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判处终身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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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爱判处终身孤寂-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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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要住一个晚上,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相对于林向月,我没那么多自由。周奕琛愿意让我出别墅,并不代表我真能随心所欲。

    “其实之前我去过一回,那个邮轮还挺大的,不过冬天似乎不适合吹海风。我会把房间的钥匙给你。你在里面等我就好。你在,林哲远今晚肯定不会……”

    说着,林向月自嘲般一笑。

    “你肯定觉得我很矫情,明明答应了,还是会找各种理由挣扎。”

    她侧过脸,眼角有些发红。

    “周南,除了你,我不知道该找谁,你是唯一的朋友。”

    我相信她这句话是真的,在学校,甚至没有一个人敢与林向月住同一间寝室。如果我是在几年前上大学的时候遇见林向月,这种人,我定然也会避而远之。

    望着她期盼的眼神,我想好的话全数堵在了喉咙里。

    和自己做了近五分钟的思想斗争,我还是拒绝了她。

    “我不能去。”

    并非我真的心硬,不把她当朋友。我即便同意了,周奕琛也不见得会允许。

    话落是一片沉默,林向月扯着嘴角轻笑了一声,捏了捏我的肩膀,兀自去卧室换衣服了。她刚离开客厅没有半分钟,我的手机便响了。

    是苏绍堂打来的,我想他找我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大伯。”

    “南南,你现在在哪?”

    我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

    “在学校。”

    “嗯,你晚上随我去一个地方。”

    我蹙了蹙眉,干笑了一声。

    “我没时间,周奕琛下午会来接我的。”

    闻言苏绍堂哈哈地大笑了一声,随即调笑着说。

    “南南,和我就不必来这套虚的了。你们为什么结婚,别人不清楚,我心里可明白。周总那么忙,哪有空去学校接你,你也别老坐公交车了。”

    谎言就这么被赤裸裸地揭穿,我竟然半点心虚都没有。

    “大伯,你监视我?”

    苏绍堂没有回答,他问我要不要给我配辆车。说完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现在不适合开车。你今天几点下课?”

    有段时间没见,苏绍堂自说自话的功夫更甚了一些。

    “南南,你父亲一直不醒,周家的担子总有一天会落在你身上。你是合法继承人,我必须替二弟照顾你。我今晚刚好有个项目要谈,你过来听着,也算一种经验,日后上手你会轻松点。”

    听后我心里不由冷笑了一声,先不谈他所谓的照顾不过就是把我送上周奕琛的床。重点是我不相信苏绍堂会老老实实地把苏氏拱手相让。我也不想小人之心,但我看得出来,父亲住院后,苏绍堂整个人的精神头都足了很多。

    这种虚情假意的关怀,我只觉得恶心。我庆幸苏叙是个男孩,否则苏绍堂指不定会为了利益亲手把自己的女儿推进火坑。

    “大伯,我现在是该在监狱的人,你冒然带我出入公共场所,不怕惹祸上身?”

    苏绍堂默了默,说。

    “南南,我突然很庆幸以前的你不爱抛头露面。”

    听到这句话,我手心莫名冒出一阵冷汗。

    “你下课就过来,需要我派人接你吗?”

    “不必了。”

    “那我等你,你过来,我也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关于二弟的。”

    掐断电话,我心里极为烦躁,简直恨不得把眼前的东西都砸了。由着在别人家,我不好发作,只能暗自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林向月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她里面穿了条极为暴露的黑色长裙,外面搭了件绛紫色的皮草。把手机装进包里,她站在玄关换鞋,隔着数米,我仍能闻到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

    “周南,这里有把备份钥匙,我就不送你了,你喝完牛奶自己打车回学校吧。”

    说罢,她扭过脸向我抛了个飞吻,丝毫不介意我之前拒绝过她的事。

    望着她的背影,我霍然站起了身,问。

    “向月,你要去的地方,是北港吗?”

    林向月身子一僵,手握在门把上迟迟没动。数秒后,她满眼疑惑地看向我。

    “我好像没告诉你具体位置。”

    看她的模样,我想我们去的目的地应该是同一个。

    “我陪你去。”

    我拿起书包,和她挤在玄关的位置。

    林向月眼底的惊讶慢慢变为了感激,我心一软,有那么一瞬间我也想虚伪地告诉她我想通了,愿意陪她,可我还是如实说了。

    “我刚好有事,也在那里。”

    时间还早,林向月不顾我的推脱,带我去商场换了身行头,吃过午饭我们才出发去北港。她开着车在海边的马路上绕了大半圈,期间她一句话也没说,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些凝重。泊好车后,她转过脸提醒我。

    “你办好事就在房间等我,哪里都别去,知道了吗?如果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好。”

    上邮轮前,我给周奕琛发了条简讯,说晚上留在林向月的公寓陪她,不回来了。

    其实发简讯的时候我挺慌的,可发出去的简讯犹如石沉大海,周奕琛压根就没回复。纠结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给周奕琛打通电话,先斩后奏的事我做不出来。

    他一直不接。在我快放弃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

    “说。”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伴着迎面吹来的海风,我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脖子。轻吸了一口气,我温声与他商量道。

    “周奕琛,林向月身体不舒服,我能在她的公寓陪她一晚吗?”

    电话那头是一片沉默。

    “就一晚,明天一大早我就回别墅——”

    我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变成了一段盲音。

    周奕琛直接掐断了我的电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等我再打过去,他又不接了。

    我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周奕琛的心思我向来琢磨不透,也不知这人是不是不高兴了。林向月看我愣着,以为我在发呆,直接拉着我上了邮轮。

    邮轮比我想象中还大些,距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甲板上的人并不是那么多,一半都是服务员。好在林向月先把我带去了林哲远为她准备好的房间。

    进门前,林向月拉住了我的手臂。

    “你怀孕了,别人给你喝什么你都别接,有人敲门,你也不要开。”

    她虚指了一下房间。

    “冰箱里有矿泉水,你拿出来等冰化了再喝。”

    我笑了笑,原来她也有婆婆妈妈的一面。

    “知道了,你赶快去吧,晚点见。”

    林向月三步一回头,直到拐向甲板才收回目光。

    我简单地看了一圈房间的格局,休息了片刻才给苏绍堂发简讯告诉他我到了。

    苏绍堂没有回复,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他打来了电话。

    “南南,你在哪?”

    我把林向月的房间号报给了他,他也没多问,让我去邮轮第二层的餐厅等他。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餐厅,最后只能让服务员领我过去。

    苏绍堂先看见了我,冲我招了招手。

    他今天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还特意系了条骚红色的领带,他坐在靠窗的卡位上,身边没有一个人。

    我坐下后警惕地望着他,问。

    “不是有项目要谈吗?”

    苏绍堂看我紧张的模样,抿唇一笑,亲自给我倒了杯温开水。

    “别急,他们来之前,我有事和你说。”

    他暗自环视了一下四周,随即起身坐到了我旁边,我条件反射般往一边靠,直到手臂贴住了落地窗,才挺着背坐直。

    苏绍堂丝毫不介意我的回避,他凑近脑袋,压低声音说。

    “南南,你和周总好好相处,有机会我就带你去见二弟。”

    我一愣,下意识地问道。

    “父亲醒了?”

    苏绍堂面露难色,他盯了我数秒,摇了摇头,顺带还叹了口长气。

    “二弟一直没醒。”

    我握在杯子上的手指紧了紧,轻笑着回道。

    “不用麻烦大伯,过了这段时间,我自己会去看望父亲。”

    “南南,你难道就没怀疑过。二弟只是心脏病突发而已,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醒。”

    话落,我胸口闷得厉害,我望着苏绍堂,脑海中莫名地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但很快便压制下去了。我以为苏绍堂只是吓唬我,那时我是亲眼看着父亲倒下,确实病得不轻。

    也许是我现在的表现太冷静,苏绍堂很明显地一愣,随即伸手就拉住了我的手。

    “南南,二弟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已经将他转到城郊的一家私人医院中了。”

    我想抽回手。可苏绍堂握得很紧,他眼底全是悲伤,还带着丝难以察觉的不甘。

    “您到底想说什么?”

    苏绍堂抿紧了唇,没回话,脸色很难看。

    我攥紧了手心,故作淡定地又问了一句。

    “您的意思是,有人想害父亲?”

    我心里是不信的,但苏绍堂的表情的确让我有些慌乱。我了解父亲的为人,他向来与人交好,从不轻易得罪任何人。我不是苏绍堂,我没他那么多阴谋论。

    “南南,是周奕琛,二弟一直不醒,都是他做的手脚。”

    苏绍堂的一字一句狠砸在了我的心尖上,我身子一歪,碰倒了桌边的水,水已经凉了,洒在我身上没有半点感觉。

    苏绍堂一脸关切地唤服务员替我换了个新杯子,随即拿起纸巾替我擦拭,他动作小心翼翼地,边用余光打量我此刻的神情。

    “南南,你别怕,大伯不会让任何人害二弟。”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让我清醒了几分,我大力地拍开了他的手,夺过纸巾就甩在了桌面上。

    “您觉得我会相信吗?”

    没有证据的事,我不会轻易下结论,只凭苏绍堂的一面之词,我就怀疑周奕琛,这说不过去。

    周奕琛即便再心狠手辣,也只是对我。

    苏绍堂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拧紧了眉,他点开自己手机中的相册,低叹了口气,将手机塞进了我的手心中。

    “你自己看吧,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二弟的身体状况十分不乐观。我想你有必要知道这些事。蒙在鼓里的感受不好,我是你的亲人,我肯定是向着你的。”

    我几乎是颤抖着翻完这些照片的。

    每一张,都是父亲跪在周奕琛身前的画面。

    以父亲的身份与性子,我很难想象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甘愿跪在一个比自己小了这么多岁的男人腿边。

    我看着照片中父亲的委曲求全,还有周奕琛的一脸决绝,身子凉了一大半。这些事,周奕琛从未提及,一句都没有!

    我一直以为父亲处于昏迷的状态,可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出了警察局,父亲该是醒过一次,否则他怎会有机会去哀求周奕琛。

    这份屈辱,我怎么可能不恨,但我更恨自己。不是我,父亲根本不用做这些,更不用身在水生火热中。我哪是女儿,我明明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小时候有人骂我是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当时父亲将我护在怀里,赶走了所有流言蜚语。但现在我信了,我真的是扫把星。

    “南南,我让你留在周奕琛身边,不仅仅是为了苏氏。也是为了你。你做错了事,周奕琛恨你,但不该波及二弟。”

    “够了!别说了!”

    我再也听不进去苏绍堂的任何一句话,只觉得视线渐渐模糊,心脏好像被人死死地握住一般。

    我的胸口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起伏着,紧贴在沙发背上,我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反应。

    苏绍堂摇了摇我的肩膀,别正我的身体,用自己的身子挡去了别人向我投来的目光。

    “南南,你是不是不相信大伯?”

    我滚了滚喉咙,却吐不出一个音节。如果没有这些照片,我当然不信,可现实就是那么残忍。

    见我不说话,苏绍堂的表情一变,他眯着眸质问我。

    “你是不是爱上周奕琛了?”

    他这么问,我没法回答。我爱周奕琛?呵,我想这辈子都不可能。

    咬紧牙关,我笃定地回道。

    “没有。”

    苏绍堂似松了口气,他的语气缓和了几分,说。

    “只可惜我们手上没有周奕琛的把柄,我能藏二弟一时,藏不了他一世。周奕琛在H市几乎是一手遮天,硬碰硬,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

    听到这句话。我莫名地就笑了,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我反握住苏绍堂的手,冷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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