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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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休妃?-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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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倒像是她蓄谋已久的如法炮制。只不过一走进厢房,眉翎就失声笑了,这刺史待客还真是相当的有分寸。

    这位爷的厢房那叫一个大,没有五间也足已抵她那四间了,至于烛台嘛?就她那个厢房,平日点一个就够亮了,但这里,许是要批阅文书,屋内可谓灯火熠熠。

    眉翎环视了一圈,没错,是一圈,这么些个烛台要怎么‘不小心’的打灭,一个个上前去吹么?

    “想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

    开心?你要是知道了,恐怕不会开心。

    手上一轻,托盘已被取走,她抬眼便触到他凝来的目光,这不是在等她回答吧?她确实在笑,可好像又不该笑。

    眉翎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莫名的有些释然。可这份释然却在被他牵到案旁之后,又被骚动的不安取代。

    药随手放下,七爷斜倚着桌沿摞起衣袖,眉翎就立在他身侧,谁能想到,这个位置,印玺近到触手可得,案上甚至还有现成的纸笺,只要随便盖一个,轻轻一下即可

    心念百转,眉翎低着头,一点点的解开着昨日亲手包上的纱布。虽未伤筋动骨,可眼下血肉翻裂,亦足已想象那时碎石来势之猛,可她,当真是毫发未伤,就那么被他裹在怀里

    如是煎熬的清理完伤口,上好药,又一寸一寸的重新裹好,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在拖延时间还是什么?

    “昨日着淋雨了,今日可有什么不适?本王叫军医明日再熬一贴驱寒的药,你且多喝上一日,有备无患。”

    正神游天外中,眉翎手下动作没来由的僵住。难怪今日军医送了两份药来,她没心没肺的喝下,甚至懒得问另外一碗是什么,只顾在纠结那件事,那件

    眼梢不自觉的掠过帅印,一个念头猛然就夺过,连她自己也惊着了,难道她要实话告诉他么?

    说她那悚人听闻的身份与经历,牵扯出江洛雪的死,再连累上白芷?

    或者换个说法?

    七爷左臂上最后一圈药纱也裹好时,眉翎已暗暗打定了一个主意,她目光略彷徨的抬起,恰落进一双脉脉无垠的眼底,似乎她无论何时看去,总能寻到他的视线。

    只是她不知,她一直未抬头,那温凝的目光便一直笼着她。

    “七爷!”

    “嗯!”

    眉翎本就站在他身侧,这会又稍稍靠近了半步。

    房门自打她进来就一直敞开着,她不知是他忘了,还是留意到了她进来时的窘色,毕竟天色已晚,屋内就只她两人,是以,那门,是不便关上的,但她要说的话,又着实不能张扬,万一叫人听了去

    眉翎思量中轻轻踮起脚尖,只想朝他耳廓寻去,然而一切来的毫无预兆。

    七爷应声偏首的一刹那,微凉的鼻尖相触,他气息斜斜的从她颊上划过,熏一片桃红的醉意。

    两道目光在那一刻胶住,玄黑的眼底似蕴着炽炙,在一点点散开,没待她看清,他眼帘已阖上。

    一时竟说不上来是谁先开始的,他倾身而下时,她还在愣愣的垫脚,他唇瓣微凉,像秋菊的霜,像冬梅的雪,就那么翩然而落。

    覆上她迎来的唇,轻轻的,菱角分明的唇峰若即若离的抚摩着她的,似唇尖含的雪,唯恐融化。

    呼吸辗转采撷,转瞬有热意渡过,那唇再不是清清凉凉的。气息如火蔓延,含着丝缕侵略的压迫,叫眉翎恍然回神,她顷刻欲逃离,而腰上托来的大掌,早不知何时,已将她紧紧的扣在他身前。

    眉翎不知此刻是羞是恼,只仲愣的望着咫尺的容颜,长眉若羽斜飞入鬓,最是那轻瑟的眼睫,打着扇形的阴影,一下,一下,似撩在心尖。

    不知他舌尖是何时侵入的,但知那盏中的茶,必是上佳的雪顶含翠,而她唇舌顷刻已盈满茶香,像他独有的,一贯温醇的气息。

    温柔里带了丝蛮横的缠绵搅人心神,就在眼帘也经不住要阖上,溺入他怀中之际,微促的气息迫得眉翎猛的一震。

    她恍然睁开双目,眼角满屋的烛光仍旧明晃,桌上三个茶盏依旧水烟袅袅,刚进屋时的似香非香却已闻不见。

    之前这里发生过什么,现在又发生着什么,满案的文书军报只有那枚帅印最灼目,墨玉的提议,她来此的心机,他的无微不至,思绪在一瞬抽空之后,下一刻又乱如万千烟花齐放

    疯了!

    眉翎原本只想凑到他耳旁低语,求他写个手谕送墨玉进去见一位故人,但现在,他双目已阖上,她再也不用挖空心思了。

    可当瑟抖的指尖亲触帅印,那一丝冰凉的触感像刀锋舔过,她方才惊悟,有些事情,可以,但是做不到!

    眼梢转过门外漫天的星辰,眉翎听见了茶盏打翻的脆瓷声,一地的热气漫腾中,满案的文书纸笺在他身后翻飞。

    毫不惜力的将人推开的一双手还颤抖在半空,眉翎此刻已分不出是羞是怯,甚至没敢去探看那被她狠狠推开的,几近没站稳的人。

    “对,对,对不”

    一时舌头打结,这无意识说出的话,吞吞吐吐总觉得哪里不对,怎么,怎么在道歉呢?

    脑袋霎时嗡嗡的比那星空还错乱,她身影惶急的消失在门槛前时,屋内只残留半句慌不择言的话,“我,我把七爷当旁人了,所以才会,才会”

    旁人?谁?

第42章 吻心塞(二)() 
唇上还盘亘着她的气息;满屋的风烛晃得人恍惚,案上一枚歪倒的帅印,醒目又突兀,拧眉看着它的人;犹怔在她一句话中。

    稍顷;七爷一掀衣摆,回神般的追了出去;却不想,在听见院中一声惨叫的同时,长身猛的刹住。

    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知她为何会半蹲在草坪中;但那样的背影;那样的姿势,尤其是她一边低头吐着;一边不断的攒袖擦着;无疑是想要拼命的抹去什么。

    素来濯清的双目顿时如风暴虐过;是安静的萧漠。

    长袍因他急切的奔出;还在风中摇摆,抬起的步子没有收回,亦不知如何再迈出,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她一边离去,一边仍不停的抹着唇角;似还嫌不够干净。

    你就这样厌恶本王?

    “旁人?宇文灏么?”

    一句话;穿心凿骨。

    ***

    “王爷请用茶!”

    今夜的南苑;透着一股难言的寂静,显得这娇声柔语越发的飘忽。

    案上文书卷宗早已拾摞整齐,唯那歪倒的帅印仍没有被扶起,而无声坐在案前的人,目光似有似无的裹着它,眉宇却深拧。

    地上正跪拜的女子衣襟低敞,颈下耸着一片诱人的雪光,正是来奉茶的婢女。

    她先前奉命来收拾碎茶盏,恰巧被刺史撞见,刺史询问了三言之后,又格外‘提点’了两语,是以,她上完茶之后并未离去,此刻,正屈膝跪在房中。

    这样明华如日月的男子,即便能做他通房亦是求之不得的。更何况刺史大人言下之意,这位王爷还尚未娶妃纳妾,若能被他带走做个宠姬甚至侧妃的话

    婢女想着面色红臊,娇媚的垂下臻首,“王爷可要入寝,奴婢来侍奉您。”

    音色已酥到骨子里去了,然而座上人声息不闻,婢女微微抬首,却连他目中的余光也未寻着,遂又捏起了嗓音低哑道:“奴婢,还是处子之身。”

    语落,好半晌,仍旧没有回应。婢女索性壮胆起了身,摇着柳腰凑上前去。

    冷灰色的袍摆笔垂在云靴上方,座上人漠漠的扶额,颀长的身躯勾着俊挺的流线,就那么半靠着椅背,慵懒出几分别样的疏离与冷漠。

    还未触碰,光是这么看着,玉带蟒袍内,男子那隐隐精健肌腹的轮廓,已引人遐思。婢女咽了口津液,妖娆多姿的勾上修长的脖颈,另一只手,大胆的朝长袍下探去。

    “七”

    ‘爷’字突兀的卡在喉头,那句‘奴婢给您’更未来及出口,有人终于让他知道,那两字放肆的称呼,不是从什么人的口中唤出,他都爱听的。

    婢女也终于知道,在长得好看的人作深沉状的时候,不要轻易去惹,尤其是长得好看,但心情十分不美丽的某位爷。

    又一道恐骇的惨叫声,从草坪连爬带滚的飘过,南苑的那一夜,注定不太平。

    夜色裹着一个身影,从披星戴月到曙色熹微。

    一夜风与雷的交加,光与电的错叠,直到九爷一觉黑甜的醒来,都没有怀疑过昨夜起了风暴,却在清晨推开房门,一个懒腰伸到一半,不由得又缩了回去。

    因为,九爷觉得,昨夜可能不止是风暴。

    院中的竹林,噢不,只剩竹笋了,还没来及长出来的那种。

    所有断裂处皆是齐刷刷的一刀切,整个草地像是被犁过一般,所有的草根也都是齐刷刷的一刀断,在这蔚为壮观的天灾罹难般的南苑正中央,一柄豁口斑裂的剑,以压倒性的姿势,直直的耸在那乱坟岗般的残枝与乱草中央。

    最是让九爷费解的是,院中所有漆黑涂墨的东西亦只有碎的更惨。他困惑中不禁慢慢的伸出了脖子,探了眼房上那黑漆漆的砖瓦。

    喔,还在!暗自舒了口气,他将目光颤颤的转向了隔壁仍旧紧闭的房门,难道昨夜不是翻云覆雨,是狂风暴雨?

    ***

    清晨,碗上苦涩的热气散尽,发怔的人已坐了一宿,一动未动。

    一口未喝,却熏了一身的药味,竟说不出是哪里苦?

    眉翎以为不会再有了,一份都不会再有,但眼前依旧是两碗药,军医亲自熬好送来的药,一碗浑黄,一碗棕黑,一个为了她旧伤,一个为给她预防。

    不知是被这药气熏腾的还是,目中竟有些潮湿,许久没有人这样待过她了,可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盗用帅印临摹手谕一旦被发现,那人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她不是没想过,却依旧动了心念,就因为她觉得他身份尊贵,这些对于他而言不过尔尔?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待你好,虽不知缘由,但不该理所当然。

    手不经意的又抬去唇上,刺刺的痛,竟叫人眷恋起那突如其来的,莫名又温柔的厮磨。

    “嘶!”指尖划过几道拉长的腥红时,眉翎咬牙吞了一声,其实何止是指头,若仔细看去,原本的樱唇尽是破裂的血痕。

    昨晚,那样慌不择路的跑出来,她脚下不知被什么一绊,一个趔趄扑倒在地,眼前抓瞎般一黑,和满地的泥石来了个激吻。不知吐了多少泥水,到现在磕破的唇,仍旧火辣辣的痛。

    真是咎由自取!

    眉翎自嘲的抹去时不时渗出的血,起身走出,“墨玉,那披风可晾干了?”

    “小姐,你昨晚回来洗了一夜”

    墨玉话未说完,惆怅的望着已接过披风离去的人,洗了一夜,等了一宿,这人从昨晚一脸土灰的回来,就只说了那么一句话,“那事就忘了吧,只当没遇见过这位贵人,路该怎么走,我们不还是要继续走?”

    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与她听的,然而眉翎此刻亦不知道为何,只记得墨玉那句话,‘再不去来不及了,一旦回京就没机会了’莫名的觉得昨晚那句对不起是该说的,今日再不去说,确是没机会了。

    这一路走的不比昨晚轻松,怀里抱着的披风早已叠的不能更整齐,还给他,先道个谢,再道个歉,明日就要走了,再道个别,以后,确实没机会了

    南苑,最大的一间厢房门,此刻依旧紧闭,却在她手刚扣上就打开了。

    眉目刚毅,面色沉凝,门前立着的男子,一身的黑衣劲装倒与昨晚那人有些相像,但身材明显魁壮许多。

    “爷在歇息,不见客!”

    未待眉翎开口,一句话回绝的干脆利索。男子装束不似刺史府的侍卫,既唤那人爷,想来应是那人的护卫。

    房门在男子手中半开半掩,屋内光线并不明晰,似乎来的又不是时候,眉翎涩然几许,低头将怀中披风的衣角也抹平之后,双手递出,“劳驾阁下把这衣物还给七爷,就说,就说”

    男子目光微动,不知从哪里飞速的转过,既未接手,亦不置可否,话语仍旧直接简明,“爷午后会起榻!”

    说罢,他将目光晾在递来的披风上,不拒也不接。

    须臾,门阖上后,房内只闻他恭敬的声音,“爷,她走了!”

    “嗯!”

    良久,案前传来了低低的一声,笔下锋墨凌厉潇洒,却从知她迈进南苑起,顿下的笔毫,在纸上洇开一层又一层浓墨,如他浓黑的眼底。

第43章 吻心塞(三)() 
午后;刺史府,南苑。

    “驿骑八百里加急传来文书,皇上格外开恩,苏家罪臣死罪可免;发配房陵!”

    “七哥;臣弟有一事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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