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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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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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去京城不远,你快马加鞭将红皮册子取来也好,将这小册子送回去也罢,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琼衣接过秦昭递给她的一沓纸,顶上是一张身契,主家的签字和印章都已经齐全,琼衣自个儿拿着去衙门过一遭就能重回自由身,底下则是一叠银票。

    琼衣哽咽着道:“世子,您真的要那样做吗?”

    这俨然是诀别。

    。。

营救() 
秦昭又一次进了密道;这两日秦昭进去审韩清澜审了好几回;刘通乐得有人担这棘手差事;在秦昭身后替他关上密道的门;然后留在别院里把守门户。

    至于秦昭手里提着的那壶酒;刘通也毫不奇怪;毕竟这位世子性情乖僻;自个儿提壶酒自斟自酌实在算不上什么。

    潮湿的暗道几乎只容一人行走,而且里头空气稀薄,很是易守难攻。秦昭一路往上;到达类似大厅的地方,大厅周围有几条甬道,秦昭走到其中一条甬道口;漠然吩咐:“我要审犯人;不许来扰。”

    前几回也是如此,因此侍卫们皆见怪不怪;恭声应是。

    秦明义极为在意那本红皮册子;刘通怕韩清澜一个娇小姐若是受了折辱;自个儿一头碰死了;会误了大事。因此下了严令不许手下人不轨;但韩清澜实在生得太美;为免有人把持不住徒生事端,关押韩清澜的牢房离大厅是有一段距离的。

    甬道一侧是可以看到天坑内部的小窗,一侧是类似于房间的许多废弃的拓宽部分;秦昭穿过长长的甬道;最后停在关押韩清澜的牢房门口,守在牢房门口的两个侍卫向他行礼,“世子,您来了。”

    韩清澜抱膝坐在干草上,下垂的视线刚好扫到秦昭提酒的那只手——上头缠着一圈白色的棉布,那是被她咬出来的伤口。

    其中一个侍卫很有眼色,见秦昭过来,连忙去厅中给秦昭端椅子,秦昭站在那里,觉得身子有些燥热,背心开始渗出冷汗,这感觉他十分熟悉。

    该死,竟然这种时候犯病。

    他忍住不适,脸上丝毫不显,对另一个立着的侍卫道:“去把拶子拿过来。”

    拶子,是用作施拶刑的刑具,将女子的纤纤十指放进去,随着两端的人不断拉扯拶子上的绳子,人的手指在拶子里不断地被夹紧,十指连心的那份痛楚,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那侍卫心道世子爷审了两日都没问出点什么,看来是终于没了耐心,那些刑具早就备好的,侍卫转身就伸手去拿挂在石壁上的拶子。

    韩清澜知道拶子是什么,她咬着唇,十指不可控制地蜷缩起来,她的目光随着侍卫,直直地落在拶子上头。

    然而不过是瞬息之间,那已经从墙上取下拶子的侍卫,忽然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韩清澜原本就绷着心神,这一下便如有人猛然拨动,不可抑制地想要呼喊,但是她忍住了,因为她看清那侍卫是被秦昭一招制住。

    侍卫倒地之后秦昭并未收手,他转身朝韩清澜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麻利地将侍卫拖向了甬道深处,不一会儿再回来时,身上已经换了侍卫的衣裳。

    “咦,世子呢,又去那些弯弯拐拐的密道里转了?”去搬椅子的侍卫回来,看到同伴背对自己站在牢房门口,而秦昭却毫无踪影,遂放下椅子,看向甬道的另一头,道:“也不知道密道有啥好看的,罢了,咱还是等着吧,免得不知道哪里就惹恼了世子爷,听说世子爷下手和王爷一样狠。”

    侍卫说着不知联想到什么,自个儿打了个冷战,见同伴依旧站在牢房门口一动不动,便过去拍他肩膀,“别看了,这妞儿可不是咱们能碰的——”

    一句话只说了一半,侍卫便觉得腹中传来剧痛和冰凉感,他本能地弯下腰,用手去抵挡那把插。进腹中的利刃,然而为时已晚,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抬头看清杀他的人是秦昭,而不是他的同伴。

    秦昭捂着侍卫的嘴,从头到尾,侍卫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秦昭将死透的侍卫一脚踢到旁边,从侍卫腰间扯下钥匙,去开韩清澜的牢门。

    “咔哒”一声,铁锁打开,掉落在石头地上,秦昭的胸腔里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血肉。

    韩清澜方才看秦昭连杀两人,尚且能稳住心神,但此时秦昭看她的目光,仿佛野兽看待自己的血食一般,她遍体生寒,不住地往后瑟缩,终于,秦昭伸手捉住了她的手,“啊——”

    秦昭捂住韩清澜的嘴,两人相隔不过一尺,他看到韩清澜眼中的自己,像一匹行至末路的孤狼,他强撑着道:“快跟我走!”

    韩清澜立即明白秦昭的意思,但她看向牢房外躺着的侍卫尸体,那人已经没了气息,但血仍汩汩地流个不停。

    她只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听从秦昭的,起码秦昭从来没有真正的伤过她,而且真算起来,还帮过她两回。正要起身,忽而秦昭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小笺,上头只有四个字:“秦昭可信。”

    韩清澜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秦湛的笔迹,也不知叔侄两人到底如何达成的合作,她知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遂起身:“走吧。”

    她全然不信他,不愿意跟他走,但秦湛不过寥寥几字,她便又肯了。秦昭垂下眼皮,只觉胸腔中的疼痛更加深刻,仿佛无数银针已经扎进了骨髓。

    秦昭提起自己带进来的那壶酒,领着韩清澜往甬道深处走去,那些甬道并不都是贴着天坑内壁修建,而是四通八达,岔路众多,但秦昭在每一个路口处都很果决,韩清澜注意到他是以那只毛球一样的小白狗寻路。

    走了一小段路以后,韩清澜看到了先前拿拶子的侍卫,发现那侍卫身上穿着秦昭的衣裳,衣裳上并无明显血迹,约莫只是昏迷过去了。秦昭像扛麻袋一样将侍卫扛在肩头,吩咐韩清澜:“你拿那个酒壶。”

    韩清澜不解为什么到这种关头了,秦昭还要顾着一壶酒,仔细一想,前几次秦昭进来时也是每回都拿了酒壶,但却从来没看他喝过,先前只以为是他探看这密道的地形时喝酒尽兴,这会儿就觉出些不对了。

    她抱起酒壶跟在秦昭后头,因为嗅觉十分灵敏,隐隐觉得鼻端有些刺鼻的气味儿,泡温泉时池子里的水也有类似味道,她将酒壶靠的近些,那味道儿便浓些,离得远些,味道便又淡些。

    可以肯定,那呛鼻的味道是来自于酒壶里,里头到底装的什么?

    韩清澜见识过秦昭在马球场上和秦湛相抗的情形,他理应是个孔武有力的健壮男子,然而前面扛着侍卫的秦昭,却不停地像老牛一般粗声喘气,行进的步伐越来越蹒跚,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昭世子,你没事吧?”韩清澜停下手上拔酒壶塞子的动作,出声问道。

    秦昭没有回答,却是一把将扛着的侍卫扔到地上,然后转身拉住韩清澜的左手腕,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匕首。

    韩清澜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秦昭手如硬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匕首朝自己落下!

    *

    玳瑁山半山腰的别院里,刘通将秦明义迎进别院,小声问随行的同僚:“王爷不是说明日过来吗?”

    秦明义耳力好,闻言面色一冷,将手中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王易那个老匹夫!”

    王易是跟随太。祖打天下的武将,如今掌西北军十五万,从前先帝在时,秦明义与当今盛元帝相争,王易虽是纯臣,但多少偏向秦明义。此番王易因老母亲病重而特请回乡,秦明义暗中前去相见,王易竟然闭门谢客,秦明义这才提前到了玳瑁山。

    口口声声说什么天下安定,以民生为大,实则不过是攀盛元帝势大而已,秦明义越想心头越是躁怒。

    刘通心里一个咯噔,不知哪里惹恼了主子,连忙岔开话题:“世子也来了,正在密道里审问那位韩大小姐。”

    “世子?”秦明义眼皮一掀,脸上随即转怒为笑,虽料定秦昭不敢耍什么花样,但私自前来就是现成的理由,借此便能将他磋磨一顿,“走吧,我也去看看。”

    不,要磋磨秦昭,不需要理由,秦明义想到这里,心里的郁气已经提前舒散了一半,要说这个儿子于他有什么用,也就在于此了。

    刘通还算了解秦明义,一见他这两分笑意,立知有人要倒霉,当下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再不敢说别的,将秦明义往书房引。

    书房里暗道入口打开,秦明义先进了暗道,刘通自然要跟随伺候,他方一提脚,便有下属飞也似地跑进来,高呼:“不好了!”

    “放肆!”刘通连忙转身,在主子动怒之前先斥责下属。

    那人看了一眼秦明义,虽然面色有些惊慌,但并没有退出去,而是语气急急地道:“不好了,外面突然来了几百衙役,说有逃犯进了咱们院子,要进来搜寻!”

    秦明义问刘通:“这事儿怕是有蹊跷,这两日有可疑的人来过别院?”

    “并无。”刘通想了想,摇头。

    刘通想不到秦昭身上,乃是因为他是肃王府唯一继承人,秦明义不怀疑秦昭,却是因为多年以来秦昭任打任骂,在秦明义眼里秦昭是个再懦弱不过的东西。

    秦明义的身份也不能现出来,留王密道更是不能暴露,秦明义当机立断,“你带人留在这里,我进密道去。”

    如此一来,除了前后两个人提灯,其余人手都随刘通留在了别院,衙役们虽然不识刘通,但刘通还是谨慎地坐镇院里,让其他人出去交涉。

    只是,秦昭并不知秦明义提前到达,并且已经入了密道。

    *

    像是一只巨大无比的手在山体上掏出来的深坑,站在玳瑁山的天坑边缘,奇异的气旋吹得人衣衫猎猎,往坑中看去,石壁几乎垂直,不知名的藤藤蔓蔓垂挂成网,天坑之深不知几许,胆小的人看了必然腿软。

    从半山腰到天坑顶上原本有刘通的人守着,已经被秦湛的人尽数斩杀,按着和秦昭约定好的时间,只要秦昭那头顺利,就能在守天坑的人换岗之前,将韩清澜救出来。

    秦湛手持“千里眼”往坑中看去,仔细搜寻片刻,终于在天坑半高之处,一丛繁盛的藤蔓之后看到了一朵红色的绢花——那是秦昭做的标记,用来标示位置。

    坑顶看密道,或者密道里看坑顶,若无千里眼,是不容易看清楚的,而且据秦昭的说法,密道虽然是环天坑而建,但秦明义的人目前使用的只是其中一小段,也就是说大部分区域无人,秦湛的人只要贴着使用的这部分的石壁下去,便能避开密道中的视线。

    “殿下,您乃天潢贵胄,实在不宜以身涉险。”陈若非见秦湛往他自个儿身上绑铁索,显然是要亲自下天坑,不由劝说道:“何况澜澜是我表妹,如我亲妹子一般,于情于理都该我去。”

    铁索的末端绕过一株粗壮的大树,然后被卡死在岩石中,同时有几个力大的侍卫手持铁索,以备万一。

    “和我比亲疏?”秦湛一边检查身上的铁索绑扎得是否稳固,一边道,“澜澜是我睿郡王府王妃的不二人选。”

    这一句将陈若非噎得无法反驳,秦湛抬头拍他肩膀,郑重道:“守好这里,我和澜澜的性命就交给你了。”

    言罢,秦湛开始抓着铁索往下。

满足() 
秦明义一进密道中的大厅;就问:“世子在哪里?”

    立即有人指向韩清澜牢房的方向;回禀道:“在那边审犯人。”那侍卫回完话;忽然想起秦昭今日的审讯似乎有些久了。

    秦明义冷笑一声;“带本王过去。”

    于是那回话的侍卫就在前头引路;秦明义双手负在身后;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引路的侍卫忽然往前疾行几步,大声呼喝:“张大文,张大文!”

    秦明义立觉不对;大跨几步上前,只见引路的侍卫蹲在地上,不住地拿手摇晃地上躺着的张大文;然而张大文的血已经流了满地;血迹的边缘甚至已经干涸,显然是死透了。见引路的侍卫哽咽哭泣;秦明义不耐地踹他一脚;问道:“牢房里的人呢?”

    秦明义力大;引路的侍卫被猝不及防踹;整个人一下子歪倒到牢房的铁栅栏上;他吃痛之下反应过来;往里头一看,连忙回话:“韩大小姐不见了!原本是关在这里的!”

    “你最后一次见韩大小姐是什么时候,中间可有人进出过?”秦明义是当年最先攻入通河县城的人;对这留王密道十分熟悉;密道原本有两个出口,一端在半山腰的别院,一端在玳瑁山中的某处,但前朝留王事败之后,密道受到损毁,密道在山中的那一个出口早已经坍塌,且短期内无法修复,别院里是唯一可进出之处。

    因此,正常情况下,半山别院这一端是唯一的进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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