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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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下-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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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会怀疑自己,但将侍妾压在身下时,却畅快得很。哪怕他在她们鲜嫩的身体上肆意妄为,那些年轻的女子也会默默承受着侍奉着享受着,真心实意地臣服于他,眼里满是眷恋与渴求。

    钱昭倒也不介意他隔三岔五的探望,反正她请托的事他都做了,故而每日心平气和地照顾孩子。

    她耐心地教他认数字认颜色,哪怕毫无进展也不气馁。然而半岁多大的婴儿,却不能理解她的坚持,往往被迫着学了一刻钟,便开始哇哇大哭。

    钱昭从来没兴趣应付歇斯底里的孩子,他一哭便把他扔给奶娘,抱出去哭完了眼泪收干了,又重新开始教,周而复始。

    卢桂甫见她如此,暗中着急,委婉地进言道:“福晋,七阿哥没个年岁相近的兄弟姐妹也太孤单了些……”

    钱昭瞅着他,道:“他就算一个月只来一回,该有孕也不会耽误。”

    卢桂甫被她驳得面红耳赤,却也明白过来她心里清楚得很,不敢再多话。

    眼看着快到中秋,多铎这日傍晚来了园子里,向钱昭道:“中秋那天,你跟我进宫。”

    钱昭也不问进宫做什么,挑了挑眉,道:“好。我穿平日的衣裳成么?”

    多铎沉吟片刻,回道:“成,也就是走走亲戚,没那么讲究。”她也没朝服顶戴,还能做什么打扮。

    钱昭听完便笑了,也不点破,转而道:“我准备将七阿哥身边的奶娘和嬷嬷都撤换了,跟你说一声。”

    多铎呆了一呆,问:“都换了?为什么?”这些人大多数是多尔衮特地指派的,都遣出去,恐怕会生出事情来。

    “我带孩子,最怕有人啰嗦。老那么娇惯着哄着,男孩儿都养成什么样了!”钱昭顿了顿,又道,“你不是说给我撑腰么?”

    “那是。我不过问问。”多铎心知就她这霸道脾性,定是不乐意奶娘跟她唱反调,也不关他什么事,就让他哥去烦恼好了。

第五十章 (下)() 
多尔衮得到讯报的时候,那几个奶娘与教养嬷嬷已被递回原佐领候差。说是扫地出门也不为过,妇人们当然都满腹怨气,有一名家里是睿王府下包衣的奶娘便告到他面前。

    “她待七阿哥严苛?”多尔衮其实并不怎么相信生身母亲会虐待亲儿。

    奶娘跪着回话道:“回王上,钱福晋虽是七阿哥生母,却无怜爱之心。七阿哥才多大,就强要他学算认字,哭伤了也不顾……”

    多尔衮倒是起了好奇之心,问道:“你究竟犯了她什么忌讳才被撵出来?”

    奶娘惶恐道:“王上,奴才冤枉得很。奴才虽疼惜七阿哥,却也不曾违拗福晋的差遣。兴许是……说话得罪了她。有一回,钱福晋给七阿哥喝石榴汁,奴才怕七阿哥尝惯了那味道,以后石榴果期过了不好戒,便进言别给阿哥吃。”

    “哦,她怎么回的你?”他接着问道。

    “王上若准,奴才给您学学。”见他点头,奶娘便继续道,“钱福晋说,这孩子投生在王府,只要他喜欢,便是什么金贵的吃食都不用忌,至于像过了季这样不能有的,他也得学会要么戒要么等。”

    多尔衮听到这里,不禁笑出来,道:“像她会说的话。知道了,你先回去。”

    他虽笑着,奶娘却瞧不出他喜怒,心里七上八下,叩头道:“奴才告退。”

    等她退出去,多尔衮又想了想,虽不全信这奶娘的话,却也务必得去看看才放得下心。

    钱昭得闲在小池边喂鱼,卢桂甫来报,有一名姓林的乐师求见。钱昭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有这么个人。

    卢桂甫见她手心撮着一点鱼食停在半空,便觑着她脸色道:“这乐师与那唱曲的少年往日受过福晋不少恩惠,奴才以为您或许愿意见他一见。要不这就赶走了?”

    钱昭却道:“不,叫他进来。”

    卢桂甫领命去了,须臾带着那乐师到了小池畔。

    “林瑜见过福晋。”林乐师说着躬身一揖,却并不跪。

    钱昭微笑道:“当日林先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正愁无以为报,不料先生便来了。”

    林乐师对些微嘲讽充耳不闻,坦白道:“那时不过受人所托,何况酬劳不菲,福晋无须放在心上。林某此来,只愿为福晋效犬马之劳!”

    钱昭听他说得如此直截了当,也收了调侃的心思,问道:“不知林先生有何长才?”

    林乐师见她没有屏退左右的意思,便也不避人,拱手望着她道:“福晋金尊玉贵,手下自然不缺得用之人,不过难免有些事儿不便……林某不才,于三教九流都能搭上点边儿,甘为福晋驱使,必不负所望。”

    钱昭眯眼看着他,半晌方问:“林先生回京之后于何处落脚?”

    林乐师答道:“林某现暂住南城石鼓胡同。”

    钱昭道:“那便先在园子里住吧,兴许不久就有劳烦先生的地方。”但愿用得称手,她心道。

    林乐师见她干脆,面带喜色道:“谢福晋!”

    钱昭命卢桂甫带他下去安排,临去之前,却又唤住他问:“你那个徒弟,叫什么名字?”

    林乐师神色一黯,回道:“姓陆,陆小山。难为福晋记得他。”

    “那个孩子,很了不起。”她轻轻吐出一句,便背过身去,将顺手摘的一朵黄婵抛入池中。

    多铎料到多尔衮近日会来,故而每日都去园子里候着,果不其然,第二天就被他等到了。

    接到通传时,钱昭正抱着小七,左手托一朵白菊,让他扯瓣儿玩。孩子开始一揪一把,她便掰开小手,教他一片一片地摘,每摘一瓣都轻数着。小七虽还不懂,却极有耐性,直到扯秃了,才高兴地捏着花蕊递到母亲面前。

    多铎见她只顾与孩子玩耍,瞧都不瞧自己一眼,不免有些嫉妒。听闻多尔衮到了,便将小七抱过来,道:“定是来瞧他的,我出去招呼就成了。”

    小七舍不得离开母亲温软的怀抱,骤然被他抢着箍在臂弯里,十分不自在,扁着嘴就要哭出来。

    钱昭起身轻抚孩子的脸,道:“嗯,别耽搁太久,我等着。”

    多铎搂了她在唇上香了口,道:“定给你囫囵着抱回来。”

    多尔衮在前厅喝着茶,待多铎抱着孩子走出来,才将盖碗递于小太监,道:“我来瞧瞧七阿哥。”

    多铎也不说话,径直将孩子交给他。小七大半个月没见他,似有些生分了,睁着圆圆的大眼瞧他一会儿,便回头找多铎。

    多铎暗赞好儿子,嘴上却道:“他现在谁都不要,就和他额涅亲。旁人抱一小会儿还好,久了便要哭的。”

    多尔衮见孩子长得结实,身上穿的夹衣柔软鲜亮,倒没什么可担心,只是几日没见便成了“旁人”,心里头有些难过,问道:“我的人有什么不妥,都打发了?”

    多铎笑回道:“照顾孩子那是女人的事,我可不管。何况,她做事,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多尔衮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见他推得一干二净,却有些来气,皱眉道:“合着我过问反而不对了?”

    多铎道:“哥,我没那意思。不过你知道的,奶妈子怎比得上亲娘尽心,况且你还怕她跟那些蠢妇似的,养坏了小七么?”

    多尔衮沉吟道:“这孩子见着我都认生了,抱去我府里让你嫂子带他住些日子。”

    多铎心道想得美,当即笑道:“这事再说。后儿就是中秋了,按例宫里头赐宴,我得带着钱昭一起。”

    多尔衮心道,她没名没分的,连座次也排不上,对的大约都是冷眼,到时别提多难受,便道:“不妥,她去了能坐哪?”

    多铎不以为意道:“我坐哪儿她就坐哪儿。前面行礼就在后殿坐会儿,待开宴了自然跟着我。你让嫂子照拂些。”

    多尔衮见他不听劝,也不勉强,又抱了会儿孩子,便告辞去了。

第五十一章 (上)() 
从议政处出来已届申初,多铎立刻出城赶往西郊。进园子时见钱昭已妆扮停当,正在前厅与两个面生的嬷嬷说话。

    钱昭瞧他进来,笑道:“竟劳王爷亲自来接。”

    多铎牵了她的手,道:“也就你能叫爷来回折腾!”

    钱昭命牧槿跟着,出了内院,搭多铎的手上了大鞍车,见他也挤进来,忍不住问:“你怎不骑马?”

    多铎在她身边坐了,往后一靠,道:“这一路大半个时辰,陪你说说话。”多铎既与钱昭同车,牧槿就只得去乘后头那辆。

    他占了大半位置,几乎把钱昭挤到角落里,她便索性偎向他,道:“今儿都没午睡,借我靠一会儿。”

    多铎就喜欢她亲近,搂了过来,道:“这会儿借了,你拿什么还?”

    钱昭枕着他肩膀,闭上眼答道:“何曾想还。”

    “赖谁也不能赖我的,一准讨回来……”他咬着她耳珠道。倒是想亲亲嘴儿,却怕吃了她的胭脂,惹恼了她。

    上路之后难免颠簸,车内相依的两人摇摇晃晃,多铎一手搭在她腰上,轻轻握一把又松开,道:“刚才那两个妇差是做什么的?”

    钱昭挪了挪换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回道:“略略学些规矩禁忌,临急抱佛脚。”

    多铎倒是高兴她这般郑重以待,道:“有不明白的问我就是。”顿了顿又问,“那个姓林的你留下了?”

    钱昭睁眼,望向他问:“许你用,不许我留么?”

    他却贴近了,道:“给亲一下,随你做什么都成。”

    钱昭捂住他的嘴,坐直了,道:“我正巧想起个事儿跟你商量,假山泉池里养的鱼全翻了肚皮,得重新采买一批。”

    多铎道:“我还当什么大事,差卢桂甫去买就是。不过鱼好好的,怎么都死光了?”

    钱昭回道:“我怎知,许是喂错了食。不过呢,我觉得泉池毕竟太小,园子里荒地不少,不如挖个大池塘,引海淀的活水灌入,养鱼也可,栽荷花也可,也算个景致。”

    多铎道:“听起来不错,要花多少钱呢?”

    钱昭答:“先挖池子建个水榭,以后将园内外水道贯通,可享泛舟之乐。先用五千两吧。”

    多铎咳了一声,道:“昭昭,要不先缓缓,过了年底再开工如何?”

    钱昭见他面露难色,奇道:“什么时候学会守财了?”

    多铎大呼冤枉,道:“对谁小气,也不能对你啊!这不是秋粮的银钱还没入库么。”

    “以府中积蓄,何至于转不过来。明年,莫非你还等着王俸么?”钱昭挑眉问。他家金银账目,之前由她一手包办,留存之丰厚,尽够挥霍。

    多铎想了想道:“这不是修园子么,刚花了六万。户部借款去了二十万,加上我最近又动用了一笔钱……其他似乎还有一些,不过管事说也要三五个月才能转回来。”

    钱昭道:“剩下的不是被底下人拿去放债了吧?借出去翻倍的利息,给府中五分,其余的便进了各自荷包。”

    “不能吧。”

    钱昭冷笑道:“有什么不能的,前明从显贵到乡绅玩得顺溜着呢,如今怕是现学现卖了。”

    “说来我也不吃亏。”多铎摸着下巴道,“要不先暂扣些月例?”

    钱昭斥道:“胡说八道!这么着府里还不闹翻天了。还有放债一事,之前就有谕令禁之,蝇头小利不赚也罢。”

    这时大鞍车停了下来,多铎掀起车帘一瞧,道:“到了。这事儿咱们回头细说。”

    钱昭知他在这上头向来糊涂,点头道:“行。”

    多铎扶她下了车,也未经什么盘查便由东华门入了禁宫。钱昭轻问:“中秋宫宴设在哪里?”

    多铎回道:“位育宫,皇上现在住那儿。就是原来的保和殿。”钱昭见他一路牵着自己,走得不紧不慢,想来应该也没迟,便放下心来。

    走到箭亭处,有一名太监小跑着迎上来,抹着汗道:“豫亲王,您可来了!”

    多铎却道:“急什么。”说着放开钱昭,向她道,“你随他去后殿,女人们都在那。过会儿开宴,咱们还在一块儿。”

    钱昭深吸一口气,微笑道:“好,你放心。”

    那太监偷瞧了钱昭一眼,随即躬身引路道:“福晋这边请。”

    钱昭微微点头,带着牧槿跟在他身后,穿过景运门和殿前宽阔的广场,拾阶而上进了后殿。

    殿内本是和乐融融,她一进来,瞬间没了声息,数十双眼睛都朝她望去。在场的皆为王公贵妇,无不是朝褂顶戴,只有钱昭一人常服出席。钱昭跨过门槛便停在那,等着那太监安排,哪知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垂首立在门边不动了。

    钱昭被这许多人从头到脚打量,倒也不觉得如何窘迫,牧槿却被那些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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