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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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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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正是厨房的管事王妈妈,她两手各提一个精致的填漆食盒,显然是来给韩老夫人送膳食的,府内皆知她对韩老夫人的饮食极为精心,备料制作都亲力亲为,有空的时候还会像今天这样亲自送过来。

    “昨日多亏了王妈妈,平日里若得空,可多来清荷坐坐。”韩清澜虚虚一扶,轻轻颔首,“王妈妈不必多礼,赶紧给祖母送进去吧。”

    她身子无甚大碍,但四月的湖水仍有些寒凉,昨日泡的久了今日已经有些风寒的征兆,怕在外头站久了吹风,韩清澜便也带着下人往自个儿院子走。走了几步发现韩清茹仍旧在原地,身子背向她,面朝仙木堂。韩清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仙木堂正房里迎出来一个丫头,接过王妈妈的食盒,两个人一道上了台阶进了屋子。

    韩清茹的背影纤瘦,腰似约束,肩若削成,像极了那个被她喊娘的妇人,她站在那里不知是在看仙木堂还是在看王妈妈。

    韩清澜脑中突然闪过一丝记忆,若是按原来的事态,等韩家恢复爵位,举家从蜀地搬回京城时,王妈妈会因为水土不服死在半道儿上。

    而进京之后不久,韩老夫人也去世了。

    半个月后,蜀地边界。

    一队行旅浩浩荡荡行于官道之上,凡经过之处皆腾起阵阵烟尘,队伍前头的骑手所骑马匹都高大矫健,后头跟着的几辆马车留下的车辙印迹很深,显然是满载了货物,再看马车制式,乃是二品大员家中所用。

    “周兄,这里已经是蜀地所辖的范围了。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再过三天大约就能到成都府。”

    马背上的男子头戴金冠,腰束玉带,一身宝蓝色锦袍贵气逼人,抬手用马鞭指着一块饱经风霜侵蚀的界碑,道:“这一路上我每到一处就刻意放出名号显露行踪,该知道的不该不知道的,都知晓我此番是为大长公主祝寿而来。依周兄看,接下来怎么安排?”

    说话的正是韩清澜的表哥,当今礼部尚书的长子陈若非。

    旁边并行的一骑枣红大马上,不同于陈若非的俊秀面目和轩昂气质,其上坐着的男子身上穿的不过是一身粗葛布衣裳,面色蜡黄,瞧着是个病弱的相貌。那男子略一沉吟,道:“你们再放缓一些,沿途若遇上好的景致,可作轻松游玩的样子。他们盘踞蜀地多年,势力盘根错节,一入蜀地需得加倍小心。”

    却不是商量,而是吩咐。

    “是。”陈若非仍是方才的散漫姿态,眼神和语气却是恭敬的。

    那周姓男子,身份看着远不如尚书之子陈若非,却对陈若非的恭敬受之泰然。

    他驻马眺望,心中不断筹谋,一双眸子沉如深渊。

秦湛() 
群山峥嵘;风云翻卷。

    马背上的男子肩背挺拔;一袭玄青色劲装勾勒出他劲瘦修长的身形;紧抿的薄唇和飞扬的浓眉透着难以接近的冷峻气息;他手起刀落将最后一个蒙面刺客斩杀;然后用丝巾仔细擦拭刀锋上殷红的鲜血。

    男子杀人时不见半分犹疑;擦刀时眼里却颇有几分怜惜;仿佛那几条人命丝毫不值得在意,只是是弄脏他手中刀的污物。

    韩清澜知道,她这是做梦了;梦中场景乃是前世原身的魂魄漂泊时所见。即便知道是在梦里,韩清澜也不由心颤——外界只道秦湛是冷面之人,又岂知他不止冷面;简直是冷血!

    秦湛收刀入鞘;仿佛察觉到韩清澜的注视,突然转头阴沉一笑;像是透过梦境直直对上了韩清澜的眼睛韩清澜的身体不由自主一个惊颤;被吓醒了。

    其实前世的记忆里还有更残暴的一幕——

    不知哪一年;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韩清澜的魂魄不由自主飘荡在皇宫之中;看到身份煊赫的许贵妃匍匐在地上;似乎在苦苦哀求,而秦湛没有丝毫动容,只是冷漠地将其一脚踹开;韩清澜听不到声音;但能看到许贵妃受了那一脚之后,歪头吐了很大一口血。

    许贵妃,那可是秦湛的生母啊。

    想到这里,没出息的韩清澜又打了个冷战

    一阵和风自窗外吹入,带进来清浅的木棉香,韩清澜平静了一些,她揉着自己的眉头,觉得秦湛真是个人物,每一个有他的梦都是恶梦。

    离落水一事已经过了半个月,韩清澜从几天以前开始频繁地做恶梦,并且时常莫名地心悸。前世,她出现这些症状时,大家都以为是落水导致的惊吓过度,而今生的韩清澜虽然也落水了,却是有备而为,根本不存在受惊吓。

    韩清澜将这些日子的衣食住行同落水之前细细对比,很快用排除法得出结论——她喝的治风寒的药有问题。然而她用银簪子试过药汤,也叫碧月偷偷拿药渣出府去找大夫验过,都看不出端倪。

    只得一面装作和前世一样心悸,一面偷偷把药倒掉。

    正想着,曹妈妈打了帘子进屋,“小姐,喝药了。”后头跟着的二等丫头兰儿端着托盘,上面一大碗褐色汤汁,苦涩味儿直冲鼻端,韩清澜看一眼就皱了眉。曹妈妈柔声哄劝:“我的小姐,吃了药才好的快。”

    兰儿惯会做人,道:“小姐,这药是曹妈妈亲自守着炉子熬的,奴婢们要帮忙,曹妈妈还怕奴婢们太粗疏,非要自个儿不错眼地盯着才放心。”

    这话本是为曹妈妈表功,韩清澜听得心头一跳,面上却对笑道:“曹妈妈有心了,还有些烫,先放这儿,我一会儿喝。”

    曹妈妈笑看兰儿一眼,自谦道:“为小姐尽心是奴婢的本分。”说完却立着不走。

    韩清澜是决计不肯再喝这药的。

    前世,她的心悸和恶梦症状日趋严重,以至于后来夜里必须灯火长明才敢睡,在这一年四月二十六的晚上,原身卧房中的油灯点燃了蚊帐,虽然火势很快被扑灭,但原身在逃离时受伤,并且右额留下了寸长的疤痕。

    伤疤尚且能用额发遮掩,最倒霉的是,养伤期间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伤好之后原本蜜桃般的脸颊变成了枯槁蜡黄之色。

    这一连串的事件环环相扣,韩清澜相信就连失火也不是意外。

    今日已是四月二十,离起火的那天晚上只有六天,但现在还不到打草惊蛇的时候。

    韩清澜见曹妈妈等在一旁,便想找理由支开她,瞥见药碗旁边的一摞账本,随手捡起一本,翻了几页就不耐烦甩到桌上,道:“妈妈拿回去吧,看得我脑仁疼。”

    陈氏到成都府后用嫁妆银子买了两个铺子,她去世以后,韩怀远不通俗务,原身年纪又小,实际上账本是由曹妈妈管着。

    韩清澜苦于无钱无人手,事事被动,病中便想着从铺子入手,原以为曹妈妈必然不肯轻易交出账本,没想到曹妈妈竟然答应得很爽快。

    等韩清澜一拿到账本,就看出不对了——母亲陈氏在世的时候曾说过这两个铺子每年能挣起码三千两银子,等她出嫁时要拿来当她的嫁妆。但是曹妈妈交过来的账本所显示的却是,一个店亏损,一个店持平,偏偏账面上还是持平的。

    既然其中有鬼,主子不闻不问当然才是最好。

    果然,曹妈妈闻言露出个笑脸,道:“奴婢早就说过,您的身份何等清贵,何必沾染这些俗务,白白失了体面。”

    韩清澜眉间愈见不耐,是从前将发脾气的样子,“赶紧拿出去,以后再也不想看了。”

    曹妈妈一听“以后都不看”简直眉花眼笑,当即抱着账本出去了。

    韩清澜赶紧趁这个时机,含一口药在嘴里漱口,其余的都倒进净房的马桶里。

    曹妈妈回来时见药碗已经空了,靠近韩清澜时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对自己能拿捏小主子越发得意。

    韩清澜并不擅长经营一道,账面上做平了,她就看不出哪里有问题,索性决定采取一个简单直接的办法——去店里看看。

    *

    翌日一早,韩清澜以心神不宁,要去庙里上香为由,带着碧月出了韩府。

    那两家店的选址很好,门面是挨着的,在内城一处繁华的路口,一家卖头面的七宝阁,一家卖衣裙的云裳馆。韩清澜的马车在离店门口十丈远的地方就被迫停了下来,因为前头停着的女眷马车太多,过不去了。

    韩清澜下车步行,刚走到七宝阁门口,便见里头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身材瘦削的是蜀地提刑按察使的女儿李玉,对一旁的姑娘道:“小姝,你最近见到韩清澜了吗?好久没碰到她了。”

    “怎么连你也来问我?”被唤作小姝的是布政使家的曹静姝,闻言十分不满,抱怨道:“我哥也是,明知道我最讨厌她,还天天来问我。”

    “真的吗?”李玉的声音一下子拔高,明显透着紧张。

    门外的韩清澜见是她从前的两个对头,想起她们不久之后的遭遇,丝毫生不出斗志,转身进了旁边的云裳馆。

    云裳馆里的伙计态度只能算礼貌,远不如别家热情,却几乎每个柜台前都站着顾客,韩清澜一眼便知,这家店生意很好,绝非账簿所显示的亏损。

    “那套取下来给我试试。”韩清澜到底是个姑娘,原本只是来看一下店里的经营情况,却又被墙上挂着的齐胸襦裙所吸引。

    掌柜的自然无有不应,取下来由碧月捧着,试穿的房间本来在一楼,但眼前的是小东家,便让她们去了二楼,掌柜还殷勤地亲自守在楼梯口。

    二楼是兼做库房的,房间里头有屏风桌椅,也有满壁顶天立地的大衣柜。

    韩清澜穿好齐胸长裙,套上广袖上衣,左看右看觉得不搭,对屏风外头的碧月道:“碧月,去拿方才挨着挂着的小袖半臂来。”

    碧月应声出去,片刻之后就推门回来。

    韩清澜注意到脚步声有些沉,不由笑道:“碧月,你最近是不是长肉了?”说着探身出来拿衣裳,却猝不及防被人捂住了嘴!

    掌心粗粝,宛如铁箍,显然是男人的手。

    韩清澜一惊,本能地挣扎,然而对方稍一使力便将她捞到怀里,牢牢箍住了她的上半身,她心知只要发出动静楼下定然会上来查看,于是朝后伸腿想要蹬倒屏风。哪知对方像看穿了她似的,她的腿刚伸出,人就被对方抱到了墙边。

    背靠墙,面朝他,男人一手握住韩清澜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韩清澜双脚无法落地,只好踮足踩在男人的鞋面上,嘴仍旧被捂着。

    韩清澜扭动了几下,发现双方力量相差太过悬殊,便理智回笼,不做无用的挣扎。

    她静下来一看,竟然是个熟人。

    眼前的男子长眉如剑,微抿薄唇,尽管和记忆中相比,身形有些异样的瘦,但是韩清澜还是很快认出了他,眼前这恶人便是梦中的恶人——三皇子秦湛。

    秦湛在发现韩清澜迅速冷静下来时,那双寒潭深渊般的眼里露出了一丝惊讶。

    ——这姑娘生得这般美,难得竟还是个有脑子的,不像京城那些贵女,见了他不是掉手绢就是掉香囊。

    恰此时,碧月在外头扣门,问道:“小姐,你怎么把门拴上了?”

    “嘘——”秦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样俊美无俦的一张脸露出些求助的神色,让人着实难以招架。

    女子爱俊秀少年,便如男子爱如玉的姑娘。

    韩清澜心头不免犹豫了一瞬,但脑子里很快闪过秦湛杀人、虐母的画面,甚至前世连韩文宣都可能是秦湛杀的,心肠迅速冷下来,深吸一口气,准备用鼻子发声——

    秦湛盯着她神色变化,料定先机,韩清澜不及发声,突然听到“嗤——”地一声裂帛声。

    定睛一看,秦湛撕烂了她的上衣,露出了半边肩背和前胸。

配合() 
秦湛其人;是颇得圣眷的三皇子;在朝有手握兵权的舅舅平西侯鼎力相助;在后宫有荣宠多年的许贵妃作实力后盾;他自身文武兼修;朝中那些老大人提起秦湛;常常要赞一声“才质高妙”。

    当今天子还未立储君;秦湛是众人眼中最可能的一个。不仅如此,秦湛还生得俊眉朗目,高大挺拔;清朗爽举似一丛青竹。

    这样的秦湛,京中一半的贵女将他当成“春闺梦里人”,另外一半的贵女则直接上手;胆小的选择讨好许贵妃;不怕死的就在秦湛面前掉手帕、掉香囊,掉各种物件儿。

    ——以上;是韩清澜前世听别人说的。

    而且还听说;秦湛是不近女色的;据说连宫里专门教授人事的欢喜殿都不愿意踏入;对此;以前也听贵女们聊到过。

    一次是韩老夫人寿宴;贵女们凑一处聊秦湛,忽然降低声音说什么什么“袖子断了”,韩清澜当时听着像是衣服坏了;还有一次是韩清茹生日宴;隐约听到在说“举不起来”;韩清澜身觉得大概是秦湛手有问题。

    只怪她前世毁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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