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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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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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抽出自己的手。

    秦昭松开她右手,却捏住她左手腕儿不放,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里,全然不知他在想什么。

    然后,韩清澜看到秦昭用力地揉她手腕,不带任何情。欲和猥亵之意,浑如老大夫治病似地按揉了几下。

    韩清澜心觉怪异,再次用力抽自己手腕,却毫不费力就抽了回来。

    秦昭笑意凉薄地看着她,她手腕上的静脉,脖子上的动脉,里头的血液必然温热而鲜美。

    秦昭伸出舌头,垂眸,舔方才揉过她手腕的大拇指。

她美() 


    韩清澜用力一抽手腕;没有预期中的阻力;整个人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借着这两步;她不动声色地离秦昭更远了一些。

    “小姐;你没事——”碧月方才被轿子碰到;摔了一跤;这会儿刚爬起来,她急急忙忙来看韩清澜受伤没有,一句话说到一半;秦昭的眼风扫过来,碧月不由自主背心生寒,嗫嚅着止住了声音。

    韩清澜自己也如在冰水中;只是面上不显;她拍了拍碧月的胳膊,以示安抚。

    她不知这人所为何来;但是对方到底救了她;犹豫片刻;启唇道谢:“多谢公子救了我。”

    韩清澜手背在后头;摸到腰上的蓝皮册子还在;得赶紧脱身;又道:“耽误了公子片刻已是不安,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改日我家人一定携礼去府上道谢。”

    “呵呵。”秦昭低低笑了两声;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一个碧玉扳指;垂头,斜睨,不去答她的问题,只道:“你在怕我?”

    韩清澜不知如何接这话。

    她对秦湛的惧怕,是知秦湛铁血无情,因为了解而生出畏惧;对秦昭的恐惧却是源于不知,秦昭就像一条盘旋游走的毒蛇,不知何时、何地、何种因由,会祭出他的毒牙。

    比较起来,秦昭予她的压力更胜秦湛。

    “那就改日吧。”秦昭说着又是一笑,漫然道:“来日方长,见面的时候还多呢。”

    韩清澜对秦昭的话犹自不解,秦昭话毕,已然远去。她松口气,看来相遇只是偶然,秦昭并不是为册子而来。

    事实上秦昭丝毫不知册子在韩清澜身上,因为肃王一惯是雷霆手段,曹家父子根本不敢报告丢了账册的事,只一心想着抓到沈平,悄无声息地抹平此事。

    从盛元帝的父亲,也就是先帝所立太子去世以后,肃王作为先帝屡立功劳的幼子,盛元帝作为先帝宠爱的嫡孙,叔侄两人一路争锋已有十几年,早已是没有和解的可能。虽然彼此心知肚明,但明面上还是要守着对方的底线,像临风楼这样的宴会,秦昭是不便参加的。

    因此,秦昭根本不知今日临风楼发生了什么。

    不过,撞见韩清澜进云裳馆只是偶然,后头的惊马、救人却是他有意而为。

    韩清澜直到回到家中,才发现手腕上被秦昭揉过的地方沾了些他的血迹,登时无端地头皮一麻,拿澡豆、皂角、香胰子轮番洗过,又用烈酒擦过,心头才舒服了些。

    临风楼的酒宴,公子哥们和女眷们不同,一直闹到晚上才散,陈若非便是此时回的韩府。

    陈若非回韩府之后先让人带话给韩清澜,一则秦湛已经和沈平安然出了城门,二则今夜恐怕曹家有变故,让韩清澜吩咐家中下人警醒一些,但也不必惊慌,应该不会牵涉到韩府。

    韩清澜便吩咐下去,说白日参加宴会,听说近来盗贼猖獗,好几户人家的园子里被偷了贵重财物,让园中各处多派些人守夜打更,不许偷懒吃酒,若有违者,必然重罚。

    她虽未掌家,但是因为处理曹妈妈的时候显出的手段,在下人心中也立起了威信,下人们恭身应是,无人敢驳。

    “小姐,您快睡吧。”红杏白日未当差,今晚便来守夜,她帮韩清澜放下蚊帐,吹了油灯。

    “嗯,你也睡吧。”韩清澜打了个呵欠,今日费了许多心神,着实是困得狠了,既然陈若非说不会涉及韩家,只要各处下人守好门户,也就没什么大碍。

    说罢躺下,转眼就入了眠。

    红杏在外间的美人榻上躺着,却不想睡,她将长疹子的胳膊放到鼻端,闻到一股略带辛辣的刺激味道,直冲得鼻腔隐隐作痛,然而墨蓝的夜色里,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止不住。

    白日救她的那位公子听说她是去买药的,问了症状之后写了一副他自己平日研制的方子,抹了按那方子所配的药膏,不过半日就消了许多,竟然比药堂老大夫配的药更有效。

    没想到那位一表人才的公子不但是个毫无傲气的温文性子,竟然还如此博学多才。

    外头巡夜的更夫又一次打了更,红杏才带着笑意睡去,梦里,依稀是那人温柔的笑意。

    与此同时,成都府的另一边,曹麟还未找到沈平,只得又回到临风楼,以期找到一星半点的线索。

    侍卫长欲言又止,道:“公子,咱们今日已将临风楼上上下下搜了个遍,除了”

    曹麟不满地看过去,侍卫长硬着头皮道:“除了韩大小姐当时待的那间屋。”

    “沈平历来狡诈多端,咱们都找了几个月了,今日逃脱也是寻常。”侍卫长这话是质疑韩清澜,曹麟有些不耐烦,摆手道:“今日先回去,明日再继续。”

    侍卫长知道曹麟肖想韩大小姐已久,但还是坚持:“不如咱们去看一眼,或许能有点线索。”

    “也罢。”曹麟看一眼夜色中的临风楼,高楼巍巍似一个巨人挺立,这侍卫长跟随曹家多年,曹麟不愿拂他面子拂得太过,点头道:“就去看一眼吧。”

    一行人上到三楼,打开那间净室门,曹麟懒懒散散倚在门口,侍卫们进去搜查片刻,一无所获。曹麟百无聊赖,挥手道:“都撤吧。”

    “等等!”侍卫长突然出声,“公子,您过来看看!”

    曹麟听他声音有异,也凛了神色过去,只见侍卫长蹲身在一个角落里,正在掏火折子。

    晚上宴会结束时已晚,达官贵人们报一声名头也就罢了,普通百姓却是要遵守宵禁的,因此临风楼还没来得及收拾。火折子的光一亮起,曹麟就看清那处地板上有一块碗大的暗红污渍。

    曹麟面色一肃,用手指捻了两下,放到鼻端去闻,腥味冲入鼻端,当即判断:“是血。”

    一瞬间,曹麟僵住了,白天过来搜查时,韩清澜的态度浮现眼前,他当时乐得昏头,此时冷静细想,确实与往常相差太多,她过往何曾给过自己半分好脸色?

    很快,曹麟站起身往楼下走,风一般跨上坐骑,“回府!”

    曹麟进屋,将今日搜寻时韩清澜的异常,以及方才在临风楼找到的血迹,一一汇报给曹天河,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有些张皇地道:“爹,现在该怎么办?”

    曹天河闭眼坐在自己的书房中,多年来惯常坐的位置,烛光明灭不定,映照出他脸上沟壑般的皱纹,听到儿子带着些紧张意味地喊了他一声,瞬间睁开了眼,透出浸淫官场多年的精明目光,只是往常光亮如炬,此时却带着些疲惫。

    他比儿子想得更多,那沈平从前和韩家毫无交集,如今一个带伤的中年汉子,韩家那小姑娘缘为何会出手相帮?唯一的可能,只能是为着陈若非,准确说是陈若非背后的礼部尚书陈秉槐。

    而陈若非虽然天资聪慧,但一直在书院读书,缺少官场上的老道和狠辣,他不可能是此行的主导者。曹天河眯眼,想起一个人,问道:“这些天一直跟在陈若非身边的那个黄皮青年,去哪里了?”

    曹麟不知父亲何故问那个看起来一身穷酸相的举子,想了一下道:“上午还跟着陈若非来了临风楼,下午”想了一阵,摇头,“下午就再也没见过了。今日临风楼赴宴的都是权贵人家,想来那人觉得自个儿太寒酸,觉得没脸就先走了吧。”

    一身粗布衣裳,生得蔫眉搭眼,又不善言辞,岂止寒酸,简直是穷酸。

    曹天河苦笑着摇头,那人到底是谁?

    盛元帝不愧是能在和肃王的政斗中领先一筹的人,派来查案的人已经入了成都府一旬之久,自己竟一无所觉,今日竟然还拉着陈若非,想让他当曹家女婿。

    “去把你妹妹叫起来。”曹天河长叹一口气,“银票就不用了,容易被查,给她收拾些值钱、好带的玩意儿,多余的东西不要带,找辆不起眼的马车,让她先去汉中避一避。”

    汉中并无曹家的亲眷,但陕西总兵王元是曹天河的至交好友,也是早年就跟从肃王的拥泵,盛元帝登基之后,曹天河和王元两人曾互相承诺,若是有朝一日谁事败落难,另一方要保全对方的子女。

    曹静姝不同于曹麟,她是个女孩儿,又不曾涉案,只要王元能设法替她遮掩过去,朝廷不会下死力去追查。

    “父亲这是何意?”曹麟不解,看一眼外头的月亮,道:“现在都快亥时末了,要不明早——”

    “快去!”曹天河面色沉肃,又点一人名,正是曹家那位忠心耿耿的侍卫长,“让他驾车。”

    纵然曹天河有拳拳爱女之心,如今也只能做到这步了,“不用告诉她缘由,让她听话,过一段时间就去接她。”

    如果他能从眼前的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的话。

    曹静姝的梦里是陈若非意气飞扬的模样,于这样的美梦中被叫醒,她浑身都是气,然而不待她发作,曹麟已经吩咐丫头收拾东西,又命她赶紧穿衣。

    及至到了曹静姝和一个贴身丫头上了马车,她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侍卫长亲自驾车,向城门疾行而去,一路上有巡夜的更夫、官兵之流,见有布政使发的通行令,俱都顺利放行。

    “哎,我爹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曹静姝醒了瞌睡,问赶车的侍卫长,“要不怎么走这么急,而且我娘,我小弟呢?”

    侍卫长其实并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严重,而且他得了曹天河的命令,不许透漏一点消息,一想到主子待这个女儿如同眼珠子,若是吓到了她,将来自己一定会受罚。闻言,只得哄她:“夫人刚生了小公子,晚一点再走。”

    “大人一向最疼您,您要是在这里,他反而要分神担心您。您就去汉中开开心心地玩儿一趟。”已经可以遥遥看到城门,侍卫长一边提速,一边道:“大人说了,不管您愿不愿意,今天都得走。”

    曹静姝心里不安,还想要说,侍卫长又道:“小姐不用操心这些,等事情办完了大人就让公子把您接回来。”

    曹静姝了解自己的父亲,虽然自己往日提的要求,父亲没有不答应的,但那是自己提的要求本身就在父亲的接受范围内,一旦越线,或者父亲已经做了决定,那时再无法更改的。

    而且她从小被父兄捧在手心,打心眼里觉得没有父亲办不成的事,父亲说过一段时间去接她就一定会去,到时候父亲忙完了,她再缠着父亲细问就是,当下心里稍安了些,闷闷地道:“那好吧。”

    “吁——”马车停在城门前,侍卫长拿出曹天河的手书准备叫开城门,却又听曹静姝道:“等一等!”

    侍卫长顿觉头疼,“小姐,求您别为难属下了,属下今夜一定要将您送出城的。”

    “我不为难你。”曹静姝连忙摆手,“我有个重要的宝贝忘了,得回去拿,拿了就走。”

    “我发誓只是回去拿东西,如果我反悔,那我脸生麻子,手上长癣。”曹静姝以手指天,侍卫长知她极爱惜容貌,听她拿容貌发重誓,有些犹豫不决。

    “小姐,拿什么宝贝呀?”东西是身旁的丫头收拾的,丫头细想一回,好像没有漏下什么。

    是个宝贝,但曹静姝不能说出口,她要回去拿的是那日在青罗观三清殿里,陈若非帮她解的那支竹签,那支签让两人相识,在她心里,便是定情信物一般。

    曹静姝察言观色,看出侍卫长动摇了,于是转而蛮横道:“我不管,你要是不让我回去拿,我现在就下车。”

    说罢扒着车壁,竟是真的要下车的架势。

    这个小姐一向娇纵非常,脾气比起大长公主那位孙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侍卫长无法,只得转了马车行进方向,反正夜里行车通畅,一个来回也不过大半个时辰,“您可要说到做到,拿了东西就走。”

    曹静姝喜上眉梢,连连点头。

    城墙之内,曹家的马车往曹家的方向折返而去。

    城墙之外,秦湛一身夜行劲装,贴着城墙避开巡夜兵士的视线,伺机想要翻越城墙。

    成都府的城墙,高度在两丈之上,三丈不满,秦湛耳朵辨着城墙上头的动静,觑准时机,朝上扔了一块石头。

    他臂力强劲,那块石头分量不轻,落在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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