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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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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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湛气得想徒手拆了这床,这房,甚至这院子,最后,他的目光缓缓地转向了圆几之上那盘糖球。

    韩清澜隐隐约约记得昨夜做了梦,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到睡眠质量,一觉起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红杏端着洗脸水进来,余光扫到圆桌上头的糖球,白着小脸儿道:“哎呀,小姐,咱们屋子里进耗子了!”

    “那叫人做两个捕鼠的夹子。”韩清澜懒洋洋的,韩府因为她以前怕猫,整个园子里绝了猫的踪迹,有个把耗子是正常事儿。

    碧月正在给韩清澜穿衣,闻声跑过去看,也嚷嚷道:“小姐,你快过来看看!”

    能把两个稳重的丫头吓成这副模样,韩清澜倒是有些好奇,也过去看,只见盘子里的糖,不管何种类型,何种形状,是否包有糯米皮,全部成了碎渣渣。

    她现在虽然不怕猫了,但是依然怕老鼠啊!

    韩清澜当即白了脸,抖着声儿道:“肯定是只大大大老鼠”

    天不亮就出门,已经坐镇布政使衙门的秦湛,“啊切!”

    旁边协理的官员道:“王爷,下官瞧您眼下青黑,又打喷嚏,怕是有些抱恙,是否需要请个大夫来诊断一番?”

    秦湛恹恹地摆手,面色淡淡:“先办案吧。”

    那官员心道,这位王爷金尊玉贵,不但丝毫没有摆架子拿乔,反而还如此兢兢业业,怪不圣眷优渥远超其他人。这么想着,他面上的笑意便又殷勤了几分。

    *

    杜家兄妹一早辞行回了杜家,陈若非和秦湛去了衙门。韩清澜将韩清音和韩清茹叫到花厅,“祖母的寿宴在即,家中诸事繁多,不如咱们三个挑些简单的事,也跟着理一理家,你们觉得呢?”

    韩清音几年前就开始协助母亲周氏当家,实际上比周氏还管的更好,只不过她性格内敛,当下只笑着道:“妹妹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就是了。”

    韩清茹虽没管过家,但进府之前生母对她耳提面命了很多回,管家理事就意味着手握大权,有这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我也是一样的,澜姐姐。”

    韩清澜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即拍着高几上的一摞册子,“这些是已经拟好的宾客名单,咱们负责将各人的座次排好,也不必担心出岔子,咱们粗排,最后我爹和祖母还要过目的。”

    今年成都府官场动荡,四品以上的官员几乎都牵涉其中,但韩老夫人身份不同,又是逢十的大寿,算一算依旧有几百位的宾客。

    韩清音主动揽了最累的活儿,“那你们排,我来抄录吧。”

    “我常听爹爹夸茹妹妹的字写得好,今日不如让茹妹妹露一手,咱们两个都学着点。”韩清澜知道韩清茹字写得好,前世她常常以此为荣,到了京城以后,有些浪荡子弟还因此将韩清茹附会成才女。

    韩清音接收到韩清澜的眼风,立时知趣,她这些日子和韩清澜相交,颇有点相见恨晚,当即也道:“对,茹妹妹赶紧露一手。”

    “两位姐姐谬赞了。”韩清茹嘴上谦虚,手上却已经去提笔,显然是应下了差事。

    为着韩怀远喜欢诗书画,韩清茹在写字画画上都下过苦功夫,她往日听丁大有说过,韩清澜被娇纵得过了,是个恁事不会的绣花枕头,而韩清音不过是县官之女,韩清茹垂下眼皮掩住笑意,她早就想找个机会压她们一头,教她们不看小瞧她。

    *

    及至中午,姐妹三个终于初步拟定了各个宾客的座次,韩清澜吩咐清荷院的丫头将一摞册子收走,对着韩清茹又是一通吹捧夸奖。

    三人一起用过饭后,借口午后小憩,韩清澜回了清荷院。

    那一摞册子整整齐齐放在韩清澜卧房中的圆桌上,碧月和红杏两个已经誊抄了一遍。韩清澜将两个丫头写的送去仙木堂以拟定最后的名单,等仙木堂拟出最终的名单之后,韩清澜又道留着两分名单怕后头弄混淆,做主将丫头们抄的那份丢进了厨房的灶膛里。

    自此,除了清荷院两个大丫头,再无人知韩清茹写的那份名单留在了韩清澜卧房的柜子里。

    和前世的时间差不多,过了一旬之后,杜家差人给韩清澜送来一份礼物,打的是杜若芳的名头。

    那个盒子外头描着写意山水,刻着几句诗词,韩清澜不必看就知道是杜衡的风格,她打开盒子拿出里头装着的那本线装书。

    南山集,这是杜衡自己做的诗集。

    韩清澜微微一哂,她前世以为杜衡送她这诗集,是知道她那时喜欢闷在屋里读诗,现在看来,不过是杜衡想借此显示自己志趣高雅而已。

    不过也好,杜衡和韩清茹的进展太慢了,她正好借此添点料。

    韩清澜冷冷一笑,从柜子里抱出了韩清茹写的宾客名单。

圣旨() 
韩清澜前世这个时候正因毁容而低沉抑郁;因为诗集是以杜若芳的名义送的;韩清澜以为是她从杜衡那里寻来;给她纾解心怀之用。

    南山集是杜衡自己摘录誊抄;每一首诗旁边都有注解;客观的说;杜衡在诗词上的确有几分真功夫。也正是如此;前世未经世事的韩清澜在和杜衡书信探讨诗词之后,会对他产生好感。

    和前世一样,诗集依旧是红杏接过来的;韩清澜问道:“送礼的人指名道姓说的要送我吗?”

    “杜家来的人说送给咱们家的小姐。”红杏不知想到了什么,微红了脸,细声细气地道:“音小姐并非常住于此;张姑娘还未正式认亲;所以门房说是给小姐您的。”

    前世也是因为这样的含糊说辞,韩清澜才误认为是送自己的;现在这样正好;到时候正好栽到韩清茹身上。

    不过;她前世和杜衡定亲已是开春之后;为何中间那么久;杜衡都不知道对象是谁?韩清澜看着红杏的脸色;心中那点怀疑又浮上来,“你出去吧,把门关好。”

    红杏出去带上了门;韩清澜将柜子里韩清茹写的那叠宾客名单拿出来。

    三四百人的宾客名单;有重名的另有旁注,再加上座次描述等,韩清茹写了一千多字,即便剔除掉重复的字,也尽够韩清澜用了。

    她独自坐在卧房中间的圆几旁,一手拿着剪纸的银剪子,一手翻名单,每当找到需要的字时,就将那一块剪下来。

    没过一会儿,手边就有了一堆带字的碎片。

    然后,韩清澜从抽屉里取出几幅小画儿。这几幅小画儿是在外头的普通字画店里着人画的,所用的纸张同韩清茹写名单的纸一样,都是经过二次抄制的夹宣。

    韩清澜将几幅小画儿也剪成碎片,然后挑出合适的字搭配在一起:画着几个红豆的,配上“望君珍重”;画着一枚玉箫的,配上“与君同心”;画着三两朵桃花的,则配上“桃夭”二字

    末了,韩清澜喊来碧月,将分拣好的字画分别包起来,交给她:“送到城南的三合轩。”

    碧月不解,问道:“小姐以前不是说三合轩里假货多吗?”

    三合轩是卖古玩字画的,韩清澜以前在那里买到过一副假画,若不是后来在别人家看到了真迹,根本发现不了自家的是假的。她后来看古籍,才知三合轩用的是将夹宣一揭二的手法。

    将夹宣按层揭开,不同的层各自装裱,甚至能将不同的碎片拼在一起,做成一张完整的纸面。

    “让他们按照我搭配好的做成花笺,要入水不散。”韩清澜睨她一眼,并不解释,叮嘱道:“回你家换身衣裳,不要告诉任何人,也别露了身份。”

    碧月知道分寸本分,既然小姐不愿意说,便也不多问。

    前世韩清澜只是没退回诗集,没作任何反应,杜衡便认为她对他有好感,这辈子韩清澜没有直接回应杜衡,但是收到诗集的次日送了一套头面给杜若芳,按她们俩的关系,原是不至于送得这么贵重的。

    杜衡因为生得一张俊秀白面,也得过不少姑娘青眼,本身是有些自恋的,这头面一送,杜衡定然认为是因为她心中有他。

    果然,四五天之后,杜衡又打着杜若芳的名义送了一分礼物。

    韩清澜打开盒子,里头竟是一枚玉环,这已经属于私相授受了,她竟不知杜衡能轻浮至此,这一次,依着原计划,她回了那副画有玉箫,写有“与君同心”的花笺。

    古有韦朗玉环的典故,玉环乃是定情之物,玉箫则喻痴情的女子,他们俩的礼物正好合了此意。

    讽刺的是,那个典故中的韦朗答应要娶那个女子,最终却并未践诺,正与杜衡相符。

    *

    接风宴之后一连十多日,韩清澜都没有再见过秦湛,据说他因公事繁忙已经直接在衙门里吃住。

    这期间清荷院原来的掌事刘妈妈病愈,便仍旧回了清荷院当差。韩清澜几番试探,发现刘妈妈并不知道账本里为何有那本红皮册子,她心中隐隐觉得和刘妈妈家前世被灭口有关,也和秦湛要的蓝皮册子有关。

    但是秦湛乃是夺储之人,身后势力错综复杂,任何一方轻轻一动,便能将自家碾压。这一本红皮册子怕不是交出去就能甩脱干系的,也不知后头牵扯了多少人命。

    遂只能按下不提,妥善藏好。

    再有就是钟家兄妹,韩清澜从陈若非处得知,钟家兄妹的父亲原先和沈平一样为曹天河办事,沈平负责挣钱,钟父则负责花钱,只不过钟父从不让家人牵涉其中,除了过年回家,几乎一直住在姘头那里。

    陈若非含糊提起钟父的死和秦湛有点干系,所以秦湛派人去帮钟家兄妹摆平了觊觎钟茉莉的知州,夺钟父遗产的族亲,兄妹俩已可以安然回家,经营钟父原先明面上的那点儿米粮生意。

    谁料韩清澜告知兄妹俩之后,钟明达竟不愿意回乡,自陈愿意给韩清澜做个管店面的小掌柜。

    问及原因,钟明达是这么说的:“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次,小人深知若想要有一番作为,便得找颗大树靠一靠。坦言说,小人原想跟随那日出手的公子,但是那位公子身边藏龙卧虎,于小人来说恐怕连个立锥之地也无。”

    说着,钟明达抬头看了一眼韩清澜,重新恭敬地低下头:“反观恩人您不但出身高贵,胸襟和眼光也远超您的年龄,但是您长在深闺,在外并无可用之人。”他还有一句未敢说,在他看来,秦湛对韩清澜的心思不同寻常,韩清澜将来前途无量。

    韩清澜沉吟不语,钟明达能力才干是有的,但是

    钟明达擦眼观色,又道:“小人的妹妹性子温柔,也懂些写字算账,您若是不嫌弃,就让她伺候您几年,等您觉得小人是个能办事的人,再给她放籍。”

    这便是以钟茉莉作质的意思了,韩清澜便也不再犹疑,直接将钟明达带到陈氏的两家店铺当中盘账。

    钟明达甚至不需要过往的真账,只凭材料进货就找出了假账的问题所在,在见过供货商之后,很快就将应有的账目盘算出来,和往年陈氏留下的账本一对比,相差无几。

    至此,钟茉莉卖身入府,钟明达则一人兼任陈氏两家店铺的掌柜。其实韩清澜知道钟明达还有一层用意,他若想有一番作为,势必会有无数坎坷,钟茉莉待在韩家有她护着,还更保险些。

    五月十五是良道吉日,韩家开祠堂,修族谱,正式将韩清茹认到叶姨娘名下,韩清茹心里苦,但面上依旧笑着给叶姨娘奉了一杯茶,送上一双亲纳的新鞋。

    五月二十三,韩老夫人大寿,当日车马填门,宾客如云。寿宴过后没几日,秦湛便来韩家辞行,道是在成都府的事毕,要立即回京述职。

    韩清澜原以为秦湛会和她说点什么,但是秦湛只是花了半天教韩文宣他答应过的事,一直到韩文宣鼓着腮帮憋着嘴,噙着眼泪送别了秦湛,韩清澜都没有得到秦湛除了“告辞”以外的只言片语。

    她一边告诉自己这样正好,又一边觉得少了点什么。

    周氏母女三人此行是为了给老夫人贺寿,如今事了,也去仙木堂辞行。韩清澜隐约记得前世就是这次回去之后,韩清音就定了亲,再过一两年嫁去那户人家,不久就被丈夫醉酒之后失手打死。

    她想着以后回京让韩老夫人帮韩清音物色,再不济将她留在韩家,也能避开那桩送命的亲事,遂和韩老夫人、周氏商量:“我和音姐姐以后怕是难得见面,不如让姐姐住个一年半载的,我们姐妹好叙叙感情。”

    因为韩清澜的缘故,韩老夫人这次和二房相处得很自然,韩清音是个懂事体贴的好姑娘,她陪着孙女,韩老夫人当然是愿意的。

    周氏很吃惊,但她心中细细想一遍,女儿就要议亲,虽然并不妄想着高攀,但是若能在大长公主身边教养一段时间,到时候自家也能好生挑选个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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