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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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休妃?-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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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目书卷的人清了清喉咙,“谁?”

    谁,什么谁?

    眉翎见某人破天荒的将书翻到了第二页,然而只瞟了一眼,又翻了回去,语调阑珊的补充了一句,“谁出去?”

    谁出去?

    嗯?这是他的寝帐没错,但是,她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元帅的亲兵也该有睡觉的地方吧?”

    “嗯,有!”

    某人懒懒的应了一声,她目光就跟着他手指一扬,“门口。”

    不至于吧?那多冷呐。

    眉翎正心酸,他摇头又补了一刀,“没有枕头。”

    一讲到枕头就来气,床榻猛的一晃,眉翎一甩被褥愤然而起,噔噔的向外走去,她决定去找军需的人领上五六个枕头,枕一个抱一个,剩下几个用来看,嗯,就以他元帅的名义。

    “你尽管走出去一步试试”

    音调柔则柔亦,就是盯着她足下的一道目光,见鬼般的阴沉,“见到你的人都得死。”

    已挑开门帐的手,蓦地收回,眉翎最先意识到的不是身后的警告,而是自己的鬓发是散着的,外面是深更半夜,这么出去,万一吓着人倒是其次,可这是军营,随时可能会被吓着的人,射成箭靶。

    这么一寻思,眉翎收回了手,这才发觉身上罩着一件宽大的衣袍,应该是那人的。

    她大咧咧的看了看,里衣还是自己的,可能是原来的衣袍太脏了,她睡着的时候,他已经把她从头到脚收拾了一遍。

    眉翎从上看到下,才不以为意的翘了翘脚,裸踝纤足,看得某人英俊的眉骨顿时拢成山丘。

    “苏眉翎,你不知道女子的脚只有夫君才能看么,你还敢出去?”

    猝然被点名的感觉像是一道闪电带过全身,那是教书师傅拿着戒尺才会干的事情,听得眉翎小身躯一颤。

    不过,这话叫她突然想起什么,在宇文灏寝宫,打住,不可说,思绪当机立断被扼杀,她选择温顺的保持沉默。

    “这怎么回事?”

    眉翎正放空着,被问得一懵,身后挽来的手将她掌心摊开,箭矢划裂的伤已被他包裹好,所以,他问的显然不是那个。

    指尖摩挲处,一道鞭锁的痂痕若蜈蚣断掌。

    “本王瞧这是鞭伤?怎么来的?”

    腰肢被他环住,温热自身后裹来,在这秋凉的夜,轻轻一问,能勾起眉翎所有委屈,尤其,光听这心疼的声音,就能想象到他锁起的眉宇。

    “突厥公主。”

    “突,厥,公”

    某人慢慢昂头,神思游弋到半空,一个激冷,震愤的甩下,“宇文灏的女人啊?”

    是了,是他的女人。

    眉翎点头,“她拿鞭子打我。”

    话说到最后两字,眼泪不争气的开始流,坚强是应该,不是当然,没哪个人永远有百折不挠的勇气,不敢示弱,不过是因为身后空空如也。

    正如这一刻,她放纵着眼泪,没去管它一样,不过是知道,有人会管。

    腰上一紧,人直接被携回榻上,眉翎懒懒的往身后一靠,有人便展臂环着她,捻着布帕,一声不吭的擦拭着她方才赤足跑下去的脚。

    一双清凌的眉宇,拢得跟北斗七星似的,他意外什么,眉翎不用想也猜得到,只是她还没告诉他,宇文灏当时就在旁边看热闹呢!

    郁闷的抽噎了一声,眉翎不安分的扭了扭脚,这人真是的,光顾着擦脚,也不管她眼泪,岂料,她刚这么一想,就看见那布帕离开她脚直朝脸扑来。

    诶?这人,顺序反了吧?

    “再哭就拿这个给你擦。”

    擦脚布直逼脸前半寸才被抽走,好惊险!

    眉翎正惊嘘着,隐约觉得这事好像没完,因为余光中,某人笑得太不善。

    “叫你乱跑,叫你乱跑”

    长指灵活的在身上的痒处连连呵弄着,迫得她躲闪不及,一来二回,两人本也只是玩闹,岂料他指尖不经意划过她背上的鞭伤,疼得她低呼了一声。

    “怎么了?”

    七爷慌忙将人抱住,眉翎反手顺着后背摸了摸,与手心一样,背上当时也挨了突厥公主一鞭,只不过一直没人知道,也没人料理,按说是该好了,可前夜淋了一场雨,现在一碰,又开始火辣辣的疼。

    “疼!”

    “怎么回事?”

    语气明显急了几分,七爷握住她腰肢,把人往身前又带了带,她低头抵在他心口,因外袍宽松,蝴蝶骨微露,雪白的颈下一截暗紫的鞭伤格外显眼。

    不光疼,还够不着,眉翎费劲的挠了挠,手不知为何被他捉住,微微粗砺的指腹带着药膏滑进宽大的外袍,触到柔腻的脊背时,她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不光是因为疼,他指尖如此无遮无掩的在肌肤上划过,简直要泛起火。

    她仓惶起身,脊背毫无意外的撞上他手,又吃了一痛,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她又羞又恼。

    “都怪你,都怪你”

    “嗯,怪我,怪我,你别乱动。”

    七爷避开她伤处,将人锢在身前,药膏苦涩,不比皇宫的清香的好闻,他甚至看不见,凭她方才乱挠一通的记忆,笨拙的挑着药膏,一下一下的轻抚着伤口,还时不时的触到痛处。

    眉翎头抵着他胸膛,浑身轻颤着,竟叫他额头急出一层汗,手足无措的抱着她,“还疼么?”

    伤到皮肉了,疼,自然还是疼的,只是这样的话,再没有哪个人会这样问她。

    一种声音有千百种撩人的音色,不是最爱,是独爱上他这一种。

    案上烛光柔微,一看便是被人捻暗了半许,是怕扰了她安眠,又不知道她何时会醒,怕她醒来会乱跑?

    是了,她醒来要是乌漆墨黑的,定是要出去找他的。

    忽然想看看这个男子眼中的脉脉春风,柔情万种。

    “七爷。”

    眉翎轻唤,他皱着眉低下头时,她正微微抬头,距离是如此的恰好,她也学他出征前用唇语,大胆的含住他唇,羞涩厮磨着菱薄的唇峰,描摹出缠绵的弧度。

    没说疼不疼,她又唤了他一声:七爷

    如是做完,眉翎抿唇退离,本该是极旖旎的氛围,却未料,他还是低下头问她疼不疼时的模样,不说亦不笑,不动亦不作,眼中一泓绝美的墨澜,甚至无半分涟漪。

    这样的沉默,无疑是折磨。

    眉翎有些不安的看着他,以往他吻她时,眼睛好像都会阖上,可从方才到现在,他只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那样的注目,令人抓狂。

    越想越羞,眉翎认怂的往后挪了挪,好拉开尴尬的距离,岂料他也跟着慢慢低下头,她退一寸,他进一寸,她又退一寸,她再退一寸

    眉翎坐在榻上其实也没怎么水平挪动,她只不过一直在以不倒翁的姿势向后仰,所以

    不行了,要,要,要倒了!

    身后有一只手像早等着她似的,轻轻一托,她反扑起时,唇正不偏不倚的印在他喉结上。

    连呼吸都停顿的一刻,眉翎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喉头上下滚了滚。

    “爷没听懂,你再说一遍。”

    突然释在耳窝的嗓音像揉了把沙,低沉又沙哑,待眉翎连发丝耳尖都忍不住轻颤时,已被封上呼吸。

    他唇上出征时留下的血痕已结了痂,丝丝粗粝的碾磨,轻一下,重一下,一路欺来,迫得她又频频后退。

    这么一玩闹,两人气息都有些微喘,眉翎抬头,对上他已深灼的视线。

    烛火缱绻,胭脂烫人,鼻息在咫尺前交错,距离,是如此的容易消磨。

    再也不问允许,在眼中的欲望快要溢出来之前,七爷一把将人抱到膝上,重重的抵上她唇,狂放又细腻,吻到深处,眉翎经不住缩躲,后颈顷刻被他掌住。

    忽如其来的安静,连空气都弥漫着烫人的热度,他目光深深的看着她,那强势的意味,俨然不容她再退,更何况,他若即若离的唇,还十足的逗弄。

    “喜欢你这样唤我,再说一边。”

    “七爷”

    “嗯??”

    “”

    谁也没再说话,打断的缠绵,如此顺理成章的延续。

    眉翎犹记得他第一次吻她时,便被她狠狠的推开了,明明没做错,可她事后没顾上恼怒,竟莫名的后悔,后悔什么,也不知道,攒了几个对不起终是没机会说出口,而今也不必说了,因为她不会再推开他了。

    炙热的掌心隔着薄衫勾勒着窈窕的曲线,这男子一向心细如发,即便动情,依旧小心避开她伤处。

    眉翎轻轻阖目,手臂环上他脖颈,这动作叫他微的一颤,大掌一压,他顿时将人囚在怀里,掠夺的更肆无忌惮。

    颈上忽的一凉,床畔,染着药香的一截白纱绕着长指一划,翩然而落,仗马执剑的手,带着薄茧摩挲着雪颈上的寸缕。

    “伤好了,药纱不需要了”

    哑透了的声音模糊在颈侧,他滚热的唇熨烫着她颈上的痂痕,像是要吮裂伤口汲取到腥甜才肯罢休。

    那位置在衣领上方,剑伤倒没什么,若是还有旁的痕迹

    眉翎羞怯的缩了缩,在他耳边轻呼,“七爷,明日万一叫人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本王喜欢你身上有我的印记,我的”

    像不满她的分神,他大掌一撩青丝,焚灼的气息一路烧到她颈后。

    换个地方肆虐?

    眉翎气结,她着男装束马尾,后颈是一样会露出来。

    急智的抬手覆上他眉眼,这招屡试不爽,就是会有‘报应’。

    转来的唇惩罚的压下她的,一记炽热缠绵的吻,直到她呼吸破碎的软在他怀里,才放过她。

    然而未待眉翎平复,他乱人心神的气息又在耳上渡一层绮意,“等回京,给我!”

    肌肤相触的地方炙热清晰,不光是他,她也一样。

    眉翎虽未经过人事,隐约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眼底烈焰氤氲,想要的绝不止一个吻,只是这样的话,她又羞又怔,实在不知如何作答。

    坐怀不乱,那得看坐的是谁!

    浑身的血都往一处涌,比药来得更猛烈千百倍,七爷咬牙苦笑,头埋在她颈窝,嗅着发香,一点一点平缓着气息。

    耳际半晌也无应声,他意识到什么时,抬头正看见她发呆的模样,他挑唇一笑,附至她耳旁又低语了一句。

    那话,眉翎当时听得一时懵懂,她未说也未答,只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手往某人肩上一搭。

    “七爷回京前不把这个卸了么?”

    肩膀跟着崩坏的笑抖起,某人攫起她下巴,反客为主。

    “你舍得么?不知道是谁抱着本王的胳膊,哭睡着了。”

    啪的一声,某人手被毫不留情的打开,一张俊脸被扯起来揉圆又捏扁,眉翎一副秋后算账的磨牙凿齿,“把你的剑拿来,我卸完以后,当枕头。”

    “本王全身都可以给你当枕头,不用卸,卸下来就不暖和了”

    某人殷勤的推荐了自己的胸脯和腹肌,然后朝退到床榻对峙位置的人一伸臂膀,笑的得逞,“困了,就来爷这睡。”

    小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对面人没反应,手臂大概也伸得有些累了,某人甩甩手,又拿起案上的书,优哉游哉的翻开第一页,语调闲懒的摇头,“枕头只有一个。”

    眉翎目光锁定在被他牢牢压迫在后背的枕头,忽然笑了,某人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枕头是只有一个,被他占领了,可被褥也只有一个啊,就在她手旁,光是拼大小就可以将他一军了。

    然而,低头看看转眼就主动送到自己手里的枕头时,眉翎才发现,某少帅的一军,不是那么好将的。

    因为,被褥不见了!

    这人的伤大约真的是好多了,枕头主动递给她的同时,快到他已经坐回床头,她才反应过来他同一时刻带走了什么。

    其实,睡觉可以没有枕头,但若是没有被褥的话?

    眉翎正盘算着,面前冷不丁的扇过一阵风。被褥一展,某人一脸嘚瑟的在身前铺了下来,然后掀开了一角,手一扬,“来吧!”

    嗯?这一军,反将的漂亮。

    要枕头?好,他双手奉上。

    然后,再叫她带着枕头去蹭被子?

    那就去吧!

    眉翎笑得比他还不坏好意,结果,床上用品一战,结局是枕头是她的,被褥也是她的。

    嗯,她手疼,背疼,浑身都疼,他能怎么办?

    “去!本亲兵要征用你的床。”

    小亲兵一拍床榻,将元帅撵了床边。

    打来到军营,眉翎就没在榻上好好睡过一觉,这会抱着小枕头,裹好小被褥,她终于享受的躺了下来,准备找个最舒服的姿势,美美的睡上一觉。

    一道黑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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