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夫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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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夫不请自来-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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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她似乎失去所有的力气,脚下发软而站立不稳……

    难怪那日朱蒂为她诊治时,她那样害怕把门锁死。

    男人飞快地伸手稳住她,英气的五官微微陷进一股剧痛中,似乎觉得呼吸都困难。

    他忍痛,低声咬着牙问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若是早知,他说什么也要叫姓邵的生不如死!

    “我忘了——”她身形恍惚,脸上哀戚,声音很细很轻,“那恐怖的三日比噩梦还可怕,好在邵劲庭那时也还小,不得其法,不过等哥哥把我救出来的时候,我还是被他逼疯了。哥哥没办法,只好把我送到国外,又叫妈妈带着我躲到乡下去。”

    她额头上浮着青筋,却还是艰难开口,“直到临产被送进急救室,也许人将逼近死亡,那时的记忆才冲破了脑壳。所以,在你面前的我,不单是身子破败,还发过疯,你确定要一个不堪的女人么?”

    她素素净净的脸上一片苍白,却是忍住没掉泪。

    他心里一阵苦楚,却是笃定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男人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哑声说,“我这辈子很少有后悔的事情,统共只有两件,都是强迫你发生夫妻之实。芜芜,我该等你的,可是我等不及了。你不知我有多怕,怕你的目光里没有我。我从来也不是磊落的男人,可那样卑鄙地占有你,是我从未有过的懊悔和羞愧,可是我不能没有你。”

    吴芜的脸颊不得已贴着他的衬衫,软软的触感却没能让她惊惧的心情好受一点,“可那个人和邵家人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害得妈妈和哥哥流离失所。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纵然上一世未曾亲历,她对日后的后果毫不知情,也不知该如何扭转,她都不会袖手旁观!

    男人似乎知她想说什么,骨节分明的食指立马堵住她的嘴唇,笑道,“嘘,可不许再说什么拖累的话,邵家,我绝不会轻饶!”

    吴芜知他一旦下了决定就很难更改,只好换一种方式,“那你能不能别瞒着我?哥哥什么都不让我插手,甚至还让我忘记以前,可他不知,我情愿痛情愿苦,也不愿他独自去承受。”

    男人只愿她高兴点,又听她松了口,自然没有异议,“好,我答应你。不过明天我要回一趟港城,我让梅森留下来保护你,邵劲庭就是想动你,也得掂量一下他几斤几两!”

    想起还远在国外的女儿,他终是没有对她道明。他愿意以自己为代价,只等女儿手术成功,她的抑郁症总会好的。

    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翌日,吴芜悠悠醒来,就见一侧的被子有个小小的脑袋瓜在拱着,她不由拍了拍额头笑道。“晨允,别闹了。”

    小晨允从被窝里探头出来,身上已经穿着一件假领的小衬衫,领口还绣着可爱的长颈鹿,而下面配的是一条褐色的短裤,他耳边和后脑勺下面的头发早就被剃得干干净净,额前的碎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模样分外招惹喜欢。

    她见他穿戴好了,不由多问了一句,“什么时候醒的?”

    “天亮就醒了。”小孩子早睡早起,倒是她,昨夜忙着准备教案,而男人也在书房里忙。

    她扫了一侧乱糟糟,也不知是男人回来睡过的痕迹还是晨允祸害的现场。

    吴芜拍着后脑勺坐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吃早饭了么?”

    “吃了,和爸爸一起吃,不过周爷爷做的没有妈妈做的香。”晨允不由皱着眉头。

    吴芜想着周儒铭对着炉灶愁眉不展的模样,不由“噗嗤”一下笑了,起床洗漱,晨允手里捏着一架纸飞机,绕着她的腿跑来跑去。

    她也由着他,直走到楼梯口,见他还是没知没觉,不由板着脸训他,“到了楼梯还不安生,小心一头栽下去,又把你送医院打针。”

    小孩子怕极去打针,缩回妈妈身上,非要她抱着。

    吴芜抱着他下楼。一阵不浓不淡的药味涌入鼻尖,而周儒铭早立在一边,餐桌上摆着米粥和两碟配菜。

    周儒铭脸上不太好意思,“样式少了点,少太太将就着吃点吧。先委屈您几天,等裴少回来就好了。”

    吴芜哪儿有那么娇气?笑着吃完,又喝了药,这才往学校走去。

    梅森一路紧跟,倒是没有跟着进学校,吴芜不由松了一口气,却又听他说道,“我先在周围转几圈,十二点会在这儿等您下班。”

    梅森话很少,若不是身形魁梧,只怕很容易被人忽略了去。但他却是极谨慎细心的,有他在,起码三中附近一带的区域是很安全的。

    吴芜也知他是奉了裴缙泽的安排,多说也没用,只好在他的注视中进了学校。

    好在校领导对她没有什么微词,她向带班的老师说是身体抱恙,又有晓媛帮着说情,她倒也没有被为难。

    回到办公桌前,她不由松了一口气,却见邓晓媛双手托着下巴,满脸惆怅。

    吴芜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怎么不高兴了?”

    “淑傲哥邀我参加一场舞会,听说参加的人非富即贵,省部的许多领导并家属也去。我还是自在惯了,应付不来那种场面。”她叹气道。眼里满是失落。

    她一个工人家庭出身的贫家女,怎么配得上张淑傲?

    “晓媛,你别多想,”吴芜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凑到她身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头,“他为人其实蛮不错的,况且早几年他家还在农村呢,哪有什么配不上?”

    “小芜,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你丈夫对你多好呀?什么都为你安排好,这次你无故缺勤,也是他向校领导打了招呼吧?”

    “我和他之间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吴芜低下头去,淡漠的脸上不知是什么神色,良久,她才启唇说道,“你说很多领导会参加那场舞会,都有哪些领导?”

    邓晓媛的注意力一下被她转移,她还努力地回想着,“好像省政厅的人都来,怎么了?”

    也就是说,那个人也会来。

    吴芜敛下眉眼,推说了一句,“没什么。”

    随即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几号举办?”

    “一星期之后吧,你好像很关心,他不带你去么?”

    吴芜摇头,“没听他跟我说过。”

    转眼到了周末,吴芜喝完药,正在屋里的大厅念故事给晨允听。

    没多久,只听一阵刹车的声音,小晨允昨晚才跟他爸爸通完电话,一下坐不住了,“妈妈,爸爸回来了,他答应给我买大枪的!”

    吴芜被他催着往窗台那儿瞧,见还是三辆车,其中竟还有一辆军车,不由疑惑。

    不过晨允一个劲地揪她的袖子,她又怕抱着孩子趴在窗台不安全。

    等见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才应他,“是爸爸回来了。”

    小家伙一阵欢呼,乐颠颠地跑去楼梯口。

    吴芜生怕他摔着,忍不住喝他,“别瞎跑。”

    他乖乖的等在那儿,一见楼下玄关处立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他登时乐开了花,一叫起来差点把房顶给掀了,“爸爸——”

    男人正在换鞋,闻言转身,松了松领带,家里头一下多了个小祸害,倒是热闹了不少。

    这一路风尘仆仆,他前阵子搁置了不少公务,在港城待的这些天也是把工作进度压了又压,马不停蹄,就是人也累得慌,可他知家里有人在等着,他的心有了归依。

    他冷着的脸刹那间松动。见晨允抓着扶着,小短腿一格又一格地跳下来,频率还挺高,心里又好笑又担忧,“小心——”

    说着他又抬头望了一眼立在楼梯口的人,她穿着一身居家服,头发挽在脑后,两颊只有少许碎发贴着,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模样温婉而可人。

    “我回来了——”他嘴里噙着笑,似乎春风拂来。

    吴芜心里漏了一拍,也跟着下楼,见他抱起晨允往半空抛了几下,还拿胡茬扎他的脸蛋,小家伙乐得直笑。

    她瞧着他眉宇间尽是疲惫。上前把小家伙拉住,“好了,爸爸才回来,很累的,别闹爸爸了。”

    男人也应道,“嗯,快带妈妈去拆礼物,都有份。”

    吴芜被晨允拉着的手一顿,“不用为我破费的。”

    他英挺的面庞上出现了一片清晰的落寞,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微微地笑了一笑,“这次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所以,别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好么?”

    他字字说得明白,字字仿佛是失了力般的痛。

    她默默地垂下眼眸,却只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先上楼给你放热水。”

    再也不敢朝他看一眼,就朝那楼上走去,他笔直地站立着,只是唇角依旧是那微微的笑容。

    她还没走出几步,忽听得一声门响,就听得一个声音传进来,“你们裴少那样一个不知趣的人,竟说还有惊喜?我倒真想开开眼。”

    吴芜心底一惊,一扭头就看到大门被推得更开,披着一件改良旗袍的楚珺被走进来,满脸的不相信,才一看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楼梯中央的吴芜,她也同样惊住,失声喊道,“阿俏……”

    吴芜的身体一震,鼻子发酸,身体里陡然升起一种预知的恐惧,差点摔倒。

    楚珺已经快步走上来,抓住芜芜的手不肯松,眼泪便流出来,道,“阿俏,这些年你和妈妈跑到哪儿去了?可是让我看见你了,我还以为我和你再没了缘分,这回可千万别走了……”

    吴芜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发涨,忍着不流泪,只挣了楚珺的手,低声道,“姐,对不起——”

    楚珺一怔,看着吴芜往那门走,回头再一看裴缙泽满是愧色的眉眼,心中已是明了,上前一步拉住了吴芜,那开口的一声,竟是含泪的质问的,“阿俏,我问你,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这样狠!你知不知道当年继饶找你都找疯了?最后一次任务,他都不想活了,你把他伤得那样狠,他甚至连部队都不愿待了。”

    芜芜眼眶一红,道,“姐……”

    楚珺也不多说,只把吴芜拉到裴缙泽的面前,另一只手将裴缙泽的右手抓过来,翻过手背给吴芜看那上面的斑斑伤痕,心痛地道,“你看看他这手,这是你走的时候他自己撞的,还有后背的伤疤,你走的这四年多,他自己不说,可我们都知道,他是日日夜夜,抓心挠肝地想着你,就连做着梦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可她又怎知,那夜他铁了心地折磨她,就是要她痛,要她长记性。

    她有多屈辱?就是爬也爬不动了!

    吴芜的眼里一下子就噙满了泪,不敢多看裴缙泽一眼,用力地咬着嘴唇,心中的委屈海一般泛滥,只想挣开楚珺的手。

    楚珺一叠声的话步步紧逼地压过来,她听得分外挠心。

    裴缙泽见她满脸为难,到底是不忍心,笑道,“姐妹俩好不容易团聚,都别哭,上楼好好说着体力话去吧。”

    楚珺只把她扯住,道,“你听听,你还上哪儿去找这样包容你的男人?你生生地磨了他四年多。这也该到头了,你不跟着他,你还想去哪儿?”

    她那一句让吴芜内心绞痛,惶然间抬起头来,那饱含着眼泪的双眸便正对上裴缙泽深情无限的黑眸。她心头猛震,在内心铸就的所有铜墙铁壁几乎在刹那间坍塌殆尽。

    楚珺声声入耳,她听得心乱如麻,自救般挣脱了楚珺的手,忍着满眼的泪水,松开手离得她远一些,别过脸去,“姐,别说了,都别说了。”

    楚珺心急如焚,竟一下子被地毯给绊住了,裴缙泽叫了声,“没事吧?”

    他忙伸手去扶,楚珺看了裴缙泽一眼,也不起来,朝他眨了眨眼睛,只伸着手叫道,“阿俏,你要是不听姐一句劝,我情愿摔死了。”

    那一句话让吴芜含着泪回过头来,看着楚珺倒在地上,不得已上前来扶住她。

    楚珺直起身来,却是攥紧了她的手,往裴缙泽的手里一塞,将他们两个人的手团在一起,看着吴芜,只轻声说了一句,“阿俏,这就是你的命,你这辈子就该是他的。”

    吴芜心中一恸,心中万般感情纠缠错节,直揪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姐,你放心,我再也不逃了。”

    楚珺这才松了一口气,追着问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过去的四年发生了太多事,哪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

    “姐,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吴芜抬头望着大门。竟是杨宗庆并肖景然一道来了。

    杨宗庆手上大包小包,而肖景然手里抱着一个正莹,还拉着一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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