寻?”哪怕是丢下师兄一人。

    当时心中闪现出这个念头,倒是叫他大惊,随后也就释然了。

    “我追寻了十二年,自是不会放弃。”

    容隐那时的回答,也似乎就回荡在耳边,此时经过对方的解释,倒是才听懂这话背后的意思。

    陈子清只觉得心头有点温热,在蔓延,却不知这到底因何而起。

    人生在世,得过且过。

    诸多不如意乃是常事,一切随心,不究其根本溯源。

    两人随后去长清山的书室内翻找古籍,抱着侥幸的心理试一试,也许能够找到补救的法子也说不定,总是比不作为的好。

    容隐之前就在这里翻找过古籍,此时再找起来会更加快些,没一会儿便将那将脑袋仰望成平面才能看到顶的一面书墙给排除了一半。

    “师兄,师父不是让其他师兄去请了天道宗的宗主吗?难道黄宗主也没有办法吗?”

    陈子清一边继续翻找,一边回他:“师父没说,但是师父看起来像是自己都认定已经没有任何法子了,傅疏玄下手太狠,丹田几近全毁,金丹也裂了,就是十绝镜在手也无法补救。”

    若是发生在年少力壮的青年身上,倒是不一定会死,但是他们师父年岁已高,且在失踪时也受了重创。

    容隐看着其一边找寻,一边陈述,好像是很镇定,可是有些小动作却躲不过他的眼睛,对方那翻书时有些不协调的手指动作,分明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风轻云淡的。

    也不过是,不想让他自责再加深一些罢了。

    “那师父为何受了伤之后,却还像是无事?”他撇过眼也继续翻找,心中不断的希望能够出现奇迹。

    陈子清饶是心中再不平静,也依然答复他。

    “当时师父若是倒下,便无法主持大局,他怕傅疏玄一死我们会陷入舆论之中,届时天罡道的人失了掌门又不知真相,定是不肯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故师父强撑着要将此事处理妥当,保证不会伤到长清的弟子才行。”

    更何况唐锦乃是六月雪掌门之后。

    徐正是想在咽气之前,把他所能看见的隐患全部替他们挡了去。

    容隐刚巧看完一本,正想将书放回去便顿住了,五指捏着那书籍的边上,指尖都泛白了。

    这种感觉,像是当年丧失双亲、老仆一般。

    陈子清余光瞥到了,但是却没有出声,先前他能将人搂住安慰已然是极限,再也想不到什么法子能够再用了。

    之后便是一阵沉默,容隐也不想再问下去,喉头的哽咽让他也不敢再开口,怕一旦开口之后会收不住。

    又过了许久,两面书壁都被找遍了也依然还是一无所获。

    天色早已大亮,时过正午。

    去请人的白子安、岳子伦二人匆匆赶了回来,带着风尘仆仆的黄肃黄宗主一同抵达了长清山。

    后者一踏入山中,便急急惶惶的要去见徐正,陈子清便带其去往了护心泉。

    黄肃这个师叔除却陈子清,其余山中的弟子都无人知晓,而他会知道还是因为早年间因为一些琐事徐正领着他去过一次天道宗。

    路上的时候对方问清楚了来龙去脉,当时就发怒了:“这傅疏玄还真是人面兽心,待修真大会上老夫势必要将其千刀万剐不可!”

    “师叔不必因这种人动气,届时各大门派长老皆会出席,定会将其绳之以法!”陈子清走在前头带路,容隐也跟随在他的身边。

    黄肃看着他,叹气道:“师兄还是心太软了,才会叫那渣滓得逞!”

    他虽然早在几十年前长清山上任掌门故去,由徐正接管后就下山自立了门派,可两者之间的关系却仍是不错的,故还是习惯尊称一声‘师兄’。

    之后也没再多说几句,便匆匆忙忙的到了护心泉外围。

    陈子清与容隐就此止步,知道身为晚辈不便打扰,就在外面候着,让黄肃一人进去了。

    同样在外边的林子川则被他们替了下来,安排回去休息,接下来便有他们看着。

    黄肃走进了护心泉,便看到了徐正略显萧条的背影。

    他眉头蹙的更深,难掩哀痛之色:“师兄,我回来了。”

    “嗯,你也有许久不曾回来看看了。”徐正背对着他,语言中似乎带着些许遗憾。

    当年他这师弟要下山自立门派,无疑是让他有些不悦的,可人各有志。

    师父老人家生前也曾叮嘱,其早就知黄肃有自己的想法,日后若是对方提出离山让他莫要阻拦,也不必训斥。

    因此徐正也不曾真的因此生气,师兄弟几十年的情谊仍在。

    “这次师兄叫你回来,乃是我的大限将至,师弟应当已经知晓了罢。”

    黄肃眉间动容,他从不曾想过大限一事,修真之人活上个两三百年乃是常事,他们才百年未到,可眼下来得突然叫他无从接受。

    徐正饶是在护心泉呆着,也只能为他拖延些许时日,得知自己将死的时间久了反倒是看开了:“你既然知晓了,师兄就不绕弯子,我想请师弟能在我走后帮忙照看长清山一阵子。”

    “师兄哪里的话!”黄肃愁容满面,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出声问道:“师兄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徐正默认。

    “哎!”黄肃叹了一口气,走到那泉潭的边上盘腿坐了下来,看着这潭面之上缭绕的云雾,神归以往,“想当年师父还在,长清山是何其热闹,只是可惜他老人家却在长清山最鼎盛之际撒手,不然师兄也不会”

    遥想当年,长清山可不比天罡道的规模差到哪里。

    只是他们的师父担忧门派势力太过招摇会惹来祸患,便选了毫无追求的徐正做了掌门之位,当时野心勃勃的黄肃自是心怀不忿的,后来便在一气之下选择离开,自立门户。

第75章() 
徐正自由散漫根本没有要将长清山发扬光大的打算;什么都是随性随心而为,久而久之剩下的那些人在几十年里走的走的;散的散。

    愿意留下的为数不多,且在四十年前那一战里搭上了性命;直到如今就只有徐正了。

    若非徐正修行造诣颇高;当年又擒杀了六月雪魔头唐善;他们长清山哪里还让修真界如此敬仰着。

    如今他也要逝去;留下一众年轻气盛的弟子,黄肃担心日后是不是会逐渐落寞。

    徐正虽然没有看他,但是却能察觉得出来他那声感叹:“这个师弟无需担心,我那大弟子子清你也见过;你且帮衬段日子,他必不会辱没了长清山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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