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本王要休妃?- 第5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然,那一夜短暂而模糊,但难忘的像第一次怦然心动,若那算心悦的话,若那人是宇文灏的话

    “七爷打什么哑谜呢,我放手,不过是估摸,七爷总不能带着郡主和朱姝一起跳下来吧,也只能先把我扔下来了。”

    丝毫没有被窥穿的窘迫,不确定的话,她断不会说,此刻,装傻,大概是最明智的选择。

    眉翎说罢裹好他伤口,靠在树旁坐下,仰首数着总共也没几颗的星星。

    早已将她神思游弋尽收眼底的人未再追问,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也没什么好再问的了,会唇语的人确实寥寥,但若父亲会的话,女儿也会,便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七爷了然的勾了勾唇,巡着她目光望向同一方天,碧落疏星,月光温柔的遗下几抹,暴雨后的夜,分外安宁。

    林叶婆娑间忽而有音调淡淡的扬落,“劫后余生,我做了一个决定!”

    “嗯!劫后余生,本王也做了一个决定!”

    夜空在两人的眼波中浩渺,眉翎先弯了弯眼角,“听七爷这么说,必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七爷笑而未语,只是他尚未来及说他作的是何决定,听着身旁平缓无波的音调,面上蓦地变了色。

    “也许我留在江府也找不到什么能将江忠定罪,能为苏家平反,没准还会赔上我和墨玉的小命,与其在这虚度时日,我决定干脆直接杀了他,也算是为数十万英魂报仇了,倘若那个时候我还能劫后余生的话,我就去找哥哥。”

    七爷猛然坐起身,看着她笑靥淡然的说着,愣了半晌,方才如梦初醒的反驳道:“不行!”

    不知反对的是哪一句,而眉翎已微微阖上沉重的眼帘,眼角余光是抚来脸颊的手掌,身体顷刻跌入一个温阔的怀里,“本王不许你这么做!听见没有?”

    耳廓的气息带着几分灼意,她倦倦的伏在他身前,朦朦胧胧中看见一双深切的眉眼,她愣愣的点头,他绷紧的眉宇方才蜷进一丝满意的笑,只是不知忆起了什么,他又拧起眉头,“你既这么恨江忠,那你,你为何百般袒护江逸,你,你那晚,你们两”

    口悬了半晌,他索性低头轻问:“你那晚到底为何没来?”

    “我想去找七爷来着,可是我,我走不开,又不知怎么就睡着了,江忠这个混蛋,一脚踹断墨玉的肋骨,若非江逸,墨玉还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听怀中断断续续的哽咽,他疼惜的抚着她发丝,恍然意识到什么,那晚墨玉既是那般危急的情形,她不过喝了杯茶,怎会一转身就睡着了?

    “你以后莫要再喝别人递给你的东西了!”

    急急的喝了一声,七爷神色焦切的轻晃着她,又斩钉截铁的补充道:“江逸的也不行!”

    直到看到她迷迷糊糊的点头,他才意难平的松了口气,怀里纤瘦的身躯已经开始发烧,雨后的泥地又湿又冷,他展臂将人横抱起,整个拢在怀里,一点也不敢让她着地,他脸颊贴着她滚烫的额头喃喃轻问:“所以,你坚持袒护江逸,是为墨玉还他人情?”

    “嗯!”眉翎习惯性蹭着他衣襟寻找舒适的位置,伸臂环抱起精健的腰脊,手还不忘护着他背上的伤口。

    “若非江逸,墨玉不知会怎样,这情分已不知如何还,又怎能陷他于不义?我欠七爷的更多,光是在扬州欠的那几根金条,我今生怕都还不起了,反正都还不起,那就欠着吧”

    那需要偿还的感情,必定不是爱吧?

    恍恍惚惚中,想起九爷昨晚的话,眉翎脑中就只闪过这么一句。

    金条还不起?

    某人听着这话,唇角一时不知是抽是搐,幸而她后面断断续续的呓语,又挽救了他几欲崩溃的眼神。

    “七爷有权势,地位,有九爷,有数不尽的皇亲贵族,数不清的效命的人,我什么也没有,就剩自己,我想,万一有什么,我,我们莫连累江逸了,我陪七爷”

    话停在呖呖呓语,侧耳在她唇畔聆听的人,眼角一点点弯起。

    不可否认,他确实有令人艳羡的钱财与权势,那是皇子与生俱来的,亦有很多人甘愿为他效命,那是因为他们可以从他身上得到应有的,或者押注将来可以从他那获得回报。

    他确实看似有很多,却不曾拥有过。

    更不曾有人与他说过,拿自己陪他赴死。

    炙热的唇巡着她眉眼深深吻下,心神微荡,浅尝好似难辄止,气息盘桓在她颊旁,他喉咙一紧,哑声笑起,无关药性,就是贪婪的不餍足。

    像他这样的身份,从来不乏女子变着法子的宽衣解带投怀送抱,他自认是坐怀不乱,何尝这般情难自禁过?

    长指摩挲着丹唇,七爷额角是猝然绷起的,但在那之前,他低下头,哄慰似的在她耳边低语,“累了就睡一会吧,等你醒了,本王就带你回去,睡吧,睡吧”

    手轻柔的抚着她鬓发,一下,一下,末了,一吻笃定的落在她额上。

    “总趁你睡着的时候,本王似乎也不比他磊落。”

第78章 投怀送抱() 
“方才怎么走了?”

    “我看见你过来了。”

    黑衣低缓平静的说着;七爷冷笑:“噢?这就是你把她一个人丢在那的理由?还是说,你怕她亲眼瞧见,温润公子实则杀人如麻?”

    攀铁索而下必定得是双人,而倒地的尸体却是单数。是以;七爷早就揆度还有一人匿了行踪;那既然是太子派来杀他的,必然少不了一个人。

    黑巾悬面辨不出神色;只见江逸紧紧凝了眼已睡去的人,无多言语,依旧是淡声道:“我要带她走,七爷现在药性刚过;恐怕不是我的对手。”

    “不止;本王脊背的伤更重,不过”

    长身背倚树干;七爷闲凉的笑了笑;一手揽紧怀中人;青筋迸凸的另一只手仗起血剑;比剑更利的目光慢慢的指向黑衣,“你且试试看,本王会不会再让你碰她一根头发。”

    话中似乎意有所指,那夜,她睡去后;他吻过她的发。

    江逸恍然一愣;对面那横剑睥睨仿若怀中人私有的姿势;刺的他目痛。

    有什么思绪终于渐渐清晰,他又听得沉厉的声音,“本王警告你,她不是三岁小孩,困了累了她自然会睡,墨玉那晚若是有个万一,而她就那么睡过去了,你倒是觉得,她这一生能原谅自己,还是能原谅你给她下药啊?”

    尾音倏的一寒,江逸身形一晃,手中剑沉沉的垂了下去。

    那夜即便给她服了安眠的药,她依旧整宿不安,怎抵得上现在枕在那人怀里半分安然?

    他一直以为她那天彻夜呢喃的两字是墨玉,直到她醒来从他身上弹开,径直跑向院中,兀自呆立了许久,只捡回了一个浸了一宿夜雨水的帕子,而那绢帕,此刻,正系在一个人的手臂上。

    他怎还会以为她那一晚的焦灼,只是因为墨玉?还有那人低头亲吻,脸颊相抵的亲昵,那绝无可能是一位王爷对自己失手令一个姑娘坠谷的愧疚

    心像猛然撕开一个裂口,越清晰,越痛楚。

    江逸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熟睡的人,犹记得初见那日,漫天流丽阳光,她一身素裙从他肩头弹指拈花,她可能早已不记挂,于他,却像是一生

    “住手!”

    一道沉声喝下把江逸的思绪抽回,林间所有窸窣挪动的碎响顿时噤止。

    几个正逼近的暗影同时收住了剑,只听见靠在树前那一人道:“莫杀了,背后划上两剑你也好跟你主子交代!”

    后面一句显然是与江逸说的。

    “七爷为何放过我?”

    暗卫恭谨上前,七爷接过递上来的衣袍仔细将怀中人裹好,半晌才不冷不热道:“那自然不是因为你。”

    他说着推拒了欲把人接过手的庞牧,闷声一哼已将人横抱起,刚行几步,庞牧跟在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简单包扎的几绺帛缎已染净稠红,正触目心惊,欲再上前劝柬,岂料,身后一道切切的声音先传了过来,“上面众目睽睽,七爷不能就这样带着她上去。”

    人影散去,榕树下溅落的雨滴混着背上两道血印,啪嗒啪嗒的吞噬着黑衣。

    江逸独自立在原地,方才,眉翎似乎有些转醒,婴宁了一声,那人偏首,唇贴在她颊旁,不知低声哄慰着什么,竟是一步也未停留。

    直到身影消失在林间,才有暗卫前来传话,“我家爷请你在上面谷口等候。”

    ***

    “哎呦!”

    九爷眉头一攒,跟在身后一路唏嘘。

    因着谷壁陡峭,七爷本就不放心眉翎攀铁索,加之她又昏昏沉睡在,下来迎他的人身手虽好,可主子执意步行,他们也只得举着火把盘亘着山路而上。

    然而叫九爷频频叹气的不是走了近半宿的山路十八弯,而是这一抬头,身前一副血汗浸透了的脊背。

    怀里抱着的人,连他上前去代劳也不肯给,这会坐下来歇息,更是拢在怀里谁都不许上前碰的,那低眉间痴宠的眼神,不由得让他也生了些担忧。

    在扬州时,九爷先前不知眉翎身份,只想他七哥对这女子似是有些意思,那既然是他七哥感兴趣的,他也不反对,像他们这样的皇子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不可?

    所以即便她是江家人,九爷心道反正女子嫁夫从夫,更何况她也就是个旁系的侄女,是以,他并不避讳的打趣他七哥,反正王府空着在,先纳上一房也无妨,只要王妃是早已选中的慕家即可。

    知道眉翎身份之后,九爷也并不反对七爷爱护她,毕竟两人都是苏安一手教出来的。

    尤其是他七哥,悉心教导之情分更甚父子,所以,他七哥将来若要给她个名分,他也都是支持的,可那似乎应该是将来,而非眼下。

    毕竟她的身份一旦被戳破,与她沾亲带故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七哥!今次多亏她帮你脱了这一险,臣弟必为昨晚失礼给她道歉,想必将来七哥也定会好生照护她,以还老师的恩情”

    九爷趁着还未回到谷上,在歇息的空档半笑着斟酌了一句,‘将来’两字咬的已是极重,提醒的意味点到即止,他想他七哥向来是个知进退的人。

    只是他话未说完,倏的被扬手打断,七爷原本紧蹙的眉峰在低头后凝上温柔,“醒了?”

    清晨的空气仍旧湿冷,甚至有些腥涩?

    “能站得住么?”

    眉翎埋在他怀里轻咳了几声,朦胧中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估摸是与自己说的,便愣愣的点了点头。

    待到她彻底转醒,无力的走在这山路上时,才意识到雨夜已过去,前面再行丈余,他们便回到谷上那猎场的入口。

    而此刻,已经能看见一袭蓝色缎袍款款迎来的身影。

    眉翎昏沉的睡去时并不知林间发生的事,自然也不知江逸已先一步回到谷上等在入口。

    九爷执了件干净的衣袍,行至七爷身后为他披上,担忧道:“七哥先传太医”

    “不必!本王先去面圣!”

    断下的话干脆利索,眉翎闻言轻轻掠了眼身旁人,覆上半身的血迹,转身,一拢紫兰色的缎袍俊逸英挺,在这山谷间,竟比如洗的碧空更明湛几分。

    抬眼,正触到那不知是早已等待,还是刚好遇见的目光,虽说此处无旁人,可毕竟江逸已在前方,是以,两人很默契,谁都未再与谁言语。

    只是,一眼,有人在林间无声的话忽而就在脑中充斥,心悦?

    眉翎一怔之下略收了收神思,因为余光中,某人已然笑的太不含蓄了。

    “兄长!”

    声音微哑,她倦倦的牵了牵凄白的角,径直走向江逸。

    身子一暖,一厚实的披风已搭在肩上,只是那欲为她系上襟带的长指刚挑起,又略局促的放下了。

    眉翎不以为意的道了声谢,兀自系起,唇动了动,江逸终是未说话,只淡淡一笑,有些话,似乎注定可念不可说。

    而七爷低眉敛着袖口,打他身旁而过,“她人是你寻到的,话该怎么说,想必不用本王教你。”

    低音仅两人可闻,江逸身形微的一顿,两人错肩而过皆未停留,但彼此都了然对方的意思。

    前方已摆圣驾,有大波的人马恭迎,因着眉翎身子高热又形容疲乏,江逸提议他们改走小道绕开人群,好尽快回营帐请太医医治,七爷也很客气的表示赞同,还顺道恭送了两人。

    也是,前面那些人都是来迎那位爷的,她着实不必去凑热闹。

    是以,眉翎便先与江逸穿行上一条宁静的小路,而七爷与九爷稍作整顿,继续往谷口行。

    说是整顿,倒不如说是一群人跟着一个人目送两个走远的身影。

    如此分道而行,除了江逸提议的她身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