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爱逆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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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爱逆光而来-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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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天真轻轻嗯了一声,表情中有一丝奇怪的冷淡。

    “那你怀疑我爸吗?”

    “应该跟他无关。”

    “看来你心里另有怀疑目标。”傅冬平试探地说。

    “我也不清楚,没有什么头绪。”任天真低下头,看到碗里的泡面还剩一半,面汤却已经冷掉了,只得又加点水。

    傅冬平在一旁说:“加水还能吃吗,味道不好吧,还不如让阿兰另外给你做点吃的。”

    “都这个点了,她恐怕早睡下了,不用麻烦她。”

    “还不到九点,应该没这么早睡,我去叫她。”

    任天真见他一副要使美男计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你真有意思。”“是吗?”傅冬平诡异一笑,“你觉得我有什么样的意思?”

    说着说着就没谱儿了,任天真瞪他一眼,端着面碗到边上去吃。傅冬平笑笑不言语,看到桌上的黑皮面笔记本,拿起来看。

    上面详细记录了桂王朱由榔从继承王位到成立永历小朝廷和清廷对抗的经过,并且标注了每个时期他的活动范围和身边重要人物,资料显示,朱由榔及其党羽曾以云梦山脚下的容县为根据地进行反清活动,朱由榔称帝前后,都曾派遣信使和台湾郑成功家族后裔联络,意图一同出兵。

    “三藩之乱时,朱由榔被吴三桂诛杀,墓地一直没有找到,有历史学者推测,其墓葬应该在云梦山一带,但其迹已不可考……”

    这一段文字有几行模糊了,傅冬平很想知道下文,问任天真,“这是怎么回事,本子沾到水了?”任天真茫然,“我当初拿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

    傅冬平把那一页翻过去,随口说:“也没什么,反正最重要的部分我们已经知道了,双榕村很可能就是永历皇帝的埋骨之处,村民都是守墓人的后代,代代相传,他们对墓主人非常忠心。”

    “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是守墓人的后代?”

    “当初那场瘟疫非常蹊跷,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应该是有人故意下毒,把双榕村的原住民清洗了,剩下的都是他们自己人,目的是为了永远守护永历皇帝的墓地不被盗,就像遵化马兰峪附近的村子一样,都是东陵的守墓人后代。”

    任天真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天真,你的伤还没好,最好休息一两天再去断肠崖。”傅冬平想,既然她是父亲当年好友的女儿,他对她应该更多一层关心。

    “寒假没剩几天了,我还要回学校写毕业论文。”

    傅冬平猜出她言外之意,她想第二天就去,只得又说:“那我陪你一起去吧,万一你遇到危险,我还能保护你。”

    任天真想了想,答应了。

    回到房间里,傅冬平被夏霆宇好一通调侃。

    “小冬哥,我发现你口味变了,以前你喜欢的明明是白狐狸那一款的,怎么现在被小仙女迷得不要不要的?”夏霆宇很有些纳闷地看着傅冬平。

    “什么小仙女白狐狸?”傅冬平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夏霆宇冷笑着调侃:“一个不食人间烟火,恨不得把吃素二字刻在脑门上,就她最环保、就她最有警觉心,自带艳如桃李冷若冰霜人设;一个隐居山野,却改不了一贯的狐狸精做派,一有机会就对你眉来眼去,盘丝洞随时欢迎你光临,可别当我们都是瞎的。”

    原来说的是任天真和白素,傅冬平笑起来,“你最近遇到什么糟心事了?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的,要不是羡慕嫉妒恨,你就是心理变态。”

    “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跟阿宝分手那么久,你一直也没再找,看上谁也不稀奇,我只是奇怪你怎么口味变了。”夏霆宇怪笑。

    “别瞎说了。”傅冬平躺到床上,翻看手里的黑皮笔记本,“倒是你,小宇哥,你喜欢上童曦了吧,我看你对她特殷勤。”

    “我是挺喜欢她的,更妙的是她在鹭岛上大学,近水楼台呀,我连她在哪个系哪个班都打听清楚了,等我再花点心思,不怕拿不下。”夏霆宇对自己的泡妞水平很自信。

    “那你还有脸说我?都是一条道上的。”

    注意力渐渐被黑皮笔记本的内容吸引,傅冬平不再闲聊,十五年前的这本笔记,让他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不知不觉沉入其中。

    到最后,他睡着了,做了一个非常奇怪又绮丽的梦,梦里有一个精灵般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衣,长发披散、赤着雪白双足走近他,妖娆体态百媚丛生,妩媚的脸像是白素,又有点任天真的影子,与他在梦中百般交缠。

    美女化成毒蛇,把他吓得浑身一颤,陡然醒来,才发现四周光线朦胧,一颗心突突直跳且不明所以,自己早就不是毛头小子了,怎么还会做这种春梦?

    拿起床头的手表一看,才凌晨五点多,傅冬平摸摸头发,感觉自己发根都湿透了,打着呵欠起身穿衣去浴室洗澡,哪知道刚走到浴室门口,就听到哗哗水声。

    怎么有人这么早就起床洗澡?傅冬平以为是谁前一晚洗澡忘了关水,有意敲敲门。

    “有人。”

    是个女孩子声音,听起来像是任天真。

    “天真,你这么早起来?”

    一阵沉默,好半天才听到她声音,“睡不着就起来了。”

    十几分钟后,任天真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出来,看到傅冬平夹着衣服和洗漱用品站在门边,百无聊赖地打呵欠。

    两张同样睡眠不足的脸,彼此凝视、对望,傅冬平看着她发尖滴落的透明水珠,只觉她出水芙蓉般清秀的容颜有一种说不出的仙气,笑问:“你失眠了?眼睛都肿了。”

    任天真瞥他一眼,“你也这么早起来?”“跟你一样,昨晚也没睡好。”傅冬平调侃地笑笑,推门进浴室洗澡。

    浴室里还留着洗发水的淡淡香气,不顾山间清晨寒冷,他把窗户打开一点缝,冷冷的晨风吹进来,让他清醒许多,看向窗外,山野的清晨格外寂静萧条,天色似乎不太好,厚厚的云层挡住太阳,实在不是个出行的好天气。

    洗完澡后,傅冬平困得不行,回到房间就倒头大睡,这一觉又是好几个钟头,等他醒过来,已经九点多了。

    补眠过后,精神好了很多,收拾好行装后,傅冬平去找任天真,哪知道,敲了半天门,她都没来开门。

第11章() 
餐厅里,傅冬平一进门就看到任天真端坐窗前,向她走过去。

    “今天天气不好,你还要去吗?”

    “白天不会下雨。”任天真观察着天色。

    “真的?”

    “空气中水分不够,积雨云形成的水滴重力达不到降雨标准,但是到傍晚前后,经过一天的水分集聚,很有可能会下雨。”

    傅冬平见她说得一本正经,忍不住笑一声,很想伸手去捏捏她绷紧的小脸,又克制住了,他们不算熟,还没到能动手动脚的地步。

    “小宇一早开我的车送奚瑶瑶和童曦回鹭岛,我们今天只能步行。”

    “我知道,早上童曦跟我说了。”

    “天真,你精神不好,不用再多休息休息吗?”傅冬平见任天真眼睛下方一圈青色,显然是失眠造成的,怕她撑不住。

    “不用。”任天真并没有心思休息,心里只有断肠崖。

    吃完早点,两人商议出发,傅冬平让任天真等一等,他要先去找白素。任天真没有等他,先行离开。

    傅冬平去告诉白素,他和任天真出发去断肠崖,要是到傍晚还没回来,也没打电话给她,就请她通知警方。

    “真是固执,死的都是你们这些不听劝的。”白素无奈地说。傅冬平笑笑,“又不是无人区,我就不信我过不去。”

    走到门口,已经不见任天真身影,傅冬平猜到她先走了,跑去追她。

    “也不等我,自己就跑了。”傅冬平拍拍她肩,嗔怪一句。任天真瞄他一眼,“怕你进了女妖精的盘丝洞出不来。”

    “切,你这丫头,敢这么说你哥。”傅冬平听她语气酸溜溜的,心情顿好。

    “我可没认你当哥。”任天真没好气地说。

    “那是谁小时候去我家叫我冬平哥哥?牙还没长齐,就抱着个芒果啃啊啃,啃得一脸都是芒果汁。”傅冬平调侃地笑。

    什么?任天真不解地看着他,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在他家吃芒果?

    傅冬平却像是能猜透她心思,故意说:“你太小了,什么都忘了,我可记得。”看她这样子,也不会记得当年的事,所以他信口开河,也不怕她会戳穿。

    进入深山里,路越走越险、越走越窄,路边树林茂密,放眼望去就是万丈悬崖,稍不留神就可能摔下去粉身碎骨。

    “听说这里有古代的悬棺,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看到。”傅冬平看着峭壁,问任天真。任天真想了想,“应该能,据记载断肠崖下就有几十具悬棺。”

    一路上几乎没有防护措施,景区管理处只在特别险峻的地方设置了木栈道和铁索,渺渺入云,身后就是巍巍青山,两人系好安全绳,怕一个不小心就失足。

    到了最险峻的断肠崖,傅冬平侧身紧贴着山壁,嘱咐任天真,“慢点走,别往下看。”“你也当心。”任天真抓紧安全绳,亦步亦趋往前挪动。

    “自从走过华山的长空栈道,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算险。”

    尽管脚下就是几百米深谷,傅冬平依然游刃有余。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一只不知名的鸟雀好奇地停在傅冬平头上。

    “哪里来的鸟,竟敢啄我耳朵。”傅冬平嘀咕一句,不敢大意,挥手赶走鸟雀。任天真回头去看,忍不住笑。

    哪知她这一笑,竟忘了脚下的木栈道并不牢固,差点踩空,好在傅冬平及时护住她。任天真吓得脸色煞白,在傅冬平臂弯里不敢动。

    傅冬平却笑她,“你差点就成仙了。”任天真没说话,腿不听使唤,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怎么不往前走了?”傅冬平问。

    “走不动。”任天真苦着脸。

    “腿软了。”傅冬平轻声说,“很正常,我们休息十分钟再走。”

    峭壁边上,两张脸几乎贴在一起,感觉到温暖,任天真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也敢大着胆子往外看了,脚下就是深谷,耳边只有风声和他的呼吸声。

    不得不说,这里虽然只是断肠崖的半山腰,却能观赏到云梦山最壮观的景色,层峦叠翠、雾霭沈沈,人仿佛飘在云里雾里,成为自然画卷的一部分。

    “听说这里能看到仙人骑鹤,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眼福。”傅冬平自言自语间,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拍照留念。

    任天真心想,这个人还真潇洒,在这样险峻的地方都能谈笑风生,若不是他,而是远方那个人陪着她在这样的地方,会成为记忆中一个永恒的画面。

    “怕不怕?只有到这种地方人才能体会,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傅冬平任何时候都不忘记调侃。任天真听到这话,一种伤感的情绪兜上心头,闭上眼睛不看他。

    “我记起来,听我父母提过,曲阿姨后来再婚了,也就是说你还有个继父?”傅冬平问。

    “别提他!”任天真忽然暴躁。

    傅冬平看着这个倔强的丫头,一双纯净明亮的眼睛里有一缕抹之不去的悲哀,理解她的情绪,靠在她耳边说:“临出发前,我去跟白素说,要是我们傍晚还没回去,就让她报警。”

    任天真这才舒展开眉头,目如秋水秀眉弯弯,有一点难以捉摸的笑意在嘴角。

    “你笑什么?”

    “笑你们这些男的,上了当也不自知。”

    “什么意思?”傅冬平莞尔一笑,这丫头难道是吃醋了?

    任天真瞄他一眼,“她房间里点的香是晚香玉,男人一闻就会晕头转向。”傅冬平讶异一声,又有些恍然,“原来那香有催情的作用,可以引发人的*。”

    怪不得他闻到那香燥热难耐,做了一晚上的春梦,原来有心人动了手脚。

    任天真听他说得直白,脸上一红,顾着脚下又不敢有所动作。傅冬平逗她,“你怎么知道是上了当而不是心甘情愿?”

    任天真见他英俊的脸上满是戏谑,悻悻然瞪他一眼,“白素贞也姓白,涂山氏是一只白狐幻化。”

    “你的意思是,白素也是一只千年狐狸精?”傅冬平笑着,隔了一会儿才又说:“她要是妖精,你就是仙女,说真的,我刚遇到你那时候,总觉得你是山里的精灵,不像个真人。”

    低头凝视着任天真,这丫头生得好相貌,皮肤白嫩得近乎透明,真真当得起“肤若凝脂”四个字,他交往过的女朋友不少,没有一个人皮肤比得上她,闭着眼睛的时候,纤长的睫毛卷卷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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