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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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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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因为火势太旺,屋中空气不够流通,她呼吸不畅,人就有些晕晕乎乎的。

    秦昭与秦湛毕竟都是秦家人,年龄又相差不多,韩清澜昏昏沉沉,以为眼前站着的是秦湛,于绝境里生出一丝希望和安心,仰头问道:“你是来救我的吗?”

    她因为虚弱而靠在床柱上,说这话时仰着面孔看他,她的双眼亮晶晶,似乎融进了星星的碎芒,明亮却不灼人,那里头是秦昭的人生里,极少看到的信赖。

    秦昭被她看得一僵,执着匕首的右手不由自主地往背后收,他站在她的面前,手足无措得像个悄悄犯了错却被温柔以待的孩子。

    “我”韩清澜不知道为什么秦湛会站着不动,火太大了,得赶紧出去,她想要站起来,但是身子有些乏力,站起来时力用得猛了些,不禁往地上栽倒。

    “小心!”秦昭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扶韩清澜,手上匕首的银光晃到他自己的眼,他赶紧趁韩清澜未注意,将匕首扔到地上,用脚踢开。

    韩清澜刚站稳,手还搭在秦昭的胳膊上,屋顶那窟窿里突然又跳下来一个人,那人一扫屋中情形,当先就伸出脚朝秦昭踹过来,嘴上喝道:“放开她!”

    那一记扫堂腿带着风声,足见其力量之大,秦昭只得侧身避过,来人却趁着这个空档捡起了秦昭方才丢到地上的匕首,然后握住刀柄,用力朝秦昭的胳膊扎下去。

    秦昭不得不松开韩清澜,往后退了两步,韩清澜这才看清来人,惊讶道:“秦湛?”

    秦湛将韩清澜拉过来护在自己怀里,柔声“嗯”了一声,看向秦昭的目光却是冷峻狠绝的,同时,他把手中的匕首朝秦昭掷过去。

    秦昭垂下眼皮,似乎一无所觉,将匕首擦干净放回刀鞘。

    抬头见秦湛抱着韩清澜,准备重新爬上屋顶逃出去,秦昭只一眼便别过头不去看他们,仿佛随口说道:“你这样抱她出去,她的名声不要了吗?”

    秦湛一愣,若是外面有什么风声,他自然愿意娶了怀中姑娘,但此时时机未到,若此时娶她便是拉她入泥潭,再则,秦湛当然更愿意人们知道他娶她是为着爱她慕她,而不是为了成全名声。

    听秦昭这话似乎另有方法,秦湛当即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净房里有水吗?”秦昭不回答秦湛,只问韩清澜。

    “有的。”韩清澜这会儿已经清醒多了,她屋子连着的净房里放了两桶水,一桶是用作方便之后洗手之用,另一桶是白日天热时,碧月用来擦地板之后剩下的。

    秦昭听过之后不语,利落地把两桶水搬进卧房里,然后从韩清澜的床上扯下夏被和半幅蚊帐,将其放进桶中浸透。

    秦湛早在秦昭问有没有水时便已经明白他的方法,便举起一把椅子连续数次撞向门框,将封住门洞的燃烧着的木条撞开,然后将椅子放在下头,把屋里的桌子搬过去歇靠在椅面上,从而形成一个暂时可以通过的空间。

    秦湛和秦昭这两个血缘上的叔侄,实际上从父辈开始便是解不开的死敌,并且二人互相之间也是水火难以相融的性子,竟然生平头一次,在这样一个境况里生出了如此的默契。

    秦昭已经将吃饱了水的夏被和蚊帐披在韩清澜身上,完全遮住她的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秦昭看着那双眼,道:“将两头捏紧了,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院子里的空地上。”

    秦湛听到秦昭的叮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却并没有耽搁时间,一边为韩清澜挡着屋顶不时掉落的火炭,一边叮嘱道:“别怕,第一进院子的火灭得差不多了,灭火的侍卫马上就会进来。”

    秦昭先行爬上屋顶离开房间,秦湛看着韩清澜安然到了院中空地,也紧跟着上了屋顶。

    两人都没有立即远去,隐在一片地势高的暗处,看着侍卫们提桶拿盆灭了第一进院子的火,打开了第二进院子的门,秦昭转身离去。

    秦湛却等到韩清澜披着夏被跑到院子外头,被韩清音和碧月拉着相拥哭泣,才发力追上秦昭,喊道:“昭叔,喝一杯吧。”

    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但秦昭知道那里头蕴含的绝不是友好,尽管如此,他还是点头,“好。”

    除了起火的院子,翠微山庄的夜风是带着微凉的,使人清醒,而不使人沉醉。

    “请进。”秦湛带秦昭去的地方,是下午和韩清澜一起遥看安平舫的阁楼。秦湛站在门口邀秦昭先进,虽是礼让之仪,摆的却是主人之势,是上位者喜欢占据主动的习惯。

    秦昭微哂,进了阁楼。

    秦湛想必常来,里头竟果真备着酒,秦湛亲自取了酒,也不摆杯子,与秦昭一人执一壶。

    这阁楼地势极高,从窗外看去,可俯视翠微山庄绝大多数地方。

    此时虽是夜里,可是月色很好,翠微山庄的布局本来就神似乡野,笼罩在雪白的月光里,闲适而静谧。

    此处居高临下的气势太过孤绝,但那份月下安眠的宁静令人向往。

    秦昭靠在窗边,用牙齿咬开酒壶的木塞,仰头长灌了一口。

    “这里视野很好。”秦湛也灌了一口酒,闲散地靠到窗户的另一边。

    秦昭点头,夜风轻拂,他辨着风的风向,不知是不是从湖边来?

    “今日酉时,昭叔在做什么?”秦湛声调微冷,看向窗外某处,自语道:“那时,我在这里看风景。”

    秦昭闻言,顺着秦湛的视线看去,瞬间不由身心一震,秦湛看到他杀秦宝珠了!

    他转头看向秦湛,秦湛也直视他,递过来一个长而细的金属圆筒,“这是西洋人传过来的‘千里眼’。”

    千里眼,是传说中可看千里的眼睛。

    秦昭没有接那金属圆筒,他想起了父亲秦明义的手段,手中“咔擦”一声,竟是捏碎了酒壶。

    他闭目片刻,眼中重新恢复了平静,问:“你想要怎样?”

    “我不想怎样。”秦湛摇摇头,眼中满是冷意,直视着秦昭,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我保守秘密,你解了下在韩大小姐身上的药。”

    秦昭知道,秦湛意在储位;他秦昭再不受秦明义待见,也是肃王府的世子,秦明义厌恶他却除不得他,足可见他的手腕。

    秦湛手握他秦昭这么大的把柄,竟然只是用在她身上?

    秦昭不说话,低头看着自己因捏碎酒壶而被割破的手,殷红的鲜血在苍白的肌肤上拉出几条血线,他有些疑惑,喃喃道:“值得吗?”

    但是很快,秦昭又觉得秦湛的选择可以理解,那样的一个她,是值得的。

    旋即,秦昭抬起头,脸上挂起深深的笑意,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道:“若是我,不愿意呢?”

    秦湛的脸色迅速地沉下来,将手中酒壶“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他一双冷峻的眼里盛着满满的杀意,踏着满地的锋利碎片和乱淌的酒液,上前一把揪住了秦昭的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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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秦湛给出的条件十分诱人;这么致命的把柄;完全可以开出更加高昂、需要秦昭付出更大代价的的条件。而相比之下;给韩清澜解毒于秦昭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们这样的人;站在权势巅峰;天生就应该会衡量利益得失;所以秦湛笃定秦昭无法拒绝。

    秦昭虽与秦湛天生的立场不同;但秦湛说一句会保守秘密,秦昭还是相信的,这份信任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但是秦昭脸上带着笑;摇头:“我不愿意。”

    “当真不愿意?”秦湛就着秦昭的衣领,话语森森,杀意凛然。

    他手上用了八九成力;转瞬就将秦昭勒得呼吸困难;苍白的脸色浮现出异样的红,而秦湛的另一只手握着拳头对准秦昭;随时都准备迎面一拳打过来。

    “不愿意。”秦昭十分艰难地说。

    秦湛却并未真的打下去;反而松开了手;有些疑惑:“你不怕我告发你?”

    怕;自然是怕的;秦昭摇摇头;声音温和得像是老友的寒暄,话语却是满带嘲讽:“秦湛,三殿下;睿郡王。”

    “你生来就是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秦昭凉凉一笑,重新看向窗外风吹来的风向,“你怕是不明白,这世上有些人,其实根本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

    秦湛最终没有对秦昭动手,或许是因为他赶到韩清澜的屋子时,秦昭是救助的姿态,或许是因为秦昭若出事了,韩清澜身上的药就永远无解。

    两人彼此无话可说,也便散去了。

    秦昭孤身走在夜色里,心头莫名地松了口气,既然秦湛也知道他杀秦宝珠,那灭韩清澜的口其实就全无必要了。

    秦昭摸着从袖口探出来的小狗头,声音沉沉,“小白,你说我做的对吗?”

    韩家那个姑娘,终有一日会寻得良人,她会把那人挂在眉间心上,那人会对她珍而重之,或许是秦湛,或许不是秦湛,但她的人生无论如何都和他秦昭没有关系。

    他下在她身上的药,是她唯一属于他的,隐秘且深入骨血的关联。

    他怕秦湛说出去,怕秦明义铁了心要对付他,但他终究不舍得。

    他是拿自己作赌,也拿秦湛对韩清澜的真心作赌。

    枫叶湖边失火的小院,在秦湛和秦昭离去不久就彻底地扑灭了火。

    韩清澜被韩清音和碧月一左一右地撑着,三人说了会儿话,绿云忽然从人群里挤过来,慌慌张张地:“二小姐呢?”

    韩清澜和韩清音这才想起韩清茹,两人在人群中搜寻一阵未果,韩清音小声而迟疑地道:“茹妹妹不会是因为晚上的事,所以?”

    “别担心,不会的。”韩清澜拍拍韩清音的手安慰她,心里却是不以为然,韩清茹一个外室女,整日肖想着取她这个嫡女而代之,哪里舍得因为丢了脸就自尽。

    不过韩清澜一边说着,一边牵着韩清音的手往里头走,韩清茹虽不可能自尽,但火势这么大,她没能逃出来也未可知。

    谁料此时,人群中有人惊呼:“韩二姑娘!”

    韩家主仆几人看过去,竟是韩清茹,不同于其他慌张逃出去的小姐们那样形容狼狈,韩清茹竟然衣衫整洁,俏生生地站在人群中。

    韩清茹小跑过来,双目含泪,拉着韩清澜和韩清音哽咽着道:“姐姐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韩清澜不动声色地抽出手,韩清音则疑惑地道:“清茹妹妹这是从哪里来?”

    韩清茹的目光似乎闪躲了一下,道:“我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便出去散步了,没想到天太黑,一时迷了路,耽搁了一阵。”

    “哦?”韩清澜微微眯眼,似笑非笑地直视着韩清茹,“大半夜的,妹妹出去散步?胆子倒是大。”

    韩清茹那会儿被许贵妃特意派人来羞辱之后,一时激愤起了死志,索性举着桌子上的蜡烛,想点燃卧房自焚。

    没想到点燃架子床以后,烟尘呛得韩清茹十分难受,顿时就清醒过来萌生了退意,于是赶紧跑出了房门。她起初是想喊人灭火,在看到火势已经蔓延到隔壁的韩清澜的屋子以后,她改变了注意。

    去年曹妈妈放火烧清荷院,原是计划得十分详细的,被韩清澜运气好躲过一劫,让她多享了一年的富贵安逸,或许今日,就是天意。

    于是,韩清茹悄没声地离开了院子,此时见韩清澜竟然完好地站在眼前,心里说不出的失望,还好她先前已经找到了借口,

    韩清茹眼里涌出更多的泪,别过头去,一只手捂着嘴,哽咽道:“我今日今日丢了咱们韩家的颜面,心中如死灰一般,伤心之下就没有想到怕不怕的”

    看着韩清茹这模样,周围的小姐丫头们纷纷露出了不忍,其实想一想,韩二姑娘晚上丢那么大的脸又不是故意的,她想不开也能理解。

    韩清茹话说到这份儿上,大庭广众之下,韩清澜也就不好再问了,但她心中明白韩清茹的歹毒,今日这一场火说不得就是故意的。

    打定主意,出了这翠微山庄,她少不得要先动手了。

    *

    第二日一早,韩清茹在夜宴上丢脸的事儿还没来得及传开,人们就被另一个惊天消息吸引了注意力:肃王府的掌上明珠,宝昌郡主秦宝珠失踪了!

    据说傍晚时分,秦宝珠没让下人跟着,独自一人出了住处,此后就再也没回去过。按理下人们发现之后应该立即上报,但肃王府的规矩极其严苛,下人们怕挨板子,心存侥幸一直到天快亮时还未见其踪影,这才报给了肃王府世子秦昭。

    秦昭当然心急如焚,立即就报给了盛元帝,盛元帝派秦湛领了一队人,秦昭自己领了一队人,在翠微避暑山庄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山庄里一时人心惶惶,猜测秦宝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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