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夫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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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夫不请自来-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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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离婚”二字是那样刺痛心肺。

    他仓皇失措,步伐沉重地走到她面前。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矮下身来,忍痛问道,“那我们之间的感情算什么?我们的关系明明已经很密切了……”

    楚俏痛苦地别过脸去,拼命咬着紧牙跟才没哭出声来,她一字一顿说道,“你就只当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陈继饶听她丝毫不似开玩笑的模样,心狠狠抽了一下,大手摁着她瘦削的肩头,温热的掌心明显感觉她手臂一抽,默默地吸气。

    他紧张的目光顺着朝她的手腕瞧去,只见她满是淤青的手背肿了一大块,他捧在手心根本不敢用力,热切道,“俏俏,你现在很不冷静,我不跟你谈离婚的事,咱们先去敷药。”

    楚俏哪里顾得上手上的伤,慌忙抽回来,退后一步,迎面对上他的目光,“你还没听明白么,咱们离婚,你快把她带走,我们楚家不欢迎你们老陈家的人!”

    男人痛如刀绞,沉默着承受心底的酸涩。

    孙英见侄儿巴巴贴上去却备受冷待,根本不想甩她,只拉着侄儿,又把袋子拎起来,眼睛瞪上天去,“走就走,谁稀罕!”

    男人千忍万忍,才努力压制住肚子里的火气,可这一刻他没法儿忍了。也怪他忙于部队的事,从不表态,才让二婶在自己面前这般没有忌惮地欺负楚俏。

    他霍然甩开孙英的手,气势凌人,冷眼一扫,低沉的嗓音扬起,“二婶您闹够没有?”

    孙英一时不解,“继饶,我是为了你好,你怎么……?”

    “为我好?”男人冷声打断她,薄唇上溢出一阵苦笑,心如明镜,“您敢说您不是为了手上的干货和布料来的?”

    一下被问到点上,孙英只觉得赤条条站在他面前一样,正愁着以什么由头盖过这事,却又听他沉冷说道,“我就纳闷了。我买的东西要给谁,还需要经过您的同意?”

    话头被他一堵,孙英心里一下塞住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她忍不住辩解道,“继饶,婶子也是怕你吃亏,楚俏哪里像是做媳妇儿的样儿?”

    瞧着角落面色苍白如雪的媳妇还在偷偷抹眼泪,男人又气又痛,阴冷的眸子刹那间充盈着血色,“且不说俏俏,我倒想问问二婶您,二叔伤了腿,您可给他递过一餐饭?提过一桶水?”

    孙英一下被他黑瞳里噬人的愤怒所恫吓,但仍梗着脖子说道,“我是没出手,但你二叔也没饿着不是?现在楚俏既然提出了离婚,你咋还不答应?”

    “我不离!”男人开口便是拒绝,既然屡次退让换不来安静的生活,他也不打算将此事就这么了了,“我要是和俏俏离了,你觉得我该娶谁?秋兰么?她跟去部队,把干部楼搅得不得安静,你以为她有多好?”

    “就算再不好,也比那个病秧子强啊!”孙英就是咬定了,“楚俏又有什么好?能给你生儿子?也不掂量一下,就那小身板,也够你……”

    楚俏隐约猜出她后头的话,已是没脸再听下去,眉目无神,清泪独垂,不管不顾地吼叫着,“你放心,他要是肯离。我一定不会犹豫!”

    又转身道,“爸,您快叫他们快走!”

    楚钰虽也气愤,但女儿才结婚两三个月就离婚了,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她?

    他心疼女儿,软着声说道,“俏俏,你别激动,这事兴许还有回缓的余地。”

    “爸——”楚俏心下无奈,瘦削的小脸满是悲戚,“当初咱家也不管人家情不情愿,就仗着恩情娶我,这本就输了读书人该有的气度!日子过不下去,这也只我自知。如今人家都上门来讨要说法了,咱们也又何必占着别人的名头呢?”

    “我有手有脚,也能挣钱养活咱家,凭什么要忍气吞声?退一步说。要是手真的治不好,那也是我的命,怪不得别人半分,咱们为什么要拉着人家来当垫背?您不是也常教我,做人该有大胸襟么?”

    楚钰一想,也觉有几分道理,况且妻女被人欺负得都受伤了,他再没有作为,那就太没有担当了。

    “月儿,你和俏俏先回屋,这事交给我!”他扶着妻子,抬头又对女儿说道,“俏俏,扶你妈回屋去!”

    楚俏也不愿多看他们一眼,转身进屋去!

    极少动怒的楚钰虎着脸,眸子里透着不送抗拒的坚定,寒声说道,“把东西带上,你们走吧!俏俏虽然手不好了,可到底还是我老楚家的女儿,由得了你们糟践?!”

    男人见俏俏头也不回地走掉,看来是真伤透心了,此时听岳丈当头一棒喝,只得硬着头皮道,“爸——”

    “我可担待不起!”楚钰气得怒目睁圆,“你做的过分事,当真以为我不知?要不是顾着俏俏的面子,我至于忍着不说?趁我还没抄棍子,赶紧滚!”

    “爸,您让我和俏俏单独说说……”男人到底顾着他是老丈人,不敢再上前一步,但仍旧不肯放弃。

    楚钰到底是个读书人,人事瞧得通透,也不好真一扫帚过去,只道,“你还是回去吧,俏俏这会儿心里头堵得慌,你待在这儿也是于事无补。”

    陈继饶会意,默然地点头,把东西收拾起来放到灶房里。

    孙英正要出言,被他一记冰冷的扫视,只好老实闭嘴。

    男人朝楚钰鞠躬致意,也不管孙英,直直往屋外走去。

    剩下孙英和楚钰对峙,她一下没了底气,一扭头就追了出去,“继饶,你等等我!”

    而陈继饶置若罔闻,腿上生风一样,飞快地往陈家走去。

    一回到陈家,他就径直回房里,厅屋的刘少梅见状,正想问咋回事,却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森冷之气给逼退了。

    孙英跟在后头上气不接下气,一见刘少梅就问,“继饶呢?”

    “回来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回屋了,也不知他在干啥,搅得动静那么大。”刘少梅试探性一问,,“妈,您不是去楚家要布料了么,情况咋样啦?”

    孙英凑近了房门,仔细一听,继饶像是在开箱,她暗道一句不妙,哪里还管什么布料,赶紧往独屋走去。面上失色道,“老陈,大事不好,继饶像是要搬走。”

    陈猛撑起身子坐直来,蹙着眉头问道,“到底咋回事?”

    孙英也不敢说她到楚家去闹的事儿,只道,“楚俏突然提出要离婚,留在楚家不肯回来,把继饶气得不轻,他正收拾东西,看样子准备回部队呢!”

    陈猛虽然和楚俏相处时间不长,但也看得出那孩子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一听就知是妻子在搬弄是非,冷气一哼,“阿俏不是无端生是非的人,继饶更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肯定又是你从中作梗!”

    孙英见瞒不过他,头都抬不起来了,也只好认了,“我也不是成心要继饶不痛快,是楚俏她不愿和咱老陈家一块儿过!哎呀,眼下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赶紧去瞧瞧,万一继饶真的一气之下走了,再也不愿回来可咋办?”

    陈猛气得连连咳嗽,拿过拐杖架在胳肢窝下,忍不住数落她,“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男人动作极快,三五下把行李收拾妥当,该锁的也缩紧实了,单手拎着箱子就往屋外走去!

    陈猛正好踉跄走到厅屋门口,喊住他,“继饶。你这是咋了?”

    当初他满身伤痕奄奄一息,是二叔领了他回来。

    在整个陈家,他也只和二叔说几句贴几话,可眼下他委实觉得寒心。

    男人昂首挺立,目光沉沉,声音似乎从遥远的高山传来,满是凄寒,“二叔,我这辈子认定俏俏是我媳妇了,自打娶了她,我也没打算换谁。陈家既然容不下俏俏,您也只当从来没有我这个侄儿吧。横竖二婶有儿有女,不必在乎我这个侄儿。”

    孙英听着他言语间的讥讽,一下站不住了,只问,“继饶,那你这是要去哪儿?”

    “自然是去找俏俏去。”他悍然而立,冷着脸,眉目间透着一丝惭愧,“二叔,您腿受了伤,这时候我本不该离开,可这儿没有俏俏的立足之地,请您谅解。我已经给大哥带了话,他这两天也该回来了。”

    继饶要是真的走了,老陈腿好了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孙英也怕了,软着声儿道,“继饶,那你不是去楚家入赘了吗?婶子知错了,你看成不?这不是也心疼你吗?你说你个大男人娶了媳妇还过着和尚一样的日子……行了,婶子以后再也不挑她的错?”

第86章:我和你爸都尊重俏俏的意思() 
陈继饶满腔的怒火在听到孙英的话之后,言语更是凌厉,“二婶,在楚家您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一回家当着二叔的面,这么快就认错了?”

    陈猛拐杖一跺,眼里似喷出火来,“继饶,你二婶在楚家说了啥?”

    “除了巴不得我和俏俏离了,也没说啥,”陈继饶正话反说,“只不过扬言要把我送过去的见面礼拿回来罢了!”

    陈猛缄言不语,忽然“嘭”的一下就把拐杖砸过去,也亏得孙英躲得快才没被砸中,她惊魂甫定,“你说话就说话,咋就动手了呢?”

    二婶怎么说也是长辈,还是个女人,陈继饶不好出手修理,可谁说就一定他出手呢?

    他不妨添油加醋,又道,“二婶您这话我更是听不明白了,在楚家您不照样也动手了么?怎么现在又埋汰起二叔来了?”

    孙英一下不干了,“继饶,这话你可不能胡说,分明是楚俏先推的我,我才恼羞成怒地反击。”

    男人虽未亲眼目睹,但回来就见二婶掐着岳母,而俏俏在一旁无力撑持着,还用得着他多想么?

    只要一想到俏俏气得发抖,他立马又心疼起妻子来,她竟然一句也没有说。

    他义正言辞道,“要是俏俏真的有心动手,凭她和岳母一道联手,会被你打的鼻青脸肿?”

    打不过她,就会装可怜!

    孙英心里一啐,面上却道,“我也没想动手,着实是楚俏太过嚣张,非赶我出去……”

    “够了!”陈猛听不下去了,“跑到别人家里头把人家打了一通,你还有理了?”

    孙英觉得委屈,竟低头抹起泪来,刘少梅也尴尬立在门边,火药味正浓。她还是别出声的好。

    陈猛瞧着她没皮没脸的样儿,只觉得恼火,“哭什么哭,我冤枉你了?人家不欢迎你,你走非赖在人家家里头不走,赶你过分么?”

    孙英只觉得里外不是人,脱口而出,“是,那是别人家里头,我做不得主!可楚俏不愿跟继饶睡觉,不肯要孩子,我为了咱老陈家,说她几句怎么了?她一个晚辈,几句话不对付就赶人,难道就有理了?”

    陈猛到底还是重子嗣。听了孙英的话,倒犹豫了。

    原本上次强迫俏俏的事,他打算绝口不提,可他不提,俏俏就被真冤枉死了。

    他狠狠闭眼,握紧的手一松,眼里满是懊悔,低声开口,“俏俏之所以不愿意,是因为秋兰和外人一道联手陷害她与别人私通,那时我气昏了头,头一次就强迫她,她才会被吓得突然跑回家,一病就病了半个多月,她是怕了。”

    陈猛一想。心道难怪那阵子继饶电话来得勤,原来是对不起人家了,他也是心疼,立在那儿用半条腿撑着,默不作声。

    陈继饶敛下眼里的愧疚,二婶既然把局面搅和,他不妨搅到底,“二婶,您张口闭口就说俏俏不中用,可我一回家,见到的就是她独自挑着一担山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做饭烧水,她哪样不干?二叔腿伤也是她照顾着。大嫂要照顾阿愚,我说不得什么。可您最好别说您要带阿春。”

    “她一个人张罗着一家子,可在房里点个灯您也嫌她浪费电,我给她买药的钱,您也拿去当月钱了吧?我还从未听说有交月钱的惯例,二婶什么时候定下的规矩?”

    想想哪个女人会愿意被丈夫强行侵占?要是换成别人怕是早闹翻天了,可俏俏性子温软,不声不响,即便是闹别扭了,也还顾着他演习危险,特意叮咛他,再想想她嫁到陈家后,家里人冰冷的态度,他的心就疼得慌。

    孙英也被侄儿的话羞的想找个地缝里钻进去,可她已经伏低认错了,他还想怎样?

    陈猛越听越火大,劈头盖脸就开骂,“你这疯婆娘,都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可你瞧瞧干的都是什么事?点个灯花你几个钱?阿俏在家里头忙前忙后,她哪有时间去挣钱?你竟还有脸把她的药钱拿走了,你是不是巴不得她的手好不了了?”

    他气愤交加,“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继饶和阿俏要是离了,你也赶紧给我收拾东西滚回娘家去,陈家还从来没有你这样欺负侄媳的婶娘!”

    孙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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