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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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休妃?-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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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好衣饰,七爷走向龙门架欲换戎装。

    “七爷,属下来吧!”

    “不用,本王自己”

    刚有将军欲上前搭把手,一纤手已赶在所有人之前,落在那正欲褪下的外袍上。

    某人更像是早就知道她小跑着跟过来一样,就等她伸手,长臂一展,衣袍不偏不倚的褪到她手上,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转身道:“诸位将军请各自回营帐准备,大军稍后启程。”

    这个小亲兵除了睡觉以外,总算干了件他(她)该干的事情了。众将士离去时,无不是这样的眼神。

    帅营随众人离去转瞬静的只闻衣衫摩擦的声音,长袍修线,玉帛束腰,触手都是引人遐思的轮廓,还有那乱人心神的体温。

    眉翎本不以为然,战戎她可没少为父兄穿过,但她似乎忘了,穿战戎之前得先褪外袍和中衣。

    给自己褪男装不算吧?那她哪里给男子褪过衣袍啊?

    尤其是她先前穿的男装都极精简,哪像这位爷的衣袍繁复。

    而且,这,这该是内室女子做的事吧?

    早知道不跟那些将军抢了,眉翎越是这般脸红心跳的想着,手下越是忙乱,他束腰的玉帛,她也不知是够不着,还是解不开了,越扯越紧。

    眉翎心急用力一扯,只听见头顶一声闷哼,她竟将人带到她自己怀里来了。

    没好意思抬头,男子清朗的气息忽然就被她拉到身前,近得她感觉到他胸膛的温热,脸,也跟着莫名其妙的烫了起来。

    “莫不是,还没睡醒?”

    戏谑的音调徘徊在头顶,眉翎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那张坏笑的俊脸。

    她蓦地抬头,听到一声略痛苦的低哼之前,她就知道自己脑袋撞上他下颌了,他身姿高挺,她站直身,他微微低头,她刚好就能碰到他下巴。

    这会虽不是故意的,但眉翎轻嘶了一声,活该!这话说得,好像她是专门来睡觉似的。

第83章 送爱入局(三)() 
不光指尖颤抖;眉翎觉得自己连舌头都在发抖。

    “七,七,七”

    “数数呢?”

    营帐里燃了半宿的残烛,此时坠着些许朦胧;本就昏暗;高大的身影还笼罩在眼前,连他容颜都看不清楚;但听这声音,必是满脸的戏谑。

    眉翎刚想往后缩躲,大掌用力一携,她视线转瞬就只得他胸膛前的一片衣襟。

    皇子内里的衣袍;同样绣着象征身份的蟒纹;只是不似外袍张扬,素淡的浅银色氤氲出修长的身形;低调又矜贵。

    “是你自己来?还是我教你?”

    低醇又极富磁性的嗓音;燎着耳鬓一圈一圈的落下;眉翎已经不敢抬头去看他了。

    脸越烧越烫;但都不及触手的一刻,男子精健的肌腹隔着单薄的玉帛,热度清晰。

    她顿时羞赧的连动也不敢动,但她不动作,他果真就手把手教她。

    束腰的玉帛本轻而易举就可褪下;但也不知是因为被她扯乱了;还是他当真要一寸寸教她解。

    大掌裹住纤指;用一种极折磨人的速度一点一点拆解,幸亏腰帛不长,否则,不知一宿可够?

    即便如此,末了,他还问道:“记住了么?”

    眉翎脑子早就乱作一团,哪里还记得他到底是怎么解开的?听到这话,就只顾点头。

    可惜她头还没点完,耳边顷刻覆下的是他极好耐性,又诱哄的低笑:“那你再解解看。”

    什么?

    眉翎带着刚睡醒,还有些不太清醒的脑子,也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记住’,就清清楚楚的看着某人把束腰,又系?上?了?

    手被他掌住,她稀里糊涂的任他摆布,直到把某人的‘便宜’都占净了,一副铠甲又递来手上时,眉翎才抬头看见那一脸得逞的痞笑。

    玄色鳞甲披上俊挺的长身,一身的风华足倾天下,俊则俊矣,就是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都快上战场了,还有心情玩笑?

    刚才,下巴真是撞轻了!

    眉翎咬牙切齿的想着,手下动作却分毫未含糊,甲衣厚重,需得层层紧扣,上阵时才能

    只是这般想着,忽然就有些不可名状的心绪在翻涌,他运筹帷幄虽极妙,但八千对六万,一整晚,眉翎都无法忽视他这一战的险恶。

    她也曾无数次为父兄披上过战戎,可惜后来,再没有后来了。

    一念及此,手下动作也跟着滞涩,七爷早便发现她的心不在焉,按住她手问道:“想什么呢?”

    呃?怎么能在他出征前,想这么忌讳的事情呢。

    眉翎断然收回思绪,刚摇了摇头,突然被他揽腰抱起。

    “小亲兵,给爷束发。”

    三更夜未央,铜镜映烛台。

    七爷把人抱到暖炉旁的地榻上,自己则一手撑榻,一手搭在支起的膝上,意态慵闲的欣赏镜中红颜。

    面如玉,发如墨,即便是在昏黄的铜镜中,这样迷蒙的对视,也叫眉翎心跳不受控的快了几分,她果断的抬手覆上他灼灼的视线。

    “七爷正好歇上一会吧,再阖眼不知要等什么时”

    话未说完,眉翎险些咬到舌头,暗骂自己今日是怎么了,本想着一打起仗来无眠无休,好叫他趁这会小憩一下。

    怎的话一出口,自己听着都触霉头。

    不过,身前蓦地一重,这人倒不客气,直接枕到她身上来了。

    她低头看了看,他眼已阖上,但眼下依稀浮了些黛青。

    打仗本就是心力交瘁的事,刚商讨了近一夜,能不乏么?她想着并未吱声,由着他睡了。

    发带轻轻解开,青丝三千丈,烟花一万重,一刹,皆落在指尖。

    眉翎小心的收拢起,若掬了一把帐外的夜色,触手凝霜。

    灯火缱绻,茶香袅袅。

    长眉挽鬓,木齿便温柔的延着他刀裁般的鬓角,一遍一遍的捻梳着。

    膝盖早被他一身铁衣压得发麻,心下却生出些别样的不舍,连她自己一时也不知,是怕他醒来就要去赴一场生死未卜,还是真想数遍这三千墨丝?

    手上裹来熟悉的温热,叫木梳在发间顿住。

    “在想什么呢?”

    话再次问来,这人不睁眼,也能看见她有所思?

    眉翎想了想,把手中发丝一梳到尾,音色已调得平和素淡,“苇塘水浅,游牧民族水性好,七爷切勿恋战。”

    若他亲身进苇塘诱敌在所难免,那她希望他用最快的速度脱身,只是这婉转的话,说到最后两字,竟有些难言的酸楚。

    眉翎低低的收了音,见他眼睫微动,应了声,“嗯!”

    当发髻也终于一丝不苟的束好时,帐外已禀告了两次,只怕全军都已整装待发了。

    雕翎羽点戎装,眉翎将头盔最后也递给七爷时,那英武倜傥的模样,竟叫她看得痴了意。

    也不知他在笑着说什么,只顾跟着他往外走,直到有手臂按来肩膀,将她推回,“诶?你不跟本王同行,在营里歇着就好。”

    你听说过元帅上阵打仗,有亲兵不跟随,还在大营地里抱臂等着的么?

    不过,眉翎不打算用常人的思维来衡量这位爷,即便他不会真让她跟上战场,但根据他的计谋,苇塘附近必定还会再搭一个临时的营地,她这个小亲兵难道不去那么?

    这话她未有机会问,七爷已先一步看穿,“苇塘那边离前线太近,这里,你放心,本王必不会叫突厥撒野到这里。”

    广袤的眼波顷刻又深邃了几许,那是气吞万里如虎的魄势,他叫她放心,她乖巧的点头。

    七爷说着不知想起什么,折回案前,转身,朝她递来一物,“这是九弟的书,本王瞧你也用不着看兵书了,这几日就看这本吧,回头告诉我你都看了些什么。”

    看书?

    眉翎尚未来及看是何书,眼前玄光一暗,她已连人带书被他拥进怀里,甲胄冰冷,却坚实。

    “本王记着你的话了,必不会恋战,你也记着”

    话说到这,是毫无征兆的被掐断的,某人反应得比兔子还快,门帐堪堪卷起,他已一本正经的负手而立。

    “七爷,吾等已准备妥当,就等你去点兵了。”

    “唔,好!”

    某人转身毫无违和的切换了个威严的神色点点头,来者是性子豪放的张将军,他本只露了个脑袋,一见门帐内的另一人,顿时饶有兴趣的走进,直接忽略掉目光微辣的盯着他的某元帅。

    身子若狂风虐过的枯草般猛的一晃颤,眉翎左右斜了一眼,双肩各落下一只熊掌。

    “洛兄弟,先前我还有些瞧不起你,瘦了吧唧的,放个屁就喷没了,没想到,你有两下子啊!”

    “哦,张将军”

    眉翎刚费劲的咽了口气,肩上两爪又一拢,直直捻断她话语。

    “我跟他们讨教过,知道你念的那句诗是啥意思了,我就一直纳闷在,七爷出征从不带亲兵,这回怎么会带你来,现在我总算明白了,行啊,你!”

    捞肩又一拍,张将军显然没有意识到,有道越加灼辣的目光已在他背后画叉叉,他更是不大意的携着眉翎就走,“走,我们边走边说。”

    直到撞到冰雕一样的人像,张将军才恍然想起,这帐内还有一个人。

    “七爷,你咋还没出去点兵呢?”

    这话,任某人再好看的薄唇,也难保持美丽的形状。

    他抿抿唇,憋着一腔的狂风暴雪,将搭在眉翎肩上的熊掌提溜了起来,几个字已降了一场冰雹,“她留营,不去。”

    “噢!”张将军还颇惋惜的皱了皱眉,扭头接着絮叨:“那洛兄弟,咱俩回头再好好切磋切磋吧!只是,我看兄弟你这身板也太瘦弱了点,回头我先给你练练”

    目光将眉翎从头抡到脚之后,一拳跟着砸出,只是出师未捷,张将军捶到眉翎胸口之前,先被一掌死死拦下,某人无二话,直接逐出,“将军,出去入阵。”

    两人一转身,眉翎第一反应是先松松筋骨,张将军性子憨直,她倒不介意什么,只是那一拳若打下来,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门帐扬起,又跌落在一人手中,不知为何,有一双步履折了回来。

    “你怎么知道那处有苇塘的?”

    “我和墨玉以前常去那看流萤,一拂袖,像漫天的星辰”

    眉翎颇怀念的说着,竟不觉有人已一步步走近。

    腰是忽然被臂弯用力箍住,不由分说的带到他身前的。

    眉翎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扬起的眼尾,像风过蒹葭漾起的浅弧,笑意莫名的深切,还有那注视,叫人有些不安,尤其是,他就这么低笑着看着她,既不说话,也不动作。

    不知停顿了多久,连空气里都是他乱人心神的呼吸,眉翎忍不住别开视线时,终于,她看见他慢慢低下头,下一刻,她脸颊就被他双手掌住,那俨然是不容许她回避。

    唇停在她眼睫前,他喉头滚动,却偏不发出半点声响,但那一张一阖的弧度已分明,有人知道她看得懂,不说,就是要她看。

    不过,偷香什么的,某人也绝不会错过。

    趁人还没反应过来,薄唇压下,含住她唇,极尽厮磨的一张一阖,再次重温了那两字的弧度:等我。

    门帐曳宕,一切像只在卷睫间,快到他人已离帐,眉翎犹有些恍惚的触着唇,他也曾这样吻过她,但若第一次,她脑子是乱的,那这一次

    不由自主的就追了出去,四更天初晓,第一抹曙色打在那玄色铁衣上,甲胄似鳞,旌旗如翼,于千军万马之中,那背影的英姿亦是一暼惊鸿。

    书紧紧的捧在怀里,尚不知是何卷籍,直到望断马蹄扬落的最后一缕尘埃,眉翎方才惘然若失的回帐,数着足尖的步子,嗅着残余的茶香。

    却忽略了东方鱼白处,有片片鳞云,正邪肆的渲染

    ***

    而当眉翎再次抬头望向这片天时,已是四五个时辰之后了。

    若这是一场宿命,那一切像是注定,注定让错过的相遇,让不懂的明白,让模糊的清晰。

    就像她百无聊赖的回去,面对一下子空了的营帐,了无睡意,将所有东西都拾摞了整齐,最后又走回那太师椅。

    捞过先前放下的披风,搭在了身上,倒也不冷,只是这衣衫还有那人的气息,她往宽大的椅背上一靠,又蜷缩了进去。

    兀自发呆了许久之后,她终于心不在焉的翻开了一直握在手中的书卷。

    书页在指尖翻飞如蝶,她也只是随手停在了那一页。

    眉翎并未从扉页看起,是因为某人说她也用不着看兵书了,当时还小激动了一下,终于有人了解她了。

    然而一看到书名棋赋序时,她忽然就笑出声来。若说她箭技精湛,那棋艺,则更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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